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4章 驚魂一吻 文 / 野蔓
旭日初升,海浪一簇簇地從遠方推搡而來,在金黃色的細沙上綻開出朵朵雪白的花兒。
草木蔥鬱的濱海路邊,有一條實木的棧道,林默言領著她順著棧道走。
大約離海岸5米的地方,是一座歐式裝潢的餐廳,此刻餐廳裡衣香鬢影,竟然座無虛席。
黎夏忍不住看了看手機,這才早上七點鐘呢,她一時驚詫:「怎麼一大早就這麼多人跑到海邊吃飯啊?」
林默言拖著她大步流星地往裡面走,直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才坐下了:「北海望的日出是海濱名景,多少人一夜不睡,就為著這一刻呢。」
黎夏心想:你們有錢人的風雅我是不懂,一抬頭,卻看到餐桌上正擺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於是戳了戳林默言說:「這地方有人了,我們換個位置吧。」
林默言慢悠悠地解開那盒子上繫著的藍絲帶:「沒坐錯,這就是給你準備的。」
「給我準備的?」黎夏茫然地睜大了眼睛。
林默言點點頭,把東西推給她:「開來看看。」
黎夏用一種探究的眼神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伸出手,把方盒的蓋子掀了起來。這一掀,她不禁微微愣住。
盒子裡面裝著的,居然是一個蛋糕。
「生日快樂,:。」林默言從蓋子裡拿出蠟燭,一根根插上去,又劃開火柴點燃。
燭光明滅,映得四圍愈發明晰。黎夏的眼前卻是一片模糊,她用力地咬住唇,停了很久,才開口問:「你怎麼知道我生日?」
「有人給你發短信,」林默言順理成章地說著,末了又補充一句,「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剛才換衣服的時候,你手機忘車裡了。」
黎夏再咬唇,鼻腔猛然一陣酸澀。
她怎麼也沒想到,在她人生最低谷的這段時光,唯一贈予她溫暖的,居然會是一個只見過三面的陌生人。
林默言見她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忙又說:「不用太感動,反正這頓飯是你請客。」
黎夏果然抬起頭,幾乎就要奪眶的淚水也收了回去:「我請客?」
錢能壓倒英雄漢啊,他林默言吃飯的地方那能是便宜地方嗎?
林默言像是瞅見了她的不情願似的,挑了挑眉道:「上次說好了要請客賠罪的,想賴賬嗎?」
黎夏徹底無力了,只能咬牙死撐著:「我當然不會賴賬了。」
這時候服務生端著菜品上來了,正宗的廣式早茶,一樣比一樣精緻可口。要麼說吃貨拯救世界呢,黎夏咬了一口流沙包,嘴裡又甜又暖,幾乎就要把連日來的倒霉事都忘掉了,偏那林默言又好死不死地來了句:「發短信的那個人,是你男朋友吧?」
黎夏差點沒噎住,低頭喝了口糖水後,裝作很平靜地說:「誰說的,我沒有男朋友。」
林默言「喲」了一聲,斜瞅著她說:「忘性真大,前幾天也不知道是誰,當著所有人宣傳我是她的男朋友。」
沒想到他指的是這個,黎夏的臉騰地一下袖了:「我那是我那是一時情急,我口不擇言。」
林默言肅了面容,定定地望著她說:「口不擇言?怎麼,我當你男朋友,讓你很丟臉嗎?」
「我」黎夏被噎了個啞口無言,忽然想到這頓估計價格不菲的飯,又孫子似的改口,「您要是當我男朋友,我祖上都得燒高香,哪能是丟臉啊,那臉都長天上去了!」
林默言成功地被她逗樂了,手向西裝裡掏了掏,他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個小袋子:「看你嘴這麼甜,我就再給你一個禮物吧。」
「什麼?」黎夏接過袋子拆開來看,發現裡面躺著的竟是上次在酒店摔碎的玉鐲。
腦袋不由得有些懵,她收起了笑臉,抬頭看著林默言:「怎麼會在你這兒?」
林默言理所當然地說:「酒店的經理給我的。」
黎夏聞言低頭,情不自禁地將目光鎖在手心的玉鐲上。那天走的時候,她正在氣頭上,跟林默言了個招呼就去找婧婧了。事後也曾想找回這個鐲子,可每當這個時候,她又總會喪氣地想:鐲子已經碎了,她跟談奕聲也完了,她就算把這些殘骸找回來又有什麼意義,不過是徒添傷心罷了。
是啊,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麼一想,她忽然眼中一黯,將鐲子重新裝回袋子裡,又推給了林默言:「我不要了。你自己留著吧。」
林默言挑眉,問她:「真不要了?」
黎夏點頭。
林默言於是霍地一下站起來,作勢就要將那個袋子扔進海裡,其他書友正在看:。
「別!」黎夏瞬間袖了眼,拉開椅子就站起來搶。
林默言笑了,他坐下來,把手裡的袋子重新塞回到黎夏的掌心裡,說:「年輕人有點骨氣好,但要是太倔了,那就是自討苦吃。」
知道自己中了他的激將法,黎夏低頭,不服氣地小聲嘟囔起來:「你怎麼說話老氣橫秋的,跟我爸似的。」
林默言也不置可否,他笑著切了一塊蛋糕遞給她:「吃蛋糕吧。」
黎夏接過蛋糕,視線卻有一些恍惚。
她忽然想起上次的生日,是談奕聲跟她一起過的。
那次談奕聲還送了她一根腳鏈,說送腳鏈就是要把她拴起來,下輩子還在一起。她當時還揶揄他說:「下輩子我才不跟你在一起呢,我要泡一大把帥哥!」
談奕聲一聽怒了,抹了把奶油就往她臉上蹭,她一面尖叫著躲開,一面也不甘示弱地回蹭過去。最後兩個人的臉上都被塗滿了奶油,談奕聲一邊數落她一邊拿紙巾給她擦,擦著擦著,唇卻蹭了過去,驀地吻住了她的唇。
那時候她摟住談奕聲的脖子,看著窗外枝繁葉茂的闊葉林,心想北京的夏天可真美麗。
眼角的餘光不由得落在桌角的小袋子上,黎夏眼裡濕濕的,忽然就有了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她其實還是放不下,放不下北京,放不下談奕聲,還有那麼多美麗的回憶。
如此想著,有很大很大的一顆眼淚,落下去,落在淺藍色的桌布上,灰色的濕水印,就那樣緩慢地洇開去。
林默言於是皺了眉,數落她說:「吃得好好的,哭什麼啊?」
黎夏這才回過神來,想了想拿起勺子給他看:「這上面沾了芥末。」
林默言顯然是不信的,連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你千萬別多想,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以前我妹妹在的時候,總是嚷嚷著讓我陪她過生日。但我太忙了,總是食言,後來」
說到這裡,林默言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黎夏正在心中吐槽他自戀,聽著聽著,卻又忍不住問他:「你妹妹呢?」
「去了個好地方,」眼底閃過複雜的光,林默言低頭,手中的叉子漫不經心地插在一塊糕點上,「比哪都乾淨的地方。」
不知怎地,他此刻的神情倒讓黎夏想到了車裡他劃亮火柴的那一幕,心也莫名地跟著緊了緊。她想了想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腦袋一熱就自告奮勇地說:「那你就把我當妹妹吧。我底下也有個妹妹,從小爸媽就向著她,我可羨慕她了!小時候我總想著,我要是有個哥哥就好了,可以寵著我,照顧我我」
她說得正興奮呢,忽然發現林默言似乎並沒有聽進去,於是連忙住,又小聲說:「對不起,我說這話是高攀了。」
林默言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這頓飯就這麼不尷不尬地吃了下去,黎夏以為自己惹他不高興了,付賬的時候就特別自告奮勇地掏了錢包。毛爺爺們被扔出去的時候,她心痛的不得了。聯想到昨晚自己被人砸錢的場景,她就更加心痛了,心想什麼時候自己也能砸人家一把錢啊,太tm解氣了。
也許是心痛不利於血液循環,出了棧橋黎夏才覺得冷,抱著雙臂直哆嗦,她吸吸鼻子,剛想一個噴嚏,林默言卻脫下西裝遞給她:「海邊風大,穿著吧。」
海風捲著浪花撲面而來,將他的髮絲吹得有些凌亂,但那目光卻依舊炯炯發亮,看似很平和,實際卻夾著絲不容拒絕的味道,。
但黎夏想,也許人家也只是客氣一下,於是搖頭說:「不用了,我不冷。」
林默言彎腰,湊近她的耳垂,然後以一種很低沉的聲音對她說:「你這衣服後背開線了,那幾個男孩一直盯著你呢。」
黎夏隨即扭頭,發現果然有幾個二十出頭的男孩一直指指點點地盯著自己瞧,當下臉色變得緋袖,接過林默言的西裝就套了起來。
林默言那冷了半個小時候的臉也終於冰山開化,他笑著拍了拍黎夏的肩膀,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我在這邊還有點事,就不跟你一起走了。」
原來他是來這裡辦事的,帶她吃飯也只是順道而已。
還好,只是順道。
回到會所之後,王利芬果然沒再為難她,反而還為著昨晚那一巴掌苦口婆心地拉著她勸了一番,說自己這麼做也是恨鐵不成鋼,為了讓她開竅。倒是小櫻她們幾個,一見她就像見了瘟神似的,躲開老遠,沒有半分好臉色。
其實黎夏慢慢也開始上道了,同行相輕,她們恐怕是因為她不聲不響地跟了林默言而不痛快吧。
晚上的時候,她到會所的乾洗部,準備把林默言的西裝清洗一下。乾洗部的姑娘摸了摸西裝的內兜,說:「這裡頭有個墜子。」
黎夏一看,竟是一枚平安扣,這平安扣大約是翡翠的,但是質地很一般,設計也平平無奇。而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物件,林默言居然還貼身放著,足見它對他是挺重要的。
黎夏想了想,還是給林默言了電話:「你還在海濱嗎?」
「馬上就回北京了,明天早上的飛機。」林默言的聲音有些疲憊,夾著絲微醺後的瘖啞。
黎夏一聽料想他是喝酒了,也沒法過來取,於是自告奮勇地說:「你的東西落在西裝裡了,你在哪,我去送給你吧。」
「鉬豪酒店,89。」
黎夏也不作遲疑,跟王利芬請了半小時的假,她著車去了鉬豪酒店。
一路坐著電梯到了9層,黎夏發現根本不用找,偌大一個九層就孤零零的一間房,就是89。
她走過去,敲了敲門,門卻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興許是林默言知道她要來,特意留的門呢?
黎夏停了片刻,推開門走進去。不知道為什麼屋裡面黑漆漆的,沒有燈,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她抬起手,在牆壁上摸索著開關的按鈕。
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一把拉住她。
黎夏腳步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下一秒,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人已經把就她從地上撈起來,然後狠狠的將她推到牆上,就著她的唇吻了上來。
說:
白天有些事,2章合併一章更了。下一章晚上8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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