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65.為你,我手染鮮血 文 / 東柳
「大膽!」
顧白若直直地看著太子,絲毫不讓。
今天她退讓了,以後遭罪的還是身後那小孩兒。
她無路可退。
太子揮手屏退侍衛,看著眼前明明害怕卻還倔強的女孩兒。合掌而笑:「葉姑娘說的是,度陵受教了。都聽到沒有?小四、小六、老八,以後都不許再欺負老七!」
三個小孩兒眼見太子生氣了,都趕緊惴惴地應了,就連八皇子都顧不上喊疼,左顧右盼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小糰子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以前不管自己怎樣皇兄們都不會苛責自己,現在為了醜老七,大皇兄竟然訓斥他!
顧白若帶著小孩兒走的時候在胥度陵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太子殿下,您真的覺得對您皇位有威脅的只有二皇子嗎?」
胥度陵猛地看她:「你什麼意思?!」
顧白若背對他擺擺手,沒有說話。
宮裡的人都知道太子和二皇子水火不容,都是最有可能登頂大寶的人,雙方互視對方為死對頭,不死不休。卻不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凰女江山》胥沉舟聰明就聰明在一直隱藏著自己,直到雙方鬥得兩敗俱傷了才出來收拾殘局。
就算不說胥沉舟,這八皇子雖然年幼,卻是承陽帝的心尖尖,他要立廢長立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承陽帝正值壯年,這就是這場皇位競逐中最大的變故。
顧白若不是好心要提醒太子什麼,而是想藉機給三皇子和八皇子整點麻煩,欺負了小孩兒想什麼代價都不出?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這麼一鬧,胥沉舟那個偽君子想要渾水摸魚也沒那麼容易了。
顧白若把小孩兒抱在懷裡,往長安苑走去。
一路上小孩兒都很安靜,快到長安苑的時候,他才忽然說道:「大皇兄不拿我當他的兄弟是不是?」
「你有可能挨打。」
「當狗爬很疼。」
「泥巴一點兒都不好吃。」
顧白若不知怎麼回答。只好一直沉默著,好在小孩兒只是自己絮絮叨叨地說著,沒有要一個答案的意思。
他一直說著,直到所有的委屈都化為了最後的兩個字:「若若。」
「若若。」
「若若。」女華狀血。
一句又一句。顧白若眼眶有些酸,該死的她又想哭了。
她緊緊地抱住小孩兒,胥臨淵,只要我還在一日,就要護得你一日!
顧白若以前看過一些心理學,知道這種幼時受過凌辱的小孩兒長大後最容易心裡上出問題,養成偏執陰鷙的性子,胥臨淵才六七歲,一切還來的及。
她的小皇子不求多麼聰慧,但至少不能落得個下地獄的下場。
不過說起來。既然八皇子對小孩兒不好,那麼他為什麼非要每天都去找他?
胥臨淵抿嘴:「父皇喜歡三皇兄的才學,我想如果我也能像三皇兄一樣,父皇是不是就不那麼討厭我。八弟說,如果我聽他的話,他就可以給我書本。」
顧白若現在已經不只是心疼了,她拍拍小孩兒的背,低聲道:「不怕。上書院教不了你的,我來。」
她就不信她一個現代人教出來的東西能比古人差到哪裡去!
晚膳還是顧白若做的,這次她特意多做了一些,送去給翠瑩和小豆子。
小豆子諂媚地謝了恩,那淫邪的目光一直在顧白若身上打轉,惹得她一陣反胃。
故意裝作對房間裡的曖昧氣味兒一無所覺的樣子,顧白若扭頭就走。
且由你囂張一晚。
既然已經答應了以後要親手教導小孩兒,那顧白若就不會反悔,小孩兒現在手上有八皇子給的一些四書五經什麼的,因為是自學,字還認不太全。
她從認字開始,一點一點教給小孩,又挑了兩本詩經和禮記什麼的給他背,至於其他的課程,大多是自己設計的開發腦力思維的。
古代的思想大多迂腐,顧白若在授課中慢慢添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竟意外地發現小孩兒很聰慧,她說了個什麼很快就能舉一反三。
「殿下,你以後想要做什麼?」
小孩兒歪頭,對「以後」這個詞語不太理解。
顧白若笑笑,問這個只是自己好奇,沒有別的想法,於是揉揉他的頭髮:「沒關係,等殿下有了答案再告訴我。」
要是像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八賢王一樣,說個什麼願為賢王的話,那麼她可就是未來的一代賢王的老師啦,想想就有些激動呢!
顧白若還沒來得及成為賢王的老師,就差點丟了小命。
在誰也沒有得到消息的情況下,雅貴人竟然隻身來了長安苑。
據說雅貴人受到了衝撞。
長安苑的太監和丫鬟睡到了一起,雅貴人推門的時候翠瑩的肚兜還掛在小豆子的肩膀上。
皇宮裡的腌臢事多了去了,丫鬟和太監好上也不是沒有過,但是這麼明目張膽地被主子撞見的,還是頭一遭。
據說雅貴人被嚇得不清,連續發了幾日高燒,哭鬧個不停。
這樣的醜聞縱使是太后也震怒不已,連自己最愛的和田玉杯都給摔了,下令務必嚴懲。
小豆子和翠瑩披頭散髮地被拖出去的時候,顧白若就站在台階上遠遠地看著,小孩兒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麼,懵懂地問:「他們還會回來嗎?」
顧白若摸著小孩兒軟軟的頭髮,平靜道:「不,欺負了你的,都不會再回來。」
遠遠地,翠瑩猙獰的尖叫模糊地傳來:「葉浮凰,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你就是一個瘋子!我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風起,顧白若摸摸小孩兒的臉頰,有些涼:「殿下,我們進去吧。」
有些話,顧白若永遠都不會說。就比如原書中小孩兒就是在丫鬟的陷害下死於三皇子之手。
那個丫鬟叫翠瑩。
她轉身。
卻沒有注意到身後小孩兒瘋狂的眼神。
她是為了我!我知道的,翠瑩會死,小豆子會死,若若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小孩兒扭曲而又滿足地笑了。
那不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更像是一個瘋子,如果被顧白若看到,不知道還會不會認定自己一心相互的小皇子是只溫良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