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夜 笑顏來醫院 文 / 季年文宇

    笑顏來醫院看望鳳鳴的時候幾乎整層的年輕醫生都刻意的從病房門口一晃而過，與威廉同一科的醫生甚至無緣無故的來觀察起鳳鳴的病情來，直到被他生硬的趕走。威廉的手術很完美，但是依然只是解決了燃眉之急，鳳鳴的病情需要靜養，可惜既無法放下操勞的心又無法放棄獻身的職業，所以威廉只能暗中警告鳳華和笑顏，一旦發現他的心跳過速或者反應遲緩，需要立刻就醫。

    「威廉叔叔，我叔叔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呢？」

    「嗯，隨時都可以，但是我加開的藥到這周用完，所以你們週末走吧。我也正好值班送送你們。」

    「勞煩威廉叔叔了。」

    「不麻煩的，我跟鳳鳴都是老同學了，他的為人我一向最佩服了，從來都是一根筋到底，最仗義執言不卑不亢的就是他了，我們實習**的時候誰沒個低頭哈腰給導師斟茶遞水啊，就他一個人從沒幹過。」

    笑顏忍不住笑，她笑起來的時候已經如同清蓮，沒有了年幼時的張牙舞爪前俯後仰，而是眼波水靈眉宇生嫣，威廉看得也不住有些走神，心裡歎道可惜了自家小子還小否則可不能放過這個倩女兒媳。

    鳳鳴出院的時候，有幸迎來了兩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忙人同時出現，威廉摸了摸鼻樑，鄙夷的斜視了一圈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絲毫不敢逾越的年輕醫生們，暗罵太沉不住氣，都不知道買通他這個線人就貿貿然出手，瞧瞧撞南牆上了吧。

    「威廉醫生。」少梵畢恭畢敬的頷首，禮儀恰到好處，多少不差半分。「哦，你就是顧少梵了，我聽鳳鳴提起你的時候，都得意到天上去了，他說你念軍校啊，以後出來可是軍官呢。」少梵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站在窗台邊的鳳升，不驕不躁的回復道，「其實也是運氣，希望以後不要給叔叔和伯父添麻煩就好了。」聽到他將來是軍官，年輕醫生們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行了少梵，把你叔叔扛上車吧，等他挪不知道挪到什麼時候去。」鳳華在一旁揶揄。幾個小醫生企圖上前幫忙，可是看了一眼遠處，真正的軍官，鳳升陰沉得滴水的臉色都僵得不敢動作。

    少梵走到鳳鳴的面前，然後示意的看了一眼病床邊的輪椅，意思是問他準備被扛還是坐輪椅，鳳鳴無奈的垂下了頭，拉了一把輪椅，他原本是打算堂堂正正走出去的，無奈身體太虛弱他走路還需要人扶，這會兒鳳華顯然不打算給他好臉色。少梵彎下了腰，然後將鳳鳴整個人正身抱了起來，鳳鳴恍然發現這個少年又長高了許多，已經超出了他的高度，甚至連抱起他也毫不費力。鳳鳴在輪椅上坐穩，就聽到背後傳來鳳華和笑顏的奚落聲，他無言的空瞪了一眼，由著少梵將他推出去。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鳳鳴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讓走在前面幾步的鳳升聽到。

    鳳升頭也不回，「我來看看笑顏，還有你這個病秧子。下週末我有一個聚會，都是軍部的老同志，我打算帶笑顏去。」他的打算，自然又是不容抗辯。

    「是舞會麼，爸爸？」笑顏貌似興趣盎然的跑了幾步到鳳升身邊，然後挽住了他的手臂，父女兩看上去無比的情切又自然，可惜兩人的眼神中卻沒有一絲的交流。「有舞會。」

    「那我可不可以帶一個舞伴，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