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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血太歲 第六十二章 光頭之死 文 / 嗷嗷愛燕子

    李海南一見趙大嘴,不待見地問:「你咋來了,要落井下石嗎?」

    趙大嘴咧著大嘴一笑:「我像那樣人嗎?我們幾個特意來找你的。()這不趕上了,還是我救了你呢。」

    李海南撇撇嘴:「不能說像,你根本就是那樣人。不是高揚他們在,你能一個人來救我?」

    我連忙打圓場:「海南,別說了,大嘴這次確實是來幫你找太歲的。不是我們趕來,你就會被人家活埋了?夜裡沒看清,那兩個人是不是光頭和平頭?」

    李海南說是,就是這兩個狗雜種,也不知道那麼巧,我剛一進他們家院子,就被打暈了。迷迷糊糊被拖了出來,扔在這兒。捆了手腳。我當時哼了一聲,又被照頭上拍了一下。

    那你也沒見著太歲啊?徐向鋒問。

    李海南說沒,見個屁,一進門就挨了當頭一棒。

    趙大嘴說,那我們走,再去看看,那兩個傢伙剛剛嚇跑,顧著得防備咱們。咱們乘機把太歲偷回來。

    我沒接趙大嘴的話,也沒有跟著有所行動,只是不解地問李海南,你不是說,那太歲會自己回來的嗎,幹嗎還要出來冒這個險?

    李海南唉了一聲說,就我一個人在宿舍裡,這不是心急嗎。誰知道那兩個傢伙那麼黑,竟然會想要我小命。他大爺那個蛋,老子死都不會放過他倆。

    我問李海南現在活動方便嗎?

    李海南動了一下,罵了一聲娘,說還得等一會兒工夫,動一下還有些費事兒。

    趙大嘴說那你在這兒等著,我們三個人先過去看看,別讓他們真把太歲帶縣城去,等一下再轉到省城什麼地方,我們想找都沒地方找去。

    李海南又罵,趙大嘴你一張嘴就沒好話,直接把老子丟這兒了。

    我覺得李海南這傢伙,比先前變化很大。他和趙大嘴,沒啥過結,但也不至於像凶小孩子一樣凶著玩兒。他有點兒自我膨脹,而且膨脹的很迅速。

    趙大嘴當然不是很高興,作為往日學校一霸,他現在夠低姿態了。李海南竟然得寸進尺。我想人之所以會退讓,多是因為有所顧慮,或者有求於人。趙大嘴沒好氣地說:「李海南你若不管那太歲了,我們這就把你弄回學校去,咱就等著那東西會不會自己回來。」

    聽趙大嘴說話的口氣,他是相當掛念著那個太歲。

    李海南擺著手,去去去,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別忘了回來接我。

    徐向鋒拍拍李海南說,那我帶他們倆先走了。

    李海南點點頭。

    我想起一個問題,李海南不是馬莊的人,他不可能知道光頭或者平頭的家住在哪兒,於是問李海南:「你是怎麼找到光頭他們家的?」

    李海南說叫我俯下身去,他低聲說太歲,只要太歲在那兒,我就能找到哪兒。

    我心裡一驚,邪們兒,他和太歲之間為嘛有這麼緊密的聯繫?

    趙大嘴已經走開幾步,回過頭來催我快點兒。路過老婆婆的墳,有兩個人影在那兒忙活著。老婆婆得意地飄到我跟前,對我說又把這倆傢伙弄回來了,不平好坑別想離開。

    這老婆婆真好玩兒。看著光頭和平頭把挖的坑給平好。自個兒回墓裡去了。我們三個人就跟著光頭和平頭走。趙大嘴和徐向鋒兩個人,是看不見老婆婆的。

    不過趙大嘴看我在那兒點頭,就知道我是在和什麼東西交談。他湊過來說,高揚,誰要得罪了你,那你是不是就能找一群鬼去搞他。

    我笑著說人品,我不是那樣人,做人要厚道。

    光頭和平頭,因為是三回頭到墳裡來,也怕被別人發現。專撿小路走。我們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

    到一家院子門前,那裡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個麥草垛,麥草垛周邊,一層層靠著捆好的玉米秸。靠近院門口的地方,麥草垛這時也留出一個門兒,就是一小塊地方沒放玉米秸。這就使得下面有空洞。農村裡的小孩子常常捉迷藏時鑽到這裡面去。

    今天晚上,當然不會有人捉迷藏。

    前面兩個人影,走近院門的時候,其中有一個人,就靠在麥草垛的那個開口邊上。靠在邊上的那個人,身子一低就趴了下去。接著就聽到另一個人的驚呼聲,咋了咋了,這是咋了?

    我們幾個在後面跟得近了些,但仍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另外一個人大叫著來人啊,快來人啊。

    這人一邊喊著,一邊往外扒靠在麥草垛上的玉米秸捆。不大工夫,又從院裡奔出兩個人來。急忙問發生了什麼事。這人回答:「快,快,光頭哥被啥東西拉這裡面去了。」

    從院裡出來的兩個人,顯得格外吃驚:「誰幹的,想陰我們?」

    嘴裡說著,手下不停,趕緊幫著去拉玉米秸捆。一會兒工夫,靠在缺口處的玉米秸被呼啦啦放倒一片。他們還在繼續忙著,並且先前那人,還在大喊著叫人過來幫忙。

    徐向鋒一推我和趙大嘴說,我得去去幫忙了,好像要出事兒,好歹也是一個村裡的。

    徐向鋒跑過去後,趙大嘴問我,高揚,看到沒,是啥東西?

    我搖搖頭,沒有,很厲害啊,縮在裡面,還能把一個人摟腳拉進去。快得連在跟前那傢伙都沒來的及反應。

    那咱也去看看,人命關天,反正徐向鋒已經暴露了。趙大嘴說。

    走,人一多也不一定注意到咱。

    我倆往那跑的時候,附近已經有別的人打著手電過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玉米秸捆往一邊扔,把下面的空隙給閃出來。好一陣子,竟然沒露出裡面的人。

    先前喊人的那人,正是平頭。被拉進去的是光頭。

    不時還有人問,咋了咋了,出啥事了?

    平頭不停地重複著說,光頭被咐東西拉裡面了。

    少不得有人不信,真的假的,咱這地方,沒啥野獸出沒吧。

    平頭說我就在邊上,騙你是大閨女養的。

    其他人見說,就不再問,只管下力氣找人。

    當最幾捆玉米秸被抱到一邊扔掉的時候,在手電的照射下,終於露出蜷縮著的一個人。平頭撲上去一把抱起來,大叫光頭哥,光頭哥。

    光頭身子軟軟的,腦袋還在脖子上來回晃。一點兒回應也沒有。

    一個人走近用手電照了照,把手放在光頭鼻孔處試探了一下,說沒氣兒了。

    平頭趕緊打電話報警。一些人還在問平頭到底咋回事兒。平頭顯得非常害怕。結結巴巴地說,我倆就走到這兒,光頭哥啪地一下就摔了下去,好像被什麼東西拖住了腳,嗖嗖地往這麥草垛裡面來,我一邊扒一邊叫人。就這麼快,扒開這玉米捆光頭哥就這樣。啥東西有這麼快啊,啥東西這麼大力啊?

    那兩個西裝男子疑惑地說,光頭體力不弱啊,咱這平原沒啥猛獸的。

    你們是誰?有村裡人拿手電照著這兩個西裝男。

    平頭說是我朋友,這是等我喝酒呢,這不在前面幫著埋了人到事主家裡歇一會兒就回來,到這兒就出了這天大的事兒,我的媽呀,這可咋辦?

    那東西呢,有人看見有東西跑掉了沒?

    對呀,那東西呢,沒人看見有東西跑掉。

    平頭把光頭的身體放下,又發瘋地去掀扔在地上的玉米捆。其他人見狀也幫著翻,一邊有手電來回掃著看會不會有啥東西逃掉。

    又排著掀了一遍後,大家非常失望,連個耗子也沒逮著。這時有人喊了一聲,光頭呢?

    我連忙朝平頭剛才把光頭放下的地方看過去,別人的手電光也往那邊掃,光頭不見了。我心裡也撲通一下,雖然這不關我的事兒,想想一個已經沒了氣息的人,放倒在地上自己跑了,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退一萬步說,若是他自己醒來,應該先出聲示人。這麼亂糟糟的情況,不可能不好奇不發問自己溜掉的。

    在那兒,在那兒,人多眼尖,有人大呼小叫。叫的厲害的人,不見得是敢衝過去看的。那畢竟是一個,被判斷已死的人。

    手電光刷地照過去。我看見一個人趴在地上,正朝翻到一邊的一堆玉米捆底下鑽。看不見腦袋,腦袋拱在玉米捆下面,那人肯定是光頭,除了光頭,不可能是別的人了。人一直往裡面進,可是腿和手都是死的,一動也不動。

    這情形詭異的很,就像是有東西,在裡面拉著身體。或者說是在吸。

    平頭愣了一愣,馬上跳起來衝過去,抓著那一堆玉米捆又是一陣猛掀,當然也有人上去幫忙。人是群膽,有這麼多人在,就有不怕死的。

    等把玉米捆又翻了一次後,下面就是地面,別的什麼也沒有。

    我覺得人有時候是盲目的,不掀那些玉米捆,把光頭直接拉出來不就完了。我猜在平頭的心裡,看起來找到那個不知道的東西,比救光頭更重要。

    有個人幫著平頭把光頭的屍體抬離麥草垛,放到一稍遠離雜物的平地上。這時候一邊警燈閃爍,派出所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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