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章 她話中有話 文 / 過客
深更半夜地，本來看見小神獨自一人站在走廊上跟牆壁交談，已經十分地詭異，突然之間阿英又驚叫了一聲，並且從床上跳了起來，小美的神經這時該繃緊到極點了吧？我問她：「現在，你那憋著的尿總該給嚇出來了吧？」
小美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嚇你個大頭鬼，沒一點正經，人家害怕得要死，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再這樣，我以後不跟你說了！」
這丫的，最怕她來這一招了，忙說：「好了好了，不開玩笑，我不是在關心你嘛——對了，阿英為什麼會大叫一聲又從床上跳了起來？」
小美說：「你聽我慢慢說。」我說好的，你慢慢說。小美繼續說道：「阿英當時的那一聲大叫，把我們寢室裡的人全都驚醒了，小玲問她怎麼了，阿英突然哭了起來，我們面面相覷，小神這時慢慢朝小美走了過去，問她，你是不是做惡夢了？阿英邊哭邊點頭，小神拿起阿英的枕頭，對著枕頭連吹三口氣，再把枕頭連摸三把，然後將枕頭翻過來放在枕頭原來的地方，對阿英說，沒事了，然後她就回到自己床上躺下了。」
我問，然後呢？
小美說：「然後，我再也睡不著了。」
我說，你一定是被尿憋著的吧？
小美又白了我一眼說：「一半是被尿憋著，一半是被嚇的。」
我忍俊不禁，又問：「然後呢？」
「然後今天早上……」
「等下，」我打斷小美的話說：「你一下就過渡到今天早上，是不是太快了些啊？你後來沒去上廁所了？」
小美瞪大眼睛說：「那麼恐怖了，誰還敢去上廁所啊？」
想著小美躺在被窩下，全身抖過不停，偏偏又被尿憋得難受，心想，這真是一個可憐的娃，便問：「那後來你就讓尿一直憋著？是不是終於尿床了？」
小美哼了一聲，將臉偏過去生氣地說：「別再討論這個話題，行嗎？」
我說行行，你接著說今天早上的事兒。
小美又接著說：「因為昨晚被嚇壞了，後來幾乎沒睡著，及至天亮後，我才迷迷糊糊睡著，因為今天是週末，我起得特別晚，當我醒來時，發現寢室裡的人都走光了——不，還有一個人在寢室裡。」
「一定是小神了！」我說。
「對，是小神。」小美說：「跟小神住在一起久了，我也變得有點神經質了，幹什麼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怕驚動了小神，所以我當時發現寢室裡沒人時，還是很小心地朝床下望了一眼，卻發現小神正站在阿英的床前。」
我問她在阿英的床前幹什麼？小美說：「你聽我說，別打岔。」我說行行，你說你說。
小美又繼續說道：「小神在阿英的床前站了約三秒鐘，後來轉身走到了床前，當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正好一縷陽光照在床前的牆壁上，小神對著牆邊在牆上畫圈圈邊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咒語。」
我立即懵了，皺著眉頭問：「在牆上畫圈圈，唸咒語？」
「嗯。」
我這時想起了《喜羊羊與灰太狼之古古怪界大作戰》中人物瀟灑哥的口頭禪：畫個圈圈詛咒你！
難道小神這樣做有什麼目的？我問小美：「你們在同一個寢室，難道你一點也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
小美秀眉緊蹙，像是在回憶那時候的情景，邊回憶邊說：「好像在說什麼夜夢不祥，保我吉祥什麼的。她邊說邊畫牆，一共說了六七遍，我當時怔得半天沒動，後來乾脆趴在床上裝睡。」
我暗想，小神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這跟阿英做惡夢有關？她到底是在害阿英還是在幫阿英呢？我問：「後來呢？」
小美說：「後來我聽到小神走到了床下，好像抬著頭一直盯著我看，我閉著眼睛連氣也不敢出，半天沒聽到有聲響，我這才睜開眼睛抬起頭，發現小神已經走了，我這才穿好衣下了床。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回來了，商量下午去哪兒玩，我建議去好漢嶺，誰知道，一直沒做聲的小神突然說了一句話，氣得我半死。」
我忙問是什麼話。小美神秘兮兮地說：「你猜。」我說，她不會是叫你不要去好漢嶺吧？小美瞪大眼睛問：「你怎麼知道的？」
看小美這驚訝的樣子，我想我一定猜對了，便得意地說：「以我這聰明的腦子，隨便一想，就推理出來了。」
「切——」小美嗤之以鼻：「你是蠢貓瞎撞到了死耗子了吧？」
我一聽就不高興了，衝她叫道：「你有本事你撞只死耗子給我看看？」
小美哼了一聲說：「我又不是貓，幹嘛要撞死耗子？你那麼聰明，你說說看，小神為什麼叫我們不要去好漢嶺？」
這可難著我了，我朝好漢嶺的方向望了一眼，上面鬱鬱蔥蔥，又怪石嶙峋，難道好漢嶺今天日乃不祥之地？
這好漢嶺之所以好叫漢嶺，是因為以前它是一座大山，山上長滿了參天大樹，林深必有獸，聽人說，那裡面出現了一隻大蟲，也就是老虎，一般的人不敢獨自上山。所以敢上山的人就被稱為好漢，而那座山，也叫好漢山。後來文化大革命，全國煉鐵，把山上的樹砍光了，本來林深樹多的大山變得光禿禿地，大家不再叫它山，改口叫它嶺，久而久之，好漢嶺便被人一直這樣叫了下來。
現在，好漢嶺上長滿了小樹與小竹子，還有人在上面開墾了土地，遠遠望去，倒也是綠色一片，但因為樹不深，山上的石頭便冒了出來，看起來非常凶險。
突然，我靈光一閃，難道這好漢嶺上又出現大蟲了？抑或許，有強盜出沒？
我摸了摸鼻子，裝著一逼很老沉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說：「經過你跟我說了這些事，我可以判定，這小神，絕對是一位通靈人，會未卜先知，她既然叫你們不要去好漢嶺，說明這好漢嶺上暗藏危機，她這在提醒你們，不要去冒險。」
「是嗎？」小美也朝好漢嶺的方向望著，對我的話像是同意了幾分。
我問：「小神後來有沒有再說什麼？」
小美說：「沒有了，她當時說不要去好漢嶺，大家都停止了說話，寢室裡立即安靜了下來，阿英卻站起來氣沖沖地出去了，我和小嶺不知所措，面面相覷，小神則拿起一把傘準備外出的樣子，我太好奇了，就問她要去哪兒，幹嘛拿著一把傘，她說，下午會下雨，然後就走出去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今天天氣很好，藍藍的天空飄著幾朵白雲，一切顯得那麼安詳與美好。我說：「這一次你們的大神一定失算了，今天要是會下雨，我還不相信了我！」
小美卻說：「我相信小神說的，要不咱們賭一把？」我問賭什麼，小美說：「這樣吧，我賭今天會下雨，要是真的下雨了，你晚上請我去外面吃大餐。」
這丫的，只知道吃，總有一天會吃壞你的！我說：「行，要是在六點鐘之前沒下雨，你就——呃，你說要是沒下雨，你怎麼辦？」
「怎麼辦？涼辦唄。」
「不，這樣不公平，」我想了想說：「要是沒下雨，你親我一口。」
小美猛然一腳朝我踢來，正踢在我的褲襠上，邊踢邊罵：「親你個大頭鬼，流氓！」我慘叫了一聲，忙捂著胯下退了一步，這丫的下腳可真狠，差一點踢爆了我的了，真是名副其實的女漢紙！我說：「你要是踢壞了我的，我要你賠！」小美說：「賠就賠，大不了我嫁給你做老婆。」我忙說：「那算了吧，不要你賠了。」小美氣得咬牙切齒，衝我厲聲叫道：「鍾小樓，你不要得寸進尺！」邊說邊張牙舞爪朝我撲了過來，我大吃一驚，轉身就跑。
剛跑出幾步，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幾乎是陡然之間，天空便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