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文 / 野黛兒
接連幾天天上都飄著毛毛細雨,天空灰濛濛一片,每天天不亮,戚羽幹勁十足的踩著濕漉漉地面往飛羽宮趕。
戚湛心下好奇他每天如何操練一群弱不勝衣的宮人,礙於兩人私下協商好,等著對方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即使心裡跟貓爪子擾一樣新奇不已,少不得要遵守約定,按捺住躁動。
每每到了夜間,戚羽發現身邊的人糾纏自己的花樣越來越多,越發地會使小性子,耳鬢廝磨的同時不免有些兒不爽,老子每天都忙翻了,晚上還得陪著「大狗」顛鸞倒鳳,鐵人也經受不住。
揪著對方的耳朵質問:「到底吃了多少太醫院開的助興藥,那東西能亂吃麼?不知道有損身體?」
「我正值血氣方剛年紀,精力充沛,怎麼可能要用到那些玩意。再者御醫都說了,我這個年紀,每天多行幾次周公之禮對雙方身體都有益處,不僅可以身心愉悅,且還能緩解身體疲勞之感。」戚湛扯回耳朵,振振有詞道。
戚羽狐疑的掃了他一眼,皺著眉頭思索了會,好似有那麼一點點道理,就算兩人胡鬧了一夜,第二天身體確實感到很是舒坦。
既然雙方都得趣,又對身體有好處,多來幾次也無妨,還可以讓雙方更加愉快,何樂而不為。
戚湛一邊揉著耳朵,一邊偷偷打量他的神情,見他眉宇間的皺褶舒展開來,心下說,這麼好騙?這麼荒誕不羈的話都可以糊弄過去。
心底下竊喜不已,羽兒對我可真是百般信任,心頭升起一丟丟愧疚。
還沒來得及醞釀更多內疚,抬頭便見想通問題的少年,滿眼笑意的蹭了過來,十分乖巧的撅著臀部,跪伏在龍床上,面對著如此活/色/生/香的畫面,戚湛鼻血險些狂飆,心下的愧疚早就拋到雲霄之外去了,狼嚎一聲,雙手按在少年的纖細的腰間,瘋狂如入魔怔一般衝撞過去。
戚羽在宮裡發霉了幾個月,每天無所事事,除去與戚湛滾床單的時間,餘下便是拿著後宮裡主動惹上來的宮妃打發空閒。如今遇上自己感興趣又擅長的事,當然是精力旺盛,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即使晚上鬧騰了一夜,第二天依然像個小老虎一樣,精力十足。
沉浸在極致快樂中的人腦袋顯然轉的沒平時快,稀里糊塗的被人給狠狠「欺負」了去。
幾天過去,戚羽回神過來,想到這一茬,氣的將一大早又在胡亂折騰的男人按在床榻上又咬又啃,發洩心頭的怒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為了晚間福利,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不但深諳撒嬌之道,現在還學會了偷蒙拐騙,堂堂一國帝王,竟跟一樣市井痞子一樣。
戚湛抱頭任他拳腳相加,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討好的露出笑臉,做小伏低說了一通好話,見對方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可憐巴巴道:「最近雨水不斷,我甚是憂心有些地遭受現桃花汛和端午汛,往年這個時段,全國上下不少地方都有水患乾旱災情上報,今年倒奇了怪了,相安無事的很,一張有關災情的奏疏都沒見到。」
事關國事,不得不鄭重對待,戚羽盤起腿坐在床上,對他勾了勾手指,兩人面對面坐好,戚湛瞟了他胸口一眼,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痕跡,很是得意,那顯然是自己的傑作,啃咬出來的。
拿過柔滑的明黃錦被將兩人身體蓋住,不至於被眼前的充滿誘惑的美景分去心神。
戚羽瞇著眼睛,很快就將其中關節想透徹,嗤笑:「這幫老不休的,同你打太極呢,因「轟天雷」的事情,對你一時忌憚,卻又不忿你乾綱獨斷不重視他們,便一味的拿些毛髮絲粟簡直可以忽略不計的小事出來搪塞你,一旦等各地洪澇爆發,你勢必又得重要他們。」
戚湛眼裡閃過讚賞之色,這話正如自己心下所想。
戚湛眼神詢問對方可有良策?
戚羽抬手在他臉上狠狠一搓,戚湛吃痛擰眉,不滿地睨他,說正經事呢,怎麼又開始蠻橫無理的欺凌他。
「對待這些佔著高位不辦事的混賬玩意,統統殺了便是。做甚虐待自己,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踏實,每天還得為這些混球費神,他們又不會體諒你的難處,到頭來累的還不是自個兒身體。你不心疼自己,我可不許你自虐。」
戚羽又不是沒心肺沒費沒腦子的傢伙,最近一段時間枕邊人精神不濟,他清楚的很,所以才容許對方過分的胡鬧。
戚湛心頭淌過一陣暖流,這樣全心全意為自己著想的人,自己怎能不去愛?
伸手將人攬到懷中,緊緊的摟住,長歎一聲:「登基幾年來,我雖然暗中提拔了些人,放在不打眼的位置,雖有幾分才幹,卻缺少歷練,資歷又不足,碰見大的場面尚不能撐住。我何嘗不想將這些與自己作對的人全部砍了腦袋,奈何棋局未成,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容他們囂張一時。為今之計,只得暗下先籌備出一筆救災銀錢,以備不時之需。」
戚湛並不打算動用國庫銀兩,引起有心人關注。
退一萬步講,各地災情遍起,私庫傢俬畢竟有限無異於杯水車薪,根本難以支撐災情,談何解決民生之苦。
前陣子雖抄了些罪官家財,即便將田莊鋪子古玩玉器折賣,加上皇傢俬庫,滿打滿算,總計不過三百萬之數,全部拿去賑災也不夠填天下千瘡百孔的窟窿。
全國上下用錢之處實在太多,國庫向來空虛,稅收有限,資源難以調動,當家的皇帝深感力不從心。
窮皇帝愁眉不展,戚羽聞言卻笑了,摟著他的脖頸打趣他道:「大湛,你看人家入朝為官,每個月還有俸祿可領,逢年過節,下面還有各種孝敬,更別提那明面上的炭敬、冰敬,來錢的渠道多了去了,哪像
你這個皇帝不僅沒俸祿可拿,還得貼自己的私房錢,窮的叮噹響,好不可憐。」
戚湛苦笑:「不坐上這個位置,當真不知其中艱辛。」
一國之君,萬萬人之上,人人爭相搶著坐上龍椅,殊不知寶光輝煌的寶座下水深火熱,燙手的很。
戚羽在他臉頰上蹭了蹭,抬手將他深鎖的眉頭慢慢展平,不由笑道:「大湛,自我決定委身於你那一刻,便從沒想過將你讓給別人,既然我佔有了你整個人,整顆心,你我便同為一體,我的錢自然也是我們大湛的。我早些年帶著傳奇他們輾轉各地,流浪過塞外,踩過異國土地,積攢了不少傢俬,除去必要的開支,餘下你的你拿去救濟災情去,堵上氾濫的窟窿。倘若還不夠的話,我修書一封,讓護送張之聰家屬回江南的劉少軍差人回雲南調銀兩回京。」
問題迎刃而解,戚湛的臉上並不見喜色,心頭一陣陣抽痛,短短幾句話裡深藏了多少未盡之意。那時他不過八歲弱齡,卻不得不將生活的重擔抗起,偌大一個鎮南王府竟容不下一個尚不足十歲的孩子,可想而知過去的歲月是如何刀光血影,不知受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艱辛,才造就了如今天不怕地不怕睚眥必報的個性出來。
傾世容顏終日隱藏在猙獰的面具下,過著命不保夕惶恐的日子。
塞外民風彪悍,也不知他是如何輾轉期間的。
過去的點滴,兩人並沒坐下來仔細交談過,隻言片語的透露足以讓戚湛的心密密麻麻的抽痛。
戚羽望著他那雙幽深眸子裡心疼,心裡溫暖如春,給了對方一個緊緊的擁抱。
人總不至於一直活在過去,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戚湛用力回抱過去,摟著少年的腰肢,眼裡閃過狠戾之色,血洗鎮南王府的念頭在心裡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裡面的人久久沒有動靜,曹德義猶豫了會才上前叫起。
身後站著兩位身穿夜行衣身姿筆挺的大內暗探。
戚羽迎著細雨帶著曹德義去了飛羽宮,開始忙碌的一天,戚湛聽完兩人的回話,低眉思索,究竟是什麼東西,瞬間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渾身如墜冰窖,危在旦夕。
看不見的危險才讓人最害怕。
經過千錘百煉精悍侍衛,自然不懼怕生死,只是如此詭譎的個感覺,並不是兩人憑空想像出來,兩人同其他交班的侍衛暗下交換過彼此感覺,皆覺得那處宅子藏著玄機。
戚湛沉默半晌,決定將人手抽回,暫且不去管那行蹤可疑的兩人。
畢竟兩人只是在朝陽街那邊擺了個攤子,分不取給窮苦無依的老人弱童看病開方。
戚湛還不至於疑神疑鬼到不讓人日行一善,積德助人。
善舉當然值得讚揚。
至於兩人目的為何,該攤牌的時候對方總會找上門來,急的是他們,又不是自己。
抬手讓兩人出去將暗中佈置的人手調回來。
朝陽門的門口掛著白燈籠的府邸內,小青小白歪著扁平的三角腦袋疑惑的看著迫不及待溜之大吉的幾人,主人吩咐過,不許吃那幾人,那他們急著逃什麼呢?
兩蛇決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移動著漂亮懾人的長長尾巴,兩個纏繞在一起的青白靈蛇,晃悠悠好以整暇隱藏在暗處跟在幾人身後。
正笑著給人抓藥的男人怔愣了一下,看下皇城的方向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將手裡包裹好的藥方親切交給面前滿臉皺褶的老人。
老人滿臉淚痕感激涕零的一再謝過,方才回去。
身旁帶著面具的男子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遠處金碧輝煌的皇城,久久不能回神。
男人走進幾步壓低聲音道:「且寬心,你給小青小白看了無數次你親手照自己樣子臨摹出來的畫像,畢竟是一母同胞,這樣貌自然不會相差到哪裡去,小青小白早就深深印在腦海裡,見到了定會蛇口留情的。」
白衣勝雪男子斜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怕小傢伙將兩條蛇給燉了熬湯補身體。」
「……」,不至於如此凶殘吧。
離家出走的靈蛇們尚不知自家主子正為他們小命擔憂。
作者有話要說:囧,卡了,不知怎麼從朝堂過渡到軍營去~~~~~~~~~
啊啊啊~~~~~~~~~~~~~~~~~~~~~~~~~
寶貝們早點休息呀,dd,別看太晚了,身體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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