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夜 但是笑顏 文 / 季年文宇

    但是笑顏始終一言不發的緊拽著少梵的袖子不鬆手，最終鳳華無奈，只好讓鳳鳴睡在了書房裡，笑顏睡在沙發上，少梵就坐著陪她。

    鳳鳴和鳳華都入睡的時候，客廳裡兩個人還睜著大大的眼睛，笑顏慢慢的將手伸進少梵的手掌中，他輕輕的握緊它。「哥，我怕。」「不用怕，有哥在沒人能傷害你。」「哥，那個人還會回來嗎？」「不會了，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可是我又看到他了——」「不要看，閉上眼睛，你只要看著我，看著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靠近你就夠了。」

    「哥我好累。」

    「累了就睡吧，我在你身邊。」

    「我醒了以後你還會在嗎？」

    「會在。一直都會在。」

    「如果那個人回來，你會趕走他對不對？」

    「我像你保證，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笑顏一連驚醒了好多次，每一次醒來她都一番狠狠的掙扎直到認清楚眼前的人不是她恐懼的那個人而是顧少梵，才慢慢的安靜下來，再次枕著他入睡。

    於是鳳鳴起床以後就看到少梵又在好聲好氣的哄笑顏睡著了。「她一晚上沒睡？」

    「睡著過一會兒，但很快又會醒來。」

    鳳鳴歎了口氣，遞了杯咖啡給少梵，「是不是該找個心理醫生，這到底是什麼問題，警員都說她沒受什麼傷。」「不用。她自己會恢復的，只是需要時間。」「那好吧，你學校那邊需不需要我請假，你留在家陪陪她吧，她好像只有對你沒有戒備。」少梵點了點頭。

    塔塔被送進了寵物醫院，它肋骨斷了三根，有一根刺入了肺，手術後雖然沒有性命危險，但再也不能跑動，而且經常會咳血。多多後來在鄰居的指認下終於找了回來，也是夾著尾巴莫名委屈，因為鳳華的房子不能養寵物，所以鳳鳴暫時把它留在了寵物所，和塔塔為伴。最終鑒定完畢後，滿目蒼夷的房子回到了鳳鳴的手中，他已經考慮轉手賣掉它，因為他怕笑顏會對它留下陰影。

    「開飯咯。」鳳華敲了敲房間門，笑顏終於可以單獨睡在書房裡，只不過依然會驚醒，驚醒後滿屋子找少梵。笑顏無力的睜開眼睛看著姑姑，「我不餓，你叫少梵先吃吧。」鳳華歎了口氣，然後放飯菜放在盤子裡遞給了少梵。「拿進去吧，讓她在裡面吃。」

    「我不餓，少梵。」她虛弱的動了動嘴皮子。

    「吃兩口好不好，就兩口。」他夾了筷菜塞進她嘴裡，然後托著她下顎咬了咬。笑顏忍不住笑了一下，終於從他手裡接過了飯碗。

    有時候創傷落下的很快痊癒的卻很慢，笑顏經過了一個多月才慢慢恢復了生氣，但是她依然很容易受驚嚇，常常汽車喇叭聲就可以讓她尖叫一聲。

    「我看這孩子不能這樣單獨去學校了，太危險。要不我跟鳳升談一談，讓他把少梵一起轉進西陽去吧，有他在笑顏放心些，我們也放心些。」鳳華在門外拉住正遛彎回來的鳳鳴，拽著他繼續遛彎時商量道。

    鳳鳴一副早就想到的表情說，「你有幾成把握，不是我說他，當初他做出來的事就讓我看不下去。」

    「笑顏好歹也是姓鳳的，她爸媽不管，我們總不能也不管吧。顧少梵這孩子，天性太複雜，我實在看不懂，但是他對我們笑顏倒真真沒有惡意，兩人畢竟同輩以後還能互相照顧。」

    「這是我們倆在這裡一廂情願吧，鳳升會這麼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