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 夜訪 文 / 懶語
吸錢獸走了，花雨落和花雨庭怕家裡人等消息，跟著也走了。
夜龍吟擔心她，就跟著她留在了這邊藥鋪中。
「你們住到裡邊的廂房中。」見到病患家屬紅著眼睛出來，花弄影頭疼地給他們安排了去處。
「多謝公子。」一家三口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我不喜歡別人跪我，起來吧。病人需要安靜，你們也不要太吵鬧了。」花弄影吩咐，其實是她自己不喜歡吵雜的環境。
「是。小老兒一家絕對會安靜，保證不會鬧了公子。」老頭感激涕零地回答，他的兒媳婦和老伴也搶著做了保證。
花弄影點點頭，向內院走去了，她渾身都是腥味，需要好好洗一個熱水澡。
葉蓮子的動作很快，不用多久就從雲府將她的衣服送來了。花弄影洗完澡換上乾淨衣服以後，又去看了病人，還順便教會了幾個跟著學醫的少年怎麼去護理病人。
忙碌了一天，又沒好好吃飯，夜龍吟看了心疼，特意將府裡的廚子丫頭調過來，給她做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
「爹娘和哥哥他們都是實在人，夜大哥今後和他們相處就知道他們的好了。」花弄影一邊給他夾了菜一邊笑著和他聊天。
「嗯。」夜龍吟聽了手裡的筷子一僵，說實話，他還真不怎麼適應怎麼和相府的人相處。特別是在感受到相府那些的人好以後，簡直讓他不知所措。要不是看在花弄影的份上，說不準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等你看到祖母以後，你更是要放低姿態才行，老人家歲數大了，難免會嘮叨一些，可那些嘮叨也是看在親人的份上才會有的。」花弄影又低聲說，眼睛裡還帶著促狹的笑容，「告訴你，要是三哥在的話，他非得將你家的祖宗三代都問個遍才會放心了。」
「他們早就死了。」談到他的祖宗，夜龍吟的臉色忽然一變，拿著筷子的手不由自主就緊了起來。今天在看到相府一家其樂融融的生活以後，他忽然很有壓力。
要是他們知道自己親手殺了父親的話，還會不會接受自己呢？
花弄影沒想到夜龍吟還會說冷笑話，驚得拿著筷子也僵住了。「嘿嘿，是嗎？」
夜龍吟張張嘴想將自己弒父的事情說一說，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我吃飽了，你今天一定累壞了，早點兒休息。病人那邊有人守著，你不用擔心。」
說完，他板著臉出去了。
花弄影直覺今晚的夜龍吟有些不對勁，可她卻沒有追出去問問為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意說出的秘密，自己不也有嗎？夜龍吟要是真的想告訴她，自然會說出來的。
「公子，床上已經收拾好了，你要不要早點兒休息？」葉蓮子進來輕輕地問。
「嗯。」花弄影打了一個大哈欠回答，忙了一天是真的很累了。
秋夜的氣溫格外的舒適，她到了床上一會兒就睡著了。夜龍吟屋子裡的燈也早早地滅了，整個藥鋪中只有病人所在的房間還亮著光。
子時，正是所有人最困乏的時刻，就連守著病人的兩個大夫都在點著頭半瞇著眼睛。
這時候，寂靜的藥鋪屋子上卻出現了五六道黑色的身影。
當到了花弄影所在的院子裡，這些人忽然停下來，四處張望了一下，在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下，其中一個黑影對著夥伴們打了一個手勢。
幾道身影配合默契地飄落在院子裡，無聲無息，整個人似乎都融入在黑暗中了。
在交換了眼神以後，幾個人輕輕地聚攏在門口，似乎在考慮著要怎麼樣將門打開了。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屋裡子忽然傳出淡淡的聲音。
外面的人頓時吃了一驚。有埋伏！
「這就怕了嗎？」是雲朵清亮的聲音。
所有的黑衣人將目光落在了一個人身影上，這個人點點頭，幾個人輕輕地推來門進去了。
人進屋，屋子裡的燈也亮了。
「幾位這麼辛苦，有事？」花弄影的聲音很平淡，在冷寂的夜晚卻顯得十分清涼。
黑衣人就著燈光看清楚了屋子裡的情況：夜龍吟坐在椅子上正一臉陰霾地看著他們，他的身後站著幾個侍衛，而屋子裡床上的簾子始終放著，看不清楚裡面說話的雲朵其人。
「雲公子果然不同凡人。」被人發現了，黑衣人也不用再裝了。
領頭的抱拳開口，「我家主子想請公子去一趟。」
「想請人去做客就該有請人的樣子，今天本公子心情好，就不和你們計較了，回去吧。」雲朵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打擾了。」領頭的倒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人家早就發現他們，不得不說對方技高一籌。再磨蹭下去，他們這邊也絕對不會討到便宜。
「就這樣放走了他們？」夜龍吟冷聲問，在他看來，凡是沒有眼色過來的人，就應該一個不留地殺了。
「大哥，我可是說過了。咱們今後要做的是正當生意，當然不能一遇上事情就打打殺殺的了。」花弄影微笑著說。
「嗯。」想到自己一干屬下，現在過得日子是悠閒多了，夜龍吟就沒有沒有再堅持下去。
「今夜恐怕不會安寧了。」花弄影打了一個哈欠說，「到街上阻截，凡是再
來人，無論哪一路的，留下一條腿。」
剛剛還教育大家對人要和善，這會兒又狠上了。偏偏夜龍吟他們還就沒有一個質問的。
院子裡的燈火再一次熄滅，院子裡也再一次安靜下來了。
這一次花弄影睡了一夜的好覺。
「病人很安穩，沒有發燒。」天一亮，她起來直奔病人而去。
守夜的兩個郎中細細地匯報了夜裡病人的反應。
「多謝公子。」病人已經清醒過來，在從家人那兒得知自己是撿回了小命，對花弄影更是感激涕零。人虛弱不能下床，他就一個勁流著淚道謝。
「好好養傷，三天以後就可以回家養著，只要一個月，你就又能生龍活虎的了。只是回去後半年內不能做重活。」花弄影叮囑。
「謝謝雲神醫，小老兒記住了。」病人的父親不住鞠躬道謝，將她的話更是當作聖旨一樣聽著。
「這是藥單，回去後給他熬十天的藥，到時候再帶一些藥膏回去。」花弄影看到病人已經無礙，她就打算離開藥鋪，畢竟她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忙碌了。
「藥費是多少？告訴小老兒，小老兒這就回去籌款。」老頭有些侷促地問。救人的費用恐怕不低，而他們只是普通人家，要是龐大的費用他們是負擔不起的。
「二兩銀子吧。」花弄影看看這一家人身上穿的也不是很好，所以要的價格並不高，連藥費都不夠。
「多謝雲公子。」
「神醫……」
一聽她只收了二兩銀子，病人一家幾乎是痛哭起來，這可是感激的淚水呀。能動的老夫妻和兒媳婦更是直接給她跪下了。
花弄影不在意地擺擺手，「回去後不要虧了病人的吃食。」
「哎，小老兒一定記住了。」老頭點著頭用心記住。
花弄影到隔壁的花粥店和夜龍吟幾個用完了餐，就立刻到莊子外去了。那邊的事情還沒有妥當，她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了。
「屬下無能，請主上責罰。」一間別院內，幾個男子一直跪著。
「她早就知道你們要過去，恐怕她也清楚你們是本宮派出的人。」坐在輪椅上的清瘦男子冷冷地笑起來。「要本宮親自去請人嗎？」
說到這兒，他很不耐煩地用手指敲打著桌子。
屋子裡所有人一片沉寂，誰也沒有敢出聲了。
「那好，盯著她，本宮晚上就會會她。」輪椅上的人忽然笑了起來，「倒是一個有骨氣有氣魄的人。」
「昨夜那邊的人受了重創回來，看樣子雲朵並不喜歡和他們接觸。」推著輪椅的侍衛忽然開口。「回來的人都被斷了一條腿。」
「雲朵的鋪子裡賣出的東西倒是新奇，要是那些東西賣到了西奇，價格肯定還會上漲。」齊御斌淡淡地說。「柳青你怎麼看？」
「臣認為，這樁生意有利也有弊。不錯，生意的確能給我們帶來一筆不菲的銀子，可是從全局上看，西奇更多的銀子卻是流向了大慶這兒。長期以往，只怕對西奇不利。」被換作柳青的人是站在一個不起眼地方的侍衛，他卻是不贊同和雲朵做生意的。
「雲朵是奇才，卻被雲破月先得了。她打得好像也是這個主意吧，不是說後面還有別的商品推出嗎？」齊御斌說，眉頭卻皺了起來。
「要是本宮拒絕了這筆生意，會怎麼樣？」
「雲朵或許會和攝政王聯手。」後面的年輕人回答。
「倒是可惜了。」齊御斌眉頭並沒有舒展開來，也不知道他可惜的是誰。
「楚藍楓和雲朵交情好，但也不會輕易答應了雲朵的建議。大楚國的五王爺在三國可不是愚蠢之人，我們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會考慮到。之所以這麼輕易答應了雲朵的合作，恐怕兩個人私底下還有什麼交易？」柳青憂心地說，「三國相處局勢本來就微妙，要是殿下拒絕了合作，只怕到時候內憂外患不好應對。」
「盯緊了。」齊御斌已經閉上了眼睛。
「是。」跪在地上的人恭敬地回答。
「雲朵的膽子不小，竟然毀了我們好幾個暗衛。」另一處，齊御墨的臉色卻難看之極。因為憤怒，他將屋子裡一個花瓶一巴掌打碎了。
侍衛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倒是齊紫怡比他冷靜很多，「我早就說過雲朵不識抬舉。能讓雲太子看上眼的人，又怎麼會是好惹之人？可是哥哥偏偏不聽我的。」
「你也別大意了，我只是想試試她的底，沒想到她倒真是一個難纏之人。要是生意做不成，就是衝著她三番五次壞了我們的事情，我也不會饒了她。」齊御墨在冷靜以後，沉聲說。「倒是你，別忘記我們來的目的。妹妹可千萬不能讓雲破月那個吸錢獸迷了心智，從而壞了我們的大事。」
「我可不是那種愚蠢之人，不過哥哥找的合作者就不好說了。」想到懷王和雲翳桓的表現，齊紫怡不屑地撇撇嘴巴。就知道出風頭的男人，遇上大事卻連個擔當都沒有，她看不上。
「人是父王看中的，妹妹就不要操心了。」懷王和雲翳桓是什麼樣的人，齊御墨心裡很清楚。那對父子絕對沒有表面上顯露的那麼無用和軟弱，他們在提防著自己，自己何嘗不是也在提防著他們父子呢？
「雲朵好大膽子。」看到屋子裡少了腿的下屬，雲翳桓也是大怒，「一個小小的郎中，你們都近不了身，留
著你們何用？」
「屬下該死。」幾個斷了腿的人嚇得面如土色，世子的狠厲他們都是見識到的，這一次任務失敗，他們不可能活下去的。可即使知道回來會一死，為了留在北地的家人，他們也不敢逃走了。
「除去屬下被他們傷了，好像還有一批人也被斷了腿。」一個侍衛壯著膽子稟報。
「還有一批人？」懷王抓住重點。
「是，好像是西奇的人。屬下本想趁著雲朵的人忙著對付西奇的人，好乘機到院子裡打探一番，可是沒想到院子裡留下的人更加厲害，是屬下太大意了。」侍衛低著頭秉著氣回答，希望懷王能看在他往日忠心耿耿的份上從而饒了他們一命。
「你們下去吧。」懷王沉思一下擺擺手。
侍衛們一聽集體鬆了一口氣，然後顧不得腿痛用一條腿跳著出去了。
「處理了。」懷王冷冷的吩咐。
「是。」站在懷王身邊的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中年人恭敬地答應一聲，然後出去了。
「父王，那些人是不是攝政王的人？」雲翳桓疑惑地問。
「可能是，雲朵是一塊肥肉，想吃肉的人自然大有人在。不管那一路人是誰，只要我們能得到實惠就行。這些天低調一些，想一想怎麼樣才能拿下那個代理商才是正道。」懷王叮囑他。
「孩兒知道了。」雲翳桓當然知道北地貧瘠，他們需要大量的銀子。
可銀子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現在有雲朵送來一座金山來，他們要是拒之門外簡直就是笨蛋了。
所以，雲朵的代理商他們一定會拿到手。
「恭喜太子殿下。」陸航一大早就在雲破月身邊拍著馬屁，「昨日好幾撥的人到雲公子那邊打探消息，不過雲公子做事十分利索，已經回報了一份大禮給他們了。」
「說來聽聽，爺的財神爺到底做了什麼？」雲破月一邊用著早餐一邊笑嘻嘻地問。
「雲公子將來者全都留下了一條腿。」陸航忍著笑回答。他想到昨夜看到的熱鬧，現在都忍不住想抱住雲朵好好誇讚一下，雲公子那個變態真不愧是太子爺看上的合作者，做事作風竟然會如此相似了。
「你說她這樣做，會不會將爺的銀子全都趕跑呢？」雲破月歎息著問。
「當然不會。」西門越那個得瑟，「太子殿下的商品這麼好，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了。也不差了那麼幾個不順眼的東西。」
「這話本宮愛聽。」雲破月滿臉笑容。他有個毛病，只要在十分高興的時候，在自己人面前就會用本宮來自稱，而在別人面前卻是用本殿下這個不倫不類的稱呼。「爺既然有銀子拿，那些東西不就是爺的嗎？」
很不要臉的，他直接將花弄影的商品直接算在自己頭上了。
「繼續給爺盯著。」
一聲吩咐下去，即使沒有說明要盯著誰，可是配合默契的西門越已經著手準備去了。
花弄影到莊子裡，首先看了工程的進展，然後又來到了繡房的院子裡查看一番。
「這是你們該得的賞銀。」花弄影讓葉蓮子給在場的繡娘每個人發了五兩銀子。
繡娘看到一下子得了這麼多的賞銀，一個個激動不已。這些銀子可是她們連想都不敢想的，沒想到這會兒就真實地到了她們的手裡。
「煙柳謝過公子。」煙柳反應最快，第一個跪下來給花弄影磕頭。
「奴婢謝過公子。」其餘的人都反應過來，慌裡慌張過來也跟著磕頭了。
「你們起來吧，我說過了，只要你們有足夠的忠心，你們絕對會得到滿意的安逸生活。今後只要找的是莊子裡的人，你們的姻緣可以自己做主，只要到時候稟報了管事即可，莊子裡會為你們準備好成親的房子。」花弄影給出承諾，「可誰要是不長眼，多了不該有的心思想背叛了我，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命去花那些不乾淨的銀子。」
恩威並濟是管理好下屬的最有效方法，花弄影出身在大家族，這一招運用的自然十分嫻熟。
「奴婢絕對不敢有二心。」所有的繡娘激動地做了保證。在經歷過牙行那種惶惶不安的日子以後，現在安定的生活絕對是她們十分渴望的。
「今天，需要你們完成這幾份繡品。」花弄影遞過去幾張單子。
煙柳接過單子認真看了一下，忽然就羞紅了臉。
「到了下午，我要八套，能完成嗎？」花弄影面不改色地問。
「是。」煙柳紅著臉回答。這兒的姐妹不算少，八套而已，趕個工就能完成了。
花弄影點點頭，「做好了，還有賞銀，工錢不算。」
「多謝公子。」聽說還能拿到賞銀，所有的繡娘幾乎都憋足了勁趕工。
花弄影不便打擾她們，就到了隔壁的院子裡。
這邊院子裡的人也沒有閒著，他們按照花弄影教的，都在積極忙碌，做得當然是蔗糖和糖果之類的。
「公子，幾個院子裡都在忙碌著，人手恐怕少了一些。」林管家在看到欣欣向榮的莊子以後，簡直是信心滿滿，渾身都充滿了鬥志昂揚。
他可以預料到，這兒將來絕對是三國乃至周圍所有小國和部落最為出名的地方。
「人手的事情暫時不忙，貼出告
示出去，半個月以後莊子裡開始收購白菘、蘿蔔、葵芋、土豆和紅薯。只要每家用不完的蔬菜和豆類，這兒全都收購。」花弄影吩咐。
「是要存儲？」林管事腦子反應還挺不錯。
「嗯，糧食放進倉庫中，蔬菜放進地窖和山洞中。」花弄影冷聲說，「同時將這一張告示抄寫幾份貼出去。」
林管事接過單子一看，嚇了一跳。「公子。」
他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勸說。
「說吧。」花弄影倒是大氣，並沒有因為他以下犯上而生氣了。
「只怕這些農人不願意。」林管事小聲說，腦門上的汗水都下來了。
他是真的嚇壞了，公子太厲害了。一出手竟然就要收購人家的田地，最後竟然還想人家賣身為奴。
只是普通的百姓誰願意賣身為奴，自甘墮落做賤籍呢？
「你不用擔憂，只管將告示貼出去。要想進廠子裡，就必須簽的是死契。」花弄影相當堅持。
今後，這兒將會發展成城鄉結合部，將來所蓋的廠子絕對要和京城裡相連，如果不是可靠的人，那麼多的廠子，她還真不放心了。
「是，是小人多慮了。」林管事見到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水出去了。
這邊吩咐好了，花弄影又來到了家禽和牲畜那邊看了看。還不錯，因為集中了好幾撥建築工人，所有工程進展得很快。
養雞場裡的雞子都已經進了林子裡，雞圈也蓋好了，就在果園的附近。而在獨自成水塘的一個彎溝裡，鴨子鵝也放進去了，當然鴨圈也是按照標準蓋好的。
豬廠和牛場隔得比較遠，特別是牛場，完全是建在一處獨自的山坳中，四周的土地已經被挖掘種上了苜蓿。
「這些奶牛一定要好好養。」花弄影看著二十多頭的奶牛，眼睛都在冒星星。
「公子，這些牛是不是養的有些多呢？」養牛的頭頭過來有些擔憂地問。
在他看來，這些牛只是在吃草，一點兒重活都不能幹，養著簡直就是在浪費牧草。
「好好養著，你是這方面的能人，你可不能小看了這些奶牛，我想你們養牛場的人，今後的獎金指不定就從這兒出了。」花弄影開玩笑說。
養牛的可憐兮兮看著那些牛，心裡直歎氣，指望靠這種牛拿獎金，還不如多費一點兒心思在耕牛身上了。不過算了，既然是公子喜歡的，他們也就用一點兒心就是了。
「我說得是真的。等那邊廠房全都完工了，我打算讓這些奶牛產的牛奶全都變成奶粉，那將是你們想不到的一筆巨大的財富，乘著冬季，想想要怎麼樣才能讓奶牛多下一點兒小牛吧。」花弄影笑著將未來的藍圖展現給他們看。
「奶粉？」養牛的一頭霧水。
「奶粉可以用開水沖著喝，是老少皆宜的補品。」花弄影肯定地回答。「要是出成績了，少不了你們的紅利。」
「公子放心，小的們一定好好幹。」在莊子裡待了一段時間，大家都知道花弄影是一個出手大方的主子，聽她這麼一說，養牛場的人渾身幹勁都上來了。
建立好的大棚內已經種上了各色蔬菜，很多種下去的甚至是大春這些老莊戶人都不清楚的新品種。
「這些是圓蔥，澆水不用太勤，可是每一次澆得一定要透。」花弄影指揮著，「還有這些胡蘿蔔上得肥料一定要足。」
「公子，小的們一定會注意的。」看到她對新品種特別在意，所有的人也重視起來。
「蘑菇房子裡的肥料都按照單子上要求去做了嗎？」花弄影再一次問。
「是，都是按照公子要求去做的。發酵好的牛糞加上稻草攪拌作為基礎。」大春在知道不但能在冬季種出蘑菇，而且還可以種出多種蘑菇出來，他早就激動萬分了。
原來種地也有這麼大的學問了，他一定要好好幹，說不準今後也能種出一個名堂來。
花弄影點點頭，「將挖好的竹筍放在鹽水中好好泡著，記住了一定要嫩筍才行。」
那邊立刻就有人答應了一聲。
都交代好了，花弄影才回到院子裡休息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煙柳果然帶著繡娘將她要的東西做好了。
「公子，這些是？」煙柳臉色一片緋紅，看到成品的衣料，眼神也不住躲閃著。
「今後，這些也將會是你負責的重要東西。你放心，煙柳，你們的大名將會進入大慶服裝界的史冊。」花弄影的臉色倒是正常，這些情趣內衣可是擺在大商場顯眼地方賣的。還有，光是內衣展她就不知道看了多少場演出了。
「公子，這些也能算是衣服嗎？」一個繡娘大著膽子問。
「煙柳，到屋子裡將衣服換上。」花弄影淡淡地吩咐。
煙柳臉色紅得更加絢麗，低著頭小聲答應了。
花弄影微笑著，「這可是命令。」聲音卻是嚴厲的。
煙柳咬緊牙，抱著衣服進了內屋。
外面的繡娘不時張望著，終於在大家千呼萬喚中，煙柳出來了。
所有的繡娘都傻眼了，天啦，沒想到那麼小的布料穿出來的效果還這麼好。
煙柳的頭低得更
加厲害了，屋子裡一片安靜。
「我們繡莊要麼不出手，只要出手就一定會是最好的。記住了，只有對自己自信，別人才會更賞識你們。」花弄影站起來，「蓮子，將剩下的幾套都帶走。」
煙柳癡癡地看著花弄影遠去的背影，心裡還在怦怦直跳，是的，這一刻她煙柳才真正找到生存的價值，總有一天，她在大慶也會有一席之地。
而現在，她只要好好努力，替主子好好打理這邊的繡莊，才對得起主子對她的賞識。
「到翡翠樓去。」進了京城，花弄影沒有直接回府，而是讓馬車拐了一個彎。
不管怎麼說，她都得給別人一個機會不是？
「公子，那些人跟上來了。」葉蓮子輕聲稟報。
「嗯。」花弄影閉目養神，似乎一點兒也不介意了。
「哎喲，雲公子，是什麼風將你給刮來呢？」風媽媽在得到她來的消息後，親自迎接出來了。「讓清語過來陪陪公子。」
「媽媽好偏心呀，我們也想陪著公子說說話了。」荷花等人吵著爭寵。
「雲公子，不會又是帶來好東西了吧？」桃花大方地將小手挽上了她的胳膊。
「還真被姐姐你說中了。」花弄影笑得一團和氣。
「真的有好東西？」荷花一下子竄過來，將桃花擠到了一邊，「雲公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聽說有好東西，花樓裡好多的姑娘們都圍了過來。
頓時，花弄影被所有人團團包圍住了。
「哎喲。」花弄影急了，她都快被這些瘋狂的女人給扯壞了。「東西帶來了，還是讓媽媽做決定吧。」
關鍵時刻，她大吼一聲。
所有的姑娘們立刻圍住了風媽媽。
「好了，別吵，看看是什麼好東西再說。」風媽媽也大吼一聲，她的吼聲可是管用多了。所有的姑娘愣是沒有一個再敢大聲吆喝的。
「蓮子，帶著幾個姑娘到後面去換上衣服。」花弄影看到安靜下來，在風媽媽挑選的姑娘中，又讓葉蓮子選出合適的人選出來。
七個姑娘快樂地跟著葉蓮子到樓上房間裡去了。
樓下的姑娘們很不滿，可也沒有辦法。
過了以後會，等樓上的姑娘們出來的時候，樓下的姑娘們一個個都瘋了。
天啦，只是一轉眼的功夫，怎麼姐妹們的波濤就變得洶湧起來呢？
那挺的，讓她們都眼紅了。
「雲公子，你太偏心了。我們也要。」在親眼見識到好處以後，沒得到的姑娘們又開始鬧開了。
「雲公子，你手裡還有多少貨，我們翡翠樓全要了。」風媽媽更是一個人精，在看到槓槓的效果以後，更是立刻就作出了決定。
「二百兩銀子一套。」花弄影微笑著說，「目前只有這幾套。想要的話，還得等一兩個月以後的。」
二百兩銀子買一點兒布料，好像不是很划算。可是翡翠樓裡的姑娘都在她這兒得到過好處，當即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她的話，都搶著要先買下這七套來。
可是穿在身上的幾位可不願意了，「小綠，將銀子給公子送過去。這一套我要了。」
荷花第一個作出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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