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88.恐怖組織?恐怖軍團? 文 / 笑得像朵老菊花兒
在成功的將生意談砸了之後,伊蘭不出所料的受到了他哥哥的冷暴力對待。直到晚餐時魯魯修才回過勁兒來,長歎一口氣,調整心態,準備聽他弟弟的道歉。
「說吧。」
「嗯?」白毛叼著麵包抬起頭。「什麼?」
「你的解釋。」
「我錯了。」
伊蘭毫無誠意的說道,神態分明在說再給他次機會他還會這麼幹。
「聯邦你打算怎麼說?」
「實話實話唄。我殺了高亥,zero出面道歉,世界和平。」
魯魯修為之氣結。
這已經是明目張膽的要自己去幫他擦屁股了啊!
「他們要zero交人怎麼辦?」
「誰?高亥?」
「你!」
伊蘭擦擦嘴,示意一旁的笑世子上茶。
「賴唄。」
「你給我認!真!一!點!」
魯魯修的太陽穴突突跳了起來,抬手正要拍桌子又突然定在空中,目光飄向娜娜莉的房門,總算忍住了。
氣呼呼的坐回椅子上,胸膛微微起伏著,嘴唇抿住。
這梁子結大了。
若是失去了聯邦的援助,日本硬件重建將會被拖慢十年,最重要的,自己要拿什麼來餵這一億五千萬人?
自由可當不了飯吃,食物才是政權的基礎。
這事兒如果聯邦能蒙住還好,多給幾個點的櫻石配額糊弄過去。但若真是當成外交事件公佈······幾年內援助談判是不可能再開了,並且他們永遠都有卡自己脖子的借口。
「安啦,我捅的簍子我自己收拾。」伊蘭捧著茶杯擺擺手。
「你還沒禍害夠嗎。」魯魯修氣哼哼的按住自己的額頭。
「有b計劃喲。」
「那個武官?」
「正是。」伊蘭豎起大拇指,試圖給他哥哥信心。
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魯魯修揉了揉連,疲倦的抬起頭。
「黎星刻···你打算拿他怎麼辦?」
————————————————————————————————————————————
長時間的沉默,星刻還是終於開口了。
「天子···與我有恩。」
「哈,這就對了。說到底都不過都是自己的小心思罷了。話說···黎,知道為什麼我能在日本,在半年不到時間內從一無所有到隻手遮天嗎?」
「閣下才智勇武,皆勝於吾。」
「才智你可不比我差,至於勇武,夠用不就好了嗎?太強了反倒成了屠龍之術。我甚至還有個見光死的身份,這點你要比我強得多。那麼為什麼,都這麼多年了,你還只能躲在暗處,自降身份與閹黨虛與委蛇?」
「聯邦土地人口絕非編號區可以比擬,恐怖活動雖是以小博大之戰略,但也有其極限。在聯邦這片備用兵員數以億計的土地上,農民其起義斷然成不了氣候,無謂的荼毒百姓罷了。」
「這不是我的問題,我問的是我們有什麼不同。」
「······」
「我們幹的都是掉腦袋的事,我們都不是為了權力,我們都在說謊,演戲。我之所以能走到這一步,只是對自己誠實罷了。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我要復仇,我要殺光所有背叛母親的人,我要把這個世界打掃乾淨。就這樣,所有一切不過是鋪墊。而你嘴裡說著天下蒼生,不敢承認自己心裡的小九九。你···自己把自己捆住了。
你的時間不多了,想清楚,你要的是到底什麼?」
————————————————————————————————————————————————
「他要造反?在聯邦?」魯魯修的眉頭皺了起來,顯然是對這位革命家的水平沒底兒。「他打算怎麼做?」
「藉著高亥混入高層,在內部織網,收羅保皇黨。時機一到執行斬首戰術,誅殺宦官,肅清朝野。在短時間內鎮壓朝廷,將混亂控制在最小範圍內。」
魯魯修捏住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
「如果有十五三十年,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只是控制朝廷也不需要這麼久,問題在於兵權。
如何將分散在境內的兵權收回是個大問題,此事必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進行才有些許可能。若是給那些將軍得到一絲消息···只要十個軍閥中有一個反了······聯邦就完了。
「亂」是一種傳染病。
他必須得到軍方的支持,至少要有軍方的頭臉在他起事的第一時間站出來表示支持他,至少要有一小部分人帶頭。
這是個長期過程,這需要極高的權位,深不見底的資金,個人魅力,關係網。想湊足這些東西花上半個世紀都不奇怪。
「那傢伙有沒有五年都難說。」
「哈?」魯魯修沒聽懂。
「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撐不住了,運氣好的話十年,人品差三年內就掛了也說不定。」
既然如此,為何要跟這種沒前途的癆病鬼合作?
這種人······
不對。
「他現在···很急?」
魯魯修若有所思的看著伊蘭。
「嗯,他知道的,時間不足以支撐他攀爬那個位置。所以···」
————————————————————————————————————————————
「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伊蘭坐會椅子上,十指相抵。「權利,勢力,資金,地位,你需要用來打通聯邦高層的一切。」
「怎麼做?」星刻的神色沒有變化,似乎不為所動。
「我會指定你作為日本唯一承認的交涉人,今後你在朝廷上就代表著櫻石供應。我會給聯邦一定的賬面以外的份額,這功勞也將算在你頭上。只要你能過了這個坎兒,你會在一夕之間成為朝堂之上的紅人,文武百官會沒了命的巴結你,閹黨也非得好生伺候著你不可。十年,二十年的人脈唾手可得。」
「確實···」
星刻托著下巴,目光看著地面。
「至於財力,我給你提供兩種方案————硬通貨,櫻石。軟通貨,聯邦元。要怎麼使用是你自己的事,用來打通將領,收買軍隊高層是綽綽有餘了,可以對你的計劃起到催化,潤滑的作用。有了這些,在你有生之年···」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星刻抬手打斷了他。「你想要什麼?」
「你應該能猜到吧?」
「在下猜不到。」星刻絲毫不想跟對方打機鋒。
真是···無趣的傢伙。
伊蘭嘖嘖嘴,向昏死過去的高亥一挑下巴。
「還剩九個,我要活的。」
這樣說得通,但···這筆買賣實在是划算的太過頭了,不,這簡直是無本買賣,星刻反而皺起了眉頭。
————————————————————————————————————————————————
「就這樣?」魯魯修不悅的皺起眉頭。
打包放血大派送?
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怎麼會。」伊蘭笑著擺擺手。「我把這生意談大了。」
「生意?談判代表都死了,現在不過是你們兩互開空頭支票而已。那個黎,說不定回去一落地就被砍了腦袋。」
「皇兄你要對他有信心,此子非池中之物。」白毛果斷幫星刻拍胸脯。
「你都學會讀氣場了?」
「嗯,會讀一點點。」
伊蘭說著認真的用拇指和食指筆畫了一下,魯魯修的諷刺紮在了棉花上。
「總之,我們將來在阿盟,中南半島,以及非洲的黑騎分部不用再等到三年之後了。抓緊一些的話,一年之內就會有成果。」
「解釋。」
魯魯修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精光一閃無而過,身子都坐直了些。
「我們原計劃是要等上三五年,等日本緩過這口氣後再設法成立海外分部對吧。根據臨時憲法我們收容難民,再從中吸收一部分加入黑色騎士團,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以及洗腦之後,將他們連同一些老團員,政委打包秘密送回他們的故鄉,在當地發展。」
「嗯。」
魯魯修玩著手指,認真聽著。
「但這個計劃有著非常明顯的弱點————太依賴這些返鄉團的個人能力了。即便我們能保證分部第一代成員的素質,但在當地發展出來的第二代,第三代的素質將會呈跳水式的下滑。並且,在帝國的監控下,想要發展壯大更是難上加難。我們甚至不得不做出在必要時刻親自到現場,幫分部擦屁股的備案,這將會是一個四處趕場救火的不愉快過程。」
魯魯修歎了口氣。
他很清楚,想要在其他殖民地複製日本的成功談何容易。很有可能看住一個場子扭頭另一個就丟了。
「所以,如果我們能得到聯邦的協助呢?」
「聯邦···的確,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
「聯邦在泛亞地區不說,在非洲以及太平洋各島上均有殖民地,且除了美洲以外都與帝國殖民地接壤。他們完全可以悄悄接受隔壁的一部分難民入境,在本土訓練,然後再反饋給黑色騎士團。
如此一來幾乎就能保證兵源不斷,質量不落。甚者,我們還可以在聯邦殖民地境內設立分部的備份,風聲不對便藏到鄰居家。保證帝國無法根除黑色騎士團。
一旦恐怖組織形成一定規模,正規軍便要投入百倍的資金人力來遏制對方。帝國很快就會陷入軍備過剩卻無仗可打的尷尬境地,被拖垮不過是時間問題。」
若是真能獲得聯邦的相助,那他們的「全球性戰略性恐怖活動」將會得到大|躍|進式的加速。
理想很豐滿······
他們不是沒想過這個方案,但在討論了幾分鐘後就被否決了。
很簡單,紙包不住火的,要不了多久帝國就會發現聯邦的小動作,輕則問難,重責···發動滅國戰爭也不是沒有可能。
借太監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玩這一出。
這個黎星刻······
「他敢嗎?」
「連造反這種誅九族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幫忙訓練幾個恐怖分子不是過家家嗎?」伊蘭理所當然的說道。
「他做得到嗎?奪權?」
「我覺得沒問題。」伊蘭聳聳肩。「此人心智不亞於你我,武功不遜樞木。只是···跟那個榆木腦袋一樣有點沒開竅罷了。現在貌似想通了的樣子,又有靠山和資金鏈,大概···嗯······明年聯邦就可以變天了吧。」
心智不亞於你我?這種評價從白毛的嘴裡說出,已足以讓魯魯修動容了。
這個世界怎麼了?
天才開始量產了嗎?
「所以說這個時機實在是太好了呀。」伊蘭捧著茶杯,充滿幸福感的歎道。「命不長久,胸懷大志,囊中羞澀,身份低微,接近權利中樞,有把柄捏在咱們手裡。這種潛力股一千年也沒有第二個了。」
「所以你連跟我商量都來不及的就買下了嗎?」
「安啦安啦,聽起來很大手筆其實還是做短線啦,我保證一年內就能套現啦。」
魯魯修沉吟片刻。
若真如此,這的確是一筆千年等一回的划算買賣。但風險係數相當大,幾乎是將所有資本賭在黎星刻一人身上。
現在是最凶險的時刻。
他回去後會受到怎樣的待遇無法預測,若是被關押,被處決···若是他失敗了······
「得再保他一程才行。」
魯魯修按著自己的眉心輕聲說道。
「禮物我已經給他打包好咯。」
伊蘭見皇兄終於接受了這個提案,開心的笑了起來。
魯魯修看著他弟弟的笑容,心裡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
「印度。」
伊蘭心中默默對皇兄道歉。
「印度?」星刻過了半秒才反應過來。「天竺省?」
「對,朝廷多少也察覺到了吧?那地方最近越發躁動了。」
「還請閣下明示。」
伊蘭示意對方坐下,星刻稍一遲疑,還是坐在了伊蘭對面。
雙方都明白,這個動作代表著談判已經成功,接下來是備忘錄部分。
「不久前,印度獨立勢力的代表就坐在你現在坐的那張椅子上。他們對日本的革命經驗很感興趣,希望能得到黑色騎士團的指導,甚至zero親臨把持印度革命。
按照他們代表的話來說,『若使起義成功,zero當為億萬人生佛,萬世詠頌。印度共和國與日本結為兄弟之邦,共進退,共存亡』。」
天竺省有反意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
兩者既不同文又不同種,既不通婚又不通宗教,能維持現狀怎麼看都是印度斯坦人的名族性格所產生的奇跡。換做世界上任何一個名族,在已經揭竿一百二十次了。
雖然他們目前採取的還是比較溫和的非暴力不合作,但朝廷還是對這群人提心吊膽,防洪水猛獸般的防著他們。原因無他————印度人實在多了,比漢人還多著幾億,又扎堆兒在那麼擁擠的次大陸上,怎能讓人放心。
如今猜測成為了事實,他們果然背地裡在搞動作。
若是能拿著這份名單回到聯邦,解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原來如此。
保全自己不說,還能一步登天。
「不會一下子都給你的。」兩人都知道對方心思,伊蘭也不拐彎抹角。「我們問出來需要時間,而你也需要吊著朝廷的胃口,用這個過程來穩固你的地位。」
「在下懂得。」星刻拱手道。
「成交?」
「是。」
一旦考量清楚其中利害,星刻也不故作矜持,痛快的答應了。
伊蘭長長舒了口氣,軟軟靠在椅子上。
「十五天內,我需要第一波援助靠岸,以食品為主。接下來日本需要大量的工程設施,冶煉設備,技術人員等等等等,詳細的以後再說吧。總之就是,船靠岸,卸貨,裝滿櫻石,回國,皆大歡喜,就這麼簡單。那麼······您請自便,失陪。」
伊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彎腰拎起高亥的一條腿,身體前傾,有些吃力的用雙手拖出房間。高亥的臉在地面上拉出一條血線,吃痛發出無意識的哼哼聲。
「解散解散!都該幹嘛幹嘛去!不該看的別看!那個誰,給搭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