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1章 池塘裡有怪物 文 / 過客
小美比我慢了一步，當她看到地上的山子時，啊地一聲，一頭朝前撲來，我忙扶住了她，她趕緊偏過臉去，哭似地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的心也無比地沉重，山子的脖子上全是血，而且，還有兩個深深的血窟窿，也是兩條牙印，想必是被某物咬死的。而且，不知是不是他泡了水的緣故，臉色慘白，跟紙一樣，毫無血色，好像他體內的血液流乾了。
劉大嬸哭喊著朝山子撲去，被身邊幾個女人抱住了。山子的腳板還在水中，劉大叔忍著痛苦親自將山子從水裡拖了出來，抹閉他的雙目，哽咽著說：「這是殭屍咬的！我要抓住它為山子報仇！」
「都是你，你這挨千刀的，我說過不要去挖人家的墳，你不聽，現在好了，報應來了！」劉大嬸捶胸頓足、哭天愴地。
劉大叔罵道：「閉上你的臭嘴，你女人知道個屁！」
「都是你害的山子的！你挖人家的墳，這是要斷子絕孫的啊！」劉大嬸繼續邊哭邊罵。
大家都沒有做聲，有幾個剛才挖過堂哥墳墓的人，趕緊回去找自家孩子了。
劉大叔將山子抱回了家，劉大嬸撲在山子身上又是一陣痛哭，大家安慰了她幾句，都無奈地搖著頭。
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沒一個人心情好過的。
我走到村長身邊悄聲說：「山子好像是被殭屍咬的，得燒掉。」
村長十分為難地說：「這事……這怎麼跟老牛說？要燒他的孩子，依他的脾氣，非要鬧翻天不可！」
看來這話村長開不了口，我只得親自走到劉大叔身邊，提醒他說：「山子好像是被殭屍咬的。」
劉大叔看了我一眼，我嚇了一跳，他的眼中透著寒光，像是要把人給吃了，但是，他並沒有朝我發火，而是一字一句地說：「我知道。我會親自把他給燒了。」
他如此深明大義，倒令我十分地驚訝。
「不過，我要先把咬他的殭屍抓住了再說！」劉大叔又咬牙切齒說了一句。
要抓住咬山子的殭屍，談何容易？一天不抓住，山子一天就不燒？若時間久了，只怕山子也會發生異變。我想跟劉大叔說，但是，見他語氣堅定，目露凶光，知道再說也無濟於事，便問：「你打算怎麼抓殭屍？」
劉大叔沒有做聲，坐在那兒沉思。我突然想起，山子死前的腳是泡在水裡，咬他的殭屍會不會在水裡面呢？因為殭屍白天不能現身，而山子又是白天出去玩，極可能是他去池塘裡捉魚或摸螺螄，不巧被藏在水裡的殭屍給咬了。
我將我的想法跟劉大叔說了，劉大叔點了點頭，他倏地站了起來，從院子裡拿出一根長竹竿朝池塘大步走去。見他氣勢洶洶地，大家不明所以，擔心他會做出什麼過分之事，大家忙不迭跟上。
村長急急地叫道：「老牛，你去幹什麼？」
劉大叔並沒有理會村長，他來到池塘邊，將竹竿往池塘裡探。這個池塘約有三丈來寬，圓形，水也有兩丈多深，而那根竹竿有六七米來長，劉大叔先是用力在池塘裡插，但是插了一陣，並沒有什麼發現。他又像趕鴨子一般，在池塘裡趕了一陣。
突然，劉大叔的竹竿停了下來，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他用力動了動竹竿，竹竿還是前進不了。劉大叔朝右手掌心中吐了一口唾沫，抓緊竹竿的一頭，用力朝池塘裡插去。
竹竿像是插在一塊石頭上，再也插不下去。
劉大叔眼睛紅了，用力插了幾次，突然，竹竿拿不出來了，劉大叔罵了兩聲，用力扯，竹竿紋絲不動。劉大叔又用力去捅，竹竿像是那一頭被人抓住了，拿不出，也捅不下。大家齊怔住了，有幾個膽大的正想過去幫忙，劉大叔驚叫一聲身子驟然朝池塘裡撲去。
原來池塘裡的那物將竹竿扯了下去，劉大叔因為不願意放手，也硬生生被扯下池塘。
「啊！」眾人齊發出一聲驚呼，卻齊盯著劉大叔在池塘裡掙扎，沒人敢下水去幫忙。我急了，要是池塘裡面怪物上來將劉大叔抓住，那麼劉大叔必定死路一條，我見身邊有一根棍子，忙不迭撿起伸手劉大叔，大聲叫道：「抓住棍子！」
還好劉大叔夠鎮靜，一把抓住了棍子。
突然一個人指著池塘裡叫道：「水鬼來了！水鬼來了！」
只見從池塘中央傳來一陣水圈，像是下面有東西在行走。劉大叔回頭看了一眼，大驚失色，失聲罵了一聲，慌忙朝岸上游，連我遞給他的棍子也撒手了。
而那水圈是朝著劉大叔這方來的，速度較快，眼看就要追到劉大叔了，大家齊瞪大了眼睛，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齊聲叫道：「快！快！」
劉大叔像是跟那水中的怪物來了一場游泳賽，只是劉大叔又急又慌，完全失去了方寸，一個勁地朝前拍水，但是偏偏他掉下去的這兒水很深，他的腳夠不著低，因此速度極慢。我將棍子再次伸向他大聲叫道：「抓住棍子！」劉大叔慌忙中再次抓住了棍子，我用力去拉，也來了兩個人幫忙，一陣用力，總算將劉大叔拉了上來。
剛將他拉上岸，從他腳下立即傳來一陣水暈，那兒的水旋轉著，還不斷地冒水泡。
但是，一會兒那水暈停止了，湖泊裡又恢復了寧靜。
「啊——」一到岸上，劉大叔像是一灘死泥倒了下去，面色慘白，眼睛瞪得老大，怔怔地望著上空，滿臉儘是驚恐。
他剛才不啻從鬼門關裡走了一圈，這一回受驚嚇的魂魄恐怕還沒有轉回來。
我擔心他會失了魂魄，忙上前問：「劉大叔，你還好吧？」
劉大叔的雙眼依然睜得老大望著上空，沒有回答我。我去掐他的人中，他打開了我的手，倏地坐了起來，狠狠地罵道：「狗日的，藏在水裡，老子要滅了你！」
大家面面相覷，村長驚異地問：「水裡是什麼？」
一個女人說：「那還用說，肯定是水鬼！」
劉大叔搖了搖頭說：「不是水鬼，是殭屍，咬我山子的殭屍。」
「殭屍！」大家驚駭不已。
劉大叔又說：「極可能是二標這個畜生！」
村長驚道：「二標怎麼變成殭屍了？」
「誰他瑪的知道他怎麼變成了殭屍？這狗日的！」劉大叔從地上跳了起來，脫掉衣服，眼睛緊緊盯著池塘，突然轉身朝屋裡走去。
有幾個人忙跟了過去，也有幾個小孩還饒有興趣地朝池塘裡望著，大人忙抓住他們的手，生怕他們冷不防跳下去了，熱天來了，小孩經常在這池塘裡游泳。
「都回去！都回去！」村長大聲叫道：「小孩子都回去！」
大人將那些小孩攆回了家去，那些大人們膽小的也走得遠遠地，惟獨幾個膽大的站在池塘外遠遠望著，議論紛紛。
我突然發現小美也在這兒，而她的眼睛緊望著池塘中央，臉色非常地難看，我走過去在她面前揮了揮手，先拉回她的注意力再說，見她這麼認真，若我冒然說話，只怕會嚇住她。
小美轉頭看了我一眼，緊緊咬著嘴唇，似乎想哭，可是並沒有哭出來，我感覺到不對勁，看來小美也嚇得不輕，忙問：「你怎麼了？」小美搖了搖頭，並沒有做聲。我問：「你覺得，這池塘裡怪物是堂哥嗎？」小美還是搖頭。
我急了，心裡在說，你倒是說話啊，老是搖頭幹什麼呢？
正在這時，劉大叔拿著一把鋤頭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來到較窄的水壩處，揚起鋤頭便挖，村長趕緊問：「你……你幹什麼？」
這池塘是村長的，見劉大叔挖他的池塘，他自然會說。
劉大叔依然用力挖著，對村長置若罔聞。我走過去對村長說：「劉大叔要將這池塘裡的水放開，逼出裡面的怪物。」
「這……這難啊。」村長說：「這壩這麼寬，你什麼時候挖得開？」
村長說得也沒錯，這水壩有兩米來厚，而且壩下排水位也不是很低，因為這池塘的地位本來就很低，下面是一塊土，只不過比池塘低了一點點，就算將水壩挖開了，那水也一時流不出去。
「如果你真要放開裡面的水，還有一個辦法。」村長說。
劉大叔停了下來，望著村長嗡聲嗡氣地問：「什麼辦法？」
村長說：「這池塘裡有一個洞，只要下去將那個洞口的石頭搬開，水就會從下面自個兒流了出去。」
劉大叔望著村長，一言不發，村長被他望得不自在了，便問：「你望著我幹什麼？」劉大叔問：「那個石頭誰下去搬，你去搬？」村長一時語塞，這個時候了誰還會下水啊。
「村長！村長！」突然一個女人大喊著跑了過來。
跑來的是村裡的強嬸，她來到村長面前，氣喘吁吁地說：「村長……那邊……那邊……」她喘得太厲害，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也提不上來，村長說：「先歇歇，別急，慢慢說。」
強嬸又喘了幾口氣，這才指著山那邊十分驚異地說：「那邊山裡有一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