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夜第一次成績 文 / 季年文宇

    第一次成績匯報，他以插班生的身份戰戰兢兢的等待著，全班最後一名是會被公告警示的，若是持續最後一名連續三輪匯報，則被踢出班級。當他拿到成績單對照教室裡的排名公佈時，終於大大的呼出一口氣，正數的，十名開外。繼而，他詭異的笑了一下。已經很久很久，很久了，沒有這樣子被緊迫到四肢百骸都戰慄起來的感覺了。但是片刻後，便有一陣冷冷的陰風朝他襲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張望成績單，背後歷歷的注目感令他十分警覺，在這樣的班級裡應該不會有攻擊性人物吧。

    「驍，你去哪裡？」所有的人都循聲望去，少梵也尾隨眾人的視線。正在派發成績單的班長凌斬猛的將一摞成績單摔在地上奪門而去，在他之前就已經不見蹤影的，是都澤驍，他似乎一直是個沉默的人，少梵都沒怎麼聽見過他說話。

    「唉，第二次了吧，再一次就危險了。譚亦天走了以後，都澤驍就始終不對勁。」

    「是啊，聽說譚亦天，都澤驍，還有我們班長凌斬都是同一批進來的，精英中的精英呢，不過好像說譚亦天是因為交了女朋友，三次墊底，走的時候那是一個狼狽，東西都被老班扔出去呢。」

    「別說，老班這點還真嚇人。」

    「說到底也都是他花費了心血才教出來的尖子，把人扔出去他也不難過麼？」

    「他難過個屁啊！我們就是替整個學校拉分數的，不然學校哪裡來的生源，哪裡來的贊助啊。」

    「嘿，說到贊助，我們這裡不還有個高級贊助生麼。」

    幾個八卦的同學紛紛把視線掃了一眼少梵。

    「我本來還以為這新來的會墊底，好歹怎麼都能給都澤驍一個緩衝機會，沒想到新來的還挺猛。」

    「人家全額贊助進來的，還能不猛麼。」

    「唉，我說老胡家的，我怎麼聽你口氣酸溜溜呢？」

    「誰酸了。當心下一次墊底就是你了。這都澤驍的綜合實力強，說不定人家拚一拚就上去了，你的科那可是吊著的差。」

    「滾你去！」

    男生們扎一堆討論分數討論時事，女生們分好幾堆各自為營討論新鮮的玩意兒，這次匯報的結束預示著下一次的匯報又不遠了，大家都抓緊了機會身心放鬆。

    一直到上課都澤驍都沒有回來，同學們開始議論紛紛。少梵觀察到凌斬的臉色很不好看，上課的老師居然也避開了點都澤驍的名字。

    幾天後都澤驍的東西被徹底清理了出去，因為是凌斬親自動手整理倒也免得被老師們荼毒。課上嚴厲得如鬼的老班只草率的說了一句，有同學轉班出去了，便再沒有了下。各種猜測紛紛四起。甚至有人說，都澤驍是因為壓力過大自殺才被強行轉班的。而凌斬的始終沉默，更加劇了同學們的傳聞。

    少梵因為要趕著去笑顏的國校，一如既往的三測全部通過，在留校同學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迅速的抓起書包衝出了校門。校門口，他被一個穿著休閒服裝的男生拉住了目光，男生身上有一種陰鬱的味道，那種陰鬱到發霉的味道，他頓了頓腳步，那個男生看了他一眼，眼神居然是熟悉的，但是少梵敢斷定自己絕沒有見過他。那個男生被看了兩眼後居然主動走了過來，「你是甲一班的吧？」「你知道？」「看你的校服就知道。」的確，他轉進甲等一班的時候換過一次校服，他仔細觀察過也只是袖口縫製的絲線數量不同，一般人不會看出來。

    「凌斬還沒有出來麼？不應該啊，既然你出來了就說明晚測結束了，他絕對是第一個通過的人。」

    「他好像被叫去辦公室了。」事實上顧少梵很少注意別人的動向，但是他依然猜測道，「你以前也是甲一班的？」

    男生有絲苦澀的乾笑了一下，凌斬正從後面追上來，「亦天，你等了一會兒了吧？」

    「嗯，我來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