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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98章 李欣宜起疑 文 / 一點燭光

    「是媽媽自己,不是和你們。」我很明確地對孩子說道,她不願意撒謊去騙孩子。

    兩個孩子一聽,高興勁立刻就沒有了:「媽媽也不要我們了嗎?」

    我把他們摟在一起:「媽媽怎麼會不要你們呢?這個是暫時的。因為媽媽不想惹太奶奶生氣,她歲數大了,身體也不好,所以,媽媽一定要聽太奶奶的話。不過,你們放心,過了六周後,媽媽就把你們接到這裡,以後就再也不分開了。」

    「那媽媽一個人在這裡會不會很無聊啊?」舒好擔心道。

    「不會,媽媽會去工作,你們別忘了,媽媽要到醫院做醫生了。」我笑著說道。

    「那媽媽加油!」兩個孩子大聲地鼓著勁。

    我帶著孩子上了樓,用鑰匙打開了我以前住的房間。

    我剛到唐家的時候,唐家還住在這裡。所以這裡還有我的房間。

    裡面空空如野,沒了任何東西,但還是能勾起兒時的回憶。

    那個時候,剛到唐家不久,由一個灰姑娘,一下子變成了公主,高興,幸福,還有忐忑和惶恐,只覺得一切都是夢。

    而我到唐家以後不久,公司就做了一筆非常大的生意,一下子由一個小企業,晉陞到有了名氣的大企業。

    奶奶總是把這次的幸運歸功於我的到來。全家人對我越發地好。

    唐家也因此搬離這個位於市區的不大的公寓舊宅,在城郊建了現在的新宅。

    我用吸塵器將屋子的灰塵吸盡,又用抹布擦洗說需要的地方,一直到覺得可以了。只要放進傢俱就可以住。

    我的房間位於中間,兩側是軒南軒北哥倆的房間。

    搬家的時候,我和軒南的房間裡的東西都徹底搬出去,沒有留下任何的東西,但軒北卻是沒有這樣做,他還有一些東西留在了這裡。

    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他從來都不讓人碰他的這個房間。

    但我知道,他有時會來這裡。

    收拾完,我便帶著孩子回去了,準備安排人幫我搬傢俱。

    這次離開唐家,我不會再回去。

    不是賭氣。而是想要離開讓我寄生的生活。

    我是該獨立生活了。

    當我帶著孩子回到家時,已經是吃晚餐的時間。巨貞司血。

    我正準備去廚房自己去吃,奶奶韓紅英說道:「不用了,坐下和大家一起吃吧。」

    我吃驚地看著她,但沒有說話。

    一頓飯的時間,大家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讓人感覺詭異,壓抑。

    吃過了晚餐。我去了奶奶韓紅英的房間,對她說道:「舊宅我去看了,我想明天就過去住。」

    「還是別搬出去了。」奶奶韓紅英改變了主意。

    「為什麼?」我不僅意外,而且還有些失望,因為我現在竟是很想出去的。

    「今天聽了吳醫生的話,我覺得在這個時候讓你搬出去對你太不公平。你現在需要家人的支持和溫暖。所以留在家裡,讓大家來幫助你,照顧你,這樣,你也可以和孩子們在一起。」

    「……?」

    奶奶的態度怎麼突然就轉變了?

    上午看病回來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變化啊。

    雖然有些疑惑,我還是被奶奶韓紅英的話而感動。

    「奶奶。」我說了兩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傻孩子,哭什麼?是不是很感動?」奶奶韓紅英對我的這樣的反應很滿足。

    我憋著眼淚,拚命地點頭:「奶奶對我太好了。」

    「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過?」奶奶韓紅英嗔怪地看著我:「就是讓你出去住,也不會是不管你。」

    「我知道,我知道。有那麼大的房子,不用做事,只管吃,只管住好的,就是神仙都不會有我這樣的好生活。」我是真心地感激。

    奶奶韓紅英淡淡地笑了笑:「你能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然後,她還是歎了口氣:「本來是想早些將你和邵家四公子的婚事辦了,但現在是不可以了。再怎麼的也得確定你沒有病,才可以張羅這個婚事,這個對他和他的家人都有一個交代。他肯和你在一起,自然不會在意你是不是處女,但不會不在意你是不是清白之身。相信奶奶,奶奶都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對很多事都看得很清楚。如果一個男人在乎了一個女人,不可能不在乎她的清白與否,如果不在乎,他就不會是愛她。」

    奶奶韓紅英的話,讓我感覺她是真心地為我著想。

    「我還沒有說要與他結婚,一直都是奶奶你在逼婚啊。」我也是覺得,現在如果我再懷疑奶奶,似乎太過分了。

    「唉,我這也是為了你未來的幸福著想。像奶奶這樣自己過一輩子,其中的苦也是沒有辦法說的。」

    聽了奶奶的話,我已經開始自責,感覺自己太看不開事。

    奶奶還是以前的奶奶,一直都是這麼地關心我,愛著我,我怎麼可以對奶奶產生那些抱怨呢?

    我真是個不知道報恩的無心人。

    ……插敘……

    晚上,唐軒北陪李欣宜回了趟娘家,回來後,李欣宜悶悶不樂。

    李欣宜本來想讓家裡幫助一下唐軒北,但她的父親卻是很為難。

    「公司最近剛剛開始了新的房地產開發項目,哪裡有多餘的資金幫助他?」她的父親說完,語氣有些不善,「他們雲水集團怎麼可能連這點兒錢都拿不出來,你還是不要替他操心了。」

    父親的做法讓李欣宜很不舒服,卻又找不出理由反對。

    是她自己當初堅持說,她與唐軒北的婚姻不是商業利益的婚姻,並因此拒絕了父母為她選的市長兒子。

    為此,她的父親對她很有意見。

    「對不起,浪費了你的時間,讓你陪我回家,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她歉意地說道。

    唐軒北側頭對她淺淺地一笑,安慰著她:「去看你的父母是我應該做的事,至於生意上的事,你不用擔心,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你也要注意身體,你看你最近又瘦了很多。」李欣宜很心疼地說道。

    度蜜月他忙著商務考察,桑晚被綁架,為了籌集贖金,一連幾天,他幾乎都沒脫過衣服,回來後,便張羅資金堵財政漏洞,更是沒有一天好好地休息過,兩個人連說體己話的時間都沒有。

    「謝謝,我會的。」唐軒北很客氣地說道。

    李欣宜為唐軒北拿出內衣睡衣:「你先去洗,我等你洗完再去。」

    唐軒北猶豫一下,然後說道:「我今晚想回自己的房間睡,這幾天睡沙發,一直都睡得不舒服。」

    「你也可以上床睡啊,別睡沙發了。」李欣宜立刻說道。

    自從那天兩個人歡好失敗,就再也沒有嘗試過夫妻生活。

    她不好開口,擔心會給他造成更大的心理負擔,而唐軒北就再也沒有這樣要求過。

    兩個人雖然同住一個屋裡,但已經不同床,唐軒北每天都是睡在沙發上。

    「我怕那樣會影響你睡覺。」唐軒北似乎很替李欣宜著想。

    「不會的。再說,我們倆是夫妻,按理說應該在一起睡的。」李欣宜也顧不得矜持。

    「可是,我……」唐軒北欲言又止。

    李欣宜猜出他想說什麼,鼓足勇氣地說道:「沒有關係。其實,我們倆也應該在一起,讓彼此的身體相互熟悉,相互適應,說不定可以改善你的情況。」

    唐軒北心說,這個問題還真的是讓她說著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行,而且不是一般地行。

    關鍵是他對她就是沒有感覺。

    就如同吃慣了美味大餐,再讓他吃蘿蔔鹹菜,怎麼的都無法吃進去。

    雖然這樣比喻她們兩個人在他心裡的感覺,很對不起李欣宜。

    更關鍵的是,他對桑晚的感情根本就無法割捨,心裡全是她,所以,也不願意在身體上背叛她。

    與李欣宜那次不成功的嘗試,讓他找到了借口。

    他什麼時候才會放下那個野丫頭呢?

    他想,他這一輩子算是徹底栽在她的手裡。

    即使是現在,如果她能說愛他兩個字,那他仍然會不顧一切地握住她的手。

    可是,她的心裡哪裡會有他。

    如果有的話,怎麼可能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感覺。

    他又想起兩個孩子說過的話:「邵叔叔說了,媽媽沒有病,他還親了媽媽,以後還要娶媽媽。」

    她現在應該是已經愛上了邵宇桓。

    唐軒北的心中一陣窒痛。

    可是,如果哥哥沒有死的話,她應該還是會選擇和哥哥在一起的,這個他不懷疑。

    但無論怎樣,她都不會選擇他,她的世界裡沒有他。

    從早上聽到奶奶說要讓她搬出去住,他就在想著幫她的方法。

    現在,她被綁架的事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人們都把這件事當成的茶餘飯後的話題。如果她這個時候自己出去住,一定會傷心難過的。

    雖然記者發佈會的目的還有其它的,但想借此幫助她也是個原因,否則,他沒有必要這麼急地就開這個會,因為他還沒有完全計劃好該怎麼做。

    奶奶是個要面子的人,這事一公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逼她出去住了。

    這一天,他都在為她擔心著,擔心著她無法承受來自各方的壓力。

    現在,他很想過去看看她,但這樣的事,卻是無法對李欣宜說出,所以提出要自己回去睡覺。

    「你也看到了,我這幾天太累了,想好好地自己睡一天,希望你別在意。」唐軒北態度誠懇。

    聽唐軒北都這樣說了,李欣宜便不好再留他,於是說道:「那你洗完後再下去吧。」

    「不用,這裡你用,我用下面的洗浴間。」

    他們的新房在樓上,唐軒北原來的房間在樓下,所以,他們用樓下稱呼唐軒北的房間。

    唐軒北出門之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有種解脫的感覺。他沒有立刻下樓,而是向兩個孩子的房間走去。

    ……插敘結束……

    晚上,我一直都留在兩個孩子的房間裡,和他們一起玩,給他們讀書。但看到兩個孩子的小臉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於是問道:「你們怎麼不開心?」

    「媽媽,你還會去那個舊宅住嗎?」舒好問道。

    我搖搖頭:「暫時不會了。太奶奶今天說,不讓媽媽搬出去住,這樣,媽媽可以和你們在一起,照顧你們。」

    雖然對奶奶韓紅英突然改變態度很奇怪,但我還是願意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所以,心情相比好那麼一點。

    事實上,這次我真的做好了離開的準備,對即將到來的新生活竟是非常期盼的。

    這麼多年來,我如同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鳥,沒了自己,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我怎麼可能不期盼。

    雖然我會暫時和孩子們分開,但也不是絕對地分開,我仍然可以看到他們。同時,這對兩個孩子也不是壞事,因為這個對他們也是一個鍛煉。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自由夢又要破滅了。

    進入唐家,對我來說是好,還是壞,我自己也是說不清的。

    如果我可以像孤兒院裡的其他孩子那樣地生活,也許,我現在還在學校裡讀書,完成我的博士夢。

    可是,沒有人會聽我說我的夢。

    從我進入唐家,我的生活就不是我可以做主的,人們羨慕著我奢華的生活,又怎麼會理解我也是一個有夢想的人。

    但我並不想抱怨。

    我自己也是要經常告誡自己,人要懂得感恩,人要知道滿足。

    兩個孩子哪裡知道我此時的心情,對我的答話卻是開心非常:「真的?太好了。媽,你不在家,我們好想你的。太奶奶總是想讓你和我們分開,我都不喜歡太奶奶了。」舒好說道。

    「媽也想你們。」我將他們摟在自己的身邊,「媽媽也是不願意和你們分開。但太奶奶也是為了你們好,擔心媽媽的病會傳染給你們,所以,你們不要對太奶奶有意見。」

    「媽媽,太奶奶他們為什麼都會認為你有那個愛死病?」昊天抬著小臉看著我,一本正經地問道。

    他知道太奶奶這樣說媽媽,不是件好事,是屬於說人壞話,他和姐姐當初因為這個都差點嚇死了。

    「因為媽媽出國被壞人綁架了。」我知道兩個孩子知道這件事,所以這麼說了。

    按理說,當初家裡人是不該讓孩子知道這件事,但我也知道她的這兩個孩子的能量,有事想要瞞著他們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對此,我不埋怨家裡的人。「他們擔心那些壞人故意把那些壞病給媽媽,所以才會那樣說。」

    「那邵叔叔怎麼不這麼認為呢?」昊天有些不理解。

    「這個,」我被他問住,連忙想著可以讓他們接受的答案,「因為邵叔叔也去了國外,他知道啊。」

    「那二叔也去了國外,他是不是也知道?」舒好問道。

    聽她提起了唐軒北,我的心一窒。

    他會怎樣地想?唉,他怎樣想都不重要了。

    「是,二叔也知道。」我只能這樣回答。

    不管他怎麼對我,我不想孩子們對他有壞印象,這個對他不公平,因為他是真心對孩子們好的。

    「那二叔怎麼不對太奶奶說呢?他要是說,奶奶就該相信了。」舒好不高興地說道,「二叔現在對媽媽一點都不好了。」

    我臉色一沉:「不要這麼說。二叔有幫媽媽說話,只不過是你們沒有聽到,要不太奶奶他們現在怎麼會相信媽媽的話呢?」

    「原來是二叔讓太奶奶相信了媽媽的話。」舒好心裡好受不少。她真不願意想二叔的壞事,說他的壞話。

    我拍拍他們的小臉:「好了,我的兩個寶貝,該睡覺了,來,媽媽幫你們。」

    兩個孩子立刻站了起來,「媽,以後我們都不用你幫我們了,我們現在已經能自己照顧自己,你不要動手,就坐在這裡,看我們做得好不好。」

    「好。」我寵溺而又欣慰地看著他們:「我的寶貝們真的是superboy和supergirl。」

    兩個孩子都躺在了床上,就攆我走了:「那你不用在這裡看著我們了,我們自己能睡。」

    「這個媽媽知道,這麼多天沒有看到你們,媽媽好想你們,所以,想和你們多待一會兒,等你們睡著了,媽媽再走。」

    聽我這麼說了,兩個孩子自然高興,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

    我把燈光調到最低,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裡。聽到兩個孩子的呼吸都平穩均勻起來,我這才站了起來,躡手躡腳地先到舒好的床邊看了看,又到昊天的床邊看了看,將中間的門關好,從昊天的屋裡走了出去,掩上了房門。

    剛出門,就看見唐軒北走了過來,知道他肯定也是過來看孩子們的。

    自從孩子們知道他結婚的事,便不喜歡他在晚上睡覺前來陪伴他們,現在,他們基本是都是自己在照顧自己。

    但在他們睡著後,唐軒北還是會過來看一眼,然後默默地離去,這個我是知道的。

    他對這兩個孩子,真是沒有什麼說的。

    想到他到現在可能還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本是他的,我的心裡多少帶了歉疚。

    但目前的情況,他還是不知道為好。

    「來看孩子們?」我主動開了口。

    「他們都睡著了?」唐軒北問道。

    「睡了。」我輕聲回答。

    「我進去看看他們。」唐軒北與我擦肩而過。

    在這一瞬間,我的心卻是狂跳一下,有種想抓住他的手的衝動。

    我將手握緊,心裡罵著自己沒出息。

    桑晚,你不可以這樣!

    然而,就在這時,我的耳邊響起一個低低的聲音:「等我。」

    我的腳步一滯,心的錯跳也不只是一拍。

    我沒有說話,卻是突然加快了前行的腳步,如同逃跑一樣下了樓梯。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疾步走到了床邊,一下子坐了下來,這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用手拍著自己因為心跳加快而讓我感覺發窒的胸口。

    等他?

    他讓我等他?

    難道他今天晚上要過來?

    這個想法一出現,我幾乎都來不及多想,立刻衝進了洗浴室,認認真真地洗了起來。

    洗完之後,用吹風機將頭髮吹乾,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反覆照著自己。

    覺得身上的內衣看起來不那麼好看,立刻走到衣櫃前,準備找出自己喜歡的。

    人到了衣櫃前,心裡突然升起了一個疑問。

    他怎樣到這裡?

    地下室的入口已經被他封死,他是無法從這裡進來的。

    一切都做完了,我躺了下來,靜靜地等待,就如同以前那樣等待他的到來。

    然而,唐軒北並沒有馬上到,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我發熱的頭腦開始冷靜下來。

    我這是在幹什麼?

    我怎麼可以這樣盼望著他的到來?

    他不是以前的他,他是欣宜的丈夫。

    我這樣做,可真的算是無恥的小三,在和一個結了婚的男的偷情。

    其實,這兩天被別人背後議論,被家裡人「好心」地誤解,被邵宇桓毫無原則地包容,都不是我很在意的,我最在意的是他怎麼看我,他怎麼想我。

    只是我不敢對他有任何奢求。

    可是,剛才那兩個字,卻讓我的心頓時掀起滔天巨浪,再也無法淡定下來。

    而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為對我的身體迷戀嗎?

    是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和我那個了,所以又想要我了?

    可是,他自己曾經說過,他不會再來了,他們之間這種骯髒的**關係已經結束。上次他說過,那是最後一次。

    既然都說是要最後一次,他來幹什麼!

    我的心中升起一股幽怨。

    不行,我不可以讓兩個人還這樣保持這樣的關係,我不應該讓他今晚進她的房間。

    想到此,我一下子從床上下來,走到門口,檢查了門鎖,確定門被從裡面反鎖上。

    不行,這樣也不行,他手裡有她房間的鑰匙。

    她轉身去拿椅子,要把椅子擋在門口。

    我搬起了椅子,走到門口,剛要放下,門鎖動了,門被推開。

    椅子還在我的手上,我呆站在那裡。

    唐軒北看著我手上的椅子,唇角現出一抹邪魅地笑意:「你這是準備用椅子砸我嗎?」

    我放下手中的椅子,強行平息著心裡的緊張,面色冷冷地:「請你出去。」

    唐軒北關上了門,上了鎖,胳膊抬了一下:「我這裡的傷還沒好,想到你這裡拿些藥膏。」

    是我多心了,原來他是因為這個。

    唐軒北的話我是信的,因為我這裡的外傷藥品最全,這些都是給孩子們準備的,因為孩子們會經常不小心地傷到自己。就連家裡的僕人們受傷了,也都會找我討藥。

    我似乎是放了心,可心中的失望卻是難以平復。

    事實上,我所期望的是他會像以前那樣,霸道蠻橫地對我說:「我要你。」

    我側轉了身,向放著藥品的櫃子走去。從裡面拿出一支創傷藥膏,轉身向唐軒北遞了過去。「這個,給你。」

    唐軒北遲頓了一下,沒有接過了藥膏:「你給我上,以前都是這樣的。」

    「撲通」我聽到自己的心又狂跳了一下。

    我無可救藥了,怎麼聽到他這樣的話,都會心情激動?

    我一邊鄙視著自己,一邊努力讓自己的呼吸保持平靜:「好,那你坐下吧。」

    我走到他的身邊,拿起了他受傷的胳膊,很輕柔地將衣袖挽起,露出前臂的傷處。

    唐軒北還真的沒有撒謊,胳膊上有一個長長的傷口,一部分已經結痂,還有部分結痂已經脫落,露出粉紅色的新肉。

    但是在傷口的盡頭處,卻是仍然紅腫,結的痂鼓鼓的,看上去是潮濕發軟的。

    「你的傷口化膿了。」我驚呼,隨即是責備:「你怎麼不去醫院,讓醫生好好地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你不是醫生嗎?」他幽幽地說道。

    「你什麼時候傷的?」我又問道。

    唐軒北沒有說話。

    「在國外的時候?」我突然醒悟過來,明白了當時的那些藥是怎麼來的。

    心裡的感覺一下子很難形容,有種想落淚的感覺。

    我沒有再說話,轉過了身,把椅子移到桌子邊上,借這個機會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

    放好椅子,對唐軒北說道:「你坐下,我給你處理一下,否則,那傷不會好的。」

    我轉身又回到放著藥品的櫃子旁,從裡面拿出紗布,酒精,鑷子,外科用的剪子。我要給唐軒北清理化膿的傷口。

    東西都讓我拿了過來,放到了桌子上。

    我用酒精將剪子擦淨,準備替他把化膿處的結痂剪開。化膿的傷口,一定要引流的,要把膿排掉,好得才會快。

    就在我準備去剪開結痂的時候,我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沮喪地放下剪子:「你還是去醫院吧。」

    「你為什麼不給我處理傷口?」漆黑的眼眸難掩失望,心瞬間冷了下來。

    「因為,我怕把病傳染給你。」我說這話時,心裡也是難忍難過。

    沒有誰相信我是清白的,我又怎麼會指望他會相信,他本來就是看不起我的。

    「你這個傻子。」

    唐軒北輕聲說了一句,把胳膊繼續留在桌子上,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給我處理傷口。」

    我的抬頭看著他,透著懷疑:「你確定?不怕我把病傳染給你?」

    唐軒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與我相對直視,然後輕輕地說道:「怕我就不來了。」

    他是說不怕,而不是說相信我是清白的。

    他和那些人一樣,都是不相信我的話。

    我的唇角向上揚了揚,眸光卻是變冷:「唐軒北,我跟你說,現在我的身體真的不乾淨,你知道那些人都是怎麼對待我的嗎?」

    我心一橫,開始編起了謊話,「他們把我送到一個地方,每天都有那麼多的男人,我……」

    我說著說著,竟是哭了起來,無法再說下去,不知是因為自己編的故事而痛哭,還是因為這兩天受到的委屈。

    唐軒北的臉色陰沉得難看,什麼都不說,從椅子上站起來,手伸向我,卻是被我躲過,人本能地後退。

    「不要碰我,你出去。」我含著眼淚對他說道。

    唐軒北仍然沒有說話,繼續向我靠近。

    我則繼續後退,一直到了床邊,無法再退。

    唐軒北靠進了我,沒有說什麼,伸手把我抱起,放到了床上。

    他沒有再說什麼,就在我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就……。

    在這一刻,我聽到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有著無比的滿足。

    我瞪著吃驚的眼睛看著他,我都那樣說了,他怎麼還要這樣?

    我忽然想起奶奶的話,如果一個男人愛一個女的,不可能對我的清白不在乎。

    他不愛我,所以不在乎。

    但我馬上就推翻了這個結論,不在乎我的清白,可那也不應該不在乎我有病啊,他就不怕被我傳染上病嗎?

    第一次,我對他這樣蠻橫的佔有竟是有了感激。

    「唐軒北。」我哽咽著叫了他的名字,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唐軒北俯下身,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你說,我是那麼容易被唬的人嗎?」

    原來,他是相信我的。

    霎時間,所有的委屈似乎都消散了。

    「我是唬你的,相信我,他們真的沒有對我做什麼就放我回來了。」我流著眼淚解釋道,雖然是多餘的話。

    「我知道,我相信你的話,否則,你說我怎麼會在你被救回來後,都沒有管你。」唐軒北這樣回答著。

    「如果是那樣,我自己也會迴避的,再怎麼的,我也不能病傳染給孩子們的,我是他們的媽媽,你說,我能光顧自己的名聲,連他們都不管了嗎?」我覺得自己這個委屈,流著眼淚繼續問道。

    「你當然不會。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拿多少錢都無法救回你了。」唐軒北聲音溫和地說道。

    「你是知道我的,謝謝你,謝謝你相信我。」在這一刻,我都不知道該怎樣表示自己的感激。

    即使他沒有愛我,可有了他的這番信任,我真的很知足。

    「我好久都沒要你了,很想你,今天別拒絕我,就當謝我,好嗎?」唐軒北問道。

    「很想我嗎?」我喃喃地問道。

    「想,很想。」唐軒北低聲承認道。

    「如果你相信我,我願意。可是,我們這樣很對不起欣宜。」我自己也是很想要他,可心裡卻是無法忘記他們的身份,罪惡感油然而生。

    「只要你願意就可以了,別的都不要說。」唐軒北吻上了我。

    我願意的,雖然知道不應該,可我願意。

    被唐軒北吻著,我無法問出心裡想問的話,即使我可以說話,我還是沒有勇氣問出來。

    我想問他……

    既然愛著李欣宜,為什麼卻念念不忘我的身體?

    在他的心裡,我究竟是怎樣的位置?

    對她,是不是因為迷戀我的身體,而有過一定的喜歡?

    突然,我想放縱自己了,既然他迷戀我的身體,那我就給他。

    哪怕只是喜歡我的身體,我也心甘情願了。

    我開始回應他的吻,……。

    在唐軒北滿足地趴在我的身上時,我卻是流淚了,心裡也是一份滿足。

    這麼多年了,第一次,我們兩個人是沒有任何敵意地這樣在一起。

    在這一刻,我多想告訴他:唐軒北,我愛上你了。

    但是,理智告訴我,這是我永遠都不可以說出來的秘密。

    喘息平息後,唐軒北戀戀不捨地從我的身體抽離出來。

    「我走了,今天我就不幫你洗了。我現在很忙,你自己要好好地照顧好自己。」

    「等一下。」我雖然全身癱軟無力,還是硬撐著坐了起來。

    「什麼事?」

    「你的傷口還沒處理呢。」

    唐軒北猶豫了一下:「你還行嗎?」

    我已經下了床:「你的傷口再不處理,你會發燒的,一旦變成敗血症可就麻煩死了。」

    唐軒北沒有反對,坐了下來,把胳膊放在了桌子上。

    我很利索地為他處理了傷口,放出了膿血,抹上抗菌藥膏,再用紗布包好:「等不出血了,你就把紗布拿下來。」

    「要是還化膿呢?」唐軒北問道。

    「那你就再過來找我,或者去醫院也行。」我說道。

    「我來找你。」唐軒北沒有猶豫地說道。

    我猶豫了一下,又問出心裡的擔心:「那些贖金……」

    還沒等我問完,唐軒北就接過了話:「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沒有問題。」

    唐軒北獨白……

    我此時的心情很複雜。

    我今天來對了,她終於知道了我對她的好。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我是愛她的,她會接受嗎?

    我現在很後悔,當初,我不該那樣將自己逼入絕路。

    如果她真的會接受我的愛,可前面的路障太多了,而這些路障的製造者,就是我自己。

    還有,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哥哥的人,我還要找嗎?

    ……

    唐軒北離開了,我則全身癱軟下來,在唐軒北剛才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身體無力,但大腦卻是興奮異常,人無法平靜。

    今天的唐軒北太出乎我的意料。

    原來,他並不是像我想像的那樣討厭我,鄙視我,看不起我。

    這個認知,讓我心中竟是幸福得有些氾濫。

    ……插敘……

    李欣宜睡不著,覺得屋裡發悶,便披上衣服,想到院子裡走一走。

    從樓上下來,忽然見桑晚的房門打開,以為是她要出來,心裡高興,心說,正好有人陪她說說話,於是,就站在樓梯口等著她。

    然而,當她看到是唐軒北從裡面出來時,幾乎差點叫出來,連忙躲進了樓梯的另一側,以免唐軒北看到她。

    這麼晚了,他去桑晚的房間幹什麼?

    她心中的疑雲頓起。ナ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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