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魯路修之帝國粉碎者

《》章 節目錄 84.new rule 文 / 笑得像朵老菊花兒

    【3.日本合眾國永不組建軍隊,永遠不向本土之外派遣武裝力量,不參與任何國

    家的戰爭。】

    【7.原東京租界非武裝住民無論國籍可繼續居留,有權申請永久居住權,有權申

    請入籍。】

    【8.合眾國內不設特權階級,所有住民一律平等。一切涉及宗教,政治,種族的

    歧視行為都將嚴懲,涉及刑事案件者可剝奪公民身份,驅逐出境。】

    附:

    【1.非常時期,為防止國外勢乘亂力渾水摸魚,公平起見,三極的櫻石供給採用

    等量配給,在合眾國情勢安定前不做其他考慮。視情況在未來設立相應會議,以

    討論各國的供應比例。】

    【2.合眾國無意以富士山要挾世界,現在不會,將來更加不會。但考慮到富士山

    之特殊性,合眾國有意與各國合作,在該地區成立相應的無國界監管機構,防止

    居心不良者染指。】

    總計十條,日本復國一個月後發表的告世界文,也是目前世界範圍內最火熱,不

    ,即便說唯一的話題也不為過。

    所有人都被這「新十條」驚掉了下巴,並不是其要求如何偏激,正好相反,新日

    本的溫和程度超出了幾乎所有樂觀主義者最積極的猜測。

    從zero出道以來的作為看,他毫無疑問是最高等級的將領,若論打仗世界上只怕

    沒有對手,一等一的聰明人。

    但若論其言行,他說話帶刺不留情面,你哪兒痛他戳哪兒,你哪兒見不得人他就

    把哪兒掀開,絕不談判,總是以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種最極端的方式解決問題。

    而他「絕不殺傷平民」,「五湖四海皆兄弟」的理念更是給他戴上了一個純粹的

    理想主義者的光環。

    據此,各國的分析者,戰略家,心理學家都得出了相同的結論————zero的年

    紀不會大,是個愣頭青。他憑著一股不要命的狠勁兒打了帝國個措手不及,但·

    ··奇跡到此為止了。

    國家,可不是匪寇之流能玩的轉的東西。

    就是這份簡短的國策,顛覆所有人的印象。字裡行間不見zero,不見黑色騎士團

    的身影。新日本似乎跟這個恐怖組織沒有任何瓜葛,在國家構成中根本沒有對方

    的席位————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藏身幕後,暗箱操縱國家?

    陰影中的帝王?這就是zero想要的結果?

    還是這傢伙真的如此高尚?功成身退,解甲歸田?但以他的身份來,說放棄武裝

    基本等於將絞繩套在自己脖子上。

    「當然不是。」

    金髮青年微笑著放下了手中的報告,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回答剛剛進門的副官的

    問題。

    「皇弟是想借此表態,『黑色騎士團從來就不屬於日本,從來就不屬於任何國家。』進一步擴張自己的勢力範圍。表面上看起來放棄了日本,實際上卻走上了世

    界。」

    卡諾口中稱是,但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些許茫然。

    這一招···怎麼想都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論武裝力量,黑色騎士團與三極相比可以忽略不計,武裝革命這種事可一可二不

    可三。在帝國的目前的高壓防火政策下,在其他殖民地中別說組織起義了,超過

    十個人並排走上馬路都得被按在地上喂花生米,恐怖組織的規模絕對大不起來。

    對方唯一的籌碼就只有那顆炸彈,如今卻拱手讓出······

    「皇弟實在是成長太多了,七年時間,他整個人都被打磨圓潤了。」修奈澤爾輕

    輕歎道,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欣慰。「十六七歲,該拼的時候就拼,該收的時候就

    收,綿裡藏針。換我在他那個年紀,只怕還沒有資格做他的對手。」

    「···是。」

    「這十條,看了之後有什麼想法嗎?」

    副官沉吟片刻。

    「櫻石一條,對帝國很不利。原本帝國可以獨佔六成以上,現在被切了一半。很

    明顯是在借公平之名削弱帝國。」

    「對,這是世界再平衡的措施,還有呢?」

    卡諾沉默不語。

    修奈澤爾遺憾的搖搖頭。

    「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卡諾君。」

    「是。」

    「這裡。」修奈澤爾點了點面前的第一條。「『永久中立』代表著什麼?」

    「一紙空談,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中立國家』一說。八年前的日本也聲稱中立,

    但實際上卻勾結聯邦對帝國實行了制裁,如今不過是同樣的把戲而已。」

    「同樣的把戲?」修奈澤爾玩味的笑了笑。「那我們是不是用同樣的手段就可以

    對付日本?」

    「······」

    當然不可能,現在的日本合眾國可是世界上唯一擁有滅世級武力的存在。永不使

    用啟示錄這種鬼話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信,帝國要是真的買他的賬,一路干

    到東京,到時候你看zero敢不敢按那個按鈕。

    「但是···這樣的話,為什麼要提議建立那個所謂的監管組織?」

    「這就是政治的藝術了。」修奈澤爾看著那份電報,手指輕輕的點著桃花木的桌

    面。「富士山就在日本,跑不掉的。這就像是手裡抓著一顆鑽石,展示給所有人

    『看,這是我們共有的』,但事實上除了他誰也碰不到。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

    揣回自己的口袋。

    但這卻又是一個誰也無法拒絕的提議————所有人的命都在他手裡抓著呢,參

    加了聊勝於無,但不參加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至少他給了大家有個說話場合

    不是嗎?

    在大家逐漸加入這一組織的過程中,一個···『聯合國』暫且這麼說吧,這個

    政治實體就逐漸誕生了。而日本,身為超脫世俗爭鬥的中立國,手中握有啟示錄

    這把法錘,將會成為這個舞台的無冕之王。

    之前並非不是沒有人提出過這種構想,成立一個第三方組織,一個國際法庭以調

    解國際糾紛,最大限度的減少戰爭,但這些想法最後都夭折了。原因很簡單——

    ——帝國根本不想調解,更不想所謂的國際秩序。這就像一群羊開會要求一隻狼

    不要吃它們一樣可笑。所以,只要帝國不參加,什麼國際法都是一紙空談。

    現在不同了,這一刀帝國必須得挨,否則,遠的不說,櫻石都不知道跟誰要去。

    「日本想···要成為第四大勢力?」

    「不,不是第四大,而是新秩序的締造者,高於三極的最終執法者。」

    這麼一說確實是高明至極的手腕,但···

    「為什麼···不直接逼帝國交出所有編號區,否則大家同歸於盡呢?」

    這樣不是方便多了嗎?

    「應為皇弟知道,要帝國交出所有殖民地,等於讓帝國去死。讓瘦子長十磅容易

    ,但讓人切下十磅肉來是決計活不了的。他知道,帝國,絕不會在沉寂中死去。

    而且,這種要求一旦說出口,無論帝國反應如何黑色騎士團都將成為世界公敵,

    很可能編號區自己都不買他的賬,不答應能活下去,答應了有可能大家都會死不

    是嗎。」

    原來如此。

    在「不能使用啟示錄」這一前提下,將「啟示錄」的軟實力發揮到極致。看似溫

    和,實際上卻綿裡藏針。

    像是**,但敵人卻不得不去吃。

    這就是帝國的對手。

    伊斯特蘭德·皇·布裡塔尼亞。

    將世界玩弄於股掌的男人。

    「殿下···想必很欣慰吧?」

    卡諾終於讀懂了修奈澤爾笑容背後的深意。

    「被看出來了嗎?」皇子把玩著胸前裝飾的羽毛。「我厭惡戰爭,卡諾君,比誰

    都厭惡,我知道自己有能力終止這一切。但是······」

    這個世界對他而言沒有秘密,沒有挑戰,所有一切都在陽光下。規劃,實行,成

    功,三點一線,一切都是時間問題。

    此生從未在逆境中下過一盤棋。

    從頭到尾,對手像是木偶一般將棋子擺在他想要的格子裡,最終,走向不可避免

    的失敗。

    何等···無趣······

    「不說這個。」修奈澤爾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副官將注意力放回條文上。「現在

    有什麼新發現嗎?記住,對方說的越少不代表含義越少,相反,這代表著發揮空

    間越大。」

    卡諾知道這是皇子在教自己,眉頭微皺,努力從行文中品出些東西來。

    不組件軍隊?

    沒錯,軍隊對日本毫無意義,不如直接砍去。

    黑色騎士團既不是軍隊又不警察,自然不在這一條的制約中。那麼不向外國派遣

    武裝力量也就說得通了,黑色騎士團與日本不存在歸屬關係,日本不用為zero的

    作為負責。

    這樣一來······日本可以暗中給黑色騎士團輸血,zero可以背靠日本為所

    欲為。

    接受難民,這沒什麼好說的。這一條也許可以在復國後的人才回流過程中省去日

    本很**煩。

    接下來,接受流亡政府這一條,難道只是收容一些喪家之犬作為zero的刀筆吏,

    沒事出聲罵罵帝國而已嘛?

    總覺得很有文章可做,但一時間又想不通。

    卡諾抬頭求助修奈澤爾。

    「知道『流亡政府』的另一個名字嗎?『傀儡政府』。既然在別的國家借住,自

    然就要看主人的眼色行事。zero有著『大義』的名號,但若是想要插手其他編號

    區,這點是不夠的。不能光嘴裡嚷嚷著正義自由什麼的就跑到別人的領土上開戰。他還缺少『正當性』,他需要『理由』。」

    「他···需要有人對他發出協助復國的請求。」

    「沒錯。」修奈澤爾笑著點點頭,繼續引導。「那要是有些地區他想涉足,卻又

    沒有人求他呢?」

    「這樣···那······他可以自己憑空創造一個『流亡政府』。無論如何

    他都可以得到他的『正當性』,師出有名。」

    修奈澤爾輕輕拍了拍手,眼神中滿是讚許。

    「接下來,第七條裡又藏著些什麼呢?」

    布裡塔尼亞公民的繼續居留,甚至入籍權。

    這是卡諾最看不懂的一條,他一開始甚至認為這只是做做樣子的客套話,展示下

    對方那所謂的名族大同理念而已。

    留下來幹嘛?

    帝國的勢力已經不存在了,誰來保障他們?誰給他們工作?為誰工作?誰來服務

    他們?誰來保護他們?租界與集住區的屏障已被打破了,留下來的人將不得不去

    面對一個他們完全不瞭解的11區。

    一個被戰火摧毀的國家。

    一片廢墟。

    要大腦短路成什麼樣子的布裡塔尼亞人才會繼續留在日本?

    「抱歉,殿下。」卡諾最後還是放棄了。

    「這是正常的,其實我也不是非常理解。有些消息在國內被封鎖了,就在上個星

    期,東京警署署長宣佈原警察部門將繼續服務日本。政府部門雖然沒表態,但根

    據報告,現在還是原班人馬在運作。」

    「他們是···被逼迫的嗎?」

    「若是如此,總會有些波瀾表現出來才對,總會有些聲音。但目前為止沒有這方

    面消息,日本新政府運行的很平穩,或者說表現的很有經驗。日本政治勢力已斷

    檔八年了,若是沒有布裡塔尼亞人的幫助絕不可能正常運轉。現在局勢尚未穩定

    ,不能太刺激日本。不久之後特務機關會試圖與那些人搭上線,到時候就會知道

    他們是否是被脅迫了。」

    「也就是說,這一條是為了扣下帝國人才而打的幌子?」

    「嗯。」

    修奈澤爾看著這一條,眉頭微微皺起。

    「最沒有技術含量的一條。與其他條款設下的精妙陷阱相比···簡單,粗暴,

    毫無算計,毫無美感,很難想像這是他的做法。

    但這只怕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運營一個國家可不同於發動一場革命,這是個針線活兒,任誰也沒有辦法以一己

    之力打理好一國社稷,哪怕我也不行。

    他需要這些人才。

    古往今來,世界上絕大多數的革命都難以完成向執政的轉型,革命者難以適應這

    種轉變。殺人易,繡花難。

    單是社會保障一條就要涉及到天文數字的調查、統計、運籌、頒布、試行、修改

    、再試行等等等等。武行可幹不來這個。

    最終,在革命帶來的熱情過去後,人民環視他們的家園卻發現什麼都沒變,江山

    照樣殘破,生活依舊困苦。他們明白過來,這一切只是幻覺,唯一改變的不過是

    王座上的壓迫者換了一個人而已。很快,那個意氣風發的革命者便會被當年將他

    推上王座的那群人推翻,被碾進歷史的塵埃。

    他知道若是不讓eleven的生活改善的話,很快他就會步人後塵。

    他要打持久戰。

    他要用他的新規則一步步削弱帝國的勢力,他要在世界慢慢經營他的勢力,然後

    ,在某天,在各方實力平衡的達到臨界點的一瞬間,引爆戰火。

    這是個溫水煮青蛙的過程,他需要時間。」

    「可是如此一來,對方不是立於不敗之地了嗎?這種看似中立實際流|氓的國家·

    ·····」

    無論輸的在慘,無論摔的多疼,黑色騎士團都有一個固若金湯的大後方供其療傷

    ,無論花多久都可以東山再起。

    「這樣看對手就已經輸了一半了。」修奈澤爾搖搖手指。「要學會欣賞對手,要

    站在敵人的立場看待事物。他們為什麼要做這些決定?有些看似精妙的佈局實際

    上是經過妥協後不得已而為之的產物。任何計劃都有漏洞,才一個月而已,復國

    的喜悅掩蓋的日本所有的不穩定因素,再過幾個月這些問題就會逐漸顯露出來。

    接下來的時代,是重新洗牌後的大戰略的時代。每一步,每一個不起眼的舉動,

    都有可能成為敗筆,或是創造勝局。現在是對方先手,現在他們有機會犯錯。耐

    心,等待,後發制人。最重要的是···享受這個過程。」

    「······是。」

    卡諾很慶幸能有這樣的主子,二皇子與他而言更像一個老師,每天都能從他身上

    學到很多東西。

    「好了,皇帝怎麼說?」修奈澤爾終於問起了正事。

    「傳令官說您的問責將按計劃於今晚12時結束,屆時禁足令也將取消。臨時聽證

    會已經解散了,但···宰相之位可能要再過半年才能還給您。」卡諾有些難以

    啟齒的說道。

    「這不是我的問題。」修奈澤爾微笑著搖了搖頭。「我的兩封信,一封幫二皇女

    說情,請皇帝還她兵權。一份對於新日本的應急戰略,請他斟酌。他是怎麼回應

    的?」

    「非常抱歉殿下,屬下這次還是沒能面見皇帝。」

    卡諾說罷單膝跪地。

    他知道皇子不可能責怪他,常年跟隨左右,他甚至沒見過皇子治過任何人的罪。

    但出於習慣,更出於尊敬,他還是做出了請罪的姿勢。

    「皇帝依舊沒回宮,似乎在某處面見脾斯麥閣下。

    又是玩失蹤嗎?

    最近真是越來越頻繁了,除了一個月前回國請罪時見過他一面,這些天來兩人連

    話都沒說過一句。

    若是父親不與子女溝通還算正常的話,一個帝王連自己的宰相都不見,還是在發

    生了這等天塌了的大事的情況下···身為一國之君···

    這個國家······

    修奈澤爾閉上眼睛,拇指按住眉心,第一次露出了疲倦的神情。

    嘴唇輕啟。

    「昏君。」

    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了副官耳中。

    卡諾嚥了口唾沫,頭垂的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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