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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分離 文 / **

    太真門的氣氛因為清虛派被暗算的事變得異常的壓抑,作為手足門派,自然知道這件事的主使者真正的目標是誰,所以任何人都不想成為下一個上場比試的人——身為一門之主的獨子,蕭聽雨此時的壓力自是不言而喻,一邊要忙著查訪對手的一切信息,一邊又要想辦法保證本門的勝利不是建立在犧牲門下弟子的性命基礎上,只是兩件事都是千折百轉,艱難萬分。

    雲淺知道當前的一切情況,也知道一切的事可能都是北堂墨指使的,可是自己不能說出來,不然依照師兄的性子一定會與北堂墨周旋到底,那個人的實力與背景自己暫時還不是很清楚,可是能夠通天的人絕不是太真門惹得起的,所以在自己想到能夠騙過師兄的結論之前還是什麼都不要說的好,那麼眼下自己能做的事就是上台比武了,這是成功率比較高的辦法,暫且不說那日連環門的陰招自己已經見識過了,就是自己的實力在門派內的排名,也比較容易使人信服,只是這事要偷偷的進行,師兄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其實對於相信自己的人撒謊是不需要找到一個多麼有邏輯的理由的,只是要做好承擔那份愧疚與無奈的折磨的準備,雲淺在謊稱自己身體不適之後就一直在勸說自己這只是為了太真門,自己其實並沒有過分的誇大,所以站在擂台上的雲淺一直不敢正視台上的圍觀者,哪怕一個眼神的交匯,她都怕自己的愧疚與心虛會使得師兄認出她,只是或許師兄早就認出她來了,只是面對著這種形勢,在自己已經參與進來並且已經獲勝了基礎上誰都是沒有退路了的,雲淺之所以會這麼肯定是因為今天連環門的代表是左騰,看他看自己的憤恨與得意,雲淺忽然覺得其實自己真的不適合偽裝,徒勞的為大家演了一場戲。

    左騰與雲淺之間恐怕真的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只是小時候見過一面,成年後在醉春樓打過一次,在黑夜的小巷中生死拚鬥過,繼而在北堂墨的別院中鬥過幾次嘴,只是每一次的見面都是二人的一場生死較量,只因為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左騰在比武場上傷害了蕭聽雨,不過十二歲的孩子就知道出手要狠,幾乎致命的傷勢使得蕭聽雨這一生都不能夠承受住東珠中的內力,也就是說振興太真門崛起的依靠——東珠之力決定了在武學上能夠傲視群雄的人絕不會是他,這也是為什麼雲淺會如此的討厭左騰的原因,而左騰之所以想要除去他們師兄妹,不僅是因為他自己的武林志向以及江湖抱負,更多的是因為在那一場比試之後,雲淺找到了自己,是自己作為隱宗的弟弟知道自己傷勢嚴重,代為出戰,也正是那一次的交手使得雲淺知道了其實左騰的兄弟才是他真正的軟肋,當然也正是那一次的好勝使得雲淺與東珠之間第一次產生了真正意義上的共鳴與協作,或許就算沒有左騰自己與東珠的共鳴也遲早會被發現,畢竟在此之前自己就已經被選為了東珠的修習者,只是左騰的出現使得長老會的人肯定了自己的地位,徹底承認了自己隱宗的資格,所以其實左騰只不過使得她的生活過快的呈現出原本的軌跡罷了。

    時隔十幾年,今天的他們早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後起之秀,只是一直因為各種原因沒有一個能夠真正一較高低的場合,今天的雲淺女扮男裝的上台打擂,正給了左騰一個除去她而不用擔心無法向北堂墨交代的機會,加上連環門一直是自己的傀儡,就算代為出場,作為東道主身邊的紅人,知情的與不知情的都不會說什麼。

    依稀記得,當年與自己競技的那個小男孩是個掌法上的高手,如果自己當年不是憑藉著東珠的內力,恐怕很難堅持到師父們趕過來,所以雲淺覺得左騰也應該是掌法上的高手,最起碼會有一些影子,只是畢竟從來不理解這個人,雲淺的預料對她的制敵取勝沒有任何的幫助,左騰的招式不僅多變而且龐雜,似乎在他習武的這許多年裡他一直在不斷的更換自己的門派與師承,才會使得他的招式如此的混亂,混亂中帶著一擊致命的狠辣與決絕。

    作為太真門的隱宗,雲淺的訓練與教育與其他的弟子是不一樣的,太真門對隱宗的要求不僅是要能夠與東珠之間產生共鳴,更主要的是要能夠有一顆清絕的心,一種超脫的念,唯有如此,隱宗的宗主才不會為了世俗的名利而去與顯宗的宗主進行爭奪,更不會為了一時的悲歡而放棄自己在武學上的進修之路,在這方面雲淺一直做得很好,所以隨著比武的繼續,時間的延長,雲淺也變得更加的冷靜與肅寂,似乎整個擂台上只有她一個人,無論是來自哪裡的攻擊都是她自我修行的一部分,都與個人的恩怨利益無關,她只為競技爭勝,只為真正的看到自己與對手之間的距離,無論這是太真門修習方式的教育結果還是東珠的影響與主導,越來越強大的雲淺著實激怒了左騰,雖然亂不得,但是自己必勝的心情還是會影響自己的發揮,只是左騰真的不能輸,這是最後一場決定勝負的比試,連環門的戰績一直都很好,如果今天這場自己輸掉了,那麼武林盟主的地位就要拱手讓人,這種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他怎麼會甘心?

    但雖然雲淺一直有所防備,但是終究敵不過實力相當的對手同歸於盡的暗算,左騰在打鬥的過程中已經藉著內力的振動將隨身攜帶的毒藥包震散,藥粉沾身,運行血氣,使得毒性侵入到經脈中,進而浸染內力,在出手的時候也就將毒性傳給了雲淺,即便是兩個人的中毒程度差不多,但是此時考驗的不是誰更挺得住,而是台上的人誰更捨得犧牲,左騰或許早就看出了這一點,因為自己都知道這個纖瘦的男子是雲淺喬裝的了,蕭聽雨怎麼會看不出,既然知道了難道他會使得自己青梅竹馬的小師妹嗎?左騰覺得蕭聽雨不會,事實就是他真的捨不得,因為他突然站起身,宣佈道:「不用再比下去了,我太真門認輸。閣下真是好功夫,我蕭某人記住您了。」說完轉身拂袖而去,看都沒有看那個擂台上痛得臉如金紙呼吸困難的女人,雲淺的淚瞬間便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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