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133章 、怪物 文 / 計都
史妖孽的眼睛裡，竟有著我看不懂的傷痛，「初雅，也許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但我是真的，不想離開你。」
史妖孽，他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在跟我表白自己的情感？
我很混亂，思想，情緒，就像是所有的事情，都讓麻亂地綁在一起，無法扯得清楚。
「初雅，如果你不想出去，那也好，我陪你，你想要呆多久。我就呆多久。」
他的話，我能信嗎？
我苦笑，想要推開他，卻不想，他反而抱得更緊了。「初雅，別不信我，那個什麼柔柔，只是白媽媽送於我的，為了能與那個奪走我的身體的惡魔相對抗，我需要白媽媽的力量。不過這會，我與她，也算是決裂了，再不用去顧及什麼……你相信我。我跟那個柔柔，真的什麼都沒有。」
哦，他竟是在強調！
哈哈哈，不是我不相信。而是男人一旦太過於強調某一種事時，那就說明有貓膩。
可是，我竟是明知道，心還是猛的跳，還一想情願地告訴自己，他說的，都是真的。相信他吧初雅。
何等的矛盾，何等的糾結。
我自己都為自己這種矛盾而感覺到可笑。
「史妖孽，我現在真的不想再跟你糾結這個問題。」既然推不開他，我也只得由著他抱著，卻。低下頭來，雙手不由自主地交叉，不安地搓著。
「那好，我再不說這事，只要你能相信我。」史妖孽又變了一副臉面。
我明白，像他這樣的男人，最不可信了。
可是，我還是很矛盾地想要相信他。
「可是史妖孽。我不想離開這裡。真的，如果你想離開的話，我不會阻止你的。」我故意這麼說。
對，就是故意的。就算我一直努力讓自己相信他。
史妖孽似是頓了一下，不過，他竟是溫和一笑，「那也好，這樣，我也不用日日夜夜想著躲回自己的身體，也可以跟你永遠地在一起，只是……」
「只是什麼？」史妖孽，你果然也是言不由衷。
「只是，就我們現在這樣子，就算做起來的感覺，跟真的一樣，卻，到底是假的，所以我終是沒法讓你受孕，沒法擁有我們自己的孩子！」
……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尷尬還是該好笑，反正，在聽到他這麼一說時，我的腦筋，似是狠狠地抽了一下，然後，我訕笑，不知道該說此什麼。
而史妖孽卻像是還沉浸在遺憾之中，竟是又歎了一聲，「我這一生，都變成了這樣了，真的很希望，能像個凡人一樣，生兒育女，享受著天倫之樂。」
喂喂，史妖孽，這不是你可以的，這壓根就不是你的理想好不好？
這瞬間，我真的覺得，再這樣下去，史妖孽將不再是史妖孽，也許，他會從此變成其他什麼人？
等等，難不成，他變得平凡普通了，我反而會接受不了？
我讓自己這個想法給嚇到，再看向史妖孽的時候，那表情，有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總之，那一個怪。
啊哈哈哈，真想大笑幾聲以掩飾自己裡彆扭。
不過，最讓我彆扭的是，史妖孽竟還是越發深情地看著我。彷彿，看著自己深愛之物那樣，眼裡，又似流動著時光。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那時節，他在吃了人後，那一雙紅得通透的眼睛，曾讓我感到害怕。
對了，好似，自打穿越來到這個離奇的古代世界後，就再沒有見過他紅眼紅透過。
是好的變化，還是，另有玄機呢？
得，我的思維還是這樣的擴散性，總是亂想一通。
史妖孽自然不知道我又開始在亂想，只是，他一定也看得出我眼神裡的不專注。但這一會，他倒不像剛剛那樣受傷，反而是輕輕地笑了起來。
是的，他又笑了，這一回，卻不是輕蔑，又或是嘲笑，反而像是很開心。
我很意外，自我的印象之中，就不曾見過史妖孽如此地開心過。
我把自己好好地整理了之後，再次面對史妖孽之時，外面，雨竟是停了，還出了大太陽，陽光似還有溫度似的，照了進來。
史妖孽說過，這是我的虛空界，而它的晴雨表，又決定於我的心情。這只能說明，這個時候的我，很開心。
好吧，很丟人是不是，很矛盾是不是，一方面努力地告訴自己，不能再跟史妖孽糾纏下去，一方面卻又如此渴望他的溫度。
得，反正矛盾，反正一時半會扯不清，還不如不扯了，順其自然。
人的心情有奇怪，一旦糾結於某種事就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想不通。但一旦放開了一切，不再顧忌的話，好像什麼障礙都不是障礙了。
而我，明知道，史妖孽一定只是在對我說謊，可一想到順其自然，我竟就放下了心裡面那一塊芥蒂的大石頭。
反正一時半會也不去，還不如，好好地跟他培養感情。
我竟還生出這種荒謬的想法。
「其實，這虛空界並不是只有我和你，還有一個人……扼，只怕是你也想不到的人。」一切想通後，我也不再裝著忸怩了，反而是大大方方地對史妖孽說道。
史妖孽聽後，眉頭微微一皺，「還有另一個人？」
「是，」我又對他說，「不過，你不用妄想他可以幫得上忙。」
史妖孽眼裡閃過一道不悅，到底還是笑了出來，「反正你都不想出去，我留下來陪你就是。」
「真好。」
我知道自己笑得很虛偽。
「但願你說的是真話……不過，假話也無所謂，除非你自己能找得到出去的路子，否則，我可不想幫你任何忙。啊，我倒是把鼻涕弟給忘記了，他說過去找食物的，怎麼找了這麼久的？」我這麼說著時，才又想起了我是追著史妖孽而來，並非留在原地。
說不定這會鼻涕弟正一邊哭泣著，一邊尋找著我。
想到這一點時，我竟也不跟史妖孽打一聲招呼，反而是轉身就往外面跑。
史妖孽馬上追了出來。
「你這麼匆忙的？要趕往何處？」
「我得回到剛剛那家商店，要不然，鼻涕弟回來找不到我，會擔心我的。」
我才說完，突的，卻被史妖孽給拉扯住。史妖孽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抽瘋了，竟是將我一拉，一扯，還拽進懷中，往一旁就躲了過去。
我不明所以，正不悅地想要掙扎，並大聲責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卻不想，他竟是用手把我的嘴巴給摀住，還對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三小姐，三小姐，你在那裡？」我很疑惑，剛想問史妖孽到底出了什麼事時，便隱隱約約地聽到鼻涕弟的聲音，自遠而近，似正在努力地尋找著我。
我急了，用眼神示意史妖孽放開我，可是史妖孽非但不放開我，反而還很緊張地將我扯進了一家空蕩蕩的商店裡，躲在了門後，眼睛，直揪著外面瞧。
「三小姐。三小姐！」這時，鼻涕弟的聲音，更加接近了，好像，一下子已經來到了剛剛我和史妖孽站著的地方。
我十分不解史妖孽的行為，卻又很想跟鼻涕弟聯繫，便是努力地想要的掙脫出來，看向外面。
奈何史妖孽抱得實在是緊，我實在掙扎不了，便只剩努力向外面張望的份了。
也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就在我剛剛站過的地方，那裡，正停留著一個怪物。
怪物的嘴裡，還不住地發出了一聲聲，「三小姐，三小姐。」
是鼻涕弟？
不可能！
好吧，我得說，我真不知道鼻涕弟到底是什麼的妖怪，但就算是如此，我都很確定，站在那裡的，不是鼻涕弟的原型，而是其他什麼怪物。
那怪物，長得實在奇怪。
黑色的鳥頭，卻有著像一樣的鼻子，身子，卻是人的模樣，但，最最讓我感到害怕的，卻是那一雙眼睛，那雙眼睛，竟是綠幽幽的，像是會發光。我想，若是在黑暗之中，一定會蛇的眼睛那樣可怕。
他似乎聞到了我還殘留在那裡的味道那樣，仔細地聞了好一會，然後竟再一次用鼻涕弟的聲音對我說，「三小姐，快出來，我知道，你一定是躲在這裡。」
他說著，竟開始轉身，尋著味道要走過來。
好吧，這一下子，我是很緊張害怕，甚至，開始哆嗦著，很想問史妖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史妖孽倒是淡定了。
他伸出另一隻手來，在空中劃了幾下，嘴裡唸唸有詞，不一會兒，那怪物竟是停了下來，似是很疑惑似的，朝著我和史妖孽躲著的地方看了看，之後，竟是轉身離開。
怪物走了之後，史妖孽才放開了我。
「那到底是什麼？怎麼鼻涕弟會變化那個樣子的？」好吧，雖然我不認為那是鼻涕弟，可是，這虛空界裡，除了我和史妖孽之外，好像就只有他而已。
史妖孽並不知道我嘴裡的鼻涕弟到底是誰，他沒有馬上回答我，反而是沉默了一會。
「事情變得麻煩了！」好一會後，他竟是這樣對我說道。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盯著他看。
「初雅，看來，你想在這裡悠哉游哉地過日子是不可能的了？」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因為剛剛那怪物？」
「不錯，初雅，那可不是尋常的怪物，那可是會把我們的原神吞噬掉的怪物。如果讓它找到我們，只怕，我們會被吃了個乾乾淨淨。」
史妖孽的話讓我感覺到吃驚，「等等，史妖孽，你別眶我行不？什麼吞噬掉我們原神的怪物？這可是我的虛空界，我自己幻化出來的虛空界，怎麼可能會存在這樣可以把自己吞了的怪物！」
「這有什麼奇怪的？」史妖孽冷笑，「這虛空界，雖然表面上是你的，但到底還是另一個你，卻不是現在的你，指不定，就是另一個你把這怪物給放了進來，利用它來消滅了你。」
我聽著，怎麼有點無法理解……好吧，就算是很難理解，但到底還是明白到，史妖孽的意思是，原本的三小姐，也許為了能真正將我打敗，故意把這怪物放了進來……
啊，那鼻涕弟，是不是，已經……
好吧，我無法想像，只覺得心慌意亂。
「史妖孽，難道說，連你也對付不了它？」
史妖孽搖頭，「我不知道，我們雖然在這虛空界之中有了實體，但到底都是虛的……」
「那它的實體，是不是也是虛的？」我突然大聲說道。
史妖孽有些讓我嚇到，遲疑了一會後，到底是點頭了，「虛空界是不允許真正的實體存在的。」
「這就好處了，是不是，史妖孽，虛對虛，有什麼好怕的。」
我也不知道打那裡來的信心，竟是這樣對史妖孽說道，而史妖孽，竟也是遲疑了一下後，點頭，「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那我們還怕什麼？說不定，我們還可以趁機找到出口呢！」
好吧，這一句話，真真就出賣了我的內心真實想法。而我也沒有注意到，我的話才一說出，史妖孽那一雙深沉的眼睛裡，似是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神色。
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自然就不能錯過怪物了。於是，我們便是急忙忙地追了出來。
到底沒有太過於急切地追上去，反而悄悄地跟在怪物後面，以確定它的能力到底如何？
史妖孽再一次用手在空中劃了幾下，又是唸唸有詞，然後，竟是用那手指往我的頭上一點。我覺得奇怪，問他，「這是在做什麼？」
「隱身咒，這樣他便不會輕易發現我們。」史妖孽說著，嘴角，還掛著讓我奇怪的笑……好吧，一定是我還一直在懷疑他，才會生出各種意想。
得，這會我也沒有什麼心思去仔細考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是追蹤怪物要緊。
怪物一路一直在呼叫著我，用各種聲音……真就是各種聲音。剛開始，還只是鼻涕弟的聲音，之後，似乎覺得他的聲音也沒有多大的作用，接著，便是用了冷艷哥的聲音，我媽的聲音，甚至，連史啟以及史妖孽的聲音都有。
「它會模仿？」我對這怪物的本事，倒是很驚歎。
史妖孽不以為然，「這點彫蟲小技，誰都會。」
「真的？怎麼就沒有見你用過。」
「我用不著做這種卑鄙的事。」
「哈哈，你不是做著出他更加卑鄙的事嗎？」得，我果然是沒法放得下被他當棋子用這事，一有機會，就會揪出來說。嗷嗷，真把自己整成什麼？嫉妒成瘋的傻女人？
史妖孽臉色稍是不好，一定也是生氣了，反正，打這之後，好一會，他都不肯再對我說一句話。
不說就不說，反正我也不希望自己再這樣，一出口就冷嘲熱諷了，顯得自己有多在意，又多嫉妒似的。
怪物找了很久之後，都不曾找到我，它卻是有些惱了，開始用一種撕吼似的聲音，大聲叫吼著，「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快出來。」
得，竟是這樣的暴躁的。
「怎麼辦？現在出去，跟它打不成？」我再一次問史妖孽。
史妖孽卻是搖頭，「不，還是再觀察一下。」
正說著，突然，事情竟是有上變化！
剛剛我還在擔心已經出事，甚至被吞噬掉靈魂的鼻涕弟，竟，快速地從另一條街轉了出來，一下子，倒是跟那怪物打了個正著面。
那怪物一發現他，喜得呵呵地大笑起來，話都不多說一句，就揚起自己的長像鼻，朝鼻涕弟打了下去。
鼻涕弟顯然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但到底也是個妖怪，被這麼一攻擊時，本能地擋了一下，再後退。
接著，待他看清楚對方以及明白形勢的時候，他尖叫了起來，「怪物，噬魂怪物。」
好吧，鼻涕弟就是鼻涕弟，危機時刻到來時，永遠不是想著主動出擊，卻是腳底抹油，逃跑。
他轉身，就向來時的方向逃。
可是，那個怪物的速度，卻是比他快上不知道多少倍，還沒有等他逃入剛剛那條街，那怪物，就已經擋在了那街口之中了。
它又揚起了象鼻，露出了下面一張長著森森利齒的大嘴。
「來一個，來了一個。」它在笑，好似，這一回，一定可以把鼻涕弟吞噬掉似的。
鼻涕弟怪叫一聲，得，到底是明白到自己再怎麼跑也是沒有用的，便真的做出了要應戰的姿勢……
好吧，我看到這會，是真的急了，直揪著史妖孽，「史妖孽，快幫幫鼻涕弟，不能讓那怪物吃了他。」
可是史妖孽卻不想救鼻涕弟，他甚至還很無情地冷笑著，「原來，你的鼻涕弟，就是這個沒用的小妖怪。就他這種妖怪，反正到最後，也還是會被其他的大妖怪吃掉，還不如趁現在讓這怪物吃了，不痛不癢。」
我不悅地盯著他看，「史妖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算著什麼？你一定是想著，如果鼻涕弟死在這裡，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佔有他的身子？對不對？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不救下他，任由他被那個怪物吞掉的話，那麼，你真就別想離開這裡。」
「……」史妖孽很不悅地盯著我看。「初雅，你說的是真心話？」
「我用得著跟你說假話嗎？」
「你真可以為了其他人無關緊要的妖怪，這樣子對我？」
我聽後，哈哈哈地幾聲笑，「彼此彼此，反正，你也不把我當回事。」
「初雅。」史妖孽怒了，大吼了我一聲，「我幾乎不把你當回事了！」
得，他自己這麼一說後，卻是頓住，然後，轉過身去，用力把我往後一推。「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好，我去救他。」他竟不再跟我吵，反而是去救人。
我還驚訝得回不過神來，史妖孽卻是真的撲了上去，利用隱身咒，趁那怪物沒有防備之際，直撲它的要害。
可是，那怪物竟是覺察到了。
在最後的千鈞一髮之際，那怪物突然看向史妖孽，發出了沉得的呵呵聲，之後又是長鼻子一揮，竟是長長了，變硬了，更刺向史妖孽。
我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史妖孽，小心。」
好吧，史妖孽到底是史妖孽，他還是躲過了怪物的攻擊，但我卻是因為這一聲尖叫，暴露出自己來。
果然，那怪物的目標，就是我。
它一聽到我的聲音，興奮得嗷嗷大叫起來，然後，身體一閃，不見了。
等我再次發現它時，它已經撲到我的身後，伸出手來，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吊了起來。
「真身！是真身！吃了她，我便擁有的重生的力量。」巨反溝巴。
怪物嗷嗷地說著讓我聽不懂的話，然後，它一張嘴，就要把我吞下去。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閃起一道電閃雷鳴，那電光還十分犀利地朝著我和怪物打了過來。
這一瞬間，我真是嚇得夠嗆的，以為，自己不是死在怪物腹中，就會被這道閃電給劈中。
卻不想，那閃電劈過了我的身子，我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是那個掐住我的怪物，似是受到了重擊，嗷嗷地幾聲，不甘地放開了我。
我重重地摔倒在地，還迷迷糊糊地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又聽到史妖孽大叫一聲，「初雅，快跑開，我來對付它。」
我當然明白自己得馬上逃開，可是我摔得厲害，又嚇得厲害，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麼辦。
幸好這時，鼻涕弟突然撲了過來，抓住我的手，拉著就往安全地帶跑。
史妖孽一見我被救下來，馬上又攻向怪物。
怪物再一將把鼻子變成利劍，長長一掃，一刺，似要拿下史妖孽。
史妖孽雖然感覺到了吃力，但到底是撐住了。
「初雅，看來，你說得沒有錯，這怪物，跟我們一樣，也只是魂體，沒什麼可怕的。」他竟還有心思這樣子跟我說話。
而話說間，他又開始唸唸有詞地說些什麼！待那怪物再一次刺向他時，他突然消失了去。
就如剛剛怪物對付我一樣，他也出現在怪物的身後。
只不過，怪物並不像我那樣迷糊無知，卻是一個轉身，開始與史妖孽撕殺起來。
我一見這情形，知道，單以史妖孽的力量，很難拿得下這怪物，怕是到最後，還會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