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春讚歌 第三十九章 你的臉怎麼了 文 / 劉帆
睡得正美的三舅被我搖醒後還有些迷糊,他睡眼惺忪地反應了好半天才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後口齒不清道:「這麼想學就學吧,但是不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聽到三舅的話我鬆了一口氣,我開心地走回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又發起呆來。
三舅那懶豬不體諒心急火燎學武心切的我,一直睡到上午10多也不見醒。
我百無聊賴之下決定打開書包先做作業,看著鼓鼓囊囊的書包,想起要做這麼多的寒假作業我有些頭大。
費了半天勁打開書包一看,最上頭赫然塞著幾袋零食。拿出零食在往下瞧竟然還有一套鼓鼓囊囊疊好的卷子。我好奇地打來這莫名奇妙出現在我書包的卷子一看,我的媽呀,好多100塊啊。
二十幾張百元大鈔最上面的一張竟然還寫著字:
謝謝你,語文作業靠你了。
我靠,這個沈燕妮!我為了她挨了一頓胖揍還這樣對我。我氣憤地把卷子扔到牆上。肯定是我忘記拿書包往家走時,她趁我不在偷偷干的這事。
想起明天是張夢鴿的生日,手頭正緊的我忍不住伸手拿了5張錢揣到自己兜裡。多了不要,這五張就當是我的挨揍損失費吧。把錢揣好後我忍不住摸了摸臉,一想起自己被破相的臉我一氣之下又拿了兩張……
就這樣,我在家寫了一天作業也不見三舅帶我出去報班。忍不可忍的我,走到正在客廳看電視的三舅面前,「你今天不上班,怎麼不帶我去報名?」
三舅拿著遙控器看也不看我一眼,不知道是電視內容太精彩了沒時間看我,還是在逃避什麼不敢看我。
「你都答應我了。」見三舅半天也不搭理我,我生氣道。
「你想好學什麼武術了?」三舅終於放下遙控器看向我反問道。
對啊,學什麼武術啊!跆拳道我是不想再學了,幾個小混混近身一欺我就被打的落花流水,太不堪一擊了。可是學啥武術能一下子對付五六個人而落於不敗之地呢?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時深得「拖」字決真諦的三舅見我正低頭沉思嘴角一揚對我奸笑道:「想好了告訴我,我直接去給你交錢!」
三舅的話雖然斬釘截鐵一副很痛快的模樣,可看見他那笑我真想踹他一腳。
被三舅一句話打發的我悻悻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唉,算了不想了,等明天給張夢鴿過完生日再從長計議吧。
明天就要見張夢鴿了,想到這我不安地捏了捏臉。
「姥姥,家裡有創可貼嗎?」
「有,在我那屋,我去給你拿。」
從姥姥手裡接過創可貼,我趕緊回到自己屋麻利地關上門。我對著鏡子照了照,不要啊……只見鏡子裡的我,嘴角,鼻子,臉頰,額頭到處都是傷痕。這要是貼創可貼得貼滿臉啊!從這一刻起我算是知道什麼叫做「沒臉見人了」。
試著貼了幾個重點區域,忽略掉小傷痕不管,即使如此我的臉還貼了四個創可貼。尤其是額頭上交叉的兩個創可貼,我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看的動畫片裡的「三眼神童」……
實在無法再直視鏡子裡貼了一臉創可貼的我,我一睹氣把臉上的創可貼全撕了下來。可能是賭氣的我使得勁太大了,往下撕時我疼地直皺眉咬牙。
不管了,就這樣吧!最終,我決定破罐子破摔,明天就憑這張滿是傷痕不做任何遮擋的的「裸臉」與張夢鴿相見。
寒冬臘月,朔風凜冽。
這個冬天下的第二場雪還未融化,整個城市仍矗立在冰天雪地之中;白雪皚皚的道路兩旁的樹木上結著滿是如銀條般的樹掛,蔚為壯觀;街上凡是有玻璃的地方皆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冰花,煞是好看。
我坐在公交車上,看著這冬天的美景卻憂心忡忡地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下了公交車一陣寒風刮過,感受到這寒氣襲人的冬風,我的臉頓時有些痛癢難耐。
走在去往尚文的路上,我心懷忐忑。快走到尚文時我下意識地用手擋住臉,再往前有了一段距離後,我看見學校門口已經站了六七個人,由於天氣太冷,大伙穿的都很厚,我一時也辨認不出那些人是誰。再走近一點我一眼就瞧出了齊玲玲,還有……還有正微笑著跟大伙談笑風生的夏元鵬!
看見夏元鵬的身影我停住了腳步,我摀住臉的手也不自覺地用了用力。怎麼他也來了,為什麼他老是要出現在張夢鴿身邊,羨慕嫉妒恨的我頓時在心中燃燒起妒火。
怒氣沖沖地在遠處盯了一會夏元鵬,我賭氣地轉過身想往回走。既然有夏元鵬給你過生日,就沒有我再留下的必要了吧。
可是我剛一轉身就看見笑靨如花的張夢鴿正揮揮手朝我走來。看見快要走到我身邊的張夢鴿我一下子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的我趕緊別過臉面對著牆緊貼著牆低下頭死活也不肯抬頭。
「丁二比,幹嘛呢這是?」張夢鴿走到我身後看到我這反常的舉動好奇道。
沒敢回應她,更不敢轉身抬頭,我依然保持著那個奇怪的姿勢動也不動一下。
「喂,丁二比,別鬧啦,走啦,他們都到齊啦,你看他們正在校門口望著咱們呢。」張夢鴿向我催促道。
此時我已聽不見張夢鴿對我說的是什麼,我心亂如麻,腦子裡也亂作一團一片空白。感受到捂著臉的手不住往外滲著虛汗,我恨不得找個牆縫鑽進去,早知道真的不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他咋啦這是?」僵持一段時間後,我聽見了掃把星齊玲玲的聲音。
「不知道。」一臉茫然的張夢鴿搖搖頭迷惑不解道。
「牆上有朵花啊?!你貼得這麼近!」齊玲玲一把拽住我,把我拽地回過身來。
「你怎麼了今天這是!你是要鬧哪般?」見我轉過身還用手捂著臉,齊玲玲生氣地掰開我的手。
「啊!」
「啊!」
「你的臉讓狗撓了?」
「丁二比你的臉叫驢給啃了啊?」……
聽見大伙的驚呼聲以及好奇的疑問聲,我無地自容地又用手摀住臉。我想回家,現在就回家。
「你這臉怎麼回事?」張夢鴿驚呼後緩過神向我問道。
我搖搖頭,表示不想說。
「我知道,他一定是跟人爭風吃醋被人揍的!」想起那天我和沈燕妮打雪球場景的齊玲玲撇撇嘴道。
「都幾點了,快走吧,東山離這老遠了。」
就在這時,夏元鵬一把勾住我的肩膀把我摟出幾個嘰嘰喳喳女生們的包圍圈,為我解圍道。
給我解圍後,夏元鵬也忍不住打量起我來,不過他並沒有諷刺我,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看著許久不見的朋友。被他這麼一看我立刻我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個讓我免費吃了快兩年「山西老陳醋」的夏元鵬好像一直對我都很夠意思,倒是我一直把他當作假想敵。
等坐著公交車到了火車站,再上了開往東山滑雪場的中巴車,我一個人躲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坐了起來。我不敢坐在夏元鵬的附近,更不敢挨得張夢鴿太近。因為看見夏元鵬的臉,我自卑到極點。
「丁二比,沒事的,你這臉都結痂了,過幾天就好了。你這痂可不要亂扣啊,要不然會結疤的。」就在我情緒十分低落地看著中巴車窗外的風景時,齊玲玲坐到我旁邊對我關心道。
齊玲玲的話我聽見了,可我毫無反應地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裝作沒聽見。
「你跟人打架了?!」齊玲玲前面那句估計是想緩和氣氛,這一句才是她坐到我旁邊的目的。
見我還是不理她,齊玲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那天那個小美女,你們……」
齊玲玲說了一半不知該再怎麼說下去,想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措辭,見我像個死人一樣老是一副欠揍的模樣不理她,齊玲玲嘟囔著嘴又走開了。
「夢鴿,我怎麼感覺丁二比不太對勁。」齊玲玲走回到張夢鴿前面的座位坐下後回過身道。
「是啊,怎麼感覺他怪怪的。」還沒等張夢鴿回話,坐在張夢鴿旁邊在我們班和張夢鴿關係最好的陸雪搶先道,
「嗯,我也感覺到了,他好像……」張夢鴿話還沒說完,坐在張夢鴿旁邊隔著過道的夏元鵬又打斷了張夢鴿的話,「他好像又和以前一樣了,你看他坐在後面的樣子,和以前內向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難怪他上次頭部受傷後突然轉學,原來他又恢復以前的樣子了。」坐在齊玲玲旁邊我們班的范寧寧也轉過身參與到討論中。
「夏元鵬!都怪你!你上次打籃球沒事拽他幹嘛!你看,又被你害傻了吧!」齊玲玲瞪著夏元鵬憤怒道。
夏元鵬見大家都看向自己,他突然想起害我摔到頭的情景,他懊悔地下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