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路上 文 / 思玄
天陰沉沉，八月北方的夏天有著特有的潮濕，微風吹過，帶來淡淡燒紙的味道，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趙巖站到小院中本想吸兩口清晨新鮮的空氣來緩解惡夢帶來的緊張與不安，可是此時更有一種莫名的煩躁。
也許是這一陣子找工作的壓力，本來家裡就不太富於，也沒有什麼背景不能像人家一樣畢業就有傷體面的工作，現在這個年頭拼爹拼媽的時代，什麼也沒有那麼對不起你在有才也沒人用你，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麼。」趙巖不是一個憤世嫉俗的人，可是面對這現實的社會也會暗暗的罵老天的不公。自己在學校在怎麼說也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可是畢了業，連班裡的那個花癡的工作都是非常不錯的，就因為人家的爸爸是個什麼局的局長。
一聲長歎之後，猛然想起今天是七月十三，就要到每年的鬼節，所以空氣之中到處都是刺鼻的燒紙味，記得小的時候姥姥姥那時還在世，就在這葡萄架的下面常常講故事，好像有一次說到：如果早上出門前聞到了燒香的味道，那麼預示著這一天要有好的事情發生，如果出門前突然聞到了給死人燒紙的味道，那麼你就自求多福吧。
趙巖心中一陣反胃，隨後搖了搖頭，轉身走向屋中還是早些的洗漱準備今天的面試。
為了今天天的面試真的準備了久，上大學就以經給家裡增加了好些負擔，現在畢業了在怎麼也不好意思還向父母要錢，所以當看到這則招聘懷著忐忑的心打完電話對方同意面試時，著實驚喜了一下，可能真的是這一陣子從畢業找工作就壓力太大的關係總是愛胡思亂想，抬頭看看鏡中的自己，還面帶稚氣的小臉，誰能想到一個大小伙子，對於別人來說還是孩子的年紀，就要做別人的老師，想著自己以後站到講台上的樣子，手拿教鞭，天南海北的縱橫談論，下面聽的如癡如醉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傻笑了起來。
這時音樂響了起來打斷了趙巖不著邊際的想像。一看手機上的號碼原來是好朋友小明打來的電話，在抬頭看下時間，五點半，這麼早會是什麼事呢？趙巖心裡想著。
「嗨，帥哥，這麼早打來電話是不是想少爺我了？」趙巖調侃的話著，轉身坐到了電腦旁，隨手打開了電腦。
「我想你個頭，老子我有都是妹子想，就是不想你。」對面傳來一如既往的慵懶的語調，看樣子是剛剛睡醒。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少爺我今天沒工夫和你扯淡玩」趙巖笑著打趣說，這時電腦開開自動登上了qq。
這是趙巖的習慣，只要人在家就得把電腦開著，這些年一個人也不處對像無聊時就在網上隨便找個人侃一陣子。
「哎哎，好心沒好報，你小子能不能有點良心，這不是看你今天要去面試，給你打個電話問候一下，要是早知道你這個德性老子才沒工夫理你呢，你準備的怎麼樣啊，什麼時候去啊？」
「八點吧，八點我在從家走，從我家到那裡得坐兩趟車，就在本市但是在郊區，我也沒聽過那個鬼地方，不過那個校長更有意思的定在下午三點面試，有病，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我早點去在看看周圍的環境，少爺我這一陣子在家也呆瘋了，就當去溜躂散心」一邊隨手翻動著qq上的動態，一邊心不在焉的說著。
「是挺逗的，那有那麼晚去面試的，你小子小心點就到鬼節了，別讓那個女鬼在把你勾了，好了等回來把消息和我說下，我要睡了不和你說了」接著電話那邊傳來了嘟嘟的聲音。
小明是趙巖從小就在一起玩的好朋友，小學、中學都在一個學校，學習一直都在前面，本來考一個不錯的大學是很輕鬆的，可是最後在高考之前范了所有男孩都會有的錯誤「早戀」可偏偏人家那女孩一心放到學習上，最後結果可想而知了，死去活來之後到了高考的日子，本來考個重點大學是沒問題，結果偏偏離本科線就差了一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氣之下天天泡網吧，在填報志願的時候，因為花了眼，陰差陽錯的填報了個動物醫學，就這樣一個科高材生，本應拿筆的手現在實習天天抱著豬睡，哎可歎天理至公啊！這件事最後到成了每次兩人見面必須拿來埋汰小明的事，每次都會迎來一頓暴打。
趙巖笑了笑放下了手機，心裡還是很感動的，不緊想到一句造化弄人啊！
不過因為這個電話到是讓心中的煩躁少了很多，看看qq上的動態時間一晃快八點了。
外面的天空比剛才更陰，天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飄起了濛濛的細雨，背上書包，抬起頭看看天，緩緩的向車站走去。
雨越下越大，澆在身上給人一種潮呼呼的感覺，衣服帖在身上讓人難受，路邊一圈一圈燒完沒有燃盡的紙灰，空氣之中到處充滿著刺鼻的味道，混著雨水的氣息，腥的讓人做嘔。趙巖快步的向車站走去。
上了車，車上人不多，趙巖走到最後一排靠窗的座位坐下，看著窗外雨下的更大，雨水拍打著車窗，就好像車下有許多頑皮的小孩子的手在用力的拍打，想要進來，不自覺得打了一個冷顫右眼開始一下一下的跳了起來。看來是昨晚真的沒睡好。
縮了一下脖子，用力的裹了下外衣，把頭靠在車窗上，想歇一歇，就在這時，突然感到一種由心裡向外的冷，後背一陣一陣的發寒，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車窗不知何時慢慢的因為寒冷升起了一層哈氣，透過哈氣，他看到在陰暗的車窗外面，在雨水沖刷的印記之後有一張乾癟、枯瘦、慘白的臉就那麼的漂浮在車窗的外面。
趙巖的心猛的一緊，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