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68.質子人選 文 / 東柳
「我幫你,可以,但是我有一點,你要答應我。」
「什麼?」
顧白若看向杵在一旁的小孩兒。神色是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溫柔:「有朝一日,倘若七皇子犯了什麼大罪,希望您能救他一命。這對您來說並不難才是。」
胥沉舟有些詫異,半晌輕笑:「葉醫侍對我這七弟還真是好,好,我答應你。」
「容我問最後一句,許青鸞,是不是三殿下的人?」
胥沉舟眉頭微微一動,然後輕輕笑:「葉醫侍說笑了,名動天下的許公子,哪是沉舟能請的動的。」
於是顧白若也笑了。
她沒有忽略胥沉舟一閃而逝的僵硬。
許青鸞遲早要是胥沉舟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顧白若一直不清楚他們是什麼時候混到一起去的,現在看來。就算現在許青鸞還沒有徹底歸順三皇子,也相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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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沒多久,賑災的事情果然就定下來了,前去的人正是胥沉舟,另外承陽帝還欽點了許青鸞前去輔佐。據說很快就取得了很大效果,三皇子在當地被譽為活菩薩給供了起來。
外界的紛紛擾擾和長安苑的主僕二人沒有太大關係,半年的時間,宮裡的那些人好像已經徹底把這個偏遠的小院子給遺忘了似的。
「若若,給。」已經長大了許多的胥臨淵把手中剛寫好的字遞給顧白若。
後者低頭看了看,嫉妒的眼都紅了。
宣紙上的字體行雲流水般飄逸,雖然還有些稚嫩但已經隱隱有大家風範,這真的只是半年的成果?
顧白若有些憤憤不平。
想當年自己為了練一手好字可沒被外公拿著小鞭子在後面抽打。小孩兒也沒見怎麼比自己用功,怎麼寫出來的字就這樣好看呢?
「若若?」
顧白若乾咳一聲:「哦,寫的不錯。」這何止是不錯啊!某女人淚流滿面。
小孩兒實心眼,沒有多想。抽出一張紙繼續練字。
顧白若不甘心:「你先別練了,光練好字也沒用。黃河之水氾濫,你三皇兄被派去賑災,我問你,倘若是你,該當何如?」
其實這個問題問的很沒有新意,賑災麼,無非是開倉放糧、圍堵洪流,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顧白若就是看小孩兒不順眼故意為難他呢。
小孩兒沉默片刻,然後沉穩道:「整治貪官、修建水壩。」
他的一雙眼睛在黑夜裡閃閃發光。那光亮,竟然讓顧白若隱隱不敢直視。女剛肝技。
很多年後。顧白若才明白,所謂的千古一帝,是從小就有帝王之才的。
顧白若抿抿嘴,聲音有些乾澀:「那手底上要沾多少血啊……」
她承認她有些無理取鬧,要是太子能有這樣的智慧,那麼他的位子哪有人能威脅的到。但是此刻的顧白若卻隱隱有種預感,以後的小孩兒不是她能看住的。
小孩兒偏頭,有些不理解:「犧牲一些人。其他人才能更好的生活啊,就像若若說的變法,哪個不是踩著變法者的鮮血上去的?」
是,可是……
可是你語氣中的狠戾,卻讓你的若若不寒而慄。
過了年,黃河災情終於得以控制,三皇子和許青鸞凱旋而歸,在民間的威望一時無二。
只是這件喜事並沒有沖淡籠罩在皇宮上空的烏雲,因為和月靈的戰爭,金元第一次敗了。
月靈不知怎的了,就像不要命似的,傾了全國之力去攻打邊塞,破了王將軍的戍邊軍之後,一路長驅直入,連取下十三個州縣才停了下來,此時月靈的鐵蹄,已經虎視眈眈地踏向王都。
偏偏在這個時候,被視為金元唯一希望的儒神又病了,連續昏迷了半個多月都不見清醒。
整個金元,都一片愁雲慘淡。
月靈就是在這個時候提出了和談,撤兵可以,但是必須賠償他們一個州縣,並把金元的皇子帶去當質子。
儘管在朝堂上承陽帝當場拂袖而去,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和談是勢在必行。
一時後宮裡人人自危,尤其是有兒子的嬪妃,更是步步謹慎,生怕被承陽帝注意到了自己,把自己兒子送了過去。
也不由得她們不著急。
質子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卻注定要與皇位無緣。而且寄人籬下的生活,哪有那麼好過。太子和二皇子不用說,人家一個是太子一個母妃厲害,那是不可能被送走,剩下的還能有幾個皇子?
楊常在產下的六皇子就成了呼聲最高的質子人選。雖然母妃不太高貴,但好歹曾經也是過承陽帝的心頭寶啊。
至於七皇子,則選擇性地被大家無視了。你想去當質子,也得看看自己夠不夠格啊,沒有母妃,又不得承陽帝疼寵,月靈要了你這麼一個質子能對金元產生什麼威脅啊?一旦開戰,人承陽帝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本該很容易抉擇的一件事,卻不知為什麼,承陽帝遲遲沒有下決定。
就連顧白若都有些意外,六皇子成為質子基本上是最可能的選擇,承陽帝殺伐果斷了一輩子,怎麼在這種事上猶豫起來?
要知道戰爭燒的都是錢,放在以前金元當然不怕,但是今年金元先是在年初的時候修建運河,後黃河氾濫沒了收成,國庫的資金根本周轉不過來,承陽帝的所作所為就值得思量了。
就在這麼個人人謹小慎微的時候,後宮裡又出了亂子。承陽帝當場就怒髮衝冠,直接杖斃了好幾個太監。
雅貴人流產了。
被人下了毒。
雅貴人躺在榻上哭的梨花帶雨,「陛下,陛下您定要為雅雅做主,是誰那麼狠心要害雅雅的孩子……」
承陽帝拍著雅貴人的背,面色鐵青:「雅雅,你放心,朕定當給你和孩子一個交代。查!給朕查!不管是誰,朕都不會饒了她!」
皇帝鐵了心查一個人,就沒什麼好藏匿的,順著那一絲絲的蛛絲馬跡就能把人揪出來,更何況這事兒做得實在不怎麼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