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魯路修之帝國粉碎者

《》章 節目錄 48.Monster 文 / 笑得像朵老菊花兒

    那麼,咱麼終於見面了呢。

    你知道,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你的對吧?

    但你還是來了。

    該說意料之中呢···還是······

    雖然愚蠢,但真是讓人肅然起敬。

    你的能力不被容於世上,無論是對我來說,還是對你自己而言。

    你必須死。

    不過,既然接下來的事情已經沒有懸念了,那咱們之間也沒必要弄得那麼水火不容的對吧?別緊張,所謂冤家宜結不易解,相逢一笑泯恩仇對不對?

    啊,還有一點我必須要感謝你,你也知道那些張口就問候對方老母的人對吧?雖然也有可能是你察覺到一旦牽扯上我的家屬什麼的,就不是安樂死那麼輕鬆的事情了。但我還是要對此表示感謝。

    好的,語言暴力到此為止。

    你知道,我很不喜歡你,但僅僅是因為你的能力,與你本身無關。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覺得我們之間甚至還有些相似之處,生存方式而言。

    咱們之間沒有個人恩怨,公事公辦而已。

    那麼···在那之前,我其實還有些事想問問你。

    那到底是種什麼感覺呢?

    就像蝴蝶的視覺一樣,由於能接收到比人類多得多的光譜,所以世界分外艷麗。在蝴蝶眼中,我們的世界也許就像老舊的黑白片一樣單調乏味吧?

    但那時在蝴蝶的眼中,我們人類的大腦並不具備這種能力,我們從生理上便就無法分辨那些冗雜的信息。

    那些多餘的色彩,會像調和失敗的油彩那樣,像是髒污一般毀掉整張畫卷嗎?

    在你的眼中,世界是混沌一片嗎?

    雜亂無章,粘稠到令人窒息嗎?

    我無法想像人類身處那種維度中的感受,我不會說「我能理解」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我只能近似的去猜想,但即使是這種不完整的構想。也遠超過了我所能忍耐的極限。

    換做我的話,肯定已經自殺了吧?

    如果連我都無法忍受的話,那麼任何人類都絕不可能堅持下來。但你卻依舊生存到了現在,在那個不人不鬼的地獄之中。

    應為c.c嗎?

    這個女人,是那塊骯髒畫捲上唯一的純粹的色彩。

    明艷,柔和。

    唯一的光明。

    你知道···孩子總是最快樂的對吧?

    我聽不到他們的想法,所以我只能去思考這是為什麼。

    在我小的時候,跟別的皇子不同,我可以支配的東西很少。我的世界也很小,離宮,花園,就這麼點大。我只知道很少很少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海水與陸地面積的比例。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知道的再多又怎樣?

    我就算擁有了全世界又能如何?

    所謂「擁有」到底該如何定義呢?用錢買下的東西?簽字公文?移交手續?產權證明?那些印在紙上的鉛字,法律條文,蓋章,貨幣,上稅憑據,有了這些所謂的證明,便將那些東西變成我的一部分嗎?

    這些僅僅只是人類為了將這個世界格式化規範化,而創造出的概念而已。就物理上來說,那個物體與某個人類之間,除了力學互動以外並沒有任何的關聯。

    那時候的我不懂這些,更不會去思考這種無聊的問題。

    對於孩子來說,抓在手裡的東西就是自己的,世界就是這麼簡單。

    我只有兩隻手而已。

    我能抓多少東西?

    一個玩具?一把刀?一本書?

    還是,另一個人的手?

    即使再幼小的孩子也能區分出這之間的區別。

    至少有那麼一個人,區別於其他死物,不需要自己努力爬過去,不需要去爭取,不同於那種單方面的互動。

    那個人,會在你看著她的時候,主動握住你的手。

    即使在你厭煩她的時候,她也不願意放手,就這麼一直抱在懷裡。

    ······帶著一臉傻傻的笑容······

    所謂「擁有」,並不是單方面「佔有」,只有在相互需求,無論誰都無法單獨存在時,才算是「擁有」。

    我才沒有蠢到會放開這個女人,去追求什麼權利,和平,未來,這些人類創造出的空洞概念。

    我只有兩隻手而已。

    我已經抓住她了。

    應為單純,所以整個世界也很簡單。

    壞人,好人。

    我喜歡的人,我討厭的人。

    阻礙我的人,幫助我的人。

    該死的人,不該死的人。

    非黑即白。

    那時的我可以毫無顧忌的使性子,生氣,鬧彆扭,說出一些很蠢的話,毆打我看不爽的人···就像我跟皇兄初識時那樣。

    應為我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消失了也無所謂。

    應為我已經擁有了一切。

    你知道那種感覺吧?

    那個人就是你評價世界的標準,底線,做出一切決定的原則。所以才能憤怒,所以才會害怕,所以才會做出一些很衝動的事情。

    那時的我,跟現在的你一樣,都會恐懼。

    現在已經不同了。

    現在的我,可以一直這麼笑下去。

    用物理學觀察世界,用進化論看待社會,以心理學研究人類。

    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不合理之處。

    觀察,思考,研究,計劃,備案,執行,完成。

    現在的我沒有恐懼,沒有原則,只要能達到目的任何手段都是可行的,我知道人類所有的弱點,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所以沒有人可以打敗我,我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但就像那個製造出科學怪人的瘋狂科學家一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呢···那種「茫然的憤怒」,明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弗蘭克斯坦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他製造出來的怪物不是他的親人。我知道即使毀滅世界也不可能讓她復活,及時成為彌賽亞也不可能讓我回到過去,但是···我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

    現在的情況是,我還活著,我可以在世界的某個地方,找個偏僻的角落生存下去。一遍又一遍的回憶往昔,直到將自己逼瘋。或者,像現在這樣······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能真正體會到人類的本性,我們只是動物而已。

    像瘋狗一樣,一塊破布,一個洋娃娃,一個玩具,一個人,或者一個帝國···對象是誰無所謂,大腦一片空白······

    不是為了得到什麼···我只是單純的,單純的想把什麼東西撕碎而已。

    但這一切總會有個盡頭,有的時候我會不自覺的去想,在那之後,在所有該死的人都死完了之,後我該做些什麼才好呢?

    養花,看書,曬太陽?

    從政?隱居?

    結婚生子?

    我不知道······

    這些選擇都不錯,但這些東西就像錦上添花,飯菜中的調料。沒有食物,沒有空氣。就像生活在真空中一樣,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會提醒我,要是能呼吸該多好。

    這麼說吧,如果小時候的我,在花園裡抓到了一隻從未見過的昆蟲,我會興奮不已的拿給她看。

    如果我學到了什麼新的知識,我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用自己的博學去取笑她。

    如果將來,我有了孩子,一個小小白毛······我想讓她知道,我們的家族又多了一個成員。

    有人說生命就像一場旅程,我不是一個文藝的人,但我很喜歡這個比喻。

    旅程的意義並不在於你去了那裡,而在於你跟誰一起去,不是嗎?

    我···被困在原地···

    也許看起來野心勃勃,毀滅世界,重構秩序,統治···甚至是獨裁也有可能···最後站在世界的頂端。

    看起來是那樣。

    但是···我其實一直站在原地,像是籠子裡的瘋狗那樣。

    茫然,所以瘋狂。

    我很清楚。

    從那一刻起···我一步也未曾前進過。

    呼······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呢?

    好吧,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你要比我幸福的多······

    我已經習慣了說謊,但是對於你,我只能說真話,所以乾脆全部告訴你吧。

    你這次真的惹錯了對象。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評判強弱的,但我要告訴你,人類永遠無法戰勝怪物。

    只要你還有一絲無法放下的東西,你就還有弱點,你就還是一個人類。而怪物,我不是說電影裡的那種渾身粘液的生物,我是指某個真正一無所有,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終極**的怪物。

    你不可能戰勝對方。

    好的。

    無聊的話到此為止,接下來咱們該幹正事兒了。

    在那之前,如果你還能滿足我某個小小的求知慾的話,我也可以給你一些額外的福利,比如死在女人懷裡什麼的,嗯。

    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咯?

    嘛,反正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會這麼做的。

    那麼,接下來會有點痛,請忍耐一下。在這市區裡不太方便,為了防止你出聲,我會做一些技術處理,也請諒解。

    ············

    好的,現在···嗯······我現在想一個數字,「4」,請用手指表示一下。

    能聽得見嗎?

    請豎起四個手指好嗎?

    喂喂?能聽見嗎?

    「你能聽見嗎?難道聽不見嗎?真的聽不見嗎?···啊啦······這可真是以外的收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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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幾次了呢?

    被刺鼻的血腥味喚醒,睜開眼睛,身邊已經沒了一個活人。

    那幾個流浪漢,每個人的眉心都多了一個小孔。屍體橫七豎八的堵在了了這狹窄的胡同裡,滿地的血跡,

    只有自己,用力推開某個人的屍體,掙扎著坐起身······

    某個人的···屍體?

    「毛?!」

    c.c看著那熟悉的白髮,愣了一下,趕忙將對方的翻了過來,將毛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身體還是溫熱的,但是毫無疑問已經死去了。跟自己一樣,他的脖子也被人擰斷了。手法非常乾淨,兇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不管怎樣,也算是結束了這孩子悲哀的一生。

    因我而起,以我而終。

    但是···即使是對他而言,這種死法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c.c的拳頭緊緊地握著,想要幫毛合上雙眼,最低限度的為他做點什麼,卻又無從下手。

    他的雙眼被人挖掉了。

    不止如此,他的下巴也脫臼了,喉嚨處呈現紫黑色,顯然遭到了重擊。

    猙獰表情,血肉模糊的創口,以及驚人的出血量,都說明了案發時的狀況。

    兇手為了防止他出聲,扯脫了他的顎骨,擊碎了他的聲帶,然後,用手指生生挖去了他的眼球······

    在那之後,毛依舊沒有死,在被對方拷問的許久之後,才終於得到解脫。

    這不是人的死法······

    無論如何也······

    這孩子···明知道會死,會被折磨···他還是來了,為了我······

    明知道我不會有事,但他還是來了。

    他知道求饒也沒有用,他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那小鬼會微笑著,用溫和的口氣告訴毛,接下來會如何折磨他。

    面對最原始的暴力,站在對方面前,恐懼,顫抖,孤獨······一個人。

    他還是來了。

    像男人那樣。

    「毛······」

    輕柔的將毛的腦袋摟在懷裡,臉頰貼在他的頭上。

    「···你保護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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