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108章 離婚吧! 文 / 游泳的魚
「第二天,歐陽董事就將女兒送到了國外,不知道是不是顧子騫又對歐陽董事做了什麼,現在連他都很少在公眾場合出現。
電子書小說下載75txt」夏國謙默默說著:「後來,經過顧子騫多方努力,終於找到了你。」
陳雪的心在抓狂,她的指甲已經陷入皮膚裡,聲音在顫抖:「既然我都已經那樣了,他為什麼還要找我?」
夏國謙沒有回答她,而是說著:「那時的你瘦極了,一直被那家人綁在柴房裡,」夏國謙講到這兒,老淚縱橫:「我們去看你時,你只是哭,只知道哭,解開你的繩索後,你像發瘋一般,誰都攔不住你,你不停的跑著,我們都追不上你。」
真的是這樣子嗎?陳雪的心不斷抓狂,不斷流血:「後來呢?」
「後來,你跑到一處山崖。」夏國謙還在回憶那當時讓他心痛的畫面:「你哭著跳了下去。」
聽他講著,陳雪的心也跟著起伏,她咬著下唇,心裡無以形容的疼痛折磨著她:「為什麼當時沒有摔死我?為什麼?」她撕打著自己的頭,這樣骯髒的身體,還留下來做什麼?
見她情緒激動,夏國謙伸手束縛她的雙手:「你在幹什麼?螞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呢?」
陳雪淚眼朦朧的伏在沙發上,任眼淚一直流著:「那個叫花子身邊的小女孩,真的是我的孩子?」
「不是。」夏國謙斬釘截鐵的說著:「當時你跳下山崖,腿摔了,可是,經過我們多處詢問,你雖被賣給那家人,可是卻從來沒有懷孕。」
賣?想到朱麗茹手上那些照片,陳雪難過的想吐,當時,自己經歷的是哪種非人的境遇?被強暴,被販賣。
「顧子騫把你帶回滬城,在滬城最大的醫院進行治療。」夏國謙繼續說著:「可是,你卻一直在昏迷,他守在你的床前,一步也不肯離去。你,整整昏迷了半個多月。」
「我是怎麼會被賣的?被誰賣了的?」陳雪的手緊緊抓住夏國謙,她急切的想知道自己是如何被賣給別人的。
夏國謙歎了口氣:「中間過往,只有子騫最清楚,現在,人販子已經繩之以法了,包括那家買你的人,也將會在監獄裡度過餘生。」
「為什麼要把我送到莫家?」
「子騫不眠不休的守著你,最後也病倒了,我很怕,怕你醒來之後看到他會更瘋狂,會更極端的想要自殺,於是,我將你送到了莫家,子騫也不知道是我送走了你,只知道你又不見了。」夏國謙說道:「沒想到你醒了之後,竟然失憶了,這對我來說,真是再好不過的消息。」說著,他看著她:「我很怕你跟顧子騫在一起,我很怕你看見他之後會讓你想起那些難堪的過往。」說著,他的聲音越來越沉:「還好,慶幸的是你並沒有想起那些事,而他對你,也真的是很好,可誰想到,這一切卻被有心人利用了。」
陳雪抓住夏國謙的手問道:「前段時間,報紙天天在報道這件事情,現在,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對不對?」
夏國謙拍拍她的手,想安慰她:「滬城所有的報紙都已經被皓泰集團收購了,不會再有關於那件事的隻字片語出現了。」
「可是,像子騫媽媽所說,這一切,只是掩耳盜鈴而已。」陳雪悲傷極了,想到那些難堪的過往,她沒有臉再見任何人。
「時間能沖淡一切!」夏國謙撫著她的眉心:「我們都希望你能幸福快樂的生活。」
「我能幸福嗎?」陳雪想到發生在自己身上一系列的事情:「我能快樂嗎?」她抓住夏國謙的手:「我該怎麼辦?我該怎樣去面對子騫?我該如何?爸爸,」她流淚:「之前我不知道這些事時,還能心安理得的陪在他身邊,可是,現在我知道所有發生在我身上這樣難堪的事情後,我還能如何?我還能如何對面他?」
陳雪無助的神情讓夏國謙很慌亂,「子騫是不會在乎這些的,如果在乎,他就不會將你找回來,他就不會跟你結婚,他就不會想盡辦法平息一切事情。你知道嗎?歐陽珊珊自殺了。」
陳雪表情一凜,那個美麗高挑的歐陽小姐自殺了?那個叫囂著要讓顧子騫身敗名裂的女人自殺?她傲然的模樣還浮現在陳雪面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自殺。
「是的,是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夏國謙彷彿有些感傷:「歐陽董事的集團破產了,而歐陽珊珊是跳樓自殺的,從十五層樓高的歐陽大廈上跳下來的。」
不知為何,陳雪竟然想到了顧子騫,他跟歐陽珊珊自殺,是不是有莫大的關係呢?在鄉下的時候,他曾對電話那邊說過「你直接告訴歐陽董事,他如果不想傾家蕩產,他如果不想走投無路,最好讓他女兒滾得遠遠的」,難道,是顧子騫造成了歐陽集團的破產?或者歐陽珊珊的死也跟他有關係嗎?想到這兒,她的心慌亂起來,子騫,子騫,為了我,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我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是的,顧子騫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來,莫明的,她想到了叫花子跟那個小女孩,她緊張的看著夏國謙,「那,那個叫花子還有小女孩,現在怎麼樣了?」
夏國謙想要撫平她微皺的眉頭:「你不要多想,只要知道子騫是真心對你好就行了,還有,你得好好休息,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不,爸爸,你告訴我,他們究竟怎麼樣了?」陳雪知道,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夏國謙沉默著,好一會兒才說:「那個叫花子被凍死了,小女孩不知去向。」
凍死了?屈辱的淚水一直不停的流著,陳雪身子軟軟的倒在沙發上。
陳雪焦燥不安的躺在床上,牆壁的白跟她的面無血色一般,被冷汗濕透了的髮絲粘在她的臉上,更顯得病態十足。夢魘中昏昏噩噩的場景一幕又一幕的出現,有叫花子嘻嘻的笑著叫「老婆」的聲音,還有小女孩無意識的叫「媽媽」的聲音,甚至,還有被痛苦強暴的感覺,還有那身體彷彿被撕裂般難受的感覺…?…所有的所有,一切的一切統統如片斷一般閃在陳雪腦海中,彷彿,夏國謙坦白的那些片斷,還有朱麗茹的那些照片,一幕幕的出現在陳雪腦海…?…夢魘中,她彷彿看到顧子騫鄙視的眼神,還有朱麗茹唾棄的表情,甚至,顧子騫譏笑,還轉身離她而去的身影,她無力抓住他的衣角,乞求他留下來,可是,他只淡淡的說著:「你好髒!」陳雪心痛如焚,只能鬆開他的衣角,淚如雨下般,嘴裡乞求著:「子騫,別走,別走。」
「雪兒!」顧子騫熟悉的聲音出現在陳雪耳畔。
「別走,子騫!」陳雪張開眼睛,看到顧子騫正坐在床畔,她無以表達,撲進他的懷裡,嚶嚶哭泣:「子騫,子騫…?…」
顧子騫心碎的拍著她的背:「別哭,我在,我在,雪兒,我在。」
張著微腫微紅的眼睛,陳雪再一次近距離的看著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他,還會屬於自己嗎?她沒有說話,只是摟著他的頭,狠狠的親上他的唇。
「雪兒,」顧子騫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能做的,只有迎接她深深的吻。
她渾身冰冷,心更是痛得無以比擬,她想擁有他,她從來沒有這樣渴望擁有他,只有這樣,她才能更深的感覺到他還在自己身邊。
她的手慌亂的解開他的衣服,唇卻仍熾熱的貼在他的唇畔。
發現她的異常,顧子騫推開她:「雪兒,你怎麼了?」
陳雪忍住自己,不讓自己流淚,她重新親吻著他的唇:「子騫,愛我,愛我好嗎?」
「你今天怎麼了?」她不同於平常的表現讓顧子騫一驚。
「愛我,好好愛我。」陳雪略帶乞求的目光,她伸手理開自己的睡袍——
顧子騫狠狠的咬上那美麗的硃砂痣,顯然,他咬疼了她:「你清醒了嗎?」
「愛我?」陳雪伸手往他的腰間而去,努力而慌亂的解開他的皮帶,笨拙的手胡亂的找尋自己渴望的溫暖。
這樣的情勢不發一可收拾,陳雪從來沒有感覺自己有現在這樣想要跟他融為一體,第一次,她這樣趴在他的上方,主動吻著他的唇,那雙纖細的手,學著他從前的樣子,在他身上尋找敏感而動情的觸摸點。她格外的主動。
迷濛中,感覺他略帶嘻笑聲的親吻,陳雪翻了個身,俯進他的懷裡。
「醒了?」顧子騫挑逗的聲音嘿嘿的響起,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心愛的雪兒如此熱情,他欣喜,她能主動。
大眼對小眼,陳雪依緊了他,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還想賴床嗎?」顧子騫嘻笑的對她說著,,顯然,那件事擺平了,對他來說,以後她的生活將會一帆風順,沒有任何言語會讓她難過。
「子騫,我們離婚吧!」陳雪看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表情,以及那雙深眸,她深呼一口氣之後,鼓起非常大的勇氣,忍痛說出了她的決定。
顧子騫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伸手覆在她的額頭:「雪兒,你生病了,在說胡話。」
陳雪拋開他的手,逕直起身,麻木的開始穿上自己的衣服,可是,卻被顧子騫給緊緊抱住:「不許你胡思亂想。」
「我決定了,待會兒,我們就去簽離婚協議吧!」陳雪掙開他的束縛,抱著自己的衣服走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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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浴室,她的淚已經止不住了,看著鏡中略顯蒼白的面容,她就心酸的要命,想著將要跟他永遠的分開,她的心就痛得無法言語。
門外響起了顧子騫的腳步聲,他站在浴室門口,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輕鬆的說:「文昊在叫我們去吃飯了。」
文昊?陳雪突然記起,現在是在夏家,而不是在顧家,也不是在傾城佳苑,更不是在鄉下,可是,那個決定,卻不會因為地點的問題而讓她改變。
門被陳雪打開,她早已經抹乾眼角的淚水,挺起胸膛:「子騫,別這樣,咱們好聚好散。」
「我不會同意的。」顧子騫的眼神是堅定而凜冽。
「求你,放了我!」陳雪對上他的眼神,她絲毫不畏懼他眼神的寒冷。
「不可能!」顧子騫轉身,不再理會她,逕直走下樓去。
當晚,不論顧子騫怎樣要求,陳雪就是不跟他回去,她堅持住在夏家。顧子騫無奈之下,只得一同住在夏家。
「是不是誰對你說了什麼?」顧子騫關上門,看著陳雪消瘦的身影站窗前,他的心一陣抽痛。
「不要碰我!」陳雪別開他摟上她腰間的手,聲音裡帶著冰冷。
「那些流言蜚語,真的不算什麼!」顧子騫無奈的擺擺手:「你不必去聽那些,更不用為那些事情煩惱。」
「可是,不可否認,它們都是真的。」陳雪將背影留給他,她不能,她不能再呆在他的身邊,她不能再給他輝煌的人生抹下污點。
「我不在乎!」顧子騫欺近陳雪身邊,溫暖的呼吸直撲她的臉上,將她的身體轉過來:「我不在乎。」
陳雪痛苦的看著他滿不在處的表情,努力推開他的手:「可是,我在乎。」
「你什麼都不記得?對嗎?既然什麼都不記得,那些又算什麼?」
「可是,那畢竟是存在的?」陳雪突然想流淚,她痛苦萬分:「我已經不是你心中那個純潔的百合花了」她想起新婚那晚,整床的百合花,心裡的痛就更增添一分:「我只是一個骯髒的女人,被眾多男人…?…」
「不!」顧子騫瘋狂的吼著,阻止她推開自己:「你永遠是我心裡最美的那一朵百合花,不管怎樣,你只能是我的,我要的,也只有你而已。」
「你在說謊!」陳雪的眼淚氾濫了,她想起朱麗茹的那些話,是的,朱麗茹沒有錯,她只是愛子心切,而顧子騫也沒有錯,憑什麼他的人生讓自己去抹黑?
「沒有哪個男人不會在乎自己的妻子是否純潔?我不知道該如何定義你對我的感情,如果你愛我,你怎麼能容忍我的身上發生那樣殘酷的事情?如果你愛我,就應該讓我默默的走開,如果你愛我,當時就不應該來找我,如果你愛我,就應該放開我,讓我過著平淡的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人揭開傷疤,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的感受,我很痛苦。」陳雪抱著頭,蹲在地上痛哭。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顧子騫瘋狂的搖著她的肩膀,話也沒了從前的溫柔:「你是在用刀子銼我的心,你是在用我的愛來傷害我,陳雪,你何其殘忍!我不過是愛你,想盡所有的方法去愛你,而你,卻殘忍的撕碎我的心。」
從來沒有見過顧子騫如此瘋狂的表情,陳雪更為痛苦,想到歐陽珊珊的死,還有那叫花子的死,一切的一切,難道他顧子騫能輕鬆的說跟他沒關係嗎?如若以後這種事還會繼續發生,是不是將會有更多的人死去?而顧子騫那雙溫暖的手已經沾上了血腥,血腥,他的前途,他的人生不能因為自己而被毀滅,如若要挽救他,只能離開他:「不管你怎麼說,顧子騫,我是不會再跟你在一起的。」
「我不許!」顧子騫黯然的臉龐有著怒氣,他曾經溫暖的手現在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的目光:「我不許,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我的。」
陳雪的下巴很疼,她揪住他的衣襟,沒有勇氣抬頭看他眼睛,她怕他深遂的眼眸會讓她心軟,會讓她只想呆在他身邊就好,於是,她只能垂低眼瞼,這樣,就不會讓她改變主意了。
半夜醒來,顧子騫發現自己身邊冰冷的被窩,他騰的從床上躍起,雖然在睡覺之前陳雪一直鬧彆扭要離婚,可是睡覺的時候,她一直躺在身邊,他的心一緊,卻聽到浴室裡傳來水的聲音,於是猛的打開浴室。
此時的陳雪正躺在浴缸裡,蓮蓬頭強大的水柱沖洗著陳雪的身體,她睡不著,她要洗去那些可怕的東西,洗卻那讓她自己憎惡的過往,浴缸裡的水已經漫過缸沿,往外流著,她不止一次想將自己埋進水裡,想將自己淹死,彷彿只有死了,才能讓她忘記那曾經骯髒的經歷。
顧子騫心疼的抱起她,卻赫然發現,浴缸裡的水是冷的,現在是冬天,她是要冷死自己!一股莫明的心痛跟忿怒由然而生,他將她全身擦乾,窩在床上,緊緊的抱住她,第一次,抱著一絲不掛的她時,他的身體沒有原始的衝動,他只想,只想讓她快點暖和。
陳雪面無表情的張著大眼睛,冷冷的看著顧子騫的忙碌,顯然,他是在乎自己的,可是,他越是這樣在乎,他的將來就越危險。
「你怎麼能折磨自己?」顧子騫心痛的聲音響在陳雪耳畔,他的眼睛濕潤了:「你這樣做,分明是在刺我的心,它已經在滴血了。」
「放了我!」陳雪冷冷的說,她努力讓自己不要有一絲後悔:「離婚吧!」
「不行!」顧子騫摟緊了她冰冷的身體,瘋狂的說:「我不會放開你的。」
怎麼辦?她心軟了,她其實一點都不想離開他,她想一直呆在他的身邊,可是,她不想讓他的手沾上血,她不想讓他被人恥笑。
自此之後,陳雪用更消極的態度來躲避顧子騫,因為她無法讓自己面對他,她實在沒有辦法像從前一樣面對他。
夏家所有的人都看出兩人之間的不自然,湯雅靜自是冷嘲熱諷,而夏國謙只是歎著氣,那已有華發的夏老夫人則是一臉沉默,夏文昊已經上了寄宿學校,只有週末的時候才會回家,家裡能說得上話的,只有夏美媛而已,可是陳雪將自己的心鎖起來,冷漠的拒絕任何人的搭訕。
寒風吹得特別猛,陳雪坐在院子裡吹著冷風,待實在冷得不行時,她才起身回房,剛上三樓,卻聽到顧子騫的聲音從夏美媛的房間裡傳出來。
「她又拒絕跟我聊天,我看,我是沒法幫你的。」夏美媛嬌嬌的聲音傳來。
「我想,除了你之外,我找不到更好的幫手。」顧子騫的聲音比較低,顯然,他不願意讓別人聽見。
夏美媛笑了:「既然陳雪不要你,是她沒眼光呀,子騫,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別人,比如我?」
門外的陳雪,心緊緊的糾結在一起,子騫跟夏美媛?想起那天子騫抱著夏美媛的樣子,是那樣的和諧,那樣的相配…?…
「那逸達怎麼辦?」顧子騫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說出了盧逸達的名字。
夏美媛的笑意更濃:「你是這麼開不起玩笑的人嗎?哼,上次為了讓陳雪吃醋,我已經委屈自己讓你抱了。不過呀,這次可就沒那麼便宜了哦,如果你能讓他主動約我,還向我表白,那麼,這個忙我就幫你。」
上次,為了讓自己吃醋?陳雪的心稍稍有些釋然,難道,夏美媛跟顧子騫之間從來都沒有什麼嗎?
「那好,如果你成功幫我勸她回心轉意,那逸達那邊,我勢必幫你的。」說這句話時,顧子騫的語氣是一本正經的。
「就這樣決定了哦!」夏美媛笑著:「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陳雪要跟你分手?難道真是因為那些流言嗎?」
「我想,可能是有人給她施加了壓力!」顧子騫有些落漠的說著:「可是,我是不會放棄她的,永遠不會。」
「陳雪真幸福!」夏美媛笑著說:「子騫,我很意外,當年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難道,我沒有她漂亮嗎?」
顧子騫沉默了,之後說著:「這輩子,我是只認她一個了。」
夏美媛撲噗的笑著:「先生,別說大話了。」
「我是認真的。」顧子騫一本正經的回答:「對她,我是永遠不會放棄的。」
陳雪不想再聽兩人之間的對話了,現在的她,心更易碎了,看來,他是不會同意跟自己離婚的,可是,自己跟他在一起,只能拖累他。
冬日的暖陽終於出來了,夏美媛邀陳雪去花園裡逛,她牽著陳雪的手,在長廊裡走著。
「你怎麼一點兒精神都沒有!」夏美媛說。
陳雪沒有搭腔,只是茫然的掙開夏美媛的手,她知道,夏美媛接下來肯定要勸自己跟顧子騫不要鬧彆扭,可是,她怎麼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陳雪,你怎麼了?」夏美媛察覺到她的沉默,趕緊問著。
陳雪只是搖搖頭。
「陳雪,你愛子騫吧?」夏美媛看著陳雪略為蒼白的臉色。
「愛?」陳雪輕笑撒謊:「可能吧!說來也奇怪,我現在只想離開他,離得遠遠的。」
「子騫很痛苦。」夏美媛一改往日嬌嬌的神態,那美麗的臉龐有著幾許疑惑:「你為什麼要離婚?」
陳雪冷冷的看著她:「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身上發生過的事情吧!」是呵,滬城前段時間不是都傳遍了嗎?所有大大小小的報紙都在議論著這場豪門婚姻。
可是,夏美媛確實以為那些議論只是有居心的人的捕風捉影:「哦,你是說那些無聊的報紙上寫的哪些?」
「如果是你,你能釋然嗎?」陳雪挑眉看著夏美媛。
「能!」夏美媛堅定的看著陳雪。
「可是,那是真實存在的,真真發生在我身上的事,」陳雪的臉色略為蒼白:「你說,我能釋然嗎?或者,換一個角度,夏美媛,你被人強暴,又被賣給別人,你能釋然嗎?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夏美媛的臉蒼白,陳雪從來沒有看過這樣蒼白臉色的她,她大口大口的出著氣,瞬間,臉又漲得通紅,她說不出任何話來。
陳雪突然掩面痛哭,絕望的眼淚從她指縫中沁出,她無助的坐在廊子的欄杆上,將臉深深埋在掌心裡。
「那些,是真的?」好一會兒,夏美媛的聲音才悠悠的傳來。
陳雪點點頭,淚眼朦朧的看著她:「你說,我能釋然嗎?我能任由別人在他背後指著他的脊樑罵嗎?我能嗎?我還能心安理得的跟在他的身邊嗎?夏美媛,我怕,我怕,如若現在我不離開他,終有一天,他會離開我的,他會厭惡的離開我的。」
「陳雪!」夏美媛蹲在她身邊:「即使存在,可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已經隨風飄走了,已經不存在了呀。」
陳雪搖搖頭:「你不是我,你不會懂,你根本不會明白我的感受。」她拉著夏美媛柔若無骨的小手:「那些照片,我看到過那些照片,那些我被強暴的照片,夏美媛,我難受,我死的心都有。」
「你千萬不能走極端!」夏美媛很擔心她的狀況:「極端是極其可怕的惡魔,陳雪。」
「我能請你幫我勸他,讓他放開我嗎?」陳雪的臉略為扭曲:「我離開他,總比他以後厭惡我好。「
夏美媛遲疑了,她美麗的大眼睛看著陳雪:「這件事情太複雜了,陳雪,或許,子騫不會離開你。」
「如果你是男人,你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被人強暴嗎?」陳雪反過來問她:「當你看到妻子被人強暴的照片時,你會不會覺得很丟臉,會不會覺得很髒?」其實,心底更深處的她並沒有說出來,那是,因為她,子騫手上已經沾了血腥。
夏美媛沉默不語,她呆呆的跟陳雪坐在欄杆上。
當陳雪看到顧子騫從花園走向自己這邊時,她看了看背後,廊子欄杆背後是一個小緩坡,上面植著綠油油的草,她心一硬,義無反顧的往後偏去,在聽到顧子騫急切聲音時,她的身體已經落在坡上,一路滾下,彷彿身體上所受的疼痛已經不存在了,有的,只是心被剜痛的聲音。
「陳雪!」夏美媛發出尖銳的喊聲,
而顧子騫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了,彷彿又回到三年前,陳雪穿著破爛的衣服,站在崖上淒涼的一跳,「雪兒!」他向坡下飛奔而去。
陳雪的身體不斷的滾落,直到斜坡的最底處才停下來,植物的刺痛折磨著她的末梢神經,可是,她卻並沒有感覺到身體真正的痛楚。
顧子騫小心翼翼的摟著她,她抬起頭,他背對著太陽,讓她好一會兒才看清顧子騫的臉,一滴溫熱的東西掉在她的臉上,她知道,那是他的眼淚。
醫院裡,陳雪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眸,一言不發。
顧子騫坐在床畔,澎湃的情緒絲毫沒有緩解,想起三年前她的一跳,讓他幾乎心碎到極點,可是,她怎麼能這樣傷害自己,即使要和自己分開,可是,她也不能傷害自己。
看著床上的她,她近乎自虐的把自己弄得消瘦不堪,她以為她是仙嗎?這樣下去,她的身體肯定會拖垮。顧子騫的心裡極是不捨,可是卻好想斥責她一番。
「醫生說,明天可以出院。」雖然她閉著眼,可是他卻知道她是醒的。
「我會接你回傾城佳苑!」顧子騫見她沒有回應,逕直說著自己的安排。
「不要!」陳雪倏然睜開眼睛,那恩愛纏綿的地方,她怕她回去了會心軟,會捨不得離開,她怕她好不容易下了的決定又心軟。
「我已經決定了。」顧子騫的態度堅決:「當初沒逼你回去,是想讓你好好冷靜一下,而不是讓你自己折磨自己,既然你不能好好照顧自己,那麼,我只好用我的方式。」
「我不要,我不會跟你回去的。」陳雪頭一偏,望向窗外。
「為什麼?」他說:「為什麼你總要逼我?你在考驗我的耐力嗎?」
陳雪痛苦的閉上眼睛,豁出去的嚷道:「我要跟你分手,我要離婚,我要自由,我不要回到傾城佳苑,一回去我就會想到我難堪的往事,我不要!」
「自由?」顧子騫心痛的冷笑:「難道,這就是你想要跟我分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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