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為君之道 文 / 懶語
「老奴明白了。」風媽媽驚嚇之中恭敬答應了。
花弄影了結了心思，很高興地回到了雲府中。
「怎麼現在才回？」夜龍吟一直在等著她消息，深夜竟然還沒有睡下。
「談成了一筆大生意，所以有些高興。」花弄影笑著回答，「這幾天我有會很忙，莊子那邊的事情還需要夜大哥多費一些心思。」
「嗯。」夜龍吟點點頭答應了。
花弄影看到夜色太濃，乾脆派人過去通知廖嬤嬤一聲，就留在這邊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夜龍吟果然按照她的要求，一大早就趕到莊子那邊去了。
花弄影也不敢耽擱了，直接到藥房中開始調製解藥。這一項工程很費腦子，因為解藥需要的草藥很多，偏偏每一種草藥放的順序卻是一點兒也不能改變了。
「公子，怎麼配置了這麼多？」三天過後，看到花弄影遞過來的瓶子，葉蓮子有些詫異地問。
「下毒的人現在就在京城裡，有備無患總是好的。」花弄影歎息著，接著站起來鬆鬆腰回答。「你們每個人都隨身帶著兩顆，省的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葉蓮子知道她性子一向謹慎，連忙答應了。
花弄影將剩下的一顆藥裝進了瓶子裡，然後吩咐下去，「晚上的時候要到翡翠樓去。」
「公子，這幾天總有人遞了帖子過來，要不要看看？」葉蓮子十分體貼地問。
「拿過來看看。」看看距離晚上的時間還挺早的，花弄影伸出了手。
葉蓮子將這些天商戶遞過來的帖子放在了桌子上，花弄影就坐下來認真看著，希望能從中找出一些可靠的商戶出來。
合作者關鍵是要誠實，否則的話，生意做下去最終受損的將會是自己這個廠方。
別說，有意合作的商戶還不少，就是大慶各州的有名商戶就不少。
太后這一次壽誕，全國的大戶在京城雲集，無意中為她解決了招商的麻煩。
「將這些收起來，那邊的拿到一邊去。」坐下來仔細看，她就看出了一些門道出來。有的商戶本身的底蘊不足，難以擔當起代理商的要求。
而有的商戶給出的條件卻不足以吸引她，能留下來的都是比較符合她心目中早已設定下的條件的。
大慶內的人選不好確定，而各國和部落的合作者卻是很好確定的。因為她早就從雲傾城那兒打聽到了各國使者的角色。
外貿生意要想做好，合作者必須在本國能站得住腳，而且位高權重者才行。
「公子，要在府裡用餐嗎？」葉蓮子問。
花弄影抬起頭一看，發現外面已經隱約上了黑影，時間真的不早了。
「在府裡用餐。」她放下手裡的帖子，「沒看完的先收起來。」
吃完了晚飯，她坐上了雲府的馬車，隨行的還多了一個尾巴。
「你上來幹什麼？」花弄影皺著眉看著姬隨心。
「夜管家發話了，京城裡魚龍混雜，他吩咐我，只要公子出行，我就必須跟著。」姬隨心嬉皮笑臉地說。他這些天被關在府裡做手工，整個人都快悶死了。
好在夜龍吟那傢伙還有點兒良心，願意放他出來鬆口氣。
「隨你。」花弄影看到他得瑟的樣子沒好氣地說，可以肯定自己也趕不走他。
反正多一個人也無礙，就當帶一條小狗出來放風好了。
馬車在街道上慢慢地行走起來。
「原來你還有這樣的癖好。」看到馬車停在了翡翠樓門前，姬隨心詫異地打趣了她。
他是真的很好奇，花弄影明明是相府內的嫡小姐，按理說不是應該最遵守三從四德和女戒的嗎，她一個大家閨秀怎麼會到這種下三濫的地方來？
「我的癖好多的去了，和你又有什麼關係？等會兒你最好給我當啞巴。」花弄影更加沒好氣了，語氣十分沖。
「明白。」姬隨心挑挑眉笑著答應了，一點兒也不介意她粗魯的態度。
「雲公子，這一次帶了多少貨過來。那些小衣裳不會再少了我們的吧？」剛走進了花樓裡，他們就被奼紫嫣紅的姑娘們給包圍住了。
還好，樓裡的姑娘們現在用的是雲家化妝品，渾身並沒有什麼刺鼻的味道。
「公子面生得很，是第一次來玩吧。」不愧是花樓裡的姑娘，在為自己爭取福利的同時，還不忘記拉攏客人。
被關注的姬隨心笑容滿面，那隨和的模樣絕對讓人不會想到他會是一個殺手。
「有第一次自然就會有第二次，一來二往不就熟悉成為熟客了。」說著，他還挑了眉，送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秋波過去。
他本身長的就不錯，這個風騷的舉動更是讓姑娘們心儀不已。何況大家又是看著他是和雲朵一起進來的，更有拉攏他的意思。頓時，大多數姑娘圍了過來。
「各位美人，今天可不行，本公子可是跟著雲公子一起來談生意的。」姬隨心微笑著和大家周旋。
花弄影看到他招蜂引蝶的樣子，撇撇嘴有些不喜，果然是賤人一枚，見到女人就露出了種豬的嘴臉來了。
「風媽媽呢？」她嬉笑著問。
「媽媽在樓上了。」一個姑娘笑著回答。
「各位美人姐姐忙，我到樓上找風媽媽商量一下內衣的事情。」花弄影找了一個脫身的借口。
姑娘們一聽事關內衣的事情，一個個都閃開了道給她讓出了一條路。這幾天，因為那些情趣內衣，花樓裡的頭牌和四朵花她們生意好的都要翻了天，樓裡的姑娘們早就紅眼，就等著她雲公子過來了。
花弄影慢慢地踱步到了樓上，果然在清語的房間裡找到了風媽媽。
「媽媽，這些料子和做工一看就不行，就是穿在身上也不舒服。」屋子裡不僅有清語姑娘在，就是連四朵花也在了。
「就是，一看就是冒牌來的。」荷花正在嚷嚷。
「擠得姑奶奶我胸前都要變形了。」桃花更是口出不之詞。
花弄影在門外聽得只想笑，而姬隨心已經很不淡定，小步躲到角落裡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花弄影看了總算對他有點兒好感，感情這位就是有口無心的主。
她示意身邊的葉蓮子過去敲門。
「進來。」聽到敲門聲，風媽媽很不耐煩地吼了一聲。
「風媽媽，是我。」花弄影怕闖進去會看到不該看的，她無所謂，只是沒有忘記她現在是身穿男裝了。
「哎喲，雲公子，你總算是露面了。」沒等到風媽媽的聲音，花弄影就被一道力量給拉進去了。
她到了屋子裡定睛一看，屋子裡美人如雲，翡翠樓裡稍有點兒名氣的姑娘們好像全都圍在這兒了。
「是不是又有什麼新貨送過來呢？」花弄影剛進屋子裡，立刻就被美人們團團圍住了。
姬隨心在門外看的那個高興，沒想到花弄影在花樓裡挺混的開的。走到哪兒，比真的客人還要受到姑娘們的歡迎了。
「別急，我這不是找風媽媽商量來了。」花弄影也是個滑頭的，見到姑娘們熱情得很，連忙順著她們的意思說了起來。「不過好像姐姐們並不需要呀，桌子上這些不是人家送來的新品嗎？」
風媽媽聽到她陰陽怪氣的話，心裡頓時一驚。
不過她是個人精，有的是周旋的辦法，「雲公子眼睛就是毒，說來說去還不是怨你。自從前幾天你送來的那些小衣服，可是讓荷花她們火了一把。可是那些小東西偏偏只有一套，姑娘們總不能不換洗吧。而雲公子你又見不到影子了，為了不影響生意，我們自己才逼著試著做了一兩件。」
「媽媽的意思，還是怪我囉。」花弄影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悲喜來。
可是風媽媽一聽就清楚，這位主生氣了，而且氣得還不輕了。
「小祖宗，哪裡會怪你。咱們花樓裡上上下下哪個不是將你當作祖宗供著。」風媽媽能屈能伸，那馬屁拍的響亮亮的。「你放心，這些都是我們做出來湊數的，絕對沒有流露出去一星半點。」
想到雲破月主子交代她的話，風媽媽心裡急得像燃燒了一團火，就怕雲朵甩了袖子走掉了。
「是呀，雲公子，我們姐妹對你可是望眼欲穿了。絕對沒有要毀了你生意的意思。」桃花走過去主動給她捏著肩膀撒嬌。
「就是，要是誰想給公子找麻煩，我們姐妹還不依了。」荷花她們也使出了平時待客的手段來。
「行了，我心裡有數，你們先走開吧。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也不妨說明白了，我的東西要是什麼人都能仿製出來的，本公子也不用出來混了。」花弄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對對。」
「就是，假的就是假的，看著就不舒服。」
……
姑娘們都附和著。
「今天我是來做生意的，所以就不和各位美人姐姐嘮嗑了。」敲打完以後，花弄影臉上就換了平時溫和的模樣。
風媽媽見到了心裡一鬆，臉上同時也堆滿了笑容，她清楚，這位小祖宗算是放過自己一馬了。唉，也怪她太貪心了，想趁著一點兒空閒搭著雲朵這個大樹跟著發一點兒小財，可惜事實難料。沒想到那麼小几塊布，真的做起來會那麼難。
「院子裡的客人早就在等著公子了。」風媽媽抽空說。
「那好，我先過去了。」後院子對於花弄影來說，已經算是熟門熟路，根本就不需要風媽媽帶路。
風媽媽微笑著答應了，「媽媽我也到前面看看客人，就不陪著雲公子過去了。」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眼神一對都知道內在的意思。當下，兩個人一拍即散，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花弄影順著走廊來到了後院的主屋。那兒早就燈火通明，顯然她要等的人早就到了。
來的早好呀，花弄影忍不住微笑起來，來的越早不就越顯示對方對她手裡解藥的重視嗎？
「雲公子請。」在看到她的影子，一臉焦急的柳青才淡定下來。天知道，這三天他們是怎麼過的，就在他們對齊御斌的身體束手無策的事情，竟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個雲朵。從地獄升到天上的感覺讓人暈乎乎的，到現在都覺得不真實了。
三天的約定一到，他們就迫不及待安排了替身後出來了。
「進去吧。」花弄影淡淡地吩咐。
柳
青點點頭，一聲不響在前面帶路。
花弄影和他一起走進了主屋中，然後就見到齊御斌躺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書正看的津津有味了。
聽到動靜，齊御斌微微抬起頭，對著花弄影點點頭，「坐。」
花弄影暗暗點頭，這個人要不是身體有恙，就是這份城府和聰明，絕對是雲破月強有力的對手。
一個人能在強大的敵人手上變了性子去掩飾自己真實的個性和野心，心裡素質和個人的能力絕對不用質疑。想當初，她第一眼不是也被齊御斌給欺騙了嗎？
「蓮子，你親自熬藥，等會兒我給齊太子下針。」花弄影也不含糊，直奔主題。
「怎麼還要下針？」柳青吃了一驚，上一次沒有聽說呀。
「順便做第一次的身體調理。」花弄影淡淡地回答。「我想要害他，不差這一點兒。」
齊御斌看看她，倒是很淡然地吩咐身邊人，「照著她說得去做。」
對於花弄影的狂妄，他似乎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爐子和藥罐很快找來了。
就在花弄影和齊御斌等人的眼皮底下，葉蓮子提花弄影的吩咐，按照順序將不同的草藥放進了藥罐子。
屋子裡變得很寂靜，不大一會兒屋子裡就被濃郁的藥草味道給包圍了。
「將外衣都脫掉了，只穿著短的褻褲。」花弄影吩咐。
齊御斌拿著書的手一頓，臉色還微微有些發紅。
可是幾乎沒有遲疑一般，他就吩咐身邊的人照著花弄影說得去做了，「脫。」
柳青和侍衛心裡已經鎮定下來，沒有人敢違抗他的話，也照著做了。
露出大片肌膚的齊御斌看起來的確很不健康，膚色有些淡黃，腿兒看起來也比較細。
姬隨心看到花弄影一點兒也不避諱地在齊御斌榻邊蹲下，暗自搖搖頭。這樣還算是一個女人嗎？
處在暗室中的雲破月更是氣的將手裡的扇子扇的呼呼響，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看到這一幕會這麼煩躁。
西門越和陸航、風媽媽在感受到雲破月不正常的情緒以後，一個個也不敢說話，只是低著腦袋裝著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你們看看她，簡直是傷風敗俗。身為男子竟然用那種花癡的眼神看著另一個男子，一個病秧子有什麼好看的？再好看，難道還有本太子好看嗎？」因為怕被齊御斌等人發現，雲破月氣急敗壞之時竟然用了密室傳音的方法。
西門越和陸航聽了更是徹底無語了，太子殿下前半句聽起來還像句人話，後面的話聽起來怎麼那麼怪，竟然還有爭風吃醋的感覺了。
花弄影此刻正如雲破月形容的那樣，兩眼冒著桃花正虎視眈眈看著齊御斌了。
別誤會，她可不是在犯花癡。她真正有興趣的不是齊御斌這個人，而是因為她終於能見到傳說中的皇室專用毒物了。
在現代她也是機緣巧合下研究過西域各色毒藥，這種皇室專用藥竟然和藥典上寫得一模一樣。這樣的巧合，讓花弄影不得不懷疑，自己當初對西域毒藥的研究就是為了今天的穿越了。
齊御斌在接受到她火辣辣的眼神，渾身都有些不自在。「要泡藥嗎？」
看到花弄影有些發呆，他無奈地出聲開始提醒。
「當然。」花弄影鎮定地回答，「泡腳。」
只是泡腳？柳青和齊御斌聽了都是一愣。
葉蓮子卻毫不遲疑地將湯藥都倒在了盆裡。
「等我下針的時候，麻煩你用湯匙不停順著針澆下去。」花弄影不客氣地吩咐一旁緊盯的柳青。
柳青被使喚也不生氣，為了齊御斌要他掉腦袋都可以。
花弄影得到他的回應，打開了帶來的包裹，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銀針和金針。
「開始了。」話音一落，只見她雙手快速地動起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齊御斌身上就變成了刺蝟一樣。「別發呆，澆藥水。」
柳青在她提醒下不敢怠慢，配合著小心用湯匙舀了湯藥順著銀針澆下去，而有金針的地方，則小心翼翼避開了。
下針很辛苦，一個多時辰過後，花弄影臉上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可是她卻一點兒不敢大意，雙眼雙手都沒有閒著。「小心，我要起針了。換最後一種湯藥澆。」
「撲哧。」在花弄影拔出一半的銀針時，齊御斌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黑色血水，屋子裡頓時瀰漫著一股濃香的味道。
竟然不是腥味和臭味！柳青又是吃了一驚，守在門外的姬隨心同時也吃了一驚。這種毒還真怪，還會發出香味來。
「等我拔掉最後一根針，就將瓶子裡的藥吞下去。」這一句話花弄影是吩咐齊御斌的。而她說得那顆藥正拿在葉蓮子的手裡了。
齊御斌微微點點頭，表達出明白的意思。
花弄影這才大膽而快速地拔出了最後一根金針，與此同時，葉蓮子手疾將藥丸塞進了齊御斌的嘴巴裡。
藥丸入口即化，根本就不用吞嚥就直接下肚了。
這時候，齊御斌噴出了最後一口血。
柳青看到頓時一喜，那些血已經變成了血紅色，也少
了原來的那股濃香味道。
「將這裡的東西好好處理了，這些可都是帶毒的。」花弄影指指齊御斌吐出的髒污，然後對柳青說。「將這些銀針和金針煮上半個時辰。」
說著，她順手將所有的針全扔進了藥罐中。
葉蓮子看著火開始煮針。
「多謝，本宮答應過的，就一定會做到。你放心好了。」虛弱的齊御斌看著她，臉上難得露出溫情的一面來。
「齊太子還是好好考慮要怎麼做好攘內的安排吧。要是太子殿下做不到承諾的話，我自然會有我自己報復的方法。」花弄影的臉色卻冷下來，「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做虧本的買賣。」
雲破月在暗室中暗自叫好，他也不喜歡做虧本的買賣。他們兩個人不愧是合作者，骨子裡的個性是如此地相似了。
西門越和陸航見到他忽然變得春風得意起來，兩個人徹底無語地轉過了腦袋。太子殿下自從遇上雲公子變得真是越來越不矜持了呀。
「多謝雲公子的提醒，不過西奇的國事是本宮的事情，就不勞雲公子提醒，本宮自信有那份能力做好。」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警告，齊御斌心裡十分不舒服。
「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畢竟今後作為合作者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如果雙方沒有最基本的合作態度，還不如在開初就不要有瓜葛。」花弄影正色說，「常言說的好，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我的話可能並不中聽，可是有些該要提醒的話我卻不能不說。」
「說。」齊御斌言簡意賅，心情並沒有好轉。
「齊太子可是怕我的鋪子在西奇普遍開花，從而影響了西奇的經濟？」花弄影淡淡地問。
齊御斌和柳青等人沒想到她會這麼開口，一個個都愣住了。
「齊太子作為儲君有這樣的想法，我自然能理解，可是太子殿下也可以換一個角度想一想。」花弄影在現代的心理學並不是白學的，此刻她慢條斯理地將齊御斌心理想法一一撕開了。
「所謂明君，無非是百姓老有所依，幼有所愛。百姓能安居樂業吃飽飯，閤家歡樂。西奇有那麼多獨有的商品，太子殿下完全可以重視這些商品的開發，利用我這個代理商，將本國獨有的商品擴大化。在到大慶進貨的時候，將商品運過來和其他幾國交換。這樣的互通有無必然會讓百姓的收入增加，而你的百姓也會對殿下敬仰不已。」
齊御斌聽了震驚不已，誰不想做明君呢？他作為一國的儲君，雖然身體是個笑話，可骨子裡那份渴望還是有的。稱霸幾國就是他的夢想，今天雲朵的話卻讓他恍然醒悟，原來明君不一定非要稱霸四方，讓做到讓百姓安居樂業才是明君呀。
「西奇土地比不上大慶肥沃，出產最多的卻是大豆。」齊御斌有些感歎，這也是他為什麼想擴充版圖的用意。
「大豆也很好呀。要是你們大豆用不完的話，我可以全部收購了。」花弄影微笑著答應。
按理說不值錢的大豆能被收購是好事情，可是齊御斌卻高興不起來。百姓需要吃的，就是大豆也能充飢，要是全賣了，也解決不了百姓的生計問題。
「其實，西奇的土地還可以種上小麥和玉米。」花弄影給他提議。
「玉米？」聽到新名詞，齊御斌心裡一動。
雲破月心裡也一動，這種莊稼他也沒有聽說過了。
「這是一種外來的物種，這種糧食高產對土地和天氣的要求卻不是太高。」花弄影苦笑著解釋，「不過我也只是在書本上看過。」
「雲公子可知這種莊稼何處有種子賣？」齊御斌好奇地追問。
「外藩。」花弄影回答。「我想要是幾國的生意貿易大了，肯定能吸引了外來的商人參與。到時候我們多打聽就是了。」
「雲公子知道怎麼樣種植？」齊御斌好奇地問。
「知道一些。」花弄影沒有講話說死了。
「希望雲公子在得到這種種子的時候，也能為西奇著想一下。要是雲公子能真的讓西奇的百姓人人有飯吃，本宮在此發誓，只要大慶不主動挑釁，西奇祖輩不得對大慶出手。」齊御斌鏗鏘有力地發誓，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作出保證，而且還是一次心甘情願的保證。
「自然。」花弄影毫不做作地答應了。
齊御斌輕輕鬆了一口氣，看著她的眼神也變得敬重起來。
雲破月聽得也沉思起來，什麼是為君之道，今天他也受教了。
雲朵還要帶給他多少驚喜呢？
「太子殿下能否現在就可以行走呢？」柳青見到雙方都平靜下來，主動問。齊御斌的身體才是他最介意的。
「暫時不行。」花弄影回答，「太子殿下多年沒有行走，肌肉已經有所萎縮。你們回去以後，要每天小心按摩，就像我這樣。」
說著，她又蹲下身體，開始親自示範怎樣按摩，「要找準了穴位才行。」
柳青不敢有絲毫的馬虎，也跟著蹲下來仔細地看著，用心地學習起來。
「每天還要找機會練習了才好，過了一段時間就能恢復自如了。」花弄影一邊示範著一邊教導。
齊御斌上身已經披上了上衣，可是下面還是只穿著短褻褲，花弄影纖細白皙的手指摸在他的腿上，不知怎麼的，齊御斌的臉色竟然變得微紅起來，心裡也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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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好奇怪的感覺呀！
齊御斌拒絕這種奇異的心理波動，他一言不發地又拿起桌子上的書看起來。
雲破月在暗室中看的一肚子火氣，混蛋的雲朵。男人的大腿有什麼好看的，「摸」起來還沒完沒了了！
「記住了嗎？」花弄影做完問柳青。
「多謝雲公子教導。」柳青記住了一些關鍵的穴位，心裡大喜。他對花弄影此時也充滿了好感。
「我得回去了，三天後我會和雲破月商量出合適的代理商，希望在鋪子裡能看到齊太子精彩的表現。」解決出正事，花弄影也沒有留下來的意思。
「請。」柳青得到齊御斌的示意，主動過去送她出門。
「走了。」到了門外，花弄影沒好氣地看著坐在院子裡喝茶吃著點心賞月的姬隨心。
悠閒的姬隨心搖搖頭，這個小姑奶奶真難伺候，他可是在外面把風，是承擔風險的，瞧她這個態度，還以為自己很閒了。
「走後門走。」花弄影淡淡地吩咐。到前門不用說，又要遭到姑娘們的夾攻，她才不願意了。
「行。」姬隨心無所謂。
主僕幾個人順走到來都後門，守門的龜奴認識她這個名人，倒也沒有攔著他們。
花弄影給了一些賞銀給他們，讓人通知風媽媽她離開了。
龜奴拿著銀子喜滋滋跑向了前廳，這個雲公子果然如傳聞一下大方呀。
隨著他們的離開，後院裡的燈忽然也熄滅了，整個院子裡變得十分寂靜起來。
「主子，他們都離開了。」風媽媽恭敬地對雲破月說。
「本宮也回去了，有是什麼事情好好盯著。」雲破月邪笑著吩咐。
「是。」風媽媽一點兒也不敢馬虎。
「回。」雲破月站起來。
西門越和陸航立刻緊跟著他往外走去了。
「驛站那邊可有動靜？」坐在馬車裡，雲破月輕聲問。
「稟報太殿下，醫館裡很安靜，齊御墨等人很安靜。懷王府那兒也很寂靜。」一個暗衛鬼悄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繼續盯著。」雲破月揮揮手，暗衛就消失不見了。
花弄影回答雲府中，不例外又見到夜龍吟在內院裡等著她了。
「夜大哥，我說過不用等的。」花弄影心裡感動不已，嘴上卻勸說著，「你在莊子裡也忙得很，累不累？」
「不累，那邊已經蓋好了好幾個廠房，不過。」說到這兒，夜龍吟似乎有難言之隱，遲疑了半天都沒有說清楚。
「夜大哥，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我們本不是外人。」花弄影好笑地看著夜龍吟糾結的樣子，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夜龍吟為難的模樣。
「不過，那邊卻沒有一個農人願意賣身的。」夜龍吟的眼神有些不快，在他看來，只要是花弄影願意的事情，就是要殺頭，那些人也應該伸出脖子等著，竟然還有人不識好歹拒絕花弄影的好意的，簡直不可理喻。
「這是小事情。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誰願意賣身為奴呀。」花弄影微笑著回答。「沒關係，那些人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反正牙行中每天都在做著買賣人口的事情了。」
夜龍吟見到她不介意，心裡這才好受一些。
「要不要給那些不識抬舉的人一點兒警告？」姬隨心唯恐天下不亂地插上一句。他對夜龍吟的性子可是十分瞭解的，夜龍吟心裡想什麼，他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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