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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師兄 文 / **

    雖然不知道真正的對手是誰,但昨晚的經歷最起碼給了他一個調查的方向與切入點,只是時隔多年,想要查出當年的小破孩到底是哪門哪派的也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想著不由得咳出了聲音,身邊的雲淺早就發現師兄的氣息不是很正常了,但是溫桐也在,自己也不好率先開口關心。

    溫桐聽著蕭聽雨的咳,驚詫的關心道:「聽雨你……」

    「我沒事」,蕭聽雨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對著下首的師弟說道,「就這麼多了嗎?」,太真門的掌門剛剛被官府帶走,自己現在就是太真門的支撐,決不能在人心不穩的時候出狀況,所以他堅定的拒絕溫桐的關心,雲淺見狀也只好將衝到嘴邊的關心壓下去。

    連日來的調查與追蹤,關於師叔被殺那晚的事情也就這麼多了,更何況能夠將師叔的打敗的人絕對不會想不到毀滅痕跡與證據的,所以其實雲淺對這種調查是沒有多大信心與希望的,反而她覺得對手除去了師叔卻將師父控制在了監牢中,就表示其實他們的目的是一件師父與師叔都知道的事,而這種禁足不僅表示對手還沒有得逞,還表明對手是一個與官府比較親近的實力派,所以與其在外面辛苦的追查與警惕,不如直接問一下師父,作為當事人,雲淺覺得師父一定知道對手是衝著什麼來的,這樣太真門也不至於下場太慘。只是畢竟與官府的人不熟,整個門派放眼望去都是平民百姓,是與官家的人生活在兩個世界的江湖人,可是有一個人是與她們這些人不一樣的,只是從她目前的表現來看要麼是她還沒想到這一點,要麼就是她在等著師兄開口相求,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利於太真門的留存,所以雲淺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和溫桐談一談。

    這是溫桐去看師兄的必經之路,自己從未這般的算計過誰,第一次竟明顯的覺得緊張,為了避免被溫桐看出破綻,在開口之前她已經進行了不知多少次的自我勸解了,可是此時的她在溫桐的眼裡充滿了十足的挑釁與傲慢,因為雲淺開口便是:「其實無論你送進去多少的良藥,你與師兄之間的距離都不會拉近半分的。」

    溫桐冷笑著開口:「我們之間的距離再遠也是未婚夫妻,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遠比其他的什麼師兄師妹的要關係密切,你說對吧,小師妹?」

    很好,雲淺繼續努力道:「我記得這門親事只是師父的意思,師兄目前為止還沒有點頭,這次清虛派事出突然,我想在師父回來之後你們之間的婚事恐怕就會因為避諱而就此作罷吧。」

    「念在你年紀輕,這種不重信義的話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只是我不想再次聽見你說這種話,不然……」

    「不然怎麼樣?將我們在醉春樓中的事情公佈出來?」

    「你……」溫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蕭聽雨冷聲問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聽雨……」溫桐迎上一身白衣的清冷男子,只是他只是掃了一眼她手中的藥,便堅定的挑剔道:「藥涼了,能幫我熱一下嗎?」溫桐如蒙大恩般的幸福轉身離去,雲淺見狀也正要離開,卻被蕭聽雨三兩步追上,拉住她的小臂將她轉向了自己。

    笑得溫潤的男子,眨著那一雙充滿寵溺的鳳目看著滿面通紅的人兒,輕聲細語的說道:「我的淺淺什麼時候這麼刺了?」

    雲淺低著頭,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最不想就是越抹越黑,所以只好盡量保持平常的語氣,辯白道:「我沒有。」

    蕭聽雨靠得她更近了,聲音也更加低沉了,「我都聽見了,還抵賴?」,緩緩的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問著熟悉的體香,似乎這幾天來的疲憊都一掃而光了,真想懷中的人能夠不這麼緊張,所以他問道,「還戴著那串破珠子?」

    雲淺渾身一震,唯恐他發現東珠不見了,但好在他一直反對自己佩戴首飾,所以她也就不至於很明顯的撒謊道:「早就不戴著了。」

    蕭聽雨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輕聲卻又無奈的歎息著問道:「還是會緊張?」

    雲淺誠實的點頭,她在努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出手的衝動,好在他是蕭聽雨,是這個世上最關心最在乎她感受的人,所以他只是不捨的輕吻了一下她的發心,便放開了她,讓自己停留在她能夠接受的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之後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寵愛卻又嚴厲的叮囑道:「離溫桐遠點,她只會帶壞你,至於我和她的事,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雲淺多想大聲的喊出來:我們是不可能的,從一開始我們就是不可能的,我不需要你的交代,你能不能不對我這麼好?!

    可是以看到他的鳳目她所以的情緒就都平息了,全部的吶喊都無聲的退卻了,她還是沒辦法開口,不敢面對他受傷或是憤怒的眼神,所以她只能繼續裝乖巧,繼續木訥的不由衷的點頭。

    當年,京城的溫家老太爺過壽,作為一個在朝廷與武林都有著重要地位的關鍵人物,到場的人也自然不簡單是為了祝壽前來,而溫家作為一個聯繫朝廷與江湖的關鍵橋樑,在收到了朝廷覺得江湖太混亂的信號之後,也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夠為武林同道門盡一份心力,所以藉著這個機會將各個有頭有臉的門派聚在了一起,將大部分的江湖恩怨進行了大化小、小化無的處理,這不僅為溫家帶來了更高的讚譽以及江湖地位,也使得溫家的老太爺的後輩們能夠保持著黑白兩道都有幾分薄面的基礎,更使得江湖上瞭解到了一個信息,就是朝廷對於江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信任過,最起碼當年參加壽宴的太真門的前輩們是領悟到了這一點,而這種的敏銳的洞察力與觀察力使得太真門能夠在那時就已經展開的江湖格局調整中暫時性的保住了一時的穩定,傳下來的這種理解,使得今天的蕭聽雨知道朝廷醞釀了十幾年之久的計劃,今天才是真正的**,什麼武林大會,推選盟主,只不過是為朝廷招安與順便除去一些不肯臣服的幫派罷了,

    所以眼下邊疆的戰敗以及外敵的入侵根本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因為朝廷的精力放在了與民離心方面。

    可縱使知道這些,想要找出真正的兇手來將爹從官府的手中解救出來也是極其難以展開的,畢竟那一晚出手的一定是具有官家背景的人,即便留下了丁點的痕跡,也會有專門的清理人員的,所以自己才會選擇調查到底誰才是朝廷這步棋在這裡的執行者,這樣自己或許還能夠扳回一些主動權,想想當年的情形,只記得在與那個孩子比試之前,家父交代過千萬要記得收斂,敗就敗了,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對方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即便只有十歲,在打鬥的過程中也很容易被對手的那種不尊重激發出爭勝心理與殺氣的,所以一時間就忘記了這場切磋不過是爹交際的一個步驟,自己不自覺的出手就重了,或許這也是為什麼門內的長老都說自己其實不適合做一個武學宗師,而更適合在這亂世中作為一個門派的領導者的原因,恐怕在當時那幫老不死的就看出看自己潛藏著的狠厲與無情了吧,只是自己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在最後對決的時候,那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孩子清楚的告訴自己他是為自己的親人來報仇的,之後自己便因為功力上的差距失去了今後修行本門隱宗心法的資格,他也一直覺得是自己的無能使得雲淺不得不擔起這個擔子。

    如今想來自己知曉的只是那個孩子似乎與當時的溫家是有著一點聯繫的,其實這件事只要溫桐願意幫忙,查起來或許就不會那麼費力,畢竟她是溫家老太爺的嫡孫女,可是蕭聽雨就是不知道應該怎麼開這個口,他不喜歡她,也就沒有想要接近她的想法,雖然為了在這種被監視被懷疑的世道中立足需要溫家這座靠山,但是他舉得自己還不至於要依靠女人的力量來生存,只是單依靠他與雲淺的努力,不僅耗時也捨不得雲淺的奔波,一時之間竟是兩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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