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136章 、三小姐的誘惑（祝親們新年快樂） 文 / 計都
這時，竟有風吹了過來，帶著一味香甜的氣味，我竟像是被這氣味給吸引住那般。
竟不自覺得往前走，直走過了小橋流水，便見那邊的小亭子之中，竟是站著一個人。
那人負手而立，輕風揚發，輕飄飄的，如同畫中仙。我一時間，竟是看呆了，直站住在那裡，待到那人轉身過來時，這才大吃一驚，驚叫一聲，「嚴柯？怎麼是你？」
沒錯，竟是嚴柯。只不過，他給我的感覺，卻又與先前大不相同，好似又換了一個人。但我很明白，再怎麼換，眼前的這個男人，都不可能是史妖孽，說不出為什麼，也許，僅僅只是因為那一道眼神吧。
鼻涕弟一見到我，竟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反而，如同早就知道我會到來那樣。微微一笑，說，「三小姐，你果然還是跟來了！」
「你故意引我來的？」我再笨。也不難想到這一點了。
鼻涕弟果然點頭，「沒錯，就是我故意引你來的。」
「為什麼？嚴柯，難不成，剛剛我聽到史妖孽的叫聲，也是你故意弄出來的？」
鼻涕弟還是在笑，笑得意義不明，然後，他突地伸出手來，手掌一撐開，史妖孽竟隻身一縷幽魂般地殘存在他的掌心之中。
「嚴柯。你這是做什麼？」我一急，竟大聲呼喝了起來。當然，我也只是當他是鼻涕弟，聽話又順從我的鼻涕弟，卻沒有想到，眼前的鼻涕弟，似早已經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一個小妖怪了。
「我這是在做什麼？三小姐你現在不是看到了嗎？」鼻涕弟說著，那抓住史妖孽的手。便是用力一捏，我於是又聽到了史妖孽的更加痛苦的慘叫聲。
「該死的狼妖，若是今天你沒能整死我，他日，我定會把你碎屍萬斷。」史妖孽到這份上了，卻還非嘴硬，這無疑是自找死路，果然，鼻涕弟聽後，馬上再用力一捏。
「嚴柯，快住手，聽到沒有。」我再聽到史妖孽的慘叫之時，真真是受不了了，便又失去理智地大叫起來。
卻不想，鼻涕弟非但沒有如平時那般聽話，反而是哈哈哈地大聲冷笑起來，「我自然是聽到，可是，我沒必要聽你的話。」
他這樣對我說著時，我吃驚不已，直傻住著看他，彷彿看著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那般。
鼻涕弟，在我的印象之中，他就一隻是一個掛著眼淚鼻涕的好哭鬼，何曾像現在這樣，又狠又狂。
「你是誰？」我禁不住懷疑起他是其他什麼人了。
鼻涕弟聽後，冷笑了一聲，「我是誰？我不是就是嚴柯麼？三小姐，難不成，你忘記了？哦，不，不是你忘記了，而是，你壓根就不是我那個三小姐，而是其他的妖怪偷龍轉鳳，將她的身子給霸住了。」
鼻涕弟的話讓我大吃一驚，更是呆住了。
「你，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哼，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三小姐，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什麼？三小姐死了？就是因為她出了意外，我才可以順順利利地接替了她，成了三小姐？
「我死了？嚴柯，你在說什麼傻話，我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嗎？」不過，就算事實真是那樣，這會子，我可千萬不能承認這個事實。要不然，怕是不止史妖孽會沒命，連我也會一起遭殃。
「我說傻話？」鼻涕弟肆意狂笑起來，「你以為，沒人知道是不是？真是癡人說夢，三小姐死時，我正追隨在她身邊，而我哥哥和冥王史賦把你從另一個世界弄了過來時，我也在看到，哼，打從一開始，我便是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三小姐，而是其他人。」
鼻涕弟的話讓我驚得口瞪目呆，直接回不了嘴。
而他，卻是笑著掉下了眼淚，「三小姐，那時節，便死在了這個妖怪的手中，自那時起，我便無時無刻不想著殺了這妖怪，替三小姐報仇。本來，我對於你替代三小姐這件事，並沒有太過於反感，再怎麼說，這都可以讓我覺得，我的三小姐又活回來了。可是你，竟然愛上這個妖孽，還為了這個妖孽做出這麼多的怪事，全然不顧自己是妖王的三千金這一尊貴的身份。這真是讓我覺得惱恨不已。」
我繼續呆著，愣著盯著鼻涕弟。
這瞬間，我彷彿是第一次看清鼻涕的長相那樣。
他長得，竟是這個樣子，那怕眼睛眉毛鼻子嘴巴那怕是臉型身高一點都沒有變化，卻，分明很陌生。眼前的鼻涕弟，又凶又狠，那雙平素動不動就掉眼淚的眼睛，竟是滿滿的恨意。
他在恨史妖孽，也恨極了我，似是要把我和史妖孽一起撕碎了……都無法平息他內心的恨意。
我不知道，他對於原來的三小姐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情份，這份情份，竟可以讓他如此地決絕，恨得如此之深。
可是，最讓我在意的是，他竟說，三小姐是死在史妖孽的手中？
「你胡說些什麼？」我冷然地與他對視，「我不可能死在史妖孽的手中，他就算要害我，也不可能這麼快。」
「那裡不可能了，」嚴柯咬牙切齒地說道，「再說了，你又不是三小姐，那裡知道，三小姐是如何被他害死？」
「他又沒有真正的**，如何害死身為妖界三小姐呢？」說什麼我也不信。我可以相信史妖孽口口聲聲說我是他的妻子這件事，是在騙我當他的棋子，可是，我就是無法相信，他會動手殺了我，再怎麼說，他似乎都還沒有達到目的。
「三小姐？你果然還是承認了。」嚴柯又是大笑了起來，「果然，你真的不是三小姐。當初哥哥與冥王史賦施法將你救了回來時，我就懷疑，你根本就不是三小姐，而是其他什麼低賤的妖怪。果然，還是讓我猜中了。」
什麼？難不成，剛剛他說的話，都只是為了眶我而已？
「嚴柯，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非得花費心機來確認我是不是三小姐？」
鼻涕弟沒有馬上回答我，反而，用一種複雜無比的眼神，看著我，「自從你再次醒過來後，我就知道，你已經不再是三小姐了。」
這一回，他竟是苦笑，笑中又帶淚，倒是跟我印象中的他差不了多遠。
「可是，有誰比我更瞭解三小姐呢？只怕，這妖界之中，我稱第二，沒有其他妖怪敢稱第一。就連我哥，他也沒有比我更加瞭解。」嚴柯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想念世界那般，竟自言自語起來。「三小姐，是個何等驕傲之人，那裡會像你這般，多看一眼這種來路不明的野妖怪，更不可能會為之動心。」
鼻涕弟嘴時的三小姐，是一個驕傲的公主，她高高在上，她任性妄為，她像所以被寵壞了的小公主一樣，從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裡……當然，這些只是我從鼻涕弟話裡面提取出來的，由他嘴裡說出來的，她的驕傲是應該的，她的任性妄為是當然的，她沒有任何的錯，任何的瑕質，純的，高貴的，雲端上的，只能讓世人恭恭敬敬膜拜，卻不可以詆毀的，神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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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鼻涕弟也許弄錯了，我，又或者說另一個我，再怎麼高貴，都改不了，是半妖這一事實。
當然，最讓我吃驚的，還是鼻涕弟話裡有話。
他竟是反覆的提到了冥王史賦，這也讓我更加地肯定，無論是那一世的人，都與他有著莫大的牽扯與糾葛。
那怕，史妖孽口口聲聲聲稱自己才是真正的冥王史賦。
可是，既然是糾葛不清，為何第一次見面時，他卻要裝做一點都不認識我的樣。甚至，還利用這一點，去激怒冷艷哥……沒錯，現在想想，我可以十分肯定，那時，冥王是故意刺激冷艷哥，讓他在惱火之下，將我關進了鎮妖塔。
而嚴厲也如計劃好的那樣，及時出現，並把我救了出來，送到了冥王地府之中。
這麼一想，真就覺得，一切都是陰謀。而我，不過一直身處這個陰謀的中心，任由其他謀略家對我的各種算計。
不過，現在最緊要的，並不是去想清楚各種算計，而是鼻涕弟，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很想直接開口問鼻涕弟，可卻開不了這個口，僅僅只是盯著他的眼睛，一時間，倒是說不出話來。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能在這個虛空界裡如魚得水？」
沒錯，這才是問題的最關鍵的地方，不過鼻涕弟再怎麼能幹，這到底是我創造出來的虛空界，他是怎麼知道這裡有鎮妖塔，而且，還知道這裡面有其他的妖怪所在呢？
鼻涕弟哈哈大笑幾聲，「看樣子，你一直以為，這僅僅只是你自己做出來的虛空界。」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鼻涕弟又變得凶狠起來，「這是三小姐的虛空界，而這個鎮妖塔，則是三小姐當時因為興趣，將收集來的妖怪關在這裡的地方。我一直跟隨著三小姐，自然知道，這個地方，更知道，如何將這些妖怪給放出去。」
「所以，你才會放出那個怪物，想讓他吃掉我和史妖孽？」
「看樣子，你倒也是不笨。」鼻涕弟冷冷一笑，「可惜，竟是讓你們躲過一劫了，真真是該死。」
「所以你現在要親手決解我？」
鼻涕弟聽後，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整的一個十分矛盾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我當成三小姐久，也生出了不捨的情感。
卻，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那一縷飄浮在他的幽魂，竟是，另一個我？
哦，不，是三小姐，沒錯，就是她，她也在看著我，用恨極了的眼神。
果然，不管她是如何地偽裝，心裡，最恨的，還是我。
她見我注意到她，鄙視一笑，還幽幽地伸出手來，指著我，似想要對我說，「這一回，你別想逃走。」
好吧，我不得不說，原來，最會偽裝，最虛偽的，竟是我自己。看看另一個自己，她時而會像個救世主一樣，跳出來救我，時而，又會對我指點迷津，時而，又會模稜兩可地誘惑我，這會，倒是真真實實在露出了獠牙。
不過，怪不得她，任誰被另一個自己給替代了，只成了一縷幽魂的話，只怕，也會這般地恨吧。
我想，鼻涕弟這會，也一定是受到她的控制。
而她，真不虧是另一個我，竟是一下子也看出了我的不甘心與憤恨，然後，又笑了，笑得得意得逞。
她甚至還在我的內心裡說了一聲，「這一回，你完了。」
「我完了，你也完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反正，我早就已經死了。」
「既然你已經死了，為何還要出來攪亂。」
「我死，你卻來了，我不甘心。」
「不甘心？我才不是甘心的那個，為何同樣是轉世，你卻能擁有那樣的力量，而我，卻是一個沒有半點用處的半妖。」
她笑了，卻是苦笑，「有能力有什麼用，最終，鳳凰不是選擇了你嗎？」
她竟是知道鳳凰的選擇，這讓我很驚訝。不過，一想到，她到底是我的第二世，又與我不同的是，是個有能力的妖怪，這樣的她，知道些什麼，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你嫉妒？」我也笑了起來，直笑得鼻涕弟一塌糊塗，不明白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三小姐啊三小姐，妄你自謂聰明，難道就想不明白，為何鳳凰會選擇我？你若沒有出事，她怎麼可能會選擇我呢？而且，我也不希望她選擇我啊！我沒有如你們那樣的身份，地位，遠大的理想，我只想做一個普通人，過自己的平凡日子，可是，你卻出事了……啊，不過，如果你不出事，一定也不會有我的存在。真是讓人感覺到矛盾，這樣的我，竟是因為你的不幸，才存在的？所以，說到不甘心，到底誰才是不甘心的那一個？這該死的命運，竟是從自己來到這個世上上時，就已經被捆綁著的？」
「……」三小姐看著我，眼神幽幽的，卻讓我看不出她的真實想法，「照你的意思，我該恨的人，是鳳凰嗎？」
「也許是，也許，又不是。」我冷笑了一聲，「我不知道鳳凰在想些什麼，可是，我倒是覺得，她也許也根本沒有要求你特的去做些什麼？」
「照你這麼說，反倒是我誤解了她，自做主張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了！」想不到三小姐反應竟是這樣的激烈。
我吃了一驚，而鼻涕弟也是吃了一驚，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三小姐的存在。
「三小姐？是你嗎？你在這裡？」鼻涕弟緊張地大叫起來，卻，他竟看不到三小姐的存在。
只有我看得到她？
也對，也只有我是與她共存一體的。
這樣的共存，看起來，並非完美的事。
「告訴我，三小姐，她在這裡是不是？」鼻涕弟突然又發瘋的撲了過來，直按住我的肩膀，搖得我差一點就天旋地轉起來。
「沒錯，她在，她在，可惜你卻不可能看得到。」
「為什麼？」鼻涕弟不可置信在嘲著我大吼一聲。
我冷笑，指著站在旁，有些感傷地看著發瘋的鼻涕弟的三小姐，「她就在那裡，可是，你不可能會看得到她，因為，不管她承認不承認，不管你如何的否定，我就是她，我已經替代她活生生地活在這裡了。」
鼻涕弟狠狠地甩開我，「你說什麼？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憑什麼要你允許？」我大笑了幾聲，「我就是她，她就是我，這是不爭的事實。」對，到了這會，我才想通了這一點。不管三小姐現在如何的掙扎，她到底還是另一個我，所以，我不能服輸。
鼻涕弟倒退了一步，而三小姐則是更恨了，直咬著下唇。
我見她如此，卻是更加地肆意大笑起來，「你們真的很可笑，一個死了，還妄想著替代我，一個卻是盲目地崇拜，一心就想著報仇。就算真有仇，那又怎麼樣？對我來說，過往，都已經過去，我才不想去在乎，我這會只想救了史妖孽。」
我是真的很傻，但既然認定了，不撞個頭破血流，我是不想回頭的。
我說著，作勢就要與鼻涕弟打起來。
鼻涕弟一見我這樣，冷笑，「就憑你，也想把他給救出去。」他說著，揮手便打了過來。
我勉強地躲了過去，鼻涕弟卻不給我喘息的時間，又來一招。
好吧，這會，我是真的招架都難，更沒有辦法使出什麼火球和閃光的，似乎，三小姐的存在，躲去我的自衛能力。
很快，我便被鼻涕弟給制住，無力反抗。
鼻涕弟單手掐住我，狠狠地瞪著，卻，手並沒有真正用力要掐死我，那狠辣的眼光之中，當真很矛盾。
「不管你是不是三小姐的轉世，可你，到底不是三小姐，如果不是你，三小姐她，她說不定，就可以回來。」
「她回不來的。」我笑著對他說，也是對著飄在他身後的那一抹幽魂說道，「如果她回得來的話，你哥哥，怎麼可能會把我從那個世界弄了過來。」
鼻涕弟不想相信，可是，他卻是矛盾得自己都無法說得清楚。所以，他的手，在發抖，他到底下了不狠手。
「如果你答應我，不再管那個妖怪的事，我，可以放過你。」
我聽後，笑了，笑得堅定決絕，「不可能，我剛剛說過了，不撞個頭破血流，我是不會回頭的。」
「你為什麼偏偏非得看上那個妖孽，他真的是害了你的！」
「就算是這樣，也許，就是前一世欠他的。」我這麼說時，想起了鳳凰，想起史妖孽口口聲聲說的，我欠他的，他要討回去。
看樣子，我不止是欠他的，我還欠很多人的，就連鼻涕弟，我都欠了他這一份忠貞不二的情。
鼻涕弟接受不了這個答案，他再次像是發瘋一樣，又掐死我。
卻，手依然沒有力氣，而我，竟就在這時，突然反打了他一巴掌，「嚴柯，你夠了沒？你口口聲聲說要報仇，卻沒有馬上對史妖孽下以毒手，照我看，你所恨的，既不是史妖孽，也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我甩開他的手時，這樣對他說著。
鼻涕弟竟是被甩開摔倒在地上，而且，還好一會沒能站起來，他低著頭，咬著牙，好一會後，突然大笑了起來，「你說得沒錯，我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沒有能力，怎麼會讓那個妖怪殺了她。」
「你一直咬定是史妖孽殺了她，那麼請你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鼻涕弟又是大笑了幾聲，「因為，那個妖孽，竟是想要拿三小姐的心臟，去救他的心上人……」
我呆住了。
是的，我想過各種可能，甚至還假設過史妖孽與三小姐，也許僅僅只是一個糾纏不休，一個傲慢不耐煩，從而引發的悲劇，卻不曾想到過，竟是這個原因。巨何吉圾。
這個原因，卻又是我最最無法接受的原因。
史妖孽，竟是想拿我的心臟去救他的心上人？
難不成，打從他接近鳳凰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只不過，中間差錯太多，才使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了良機！
可是，為何，我的記憶當中，竟有與他約定了婚期的事呢？
是我記憶也錯，還是說，史妖孽為了目的，精心計劃？
我一想到他的謀算時，害怕得哆嗦起來，直後退，一時間，再不去想著要不要救他，反而只一心想要逃離他。
「你終於明白了，是不是？」這時，飄浮不定的三小姐的聲音，再一次從我的內心裡響了起來。
我頓住。
「所以，不能留他，是不是？」三小姐又繼續說了一聲，我更加頓住，想不出其他理由來原諒他。
「殺了他，殺了他，你就可以離開這裡，而我，也只能乖乖地當你的影子。」
殺了他？
不，我下了不這個手，那怕我明知道他會對我不利，我仍是下不了這個手。
我為自己的怯弱而懊惱不已，卻，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