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危在旦夕磨鐵版權所有 文 / 公子無才
「你以為你不吃不喝,我就拿你沒轍?你一進來時,是不是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叫含香草,並無毒,聞多了會使人全身無力,無法反抗。」呂禪手執著彎刀在顧顏夕臉上比劃著,「你說,如果我在你臉上劃上幾刀,風王就不會看上你了……不,或許我應該饒你一命,挑斷你的手筋腳筋,讓你生不如死的活著,可好?」
說到這,呂禪幡然醒悟喃喃道:「是啊,沒錯,誰會要一個殘疾廢人?」
原來自己在進門那刻就被算計了,顧顏夕眼見呂禪的刀直向自己的手筋之處襲來,猛吸一口氣,憑著自己的意志力和敏捷的速度,趁呂禪放鬆警惕那刻,反手奪過她的刀,抵在呂禪的喉嚨之處。
呂禪反應過來時,喉嚨處傳來的微微的寒意。
「你……你想幹什麼?」呂禪沒想到顧顏夕忽然反攻,而且占於上風,難道她之前是裝的,她沒有聞香?
「別動!亂動的話,我也不知道我的手會不會一抖刺傷到了娘娘。」顧顏夕已經支撐不住了,在反擊那會取下自己頭上木簪子,刺進自己的大腿,疼痛之感換來了一時的清醒和力氣。
「你若殺了我,你也出不去!」呂禪眼底淬滿著毒汁,她恨自己剛剛沒有馬上把她解決掉。
顧顏夕冷哼一聲,「有娘娘陪我,我自然死了也值了,民女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是娘娘不同,娘娘的哥哥入朝為相,娘娘身為貴妃,又是二皇子風興運的母妃,說不定還能成為太后,吃虧的是誰,娘娘心底清楚。還是說……」
顧顏夕壓低聲音對著呂禪耳邊道:「娘娘想陪我一起死……」
幽幽之聲鑽入呂禪的耳裡,宛如地獄之音的召喚,令呂禪不由打了寒顫。
「不……我不要……我不要!」呂禪此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失了分寸,讓敵人有機可乘,鎮定道:「你當真以為你孤身一人?別忘記你姓顧,你背後背負著顧府幾百條人命。」
顧顏夕微微一怔,她背負著顧府幾百條人命?賢貴妃想用這個動搖自己?雖然她不介意顧府的生死存亡,但是她在意人命。
清澈的雙眸斂下,顧顏夕手上的彎刀微鬆,「娘娘這一切只是你的猜測,據我所知,風王疼愛的可是當今的皇后……」況且我和他歲數差這麼多,這句話顧顏夕當然不敢說出口。
「若氏那賤人,出身如此低微,要不是容貌和你母親長的有幾分相似,恐怕永遠都只是歌姬,豈能爬到我的頭上。」呂禪對若皇后恨之入骨,她討厭顧佩馨,但至少認同她,而對於若蘭皇后打心眼瞧不起她,但表面上卻還要畢恭畢敬的與她姐妹相稱。
「你不喜歡她把氣撒在我身上有什麼用……」顧顏夕微蹙眉小聲嘀咕著,卻不曾想到還是被呂禪聽了進去。
「呵呵……」呂禪冷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自嘲,一絲恨意,更有一絲無奈,「你以為我不想那賤人死,風王將她保護的很好,好的令人嫉妒的發狂。」
藥性似乎一點一點消散了,顧顏夕握彎刀的力氣在慢慢的恢復當中,正在她尋思的下一步怎麼辦時,門外響起了一聲尖銳的通報。
「風王駕到
!」
門外的聲音令兩人不由的相對而視,顧顏夕不想把事情鬧大,壓低聲道:「我數一二三,咱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不然就同歸於盡?」
呂禪顯然沒料到風王這個時候會來,眼下的情形只能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為好,顧顏夕挾持她的這筆賬,她遲早有天會算。
「好。」
門被推開的那剎,顧顏夕收回了那柄彎刀,藏於椅下,動作快的令人看不出破綻。
呂禪見脖尖的刀撤去,不由深呼吸,精神一鬆,腳沒站穩向後趄趔,幸好被顧顏夕扶住,「貴妃娘娘,切勿太過傷心了。」
風雄城剛踏入賢貴妃的景陽宮便開口道:「愛妃今日為何大門緊鎖……是你?」
顧顏夕連忙行禮:「民女拜見風王。」
風雄城上前一步扶起了呂禪,「愛妃快快請起,聽聞愛妃身子稍有不適,朕便趕過來看看,可是一進來卻見愛妃大門緊鎖可是有何不便?」
呂禪被風雄城看似溫柔的詢問,實則質問的話語給驚住了,到底是誰把風王勸到景陽宮,若剛剛不是被顧顏夕反擊,恐怕血染景陽宮的這幕必定會被風王看到,那麼自己……自己……就會……
好一招借刀殺人,呂禪被自己的推斷驚嚇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找何說辭,「臣妾……臣妾……」
「回稟風王,賢妃娘娘因為自己的愛寵忽然致死,傷心過度,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過悲的情緒,有失儀禮。」顧顏夕依舊跪在那行禮,心底對它的膝蓋愧疚不已。
沒辦法,誰叫對方這個**oss沒發話,她不敢站啊。
「哦,那你又為何在這?不在軒兒那好好呆著?」風雄城鷹銳般的眼神盯著顧顏夕,無形的壓力令顧顏夕不敢直視,這就是所謂的天子威嚴?
「那是因為……因為……小白!」顧顏夕掃到角落裡一閃而過的白影,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刻大叫聲。
「小白?」風雄城顯然沒聽懂顧顏夕的話語。
顧顏夕揮了揮手大叫道:「小白,快,快過來。」再不過來你的主人就要死翹翹了!
小白聽顧顏夕叫它,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遲疑了一下,才迅速的鑽到顧顏夕懷裡,有些膽怯的望著四周。
它是被某個惡狼給威脅過來的,別看它是一隻小小狼,其實它膽子很小。
「回稟風王,是因為我聽聞貴妃娘娘傷心過度,知道貴妃娘娘愛寵心切,才帶小白狗來陪著娘娘,為娘娘解憂。」
「愛妃是這樣嗎?」風雄城向呂禪問道。
呂禪俯了俯身道:「回風王,確實如此,夕兒這孩子太善解人意了,知道臣妾心塞,讓小白狗陪著臣妾,倒令臣妾有幾分感動。」
顧顏夕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又給呂禪扣了頂高帽子,為其解圍,她沒有理由,不由順著顧顏夕的話往下說。
風雄城眉宇成川,一雙幽暗略帶點微藍的眼眸直盯著小白,那審視的目光嚇得小白直往顧顏夕懷裡鑽。
為何他怎麼看都像是幼狼,而不是狗,難道他老眼昏花了?
風雄城哪裡知道,顧顏夕早把小白當成狗,而呂禪只是順著顧顏夕的話往下說,至於是狗是狼,她也看不出來。
「既然如此,你……」風雄城話還沒落,門外傳來一陣焦急的聲音:大事不好了!」
「放肆,沒看到風王在這裡,何人還敢在外喧嘩!」呂禪瞧出了風雄城的不悅,開口訓斥,又轉身向風雄城請罪,「王上莫怪,是我管教無方。」
「無妨,宣他進來,看有何要緊的事!」風雄城喜歡呂禪的聰慧,可是有時候在君王面前表現的太聰慧未必是件好事。
「啟稟風王,是三皇子殿下,他……他性命危在旦夕,口裡叫著顧姑娘的名字。」一名青色長衣的太監跪在地上磕頭道。
顧顏夕一聽風辰軒性命危在旦夕,心猛的一顫,怎麼會這樣,她來之前時他還對著她笑,面色正常,怎麼就這一會竟然就危在旦夕了?
「什麼!那還不趕緊給朕去請太醫!」風雄城怒斥道。
跪在地上的太監全身抖索不停,一句話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來,「三皇子殿下想著顧姑娘,想……想……」
「王上,三皇子重病在身還想念著顧顏夕,可見三皇子對顧顏夕用情頗深,臣妾還是立即將她放回去吧,不知王上可否同意?」呂禪聽出了話裡的弦外音,眼底閃過一絲毒計。
顧顏夕垂首不語,風雄城那凌厲的目光彷彿如一把利劍,危險的氣息籠罩著顧顏夕的四周。
風雄城望著這張臉,神情複雜,大皇子風墨楚為她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為她求情,而三皇子風辰軒擔心她的安危,同樣做出如此之事。
自己的兩個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好!好的很!
此女留下必成禍害,必須殺之!
「你下去吧,替朕傳達一聲,朕稍後會去探望。」
「是,民女領命。」顧顏夕一步一步走出了不徐不慢走出了景陽宮,直到背後那道刺人的目光消失不見,才一路狂奔。
她知道自己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原因她尚未去想,眼下她心裡最擔心的事是風辰軒的傷勢,為何好好的又會受傷,難不成又遇刺了?
越想顧顏夕心底就越焦急,腳步加速的更快了!
「你來了?」
顧顏夕推開門就看到風辰軒半躺在床上,臉色略顯蒼白,但仍然俊美的令人垂涎。
幾個奴婢正在收拾著地上染血的布料,見顧顏夕來到,很知趣的一個個連收拾都不管了,直接退了下去。
顧顏夕掃了一眼那血布,觸目驚心的鮮血令顧顏夕心底如同堵塞了棉花,令她呼吸都有些困難。語氣略帶點沙啞輕顫,「怎麼會這樣,今早不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