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二夜 笑顏啊 文 / 季年文宇

    「笑顏。」

    「啊？」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依然紋絲不動的坐在原地，「走呀？」

    「不要再這麼做了。」

    突然一瞬間，彷彿空氣都停止了。她的鼻腔酸酸的，一股熱流幾乎奪眶而出。她拚命的深吸一口氣，固執，惱怒，委屈，「我偏要！」

    「他是你的爸爸。」

    「可是他有當我是女兒過麼？」

    「無論如何，他都是。而且——你遠不是他的對手。」

    她凶狠的瞪著他，第一顆淚珠已經砸在了木質地板上，碎成一片，「我就是想要你做我的舞伴！」

    「笑顏，以後不要因為我而做任何事情。作為交換我可以答應你，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他站起身慢慢的走過去，然後與她擦肩而過，他的手裡接過了她的背包，推開舞蹈室的門徑直的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努力的壓抑著，因為抽泣而顫抖的肩膀，還有不斷湧出的眼淚。

    門外，他安安靜靜的等待著，單手提著她的背包，俯視著地面。他插在口袋裡的左手，早已經緊握成拳，骨節發白。他在心裡一遍遍的默數著，從一到十，從十到一，從一到十。

    那家的挫冰真的很好吃，所以她暫時擱置了傷痛，擱置了煩惱，擱置了滿盤計劃，鳳華教過她每一種策略，每一項技能，每一步手段，都必須事先經歷過十全十美毫無缺憾的精確計算，然後在實踐的時候才可以容許不可預估的失誤，清蓮告訴過她，耐心與等待是每一次進攻必備的武器，沉下心來才可以找出最佳的時機。可是此刻她寧願把一切都拋之腦後，因為挫冰很美味，因為她想記錄下這一刻與他一起分享美味的記憶。

    少梵回到道場基地的時候玄格趴在他身上嗅了很久，然後笑容曖昧的問，「請假去哪裡啦？陪女朋友？」少梵以一貫的默然應對。但是這次光也湊了上來，「聞氣味應該是個經驗老道的小美女吧，古麗，沒想到你一副斯小白臉樣居然這麼快就被人卯上了。」

    少梵歎了口氣，無言的開始做側推。他也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笑顏的身上開始有她特殊的味道，一種名叫做鳳笑顏的香氣，是她的香水混合了她的氣質她的態度她的心情，然後令人記憶深刻。

    界加入少梵開始一起做側推，而辛午則好奇的看著他們倆。界是大家都瞭解的，他加入特密組有他獨特的歷史和背景，但這個古麗就有些叫人摸不著頭腦了，他是軍部丟下來的一顆不定時炸彈，辛午和秉木觀察了他很久，他不是一般的人，卻也沒有顯示出任何的傾向，難道他真的是傳說中的璞玉？這一點不要說光，連辛午也是無法相信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體能很好，好的光怪陸離，我見過的所有人裡面，都沒有能夠超越你的。」界一邊做著側推一邊輕鬆自如的交談道。少梵依舊一聲不吭。

    「而且你的身體恢復能力很奇特，有些動物的原始本能，記得有一次你傷的那麼重，可是你回來的時候卻一點都不像受過重傷的樣子，你知道我們最驚奇的是什麼？是你連心理上都絲毫沒有受傷的影子，可以做到創傷後一如既往的人，要麼擁有極強心性的人，要麼就是精神病患者，你顯然不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