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章 節目錄 65.錢蕾來醫院 文 / 玉面小七郎

    「坐下吧,蘇蘇。」我輕聲招呼她,「不要跟他生氣,你越生氣,他就越得意。」

    「我怎麼可能不生氣,你們結婚那會,我給你當伴娘。那時我就跟他說過,有一天他敢對你不好,我一定會收拾他。他不記得了,我可記得。」葉靈蘇走回我床頭拿了個塑料袋,折回身到地上撿蘋果。

    「這臭男人的心肝肺肯定都黑了,要不然就做不出來這麼缺德的事情。上回把你氣得搶救,想不到,他還不放過你。」葉靈蘇把蘋果拎回床邊,「這麼缺德也沒人管管他,真是氣死我了。」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想張口說話時,我爸進來了。

    「這蘋果怎麼掉這來了?」我爸要關上門時,從門後撿起了一隻蘋果。

    「不小心滾過去的,我還說滾哪去了呢。」葉靈蘇見我爸進了病房,立刻就換上了一張笑臉,「叔叔,這裡還有好多魚湯,蘭子說喝不下了,你快來喝一點。」

    我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葉靈蘇,這就是她和劉心眉最大的不同。如果今天是劉心眉在,那麼她一定會極盡詳細的描述曹守聯來說了一些什麼,盡量的將事情最大化。

    我就這樣在醫院住下來了,後來我才知道。我出車禍那天,車子裡的安全氣囊沒彈出來。巨大的衝擊力讓我胸腔被嚴重擠壓,造成了肝臟肺滲血,小命差點休矣。

    送到醫院時,連動了三次大手術。

    九死一生才算撿回了一條命。

    撿回命後,曹守聯來了兩次。第一次把我刺激得又去搶救,第二次氣得我血壓幾天都不穩。我弟知道曹守聯又來過後,簡直氣瘋了,站在我床邊攥拳攥得關節都咯咯響。

    不知道是不是我弟去找了他,或者把話說死了,此後,他再也沒有來過了。

    大約是在我住院後三個月左右,那天早上醫生來查完房,例行問我感覺如何。主治醫生正表揚我恢復得很好,這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說話間,穿著紅色大衣的錢蕾從門口進來了。

    「蕾蕾。」我驚喜的喊她,這還是我入院後甦醒過來後,她第一次來看我。

    「姐!」她笑了一下,但笑容特別苦澀的樣子。

    醫生和護士們跟我媽交代了幾項需要特別注意的事情,很快就離開了。

    「蕾蕾,你怎麼跑來了,哎呀,唯良呢?算了算了,你得正好,我去把你姐的這內衣洗一下,順便去買點排骨煲點湯。」我媽說著就彎下腰,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了錢包,她端著臉盆出了病房。

    「姐!」錢蕾緩緩的坐到我床頭。

    「蕾蕾,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弟欺負你了?」我有些著急的問她。

    她搖頭,眼淚卻開始往下掉。

    「那你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我著急。」我抬手推了推她。

    「姐,唯良不讓我來醫院找你,可是我實在太難過了。也沒地兒說,所以來找你了。」她抽抽噎噎的,「我們的店要轉掉,要轉掉了。」

    「為什麼呀?」我更急了。

    「你住院花了好多錢,被撞的那老頭花得比你還多。」錢蕾抹著眼淚,「姐,你不知道,你的小店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轉掉了,因為要付住院費。大店現在也要考慮轉,周轉資金早就不夠了。姐,我捨不得,我們好不容易開好了頭,現在卻要轉掉。」

    「小店轉掉了?」我撐著床坐起來,「怎麼沒找我簽字?」

    「當時怕影響你心情,大家商量了一下就沒跟你說。簽字這事,我也不大清楚,是嚴律師幫的忙。姐,我們家的錢已經用光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那個老頭雖然已經出院了,但是,他有一條腿截肢了。現在他的家屬現在要求我們賠償,唯良想盡了一切辦法跟他們溝通。嚴律師說,和對方溝通好,估計最低限額都不會低於十萬。」錢蕾握著我的手,「姐,我們家怎麼這麼倒霉啊?」

    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靠在床頭上仰看著天花板。眼眶有些發熱,淚水不由自主的就順著眼角往下淌。

    命運呵,你對我還真是無情!

    「蕾蕾,你不要哭,影響肚子裡的寶寶。」好一會後,我才收回了視線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看著錢蕾哭得很傷心的樣子,我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安慰她。

    「嗯,姐,我知道。我實是心裡太難受了,姐,你不要怪我跑來找你說這些好不好。」她抽著氣,「你趕快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們再從頭來過。我們一定會開一個比現在還大,還賺錢的店。」

    「會的,會的!」我低聲說。

    「小寶呢,這幾天都沒來醫院,是不是她奶奶接去了?」我轉而又問。

    「沒呢,在家裡。天氣冷,馬上就要過春節了。爸這幾天在辦年貨,帶著她到處跑呢。她那個死沒良的爸爸就沒來看過她幾次,好在小寶也不找他。昨天晚上跟我睡的,她還摸著我的肚子說要做一個好姐姐。」錢蕾摸了摸肚子,破涕為笑的問我,「你看我現在顯肚子了沒有啊?」

    「你這是頭胎,估計得到四個多月才顯懷吧。」我微笑著說。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扶著床沿起了身,「姐,我得走了,我是背著唯良來的。對了,我聽媽說,你恢復得差不多了?」

    「你慢點啊,打個車回去。」我叮囑道。

    「那這幾天能出院嗎?」錢蕾又問。

    「嗯。」我答。

    錢蕾走後,我下了床,穿著拖鞋緩緩的走到了窗戶口。外面的天空一片陰沉,隔著窗都能聽到朔風凜冽。

    已經是嚴冬時分了,春天怎麼還那麼遠?

    這三個月的時間,我一直在回憶那天早上的車禍,回憶得越多,我就越覺得,那車禍絕不是我走神那麼簡單。

    我一直算是一個理性的人,不至於聽一首老歌就忘了自己開著車。而且,我一向遵守交通規則,那天早上我卻連紅燈都沒有看見直接闖了過去。

    我不知道哪裡有問題,但車禍這個事情一定是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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