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夜 他在客廳 文 / 季年文宇

    他在客廳裡等待的時候，整個屋子的氣壓都被降低了。連一向吵鬧歡騰的多多都失去了活力，蔫蔫的耷拉在一旁。塔塔則嚴峻的翹首以待。鳳升隨便的一個命令，塔塔都嚴格且準確無誤的執行完畢。「沒想到你還留著這條軍犬。」鳳升沒話找話的與弟弟搭訕。「不然呢，燉了煮狗肉吃？」鳳鳴毫不給面子的嗆聲道。鳳升吃了一癟便打住了話頭。

    少梵從樓上走下來，就感受到鳳升打量的視線。「他是笑顏的爸爸，來叫一聲大伯。」

    「大伯。」

    「嗯。這就是你從海島收養的孩子？長得倒是很精神。」

    「他初到我家的時候倒是沒這麼精神，主要是我養的用心，小孩子有時候就需要大人的關心，關心夠了自然養的好。」鳳鳴的話中明顯含沙射影。鳳升也不理睬他，繼續打量少梵，「幾歲了，體格好像不錯。」

    「十來歲吧。身體的確一直不錯。」

    「笑顏呢，告訴她準備一下就可以走了。」

    「笑顏在樓上收拾大提琴。」少梵回答道。

    「大提琴？她什麼時候學的？」

    鳳鳴剛想拿話繼續噎自己的哥哥，但是一想到笑顏努力的練習就是為了取悅這位不近人情的父親，他便收住了刻薄話。「孩子練的很用心刻苦，你也鼓勵一下。」

    「用心刻苦是一回事，拿出成績是另一回事。她決定了要演奏，就不能打準度的仗。」

    「她不是你的兵。」

    「誰都不是我的兵，只有本人想才會成為我的兵。」

    鳳鳴被氣得無話可說。少梵看到笑顏吃力的搬著大提琴下樓正準備幫她接過來，就聽到鳳升的聲音響起，「讓她自己拿。我沒見過連自己的樂器都拿不好的演奏者。」

    笑顏咬著牙關背著琴往外走，鳳升的軍車已經等候多時。少梵有一瞬間的理解，為什麼每次談起笑顏父親的時候鳳鳴的神情總是這麼的咬牙切齒。

    「我會送她回來，你就不要等了。」

    「具體是幾點。」

    鳳升打開掛表看了一眼，「一點前吧。」

    「她是學生，明天還要上課。」

    「鳳鳴，我是她的爸爸。需不需要明天我親自去學校，替她請假。」

    軍車開走，少梵就聽到廚房裡傳出乒乒乓乓的茶杯碰撞聲，他歎了口氣，無奈的搖著頭走回自己的房間。

    一晚上兩個人都沒有睡著。直到笑顏睡眼惺忪的出現在家門口。鳳鳴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默默的背起笑顏的大提琴送她回房間。「昨晚因為太晚了所以爸爸讓我睡在他那裡，我以為他給叔叔你打過電話了。」鳳鳴並沒有抱怨與責難，只是安靜的放水讓她洗澡並準備好了睡衣。「我會給學校請假，你好好睡一覺。」「謝謝叔叔。」

    「少梵，你今天能不能……」

    「叔叔也替我請一天假吧。」若不是瞭解顧少梵的脾性，知道他不喜歡與人親近，鳳鳴就要忍不住擁抱他了，這實在是個太體貼不過的孩子。

    笑顏睡飽的時候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她一搖一擺的走下樓正看到少梵在學著鳳鳴的樣子操持廚具。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來，「顧少梵，你燒飯的樣子好好笑，如臨大敵。」

    少梵尷尬的看了她一眼，「我看叔叔就是這麼煮早餐的啊。」

    「好吧，讓我嘗嘗你煮的到底怎麼樣。」說實話，不是太差，但那也是跟鳳鳴的手藝比起來，不過笑顏好胃口的竟然都吃光了，舔著嘴唇柔軟的笑道，「再吃點水果就能飽了。」於是少梵硬著頭皮開始削水果。笑顏的心情大好，笑容格外的明媚。

    「很高興嘛，昨晚演奏的不錯？」

    「嗯，爸爸的朋友都很喜歡我，還邀請我再去合奏。」

    「你打算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