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夜 是啊是啊 文 / 季年文宇

    「是啊是啊，我看到顧學長臉都青了。」

    「顧學長才不屑於巴結我們那個校長歐吉桑吧。」

    少梵無奈的笑了笑，他確實依然無法習慣別人觸碰他，那如雷區般的敏銳感，並非與生俱來而是水深火熱中打造出來的。

    突然有個女生尖銳的插了進來，「凌學長這話就不對哦，不是我們不敢表白顧學長，而是顧學長早就名草有主了。」

    「什麼主，是誰？」果然，八卦在人間。「猜猜嘛，不就站在學長身邊麼。」「身邊？啊，你說？」一干女生曖昧的笑了起來，正是原本在體育館天台欺負過的那幾人。少梵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凌斬也有些憤怒。鳳鳴這時候走過來，輕輕拍著少梵的肩，一邊在他耳邊低語，「笑顏來了，她在外面等我們，你這邊收拾一下，我們去吃飯吧。」

    少梵點了點頭，遠遠就看到笑顏穿著一件白色紗紡長襯衫藏藍西式小短裙，鬆散的長髮調皮的別在腦後，臉頰旁還留了幾縷，她遙遙的招手，看到凌斬也在人群中便禮貌友好的微微一傾身。

    「耶？難道這才是顧學長的小女友？」立刻有人揶揄。少梵白了那人一眼。

    「沒眼力見了吧，她可是顧少梵的寶貝妹妹。」凌斬自擂的介紹道。

    「大哥，你妹子有男朋友麼？」

    「切，就你這種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吧。」

    「誰說的，我可是三從四德好少年。」

    「你先問問顧學長答不答應。」

    少梵有些無語，準備說再見走人，凌斬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就是為了她吧，你一定要進西陽。」少梵不解的看了一眼凌斬，然後默默的點了點頭。「她不是你親妹妹吧。我在警察局的時候聽到了，你是她叔叔領養的。」

    「是。」

    「所以你能夠明白我的吧？」

    「明白你什麼？」

    「當初一定要進西陽的決心。還有之後，在學校走廊裡對你妹妹的冒犯。我的心情。」

    「你的……我為什麼就一定能理解。」少梵有些被他的神邏輯繞暈了。

    「因為我對璃緋的心情，你能夠明白，就像你對那個女生一樣。」

    少梵訥住，他看著凌斬的眼眸，卻透過他的眼眸看到了他內心裡最深切的吶喊，那種深刻，空洞，無助，彷徨，憂傷，一瞬間擊中了他。他該怎麼去明白呢？凌斬對璃緋的心情，是少男對少女的求愛不成啊，可是他對鳳笑顏，又是什麼呢？他喜歡笑顏麼，毋庸置疑的，她明朗活潑可愛討人喜歡，對他莫名的善意，因為害怕他受傷隻身向前的勇氣，可是她永遠只是妹妹呢，他只是她家寄人籬下的孤立少年而已，何談喜愛。

    「我能明白，但是，沒有下一次了。」

    「絕不會，保證！」凌斬信誓旦旦的伸出手掌，與少梵重重的一擊，「那一會兒我們的告別宴你不去了？」「我先走了。」

    「去吧，再見了顧少梵，讓我們後會有期。」

    笑顏看到少梵走過來，高高興興的跑上來挽住了他的手臂，而他也只是自然而然的被她拖拉著，沒有絲毫的反抗與牴觸。凌斬看過去的時候由不得微微翹起了嘴角，這傢伙自己還不明白吧，他可以排斥任何人的接近，但只有他心底裡渴望去接近的那個人，他才沒有辦法推走對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