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生死薄 第二百四十章 線索 文 / 嗷嗷愛燕子
我拿起那字條,只見上面寫著:高揚,只有你肯相信,我不會自殺。下午。我在生死簿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了。我可能非死不可。昨天吃晚飯回來遇見的那個女孩兒,她說她手裡拿給我看的,就是生死簿。我本來想要拉住她問個明白的,可是我卻做不到,我感覺她是飄走的。我真的要死了嗎?我一定不會自殺的。
後面是百濤留。百濤昨天說他快要死了的時候,我還以為那是他陷進這件事裡產生的幻想,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死了。我和百濤不熟,他的死我沒有多少傷痛感。但畢竟是條人命,而且剛聊過不少話,他還很相信我,所以帶給我的震驚還是不小。
百濤留下的兩個線索就是,昨天晚飯時遇見的那個圓胖臉女孩兒可疑。還有宿舍裡三樓一個長頭髮小眼睛的男子有跳樓跡像。
我腦子裡快速旋轉的時候,手裡的字條被一個警察扯走了。我在看的時候,他也看到了上面的字。三個警察看了看。然後問我認識那個女孩兒嗎?
我搖搖頭說。不認識,我剛來這兒,除了宿舍裡這幾個人,其他都不認識。
看這字條上的意思,你見過那女孩兒?一個警察問。
我點點頭說,見過,昨天晚飯後他們說話時。我從一邊經過。
再見到那個女孩兒,你能認出來嗎?警察問。
沒有百分百把握認準,不過也差不多。
最後警察告訴我,有需要我配合的時候,會隨時來找我。然後叫我不要把死亡名單的事兒說出去。
我點點頭,我知道哪輕哪重。把這個名單說出去的後果,只能引來更大的恐慌,被列在名單上還活著的人,正常的生活就會被打亂。本來沒什麼事的,也許會因為受到死亡名單的暗示而自殺。
最後在警察離開的時候。我再一次確定我的工作不會有問題。弄得三個警察哭笑不得,一個警察拍著胸脯說,包我身上,絕對誤不了你的事兒。
白班下班以後,全廠都知道又跳樓摔死了一個人。海通和天發聽到這事兒。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死了?就看著他精神上有問題,也不至於自殺吧?」
「那我們。調宿舍嗎?」我問他倆。
天發說調什麼宿舍,一個屋裡住仨人,到哪宿舍能有這待遇。
海通說對對對,人少事兒就少,住著也清靜,省得別人說回來的晚吵著人家睡覺來著。
我靠,這倆貨是正常人嗎?要說膽大也沒見他倆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兒,要說膽小就這倆人誰信呢。別的宿舍死了人,暫時就空在那沒人住了,就這倆人,一屋裡都掛掉兩個了,卻還以為住著舒服。
吃飯時遇見毛江,在飯堂裡不方便說。因為海通和天發也在一邊。吃完飯倆人問我還去上網不去,我說不去了。改天再去。
天發說改天你不就離開這廠了嗎?
我說沒有,明天我還去上班,上頭說的。
我不知道警察怎麼幫我這個忙,乾脆籠統地說,上頭說的。倆傢伙聽說比我還高興,肯定把我看成了他們的啤酒和夜宵。把我當冤大頭,有機會一定收拾他們一頓狠的。
毛江和我一起回到我們宿舍。他倆走後,我把我知道的事情跟毛江說了說。特別提到了錢的事兒。毛江說俗,提錢多傷感情。
靠,談感情會傷錢。請那倆貨吃夜宵的錢總不能讓我掏腰包。
毛江大大咧咧地問:「多少?報個數。」
其實沒多少,我就往大了報,說差不多一百。
毛江說那就是一百嘍,直接就從口袋裡拉出一張一百的遞給我。我心說報少了。毛江見我神情,撇撇嘴說:「錢不是問題,先把事兒做好。對了,你有沒有打聽一下,百濤給你說的那個三樓的長頭髮叫什麼名字。」
我搖搖頭說沒有,還沒來得及去管這事兒呢。
毛江說那行,這事兒我來辦。你想辦法找一下死亡名單上的那些活著的人,另外對死去的人也最好做些瞭解。看看能有什麼新發現不能。陣邊私扛。
我靠,我還要上班的好不?你才辦一個人的事兒,我一下子辦這麼多人的事兒,這不公平,你坑人也不帶這麼坑的。要不咱倆換換,我找三樓那個人,把他個人生平都調查清楚,你來管瞭解這十多個人的情況。
毛江說你個笨蛋,你可以找青青來幫忙啊。
我說你可拉倒吧,青青都不方便和人交流,叫她幫忙打聽情況,她能去翻人家檔案還是怎麼的。
最後我和毛江商定,由他去瞭解死去的人的情況,我來瞭解活著的人的情況,包括三樓那個長頭髮小眼睛的小伙。三樓住那麼多人,我不可能一個宿舍一個宿舍的去問,這問起來多麻煩。
正好青青過來,我說青青我正有個事兒想叫你幫忙。
青青哼了一聲,有事了想著我了吧?
這小妞真是的,你說你一個蛤蟆精,我沒事兒想著你幹啥。我嘴上嗯了一聲,對她的話表示認可。然後對她說:「你到三樓,找一個長頭髮小眼睛的小伙。找到了回來跟我說一聲。」
青青說就這麼簡單個事兒?
我說就這麼簡單,你還想多難的啊,我說想讓你告訴我這廠裡接連死人是怎麼回事兒,你能說出來答案嗎?
青青笑笑說,這個真不能,我還是先去辦這個簡單的事兒吧。
我在宿舍裡等著青青,不大一會兒青青就回來了,說現在在宿舍裡的,總共有四個人符合你說的長頭髮小眼睛的特徵。分別在302,313,325,350房間。
有個問題我忽略了,就是百濤把這個人的特徵說的太籠統。沒有具體的獨一無二的細節。所以符合這特徵的人,自然就多。但要從這四個人裡確定哪一個才是百濤說的那個人,就得費一番工夫。
要是我直接過去找這四個人,估計行不大通。根本不認識人家,要找人家也得有個理由吧。我不能上去就說,我找你問個情況,你最近想到天台上去自殺嗎?不被當成神經病才怪。
我決定一個一個來,和按死亡名單找人那個,同時進行。這事兒不能急於求成。
想到按名單找人,我想起宿舍保安那裡應該有各個宿舍的住宿名單。叫青青把這個東西偷出來,我找起人來就方便的多。不過廠子這麼大,人員這麼多,住宿樓不止這一個。先從我住的這棟樓開始查起。
不過死亡名單上的第十個人,不能從名單上找到。第十個人叫雜毛,這一看就是個外號。一個胡亂叫起來的外號,肯定不會記在名單裡的。
我決定先去302房。青青說我可以跟著嗎?
我猛點頭,可以可以,這是和人打交道,又不是和鬼,只要你別現身,嚇不到別人的。
我心裡想的是,萬一和哪個人沒溝通好,動起手來,青青絕對能起上大作用。別人看不見她,這就是優勢,這優勢足以制服一切牛鬼蛇神。
我敲開了302的門,裡面正在打牌。每個都吸著煙,一片烏煙瘴氣。四個人圍著牌桌,另外兩個人在床上玩手機遊戲。真是物以類聚。一個個吞雲吐霧的,這麼大的煙氣,也不嫌嗆得慌。
開門的是一個玩手機的,開了門就往床上一躺接著玩。也不問我找誰的。另外一個在床上玩手機的,看我一眼,見不是找他的,繼續玩他的手機。
等到幾個人都看過我,見都不認識,才有一個人打牌的人問:「你找誰?」
我問雜毛在這兒嗎?
幾個人聽了就笑:「雜毛是誰?不認識。」
然後就各忙各的,沒人理我了。打牌的人中,正有一個長頭髮小眼睛的。這人背對著我,剛才回頭看我一眼,見不認識扭過頭去就沒吱聲。
我來302房要找的人就是他。走到他跟前,我拍拍他肩膀:「我好像在那兒見過你,你是河南的嗎?」
這人壓上一張牌,拿掉嘴裡的煙,吐了口煙氣問我:「你是河南的?」
我忙點頭說:「是啊是啊,你也是河南的吧,我說在哪見過你,我們離的不遠吧。」
這傢伙嘿嘿一樂:「我本省的,徐州的。咱倆肯定沒見過,你認錯人了吧?」
我本來就是瞎掰,什麼認不認錯人的,關我鳥事兒。錯就錯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證實這個長頭髮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百濤所說的人。
我於是說道:「對了,對了,前兩天在天台上,我見過你,你正在那兒四處觀景呢。」
這傢伙把牌一扔說:「我日,你咒我呢。天台上跳樓死了那麼多人,你說誰去過天台,你去過是吧,你剛才還說在天台上見到我來著。」
我一看惹毛了這個主,很小心地說:「我是去過。」
這傢伙嗯了一聲說:「你去沒去過關我屁事,我給你說,你愛跳樓就跳樓,跟我也沒關係,我都一個月沒去過天台了,別扯這沒用的。」
雖然被他凶了一頓,我心裡還是一喜。這傢伙都一個月沒去過天台了,百濤說的那個人肯定不是他。到底是誰要跳樓被百濤攔下了。
我連忙一邊往外退一邊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弄錯人了,我是前天見天台上有個人,和你有點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