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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文 / 野黛兒

    眼愁著一天過去了,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急的團團轉,外面的天空早已放晴,三人臉色卻極其難看。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低頭歎了口氣,短短五日,案情必須拿出個章程來。

    他們脖子上的腦袋暫時還沒有提前丟掉的意思,自然只能按照上面交代下來的辦。

    誰人不自私,與自己的命相比較起來,誰還管你前任九門提督魏權是不是先帝母族的近親,魏家曾經是何其風光榮耀,地位無人能及。

    三人領了皇命,共同查清此案。

    三人當中刑部尚書官位最高,貴為內閣,自然以他為首,大理寺卿、左都御史皺著眉頭看向眉頭擰成川字的刑部尚書:「五日期限,說短也不短,說長也不長,一天已過,案情卻毫無進展,光關押著卻不審查總歸不是個辦法,不僅皇上那邊沒法交代,拖下去只怕我們……」。

    大理寺卿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刑部尚書吐出一口濁氣,瞧了兩人一眼,很是羨慕兩人全然不知煙袋斜街地下埋著轟天雷的事情。

    這案情看起來簡單,表面上看九門提督、京畿大營統領是受縱火案牽連,實際上卻是在清算事關轟天雷的一筆舊賬。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刑部尚書心下冷笑,搖擺不定,終究難成大事,當今都登基近三載了,早就成了板上釘釘的君王,那些看不清形勢的人再如何靜候時機,暗地運籌帷幄,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無論九門魏權等人有沒有直接參與進來,護衛京畿重責的他們也是脫不了干係的,死有餘辜。

    短短五日顯然是不能將轟天雷查個水落石出,幕後操控者既然花費幾年時間布下這個局,掃尾工作勢必也清理的乾乾淨淨。

    刑部尚書揣摩著皇帝的心思,左思右想下,拿不定主意。

    皇上到底是要他們三人徹查清楚,還是糊塗遮掩過去,將這筆賬坐實,算在兩人頭上。

    暫時沒有同幕後之人徹底翻牌的意思。

    刑部尚書揉了揉眉心,眼裡閃過堅決,皇帝既然起了殺心,即使你有樹大根深的家族依仗又如何,只有一個死字。

    刑部尚書輕蔑一笑,不自量力,幾年佈局,卻被人一朝破解,何其狼狽可笑。

    狠毒有餘,果斷欠缺,端的連個秀才都不如,這樣的人日後能有什麼成就,拿什麼去造那個反。

    試問朝堂上武百官哪個敢拍胸脯說自己兩袖清風,沒有半分污點,渾然不懼任何盤查。

    即便是有這樣如此大公無私之人進了朝堂,仕途肯定走不了太遠。

    隨便塞幾條罪狀過去,弄死個人還不簡單。

    想通這些,刑部尚書不再猶豫,站起身雙手負在身後,一臉正氣凜然的看向兩人:「去大牢提人。」

    三人磨刀霍霍捲袖子通宵達旦提審罪員。

    流水般的刑具下,鐵水澆鑄的漢子也承受不住。

    刑部大門不是你想進,想出就想出的。

    一刀結果你的命那是上面厚愛你,你家祖墳冒青煙,鈍刀子割肉才是最讓人求死無門。

    刑部大牢裡淒慘哀嚎聲讓人退避三舍,心驚膽跳。

    乾清宮裡某人被撞的幾乎失控,帶著明顯顫音的尖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兩者同樣都是死去活來,前者明顯是劇痛難忍鬼哭狼嚎,與後者亢奮的尖叫不可同日而語,簡直就是天淵之別。

    守在宮殿門外的曹德義臉色那叫一個爆紅,那妖孽的聲音怎麼那麼勾人,光聽聲音,便會讓人鼻血長流。

    幸虧他是個去了勢的太監,沒有這方面的煩惱。

    心說,這裡面兩人動作也未免太過激烈了,「啪啪」的撞擊聲連他站在大門外都能聽見。

    可想而知,裡面的戰況是何等激烈,酣暢淋漓。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一位臉色紅到滴血的小太監站在幾尺外,期期艾艾的看著他。

    曹德義認出那低垂著腦袋,不知所措的太監正是那位面皮白淨得了皇帝兩次厚賞的小蓮子。

    曹德義走上前去,小蓮子規規矩矩行了一禮,壓低嗓音道:「回曹公公,皇后宮裡碧柳姑姑求見南妃娘娘。」

    碧柳是坤寧宮首席掌事姑姑,她前來乾清宮定是奉了皇后的懿旨。

    曹德義並不敢耽擱,去了後殿宮門,碧柳見曹德義領著傳信的小太監過來,臉上神色明顯鬆了口氣。

    碧柳帶著兩個小宮女,宮女手裡捧著盒子,用明黃色綢緞包裹著。

    曹德義將人領到西配殿,兩個小宮女被碧柳留在門外,碧柳進了裡面,對著曹德義輕輕福了福身體:「可否勞煩曹公公幫忙通傳一下,奴婢有要緊事求見南妃娘娘。」

    曹德義讓人端了茶水上來,笑道:「這日頭挺大的,不妨先喝杯茶水解解渴。」

    碧柳聽他如此說,便知此時來的不巧,當下輕輕一笑:「多謝公公了。」

    從善如流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曹德義喚了乾清宮的宮女在這裡陪著碧柳,自己趕了回去,繼續看守門戶。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碧柳灌了一肚子茶

    茶水,心下不免有些焦急。

    面上卻不露分毫,靜靜的捧著茶盞,一旁的宮女見她杯子空了,機靈的再次添了茶水。

    外頭的曹德義正領著將浴桶抬了進去。

    沐浴更衣完,戚羽渾身憊懶的窩在戚湛懷裡,戚湛遞了湛溫熱的茶水到他嘴邊,戚羽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戚湛一口氣將剩下的喝完,隨手擱在一邊。

    兩人正脈脈溫情的享受膩歪,曹德義走了將碧柳求見的事情說了。

    戚羽聲音沙啞,懶洋洋道:「傳她進來。」

    戚湛將他身上鬆垮的袍子攏了攏,繫緊腰帶,將人往懷裡帶,讓他靠的舒服點。

    戚羽腦袋枕在他胸口前,抬頭在他鼻尖上親了口,充滿誘惑地低語:「今天我起床,在床頭暗格裡發現了些許有趣的畫本,晚上我們照著上面的姿勢試試如何?」

    戚湛先是一愣,隨即面露恍然,有些意外這傢伙竟將藏在暗格裡的龍陽春宮圖給翻了出來。

    這些宮廷藏書,還是在同戚羽第一次發生了親密關係後,興致下讓曹德義找了出來,看了幾本便收藏在暗格裡。

    戚湛咳了一聲,清了清暗啞的嗓子,在少年被水霧染的朦朧的雙眼注視下,耳朵微微一紅:「既然羽兒喜歡,晚上我們就一起試試吧。」

    戚羽捏了他大腿一把:「矯情,明明喜歡的緊,偏還裝一本正經。」

    藏了那麼些好東西,也不知早些拿出來分享一下。

    戚羽自然不會覺得看春宮圖是件羞澀的事情,反而覺得十分有趣,畫上的人物美麗,畫風細膩,姿態逼真,姿勢更是花樣百出,畫上兩人神色間儘是滿足舒服,看的人躍躍欲試。

    戚羽心說,照著書本上的姿勢來,可以讓自己更舒服享受,何樂而不為呢,便十分高興的邀請戚湛一同享受。

    戚湛將下頜抵在他頭頂上,低笑出聲,自家這孩子怎麼這麼可愛。

    心下琢磨著讓曹德義去藏書樓再收羅些過來。

    碧柳進來的時候,餘光瞟到抱坐在一起的兩人,驚駭了下,把頭埋的更低了,躬著身體跟在曹德義身後走了進來。

    跪下行了禮,戚湛掃了她一眼,移開視線逕自倒了些茶水,戚羽只得開口讓人起身。

    碧柳謝恩起來後,將在肚子過了無數遍的話說了出來:「南妃娘娘大恩,皇后娘娘沒齒難忘,日後必當湧泉相報。皇后娘娘想再勞煩娘娘,能不能派人替娘娘送些藥材給表少爺。」

    戚羽看了一眼,曹德義放在案几上的包裹,笑道:「傳奇是我半個兒子,照顧他是我本分。大恩不大恩的另說,你讓皇后放心,東西我會讓人送過去的。」

    碧柳跪下又磕了三個響頭,在戚羽審視的目光中走出了乾清宮。

    戚羽並沒看裡面裝了些什麼,讓曹德義派了可靠的心腹將周皇后送過來的東西送去了高濱傑家裡。

    戚湛看了一眼曹德義離開的方向,說:「陳家一脈竟還留有後人,想來蕭家和承恩侯只怕做夢也沒想到。」

    戚羽端起茶盞,拿茶蓋輕輕劃著杯口,冷笑一聲:「舉頭三尺有神明,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戚湛嗤笑:「有因必有果。這下皇后出手想來更不會讓朕失望了。」

    戚羽側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裡閃過複雜神色,問:「聽你這般說,想來你也是清楚其中隱情的?」

    戚湛手箍緊他的腰,正色道:「羽兒,我同皇后只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當年若不是表妹從中周旋,皇后的位置未必會落到她頭上。」

    「哦」戚羽意味深長一笑,轉過身來,對上他鄭重的神色,輕輕含住他的唇角:「我信你,你即便不解釋,我也能瞧出一些端倪。」

    戚湛無奈一笑:「我那表妹脾性有些古怪,愛好也有些與眾不同。正好我當時需要一個家世不顯的王妃,表妹便求了過來,才造成如今這個局面。」

    戚羽咬了咬他的唇:「然後你表妹便也嫁進門,就近守著皇后?」

    戚湛點頭:「表妹手段不缺,能夠震的住王府妾室,只不過運氣差點,好事多磨,始終沒能如願。」

    戚羽眨了眨眼,眸子閃過精光:「等朝廷稍微消停下來,我們成全了你表妹如何?」

    戚湛點了點他額頭,歎道:「眼下還不能將承恩侯一家徹底嚴辦了,承恩侯倒台,皇后地位會受到影響,中宮地位不穩,只怕那些人心思更加浮動了。」

    戚羽想了下,說:「先成就姻緣再說,反正傳奇的身體要養上一段時間,一個月的時間足夠籌劃。」

    正在照顧周皇后的喬賢妃,並不知自己被人給惦記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噗~~情節越來越詭異~~~~~~~啊啊啊啊我糾結啊,bl裡怎麼混進了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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