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6章 驚人的規劃 文 / 懶語
價格談好以後，雙方很快過了賣身契和銀子。
那些賣身的人過來悲喜交加地在契約上按上了手印，他們明白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就再也不是自由身了。
「我那兒安頓的地方還騰不出房子來，希望暫時借住這兒十來天。這是二百兩銀子，多費心了嬤嬤。」花弄影給了牙婆銀子，並且交代一下。
「公子放心，我們牙行地方大，住的地方多著了。」牙婆樂呵呵接過銀子，這位公子可真大方呀。二百兩銀子，住十天，賺大了
「你們兩個過來。」花弄影指著大春和一個管家模樣的下人。
兩個過來恭敬地行了禮等著她吩咐。
「這是五百兩銀子，是你們這些天的伙食費，要是不夠，就到相府邊上的雲府去找我。十天以後，我會安排你們到莊子裡去。」花弄影交代一下。
「公子放心，這兒我們一定會安頓好的。」大春感激她對自己的賞識，點著頭大聲做了保證。
管家模樣的人在接了銀票以後，發了呆，然後人變得精神起來。新東家第一次見面就給了他這麼多銀子，這是多大的信任。他一定要將事情做好了才對得起這份信任。
「牙婆，你們牙行做不做牲口的生意？」花弄影問。種田什麼的，要是少了馬和牛，還真不方便。
「有、有，我們牙行也做牲口的生意，公子是要買牲口嗎？」牙婆已經將她當財神看了。從來還沒有見過比這位公子還大方的人了。
「我要一些好牛，至少要二十頭，好馬也要六七匹。如果有小豬仔的話，多少我都要了，雞鴨鵝有種苗的話我也要。」花弄影一口氣交代。
她勘察過了，那邊山地多，少不得要放一些牲口，一是需要立體養殖，二就是要積攢肥料。
「好好，公子放心，老婆子一定為你留意。」牙婆歡喜地一口答應了。
「婆婆，我不去。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說話之間，隔壁忽然傳來女子央求的聲音，還有一些女子小聲哭泣的聲音。
人買好，花弄影並不關心隔壁發生什麼事情。這兒是牙行，每天不知道要有多少無辜的人被買賣了，她就是再有同情心也救不了所有苦命的人。
「那多謝了，這點兒銀子是單獨給你的辛苦錢。」說著，花弄影大方地讓葉蓮子遞過去五兩銀子。
這都夠買一個人的了，牙婆樂不可支，對花弄影更加恭敬起來。
「我們回去。」花弄影交代好，然後吩咐花虛子和廖嬤嬤。
花虛子見到她眼角帶笑，知道她對今天的事情十分滿意，於是心裡也跟著舒暢起來，總算是沒有辜負雲公子和老夫人的信任了。
「公子，走好了。」廖嬤嬤見到這兒人員複雜，站在她身邊小心給她開道，看的葉蓮子幾個都暗自搖頭。嬤嬤是關心則亂，花弄影現在可是男兒的打扮了，她一個老婆子像母雞護著小雞一樣，看起來怪怪異的。
「哎喲。」花弄影剛出門就被一個人撞身上了。
「哪個沒長眼的，竟然敢擋媽媽的道。」還沒等花弄影開口了，就聽到對方蠻不講理的聲音。
「大膽。」廖嬤嬤大怒，哪裡來的東西竟然吼她家小姐。
「你說對了，媽媽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大膽，怎麼呢？」風媽媽昂首挺胸，明知道是自己的錯誤，她還就死不悔改了。在她風媽媽的腦子中可沒有道歉二字。
「你個……」廖嬤嬤怒得紅了眼。
「嬤嬤，不礙事，是熟人。」花弄影微笑著上前勸架，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呀。在這種地方都能遇上熟人。
「呸，誰和你……」風媽媽被撞得正昏頭昏腦，根本就沒有抬起頭看清楚花弄影的長相，只是聽到花弄影說是熟人，立刻下意識開始反駁。
「怎麼，媽媽不想認？」花弄影打趣。
「哪裡？」風媽媽看清楚花弄影的臉蛋，渾身立刻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雲公子，沒想到你會在這兒。」
「媽媽不是也在這兒嗎？」花弄影微笑著說。
「瞧瞧，媽媽就是有口無心，別說，媽媽和雲公子還真是有緣，在這兒都能撞上了。」風媽媽那個親熱勁兒，看的廖嬤嬤眉頭直皺。
她怎麼看，眼前的這位女人也不是什麼正經地方出來的。這樣的人和小姐在一起，會不會影響小姐的名節呢？
「公子也是過來買人的嗎？」風媽媽自來熟，「也是，現在公子開了大鋪子，怕是缺人手缺的厲害吧？」
「不錯。」花弄影點點頭答應一聲，「還是媽媽聰明。」
「公子，救救我。小女什麼都會做，女工、刺繡、洗衣做飯都會，公子就將奴婢買回去吧。」沒等花弄影提出離開，忽然從風媽媽身後衝出一個女子過來。
她上來就跪在了花弄影面前，「公子，求求你了。」
「求求你救救小姐，公子你就行行好。我家小姐不能進了那腌臢之地呀。」又一個小丫頭跪下來磕頭。
「該死的小妮子，來人，還不拖下去。」風媽媽臉皮抽了抽，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媽媽是過來買人的？」花弄影看著地上的女子雖然哭得厲害，可還是有分寸的，面貌又是十分俏麗，不知怎麼的，她心裡一軟。還有，剛才過來的丫頭那聲小姐引起了
她的好奇。
「可不是。」風媽媽微笑著回答，「聽牙婆說，這兒來了好的貨色，就過來挑選了。」
「你說的大多數女人都會，你還會什麼？」花弄影看著地上的女子問，「或者說你有什麼特別之處？」
「小女子和丫頭的刺繡獨樹一幟，絕對與眾不同。而且小女子識得一些字，府裡的規矩也是懂的。公子買了小女和丫頭，從今開始你就是小女再生父母，絕對不會有二心。」地上的女子聽到有門，立刻表了忠心，還發下了誓言。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花弄影淡淡地回答，「風媽媽，能不能給個面子，將這兩位轉給我？」
「哎喲喂，雲公子。不是媽媽不讓，而是這個小妮子今後絕對能成為翡翠樓的頭牌呀，你可不能搶了媽媽的飯碗。」風媽媽拍著大腿說，臉上悲慼的像是死了父母。
「一套化妝品。」花弄影幽幽地開口。
一套化妝品可是需要一千兩左右的銀子的。
風媽媽看看地上的兩個女孩子，使勁絞著手裡的帕子，可惜地上的女子長的是真不錯，她還想好好帶回去調教調教了。
「算了，既然媽媽捨不得，那雲朵告辭了。」花弄影裝作不高興地冷下臉。「也對，媽媽當然是看不上咱們小門小戶的了。」
風媽媽是個人精，一下聽出她語氣裡的不高興，想到最近因為雲朵的化妝品，自己翡翠樓的生意可是暴漲呀。自己可不能在這關口得罪了這位小祖宗，要是雲朵一生氣，和自己劃清了界限，只怕今後想從雲朵那裡買東西就難了。
想通了風媽媽笑得那個蕩漾，「雲公子真是說笑。咱們是什麼關係，別說買就是送，媽媽也不會小氣的。」
花弄影聽了臉上又重新揚起笑容來，「媽媽這份人情，雲朵記住了，今後媽媽要是到鋪子裡買東西，只要打招呼一定事先給你留一套。」
佔大便宜了，風媽媽覺得今個天上算是掉餡餅了。讓了兩個丫頭，卻得了大便宜，她心裡頓時美滋滋的。
「公子，你也救救小女吧。她會的小女也會了。」可能是有了借鑒，風媽媽身後的十來個少女立刻都過來央求著。
風媽媽見到這些女孩子的動作，臉色一下子黑了。她聰明地先發制人，「雲公子，你可不能再挖牆角了，好歹給媽媽我也留下一條活路。」
花弄影看看圍上來的女孩子，臉上保持著淡淡地微笑。
「要我留下她們，她們也得有一點兒真本事才行呀。」對於這些女孩子，她雖然有些同情卻不會胡亂發善心。正如她說的，她的身邊從來不養閒人。
「公子，要是你能留下我，我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一個姑娘含羞帶怯看著她。
「我們家公子哪裡需要你伺候？」廖嬤嬤看不下去了，本來她對這些姑娘還同情的，可是這個女孩子明顯不莊重，還對花弄影起了邪心。
也對，穿著男裝的花弄影此刻玉樹臨風，整個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公子，走在大街上，已經吸引了無數的姑娘。
「你說你會刺繡，那你就從這些姑娘中間挑選幾個出來，然後負責訓導她們，要是出了岔子，我會算在你頭上的。」花弄影邪笑著看著買下的主僕。
「是，公子。」被買下的姑娘叫煙柳，本身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可惜家道落魄，被親人騙賣在這兒了。看到風媽媽過來挑人，她都準備好去死了。
她是個清白人家的女兒，怎麼也不能淪落到煙花之地，眼前這位公子出手救下她。今生她都會將這位公子當作自己的再生父母對待。
煙柳走到丫頭中間開始認真挑選，在這些官奴中，她和這些人待在一起的日子並不算短，雖然她不愛說話，可是這些姑娘中誰的性子如何卻是瞭解十分清楚的。
在姑娘們期盼的眼神中，煙柳毫不猶豫挑選出七八個女孩子出來。
「煙柳絕對不會讓公子失望。」她似乎發誓般說。
「雲公子……」風媽媽見到花弄影一出手就調走了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媽媽，送佛送到西，大不了今後化妝品店再出什麼好東西先緊著媽媽就是。」花弄影沒等她的話說出口，就先發制人。
又來了！風媽媽摸著腦門嘴角抽搐，只要到關鍵處，雲朵就來這一招。偏偏，她還就吃這一招。
「這可是你說得，以後不許忘記了。」反正已經賣了一次人情，也不差這一次。風媽媽再一次惋惜地看了一眼姑娘們，然後咬著牙答應了。
「公子，小女愛玉也是……」離花弄影最近的姑娘見到花弄影沒有選擇她，立刻急了。
「抱歉姑娘，我就要這麼多人手了。」花弄影一絲感情都不帶地拒絕。「大春，這些姑娘們也交給你帶著了。」
「公子放心，一切都交給大春就是。」送她出門的大春看到了整個一幕，心裡暗自歡喜起來。這位雲公子主子可是一個心善之人，當即他就答應了。
「你就老實跟著媽媽混，花樓裡吃香的喝辣的，有什麼不好？」風媽媽看到愛玉呵斥，心裡對這個姑娘的不識抬舉而感到惱怒。
「蓮子，再給一百兩銀子。」花弄影再一次交代，然後才帶著葉一吹等人和風媽媽告辭離開了牙行。
「嬤嬤、花管家覺得我近日做的如何？」在回去的馬車上，花弄影微笑著徵詢兩個人的意見。
「雲公子心細如麻。」花管家認真地回答，別看雲公子幾乎什麼都沒說，可是選出來的人的確都很不錯。
「公子選出來的人還不錯。」廖嬤嬤微笑著回答。
花弄影但笑不語，心裡卻樂開懷。現在人手有了，得讓人催促讓太子和成王的人趕緊從莊子裡撤走才行。
「你害了本太子，就想走？」可惜沒等她派人找上門，雲破月已經主動出擊，在大街上就直接攔住了她。
聽到雲破月流里流氣的聲音，花弄影長歎一聲，這就是緣分呀！
「公子？」廖嬤嬤在雲府多少聽到花弄影惡整情王、太子爺的事情，此刻聽到雲破月的聲音，她頓時緊張地看著花弄影。
「沒事。」花弄影擺擺手，「太子是準備和我閒聊而已。」
因為雲破月站在馬車前面，馬車只能穩穩地停下來了。
「太子殿下說笑了。」花弄影笑瞇瞇地掀開馬車上的簾子回答，「上一次我已經聲明飯菜裡是下了巴豆的，誰知道太子殿下竟然會有和雲朵一樣的愛好了。」
說完，她齜牙衝著雲破月一笑，一點兒心虛的表現也沒有。
「今個兒你再請本殿下搓一頓，會不會再下了巴豆之類的？」雲破月邪笑著看著她，好個混蛋雲朵，真是欠收拾了。
「正巧了，我今個還真想請太子殿下吃一頓好的，還有好事情和太子殿下商量一番了。」花弄影裝作沒看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很熱情的邀請。
陸航和西門越見到她嬉皮笑臉一點兒也不在乎的樣子，恨不得上去給她兩個耳光。在認識雲朵之前，他們可只有見過太子殿下厚臉皮的。
可是現在在見識了雲朵厚顏無恥的樣子，他們深深地覺得太子殿下的道行對比雲朵還要差了那麼一點點兒。
「這麼說，本殿下還真是來巧了。」雲破月笑嘻嘻的，似乎忘記了那天受得苦頭。
「那就走吧。」說完，他徑直爬上了花弄影的馬車。
廖嬤嬤緊張地盯著雲破月，生怕他對花弄影作出什麼不妥的舉動來。
可是一路上，太子殿下一點兒出格的舉動也沒有，而花弄影也笑語盈盈，兩個人十分和諧的樣子。
馬車在和平中進了雲府。
「嬤嬤、管家，今天辛苦了，這是辛苦錢。」說著，花弄影讓人給兩位各自遞上了一個荷包。
「這可使不得。」廖嬤嬤推辭，原來不知道雲朵就是花弄影的時候，她收著銀子還十分心安理得。可是現在知道了花弄影這個複雜的身份以後，她心裡就充滿了愧疚，恨不得為花弄影省下每一錢銀子。
「是呀，上一次公子已經打賞了。今天也是老奴應該做的。」花管家也不是那貪得無厭的人，立刻跟著推辭起來。
「這樣的話，那就送兩位一點兒小玩意吧。」花弄影笑笑，讓人給他們送上來一些茶葉，「這是我特製的花茶，常喝的話有養生的功效。」
「多謝雲公子了。」見識到花弄影的醫術以後，花虛子明白這些花茶的重要，再也沒有推辭。再三謝過以後，他和廖嬤嬤才告辭回相府去了。
「你對我這個合夥人還真是夠狠心的。」等不相干的人走後，雲破月開始訴苦。他邪笑著看著花弄影，等著她道歉，然後在心裡設計了千百條準備讓花弄影受苦的方法。
「明知道我對花小姐仰慕不已，太子殿下竟然還在全天下面前放出那些言論。太子殿下又將雲朵放在什麼位置呢？」裝逼誰不會呀，花弄影學著他的模樣笑得高深莫測。「花小姐就是我心目中的神，誰也不能傷了她，即使是太子殿下也不行。」
「本太子身份尊貴，有才有貌，花小姐要是嫁進太子府，好像也不虧吧？」雲破月笑瞇瞇地問。
「虧不虧我不知道，我就只是知道花小姐不喜歡太子就足夠了。」花弄影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再說太子殿下心裡真實想法，太子殿下不是最清楚嗎？」
「和你合作還真無趣。」見到雲朵一心維護花弄影，雲破月心裡頓時冒出了小火苗。
「我正想和太子商量合作一件生意，既然太子殿下看不上我，那就算了。」花弄影話題拐彎拐得還挺溜的。
「有銀子賺？」雲破月身體直了一些。
「對。」花弄影笑瞇瞇地回答，「哎，反正太子殿下也看不上我，說了也是白說。算了，我去下廚了。」
「少來，說來聽聽。」雲破月冷笑著看著她，神色正經許多。
「就是太子殿下和成王的莊子，我打算開始認真種田。」花弄影盯著他的眼睛回答。
「種田？」雲破月像聽到很好笑的故事，忍不住大笑起來。「就兩個莊子，還需要和本殿下商談？」
「要是可以的話，太子殿下來可以將附近的那幾個山頭和荒地也規劃給本公子，本公子就答應你，利用在那邊的廠子和土地，一年給太子殿下二十萬兩銀子如何？」花弄影認真問。
雲破月可不傻，相反他是天下最聰明的人。要是別人聽到這麼好的條件早就高興地跳起來了，可是這話是從思想詭異的雲朵口中出來的，他需要好好掂量掂量。
「要麼，我給太子殿下一層利錢，但是那樣的話太子必須出頭擔保我無憂，還有負責擺平外面對花小姐的不利流言。」花弄影換了一種條件，其實以她對雲破月的瞭解，心底早就肯
定雲破月一定會接受這中充滿挑戰的條件。
果然雲破月在想了一會兒過後點點頭答應了，「可以。」他倒是好好瞧瞧雲朵能走到哪一步？
兩個莊子的土地能有多少收入，他很清楚。別說所有的收入不值二十萬兩，就是加上山也沒有。而花弄影一張口就給他畫了那麼大的一張餅，不得不說雲朵真的吊起了他的好奇心。
「要是太子能讓全城的夜香集中在城外的莊子附近，我更加感激不盡。」花弄影順桿子往上爬。
「你要那東西幹什麼？」雲破月皺起了眉頭。
「太子殿下就不用問了，要是能達成所願，你的銀子只會多不會少的。」花弄影陪著笑臉說，「再說我還給太子殿下解決了一個難題對不對？」
有些道理，雲破月也搞不清楚她腦子裡在賣什麼藥。
「我來寫合約。」花弄影相當積極，眼看著煮熟的鴨子就要到手了，可不能讓它給飛了。
因為著急，所以她的筆走的快，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寫好了合約。然後再遞給雲破月，「請太子殿下過目。」
雲破月見到她轉眼間就變成了小人模樣，又好氣又好笑。他接過合約看了一眼，見到雲朵連夜香都寫進了合約，氣的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花弄影繼續笑，笑得嘴角都要抽筋了。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雲破月終於拿起筆寫上了自己的大名，並且還加上了太子的印章。
忽悠成功！花弄影小心翼翼將自己的那一份收起來揣進了懷裡。
「現在可以說一說你的想法了吧？」心裡癢癢的雲破月板著臉看著她，為什麼此刻他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呢？
「是這樣的。」花弄影重新拿出一張紙，然後開始給雲破月勾畫出心中早已設想的藍圖。
「這樣的話就形成了一體化的管理。」
講了半天終於結束了，花弄影直起腰長舒一口氣。
被騙了！這是雲破月在聽完以後的感覺，要是真的按照雲朵所設想的，一成利錢自己真的是虧大了。這傢伙怎麼會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呢？她的腦子到底是什麼長的？
雲破月看著花弄影喜滋滋的笑臉有些變得惡狠狠的。
「能不能再讓一成利錢給本太子？」他咬著牙問。
「太子殿下是儲君，怎麼能出爾反爾了？」花弄影摀住胸口警惕地看著他，「再說了，前期投入是很大的。」
「你真的能在冬天裡種出各種蔬菜出來？」雲破月不甘心地再一次確定。
「嗯，只要太子能給我找出要的油布就能成。」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還有，太子殿下的人脈這麼廣，一定能給我找來各種各樣稀奇的種子來對不對？」
壞蛋呀壞蛋，這是拿他當苦力使用了。
雲破月計算一下，雖然自己以後能拿到不少銀子，可是自己還是很虧，因為前面很多東西都需要他提供，而後期人員的處理還是需要他的。這筆生意報酬和出力不成比例，他真的是虧大了！
花弄影達成心願，舒服地倚在椅子上直呵呵。
「雲朵，本殿下怎麼覺得自己虧大呢？」雲破月斜睨著眼睛問她，有些想咬人的感覺。
「不虧，太子殿下，等到以後你絕對不會覺得虧了。」花弄影笑瞇瞇地回答，「在這麼多人當中，太子殿下是最有能力的，可是我合作的第一人選。還有，殿下打算怎麼維護花小姐的名聲呢？」
「忘不了。」雲破月咬著牙回答，花弄影有什麼好的，讓她一直念念不忘，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怎麼就沒有看到她記得自己得好。
「本殿下因為巴豆身體虧了許多，這麼虛弱的身體要是遇上壞人，雲朵，到時候別說本殿下沒有護著你。」吸錢獸開始發揮自己的特長。
雲破月的個性有多惡劣，到京城裡打聽一圈就清楚了。凡是有點兒家底的大臣們見到他，誰不是躲著他走。
花弄影可以確定他會過來佔便宜的，不過現在他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雲破月好了，她才會好。這個道理不用別人教，她都清楚。
「蓮子，將藥櫃中間一層最左邊的綠色瓶子拿來給太子殿下。」她吩咐下去。
葉蓮子聽話地到藥房將瓶子找來了。
「省著一點兒，只有三顆可以護著你性命的解毒丹。」花弄影將瓶子拋過去。
雲破月一手接住了。
「你要盡快將自己的人從莊子裡撤出來，我的人要住進去。」花弄影和他商討，「還有盡快給我找來一些工匠，我有大的用途。」
「十天時間，你就可以將人帶進去住著。」雲破月略一沉思。這一季的稻子已經開始收穫了，再過幾天就能結束。將土地騰出來，十天的時間正好。
「葉一吹，成王府那邊也好好催一催。」花弄影又對著門外大聲招呼一聲。
「是，公子。」葉一吹恭敬答應一聲安排去了。
「作為合夥人，留在這兒吃一頓便飯總可以吧？」雲破月微笑著問。他實在是疑惑，雲朵為什麼對大慶這麼好？
她不僅利用醫術為大慶爭取了那麼好的邊防協議，還特意找自己合作做生意？
作為帝王之家出聲的雲破月難
免有懷疑病，越是得不到合理的解釋，他越是想找出花弄影真正的用心出來。
「行，只要你將花小姐的事情擺平了，你願意來吃多少頓我也不會攔著。」花弄影沒好氣地站起來回答。
又是相府的大小姐？雲破月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
「阿朵？」作為監工的夜龍吟下工以後，就急急忙忙過來了。正好在門口遇上了準備到廚房去的花弄影，他立刻親熱地叫了一聲。
花弄影微微一笑，「晚上一定會讓你達成心願的。」
「謝謝你阿朵。」夜龍吟的聲音裡帶著歡喜。
「你陪著客人坐一坐，我到廚房裡去做飯。」花弄影微笑著交代，「你是主人，千萬不要和他計較，我還直往他給我白白出力了。」
瞭解了夜龍吟的脾氣，花弄影很會對症下藥。
客人？夜龍吟吃了一驚。
他伸著頭往花廳裡一看，就看到了似笑非笑正在屋子裡四處打量的雲破月。
原來就是那個到處敗壞花弄影名聲的破太子！夜龍吟的眼神立刻充滿了鶩厲。
「別呀，我剛剛哄著他給我白出力氣，我還準備發大財了。」花弄影一見要壞事，連忙壓低聲音交代，「總的來說咱們兄妹不吃虧就是。你是主人，可別給我拖腿。」
「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夜龍吟在她的叮囑下腦子清醒過來，他很認真地做了保證。
花弄影微笑著看著他，「夜大哥好樣的。」說完，她往廚房去了。
夜龍吟來到花廳中，一聲不響坐到了椅子上。他在暗自想，要怎麼樣和雲破月打招呼，才能體現自己這個主人的身份。
雲破月是知道他暗門少主的身份的，見到他進來早就收回四處打量的目光，準備接招。
可是讓他傻眼的是，夜龍吟根本就不按理出牌，他竟然一言不發坐在那兒好半天。
敵不動我不動，雲破月邪笑著端著杯子坐在那兒也學著他不吭聲。
「要是茶水不夠，我讓下人再給你添上。」正在為說什麼發愁的夜龍吟見了他的動作卻眼睛一亮，他終於找到說什麼了。聽聽，自己說得是多麼得體，也只有主人才能為客人考慮敬茶，這是禮節。
「嗯，不用了，本殿下杯子裡還有。」雲破月吃了一驚，然後按著他的想法接下去。
「哦。」然後再也沒有下。
等花弄影從廚房裡回到花廳，只看到一臉嚴肅的夜龍吟正虎視眈眈看著雲破月，而雲破月則老狐狸似的笑瞇瞇在打量四周。花廳裡相當安靜。
這是什麼情況？花弄影一頭霧水。這兩個人這麼長時間不會一直沒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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