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文 / 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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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明卿走在暗夜裡,心底也如暗夜一樣,黑漆漆不見底。葉習晴辦賞花宴之前,白梨花過來見了她一面,轉達了陶溫潤的話,言道陶溫潤已著手安排,到時只要她在醒酒湯中下藥丸,再行四年前之事,事後,自有四年前那位歌姬收拾殘局,頂替她承了那樁事。
四年前,她雖愛慕程萬里,到底未曾和程萬里接觸過,程萬里像是天際一抹雲,她試圖和雲親近,並無什麼特別大的負罪感。且那時年紀小,事態緊急,無瑕多想,只按著大人安排行事。如今經常能見到程萬里,心底那抹情愫越來越濃,而自己,卻要對所愛的人做出這樣的事,將來事發,如何自處?
莊明卿慢慢走著,心頭一團亂麻,她仰首,見天際風拂濃雲,露出一顆星子,突然加快了腳步,跑了起來。
不,她不想行四年前那種事,若朝廷要莊家人死,她便陪著祖母和母親死吧,元參有程萬里護著,有程太夫人疼著,會好好長大的。
莊明卿心底,其實存著很大的僥倖心態,四年前朝廷突然放過莊家人,或者四年後,同樣會放過呢?且自己現下是程萬里弟婦,他會回護的罷?不一定要行那一步的。她不想一次兩次這樣算計程萬里。她潛在暗底裡的心思,是希望程萬里也喜歡上她,兩情相悅,破開一切困難,那時再生一個孩子。
她要在程萬里喝下那碗湯之前,趕過雲攔住他,讓他別喝。
暖閣內,程萬里端起醒酒湯待要喝,突然嗅得湯裡騰起的熱氣中,有微微一點異香,一下便停頓了。這四年時間,他經常拿出絲帕輕嗅,對某些異香卻敏感。
他心中疑惑,把湯湊近鼻端,再仔細地一嗅,這一嗅,著實嗅出了問題,這絕不是醒酒湯的香味。
程萬里這會不知道,他雖不喝醒酒湯,但這樣嗅著湯裡的香味,無形中,也有迷香入肺,令他血脈沸騰。
他察覺不對時,忙朝外喊了一聲。隨著聲音進來的,並不是守夜的婆子,而是莊明卿。
莊明卿一進去,見程萬里端著湯,便大急道:「別喝湯!」說著順手半掩了閣門。
程萬里見著莊明卿走進來,再聽著她的聲音,從前所做綺夢,突然在腦中一一回放,好在他定力驚人,極力壓下心底那異動,念頭一轉,卻是直接把碗湊到唇邊,作出要喝的樣子。
「別喝!」莊明卿搶步上前。那顆藥丸的藥力非比尋常,若是喝下湯,不與女子行事,後果不堪設想。
湯碗在唇邊,熱氣騰起,又再次襲進鼻端中。程萬里只覺全身一熱,正暗道不妙,卻見莊明卿已撲了過來。
電光石火間,程萬里把湯碗向旁邊一擱,擱回案几上,再伸足一絆,想來搶他湯碗的莊明卿,直接撲進他懷中,掛在他身上。
「莊大夫想幹什麼呢?」程萬里嗓音微沙,難耐難忍。
程萬里低頭說話,唇間薄薄的酒香襲在莊明卿口鼻間,隔著衣衫,莊明卿還感覺到程萬里渾身滾燙,一如四年前那晚。
暖閣裡靜悄悄,只有兩人的心跳聲。
莊明卿雙手環在程萬里脖子上,仰臉看他,心裡破罐子破摔,自己想望這一個場景,想望了多少年?縱這刻的舉止被程萬里唾棄,也顧不得了。她閉眼,湊上唇,吮在程萬里唇上。
她要讓程萬里知道,她一直愛慕他。以後,她死了,希望程萬里會因為這個吻,偶然記起她。
程萬里雙唇被莊明卿柔軟滾熱的唇瓣吮住時,殘存一點理智灰飛煙滅,猶如身處幻覺夢中,與思念中的女子纏綿。
他反手摟住莊明卿柔細的腰肢,唇舌反攻,襲擊莊明卿,如狂風掃大地,猛而烈。
四年的相思,如慢性春.藥,在這刻發作。莊明卿全身發軟,「嚶嚀」出聲,配合著程萬里,不管不顧。
兩人動作間,碰翻了案幾沿上那碗醒酒湯,任由湯碗摔在地下。
唇來舌往,互相拉扯中,莊明卿釵歪發亂,不復平時溫婉端莊模樣,添了不少風情。意亂.情.迷間,她喃喃喊道:「萬里!」
程萬里被一聲喊,喊回了一點理智,一時把莊明卿按在案几上,俯頭細看她,問道:「你是誰?」
莊明卿正迷亂,無瑕多想,只順著程萬里的問話答道:「我是莊明卿!」
「莊大夫!」程萬里心口似被澆了點冷水,全身熱度漸退,心下認為自己太過思念畫中女子,酒後誤把莊明卿當了畫中人,作出禽獸之事。
莊明卿身上壓力一輕,一時反手撐住案幾,站直了看著程萬里。
程萬里看著莊明卿鬢髮散亂的模樣,再看看摔在地下的湯碗,啞著聲音問道:「為什麼讓我別喝湯,湯中下了什麼藥?」
莊明卿張嘴要回答,突然想起事關陶溫潤,自己說實話,便會牽連陶溫潤,她調整著呼吸道:「我過來時,見一個陌生女子和守夜的嬤嬤說話,還揭開食盒看了看,自是疑惑。適才又碰見嬤嬤,就多嘴問了一句,因猜測湯中被女子下了藥。」
陶溫潤安排的歌姬,本就是要頂罪的,就讓她頂一個下藥的罪罷!
莊明卿說著,怕程萬里不信,又道:「我心思全在將軍身上,和將軍有關的事,我總是特別關心,因此……」
她一言既出,這才驚覺,自己這話太過露骨,等同表白了心事。
「哦,原來你心思全在本將軍身上,哪麼
,畢三呢?你置畢三於何地?」程萬里逼近莊明卿,心下也鬧不清自己是什麼情緒。
「畢三在戰場受了傷,已不是男人。」莊明卿心底慌亂,不由自主說了這樣一句話,說完馬上後悔了。她這樣說,豈不是承認,因畢三不是男人,她就水性揚花,勾引起別的男人?
程萬里聞言,果然伸手掐在莊明卿白嫩的脖子上,把她叉著壓在案几上。
莊明卿呼吸不暢,不由伸足亂蹬,一時雙足勾在程萬里腰上,胡亂扭動。
程萬里呼吸一粗,鬆開掐著莊明卿的手,伸雙手捉住莊明卿雙足,不讓她亂動,這一捉,莊明卿鞋子掉落,露出小小足踝。
程萬里握著莊明卿白嫩柔膩的足踝,全身又一熱,正好莊明卿又一掙,兩人隔著衣裳碰觸在一起,皆渾身細顫,因名份禁忌,因道德底線而添加一份求而不能得的感覺,這份感覺增加了刺激和*,情緒紛雜,無法言說。
他們並不知道,他們這一晚的舉止,還有兩個人密切留意著。一個是葉習晴,一個是杜雲錦。
杜雲錦看見程元參時,就放任自己往一個方向去猜想,因今晚見莊明卿往暖閣方向走,她也悄悄尾綴著,只怕莊明卿發覺,這才放慢腳步,待莊明卿突然跑起來,她自是跟不上,比莊明卿遲了小半刻才到暖閣外。她見暖閣內有燈光,便躡手躡腳走近,湊在門邊往裡看,這一看,便看到程萬里把莊明卿按在案几上,握著莊明卿的足踝,似乎正向前挺進。
杜雲錦受驚過度,且親眼看見這樣的場景,心中不甘不忿,一股妒恨的情緒在胸間湧動,一時放任自己的嗓音尖叫起來,「啊!」
葉習晴卻是尾綴著杜雲錦來到暖閣外的,恰好聽見杜雲錦這一聲尖叫,她只以為暖閣內發生了血腥事件,因顧不得許多,一個跨步衝上前,雙手奮力一推,推開半掩的閣門,於是,杜雲錦看見的場景也映在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