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網游動漫 > 農家媳婦紈褲夫

正文 第100章 生變 文 / 紅薯咖啡

    敬親王府在京城,可以說得上是家喻戶曉。

    一則是因為敬親王李暄的特殊身份,大輝朝唯一的一位親王,當今皇上的親叔叔,不僅如此,京城裡不論是官吏還是百姓,但凡有點年紀的都能記得當今皇上之所以能坐上那把龍椅,敬親王可是有絕對的擁立之功;

    二則是因為敬親王的威望,李暄從十五歲起就投身軍中,戰功顯赫,為大輝朝開疆闢土,大輝朝能有今日的繁榮富庶,敬親王李暄絕對的功不可沒;

    三則是因為敬親王府的三爺李鶩,當初京城赫赫有名的紈褲少爺小霸王,雖說沒有什麼欺男霸女,燒殺搶掠的惡行,單單打架鬥毆一項,就已經令京城的大小商家談之色變了。李鶩無論去哪裡,稍有不如意,馬上喊打喊殺,尤其是酒樓,看到李鶩一幫呼呼喝喝的進來,那就是敬若財神,視若瘟神,戰戰兢兢的提供超級服務,一直到最後送走這一幫瘟神煞星,方才鬆一口氣。

    李鶩有兩大特點,常被京城裡的人們津津樂道,一是容貌,李鶩的相貌偏陰柔,就是常說的男生女相,皮膚白皙,唇紅齒白。常有那好事者咂舌惋惜:「三少爺這相貌,就是跟女子們相比,也絕對是上等之姿啊」,

    偏生李鶩最恨的就是拿他的長相說事,即使有人多看他幾眼,都會招致他一頓好打,往往被打之人還沒有覺悟到是自己犯了人家的忌諱了,只道是這個專橫跋扈的王孫公子在大發淫威呢。

    久而久之呢,大街上的人們看到李鶩,都盡可能的溜邊走,卻一邊畏縮一邊不忘記看幾眼李鶩。

    而李鶩呢,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不屑於在大街上跟行人較勁了,同齡的貴族子弟更能激起他的鬥志,但是,那個霸王般存在的三少爺依然是京城響噹噹的名號,人們常說的是:「敬親王府的三少爺……」。

    如今,跟皇宮只隔著兩條街的敬親王府再一次的成為了京城的焦點。

    百姓們懼著盔明甲亮的護衛營軍士,只能遠遠地躲在街角旮旯處,時不時的探一下頭,窺探著敬親王府的動靜,即使是好奇議論,也是把聲音壓得低低的,更多的傳遞消息則是靠眼神。

    京城的百姓素來是以見多識廣為傲的,常常鄙視那些外鄉人孤陋寡聞,但是,今日的他們卻也感到了迷惑跟不解,甚至是感覺到了恐懼。當今皇上跟敬親王那可是同宗至親,如今卻同室操戈,看今天這陣勢,皇上是要動真格的了,古往今來皇室內部起紛爭無外乎就是因為爭權,看來這京城又要變天了,人們開始琢磨著是否離開這個即將燃起戰火的京城,免得受池魚之殃。

    王府外圍觀的百姓們都在惴惴不安的猜測,王府內的李鶩同樣也是心裡躁動難安。

    起因就是眼前這一塊巴掌大的金牌,那是李暄的父親,也就是當今皇上的爺爺賜給李暄的一塊免死金牌。

    王妃輕歎了口氣說道:「原本以為永遠不會用到這個呢,如今……」,有些說不下去了。

    李鶩氣憤的說道:「這叫什麼事兒啊,我們王府還需要這塊東西來保全,皇上真是昏頭了,竟然對王府下手,要我說,乾脆殺出去找父王去,不在京城受這個窩囊氣……」,

    「三寶兒,休要亂說話」,李鶩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妃制止了,

    李鶩氣的呼呼喘了幾口粗氣,對王妃說道:「母妃,我出去看看吧」,伸手抓過金牌,轉身就往門外走。

    王妃拉住他,抬手為兒子理了理衣領,神色鄭重的叮囑道:「三寶兒,你要記住,你父王跟你兄長,是絕對不會做對大輝朝不利的事情的,我們敬親王府是先帝在位時就頒旨開立的,我們不惹事,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我們也不怕,但有一點,三寶你要時刻記得,那就是無論何時,無論遇到什麼事情,萬不可意氣用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李鶩看著母妃殷切的目光,心裡感慨萬千。在李騖的記憶中,他的母妃一直是個美好賢淑的女子,無論他惹了多大的禍事,母妃總是溫柔的看著他,柔聲細語的給他講道理。他清楚的記得那時的母妃,美麗的眼睛裡總是散發出一種柔柔的目光。今日今時的母妃,依舊美麗的臉上是一種嚴肅堅毅的神情,那雙美麗的眼睛中卻散發出一種令人安定的目光。他用力的點了下頭,應道:「母妃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說著邁步走了出去。

    於四海帶著侍衛們已經都聚集在王府門前,就等著李鶩的命令呢,看到李鶩過來,於四海疾步上前,施禮說道:「三爺,我們現在怎麼辦?」,

    李鶩看了看四周,,不管是侍衛還是管事,下人,大家的臉上表情都異常的凝重,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所有的人都被震驚了。

    李鶩擺了擺手,大聲說道:「大家都不要怕,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敬親王府還沒怕過誰呢,老於,開門」,

    於四海響亮的應了一聲,一擺手,招呼幾名侍衛上前來,就要開門。突然,李鶩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嚷聲,其中有個聽起來有些公鴨嗓的聲音大聲嚷嚷道:「怎麼還沒進去呢?就你們這樣的還是京城護衛營啊?我看是狗熊營還差不多,……什麼?裡面不開門,……,你們不會撞開門嗎?……,你們統領沒交代你們嗎?……,讓你們來抓人,不是讓你們來站崗的……,抓不了?殺人會不?衝進去殺啊,有上頭的命令,你們害怕什麼?真是一群豬啊……」,

    李鶩聽著這似乎熟悉的聲音,腦子裡面飛快的轉動著,搜索著,突然,腦子裡閃過一絲光亮,脫口而出喊道:「沒溜」,這個聲音正是梅妃的弟弟,李鶩的手下敗將沒溜(梅旒)。

    與李鶩不同的是,梅旒卻一直沒有忘記李鶩—這個出身比自己好,地位比自己高,脾氣比自己大,說話比自己橫,下手比自己狠的狠角色,京

    京城的小霸王。

    自從梅旒借他姐姐梅妃的裙帶關係來到京城,就彷彿一步登天了,那感覺真是美妙極了,說話底氣也足了,走路時腰板也能挺直了,看人時也可以斜著眼睛了,去酒樓吃飯都不用給錢了,所到之處,只要報上自己的名號,無一不對他極盡諂媚討好。還有一點是梅旒最最得意的,那就是無論是大姑娘小媳婦,如果是入了他的眼,只消他一個眼神,不消多久,肯定會出現在他的府上,梅旒得意極了,愜意極了,感覺自己那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了。

    但是,梅旒還沒得意多久,就覺得一切都變了,他看到了人們眼神中的嘲笑和不屑,感受到了逢迎背後的敷衍,同時,他也聽說了京城裡名號最響的三少。

    當時,梅旒正斜靠在鋪著大紅色繡著金線牡丹的錦褥的美人靠上,懷裡摟著一個妖艷的女子,妖艷女子的手裡端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玉碗,裡面盛著鮮艷的果子,另一隻手則拿著銀質的勺子,一面嬌笑著,一面往梅旒的嘴裡餵著。腳下還有兩個美貌的丫鬟在給他輕輕地揉捏著。

    梅旒的手在妖艷女子的胸前流連著,嘴裡含糊不清的問道:「你說什麼?一個小小的王爺的兒子竟然比本國舅爺的名號還響?真是豈有此理」,

    梅旒的跟班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唯唯諾諾的說道:「啟稟國舅爺,敬親王府的名頭可不小」,

    自從來到京城,梅旒就給家裡的下人們定了一條規矩,但凡跟他說事情的,每句話的開頭必須要說「啟稟國舅爺」,如果不說者,一律亂棒打死,家人統統賣掉。

    梅旒猛地坐了起來,妖艷的女子沒留神,被推倒在地上,手裡的玉碗脫手掉落在山地上,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啪」,變碎成了幾片,丫鬟們全都變了臉色,這隻玉碗可是皇上賞賜的,如今卻打破了,這可怎麼辦?不由得渾身哆嗦成一團。

    梅旒看都沒看一眼那只碎玉碗,而是衝到跟班的面前抬腿就是一腳,「王府不小?他有皇上大?皇上都聽我姐的,我姐聽我的,你說,誰大?」,

    跟班的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重新跪好,忍著疼說道:「啟稟國舅爺,當然是國舅爺您大啊,滿京城,不,滿天下就屬國舅爺您最大了」,

    梅旒高興了,眼睛瞇成一道縫了,哈哈哈大笑道:「你們都看著啊,看著本國舅爺怎麼讓那個三少跪地求饒」。

    在梅旒的刻意下,終於跟李鶩「不期而遇」了,看著眼前這位神采飛揚的俊美少年,梅旒卻驚呆了,這是男的女的呀?長得也太好看了吧,像女子的似的,不,比女子還好看十分……。

    這一天,李鶩又跟幾個『狐朋狗友』來福臨門酒樓吃飯,因為他們幾個剛剛把禮部尚書的兒子給教訓了一頓,幾個人一面走,一面高興地說著剛才的那場勝利。

    大德眉飛色舞的說道:「三少,這幾日你的腿上功夫見長啊,剛才那一腳踢的,乾淨利索,直接決定了我們的勝利」,

    小胖子胖威則說道:「那是,三少這些日子那叫一個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聞雞起舞……」,

    一席話說得另外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李鶩沒好氣的說道:「我說胖威,你這是罵我呢吧?」,

    幾個少年一面笑一面簇擁著李鶩進了福臨門的門。

    突然,大德碰了下李鶩,正回頭跟胖威說笑的李鶩回過頭一看,面前站著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一身的綾羅綢緞,金光閃閃的,活像一隻能行走的大元寶,而這只活元寶此時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李鶩厭棄的皺了皺眉,就在這時,那只元寶開口了:「你長得真好看,跟本國舅爺走吧,本國舅爺肯定不會虧待你」,說著就來拉李鶩的手,

    李鶩就覺得一股火竄到腦門了,想都沒想,抬腿就是一腳,把那只元寶踹出去好遠,「砰」的一聲重響,摔在了地上。

    身後的大德等人齊聲讚道:「三少踢的好」,這小子真是活該,大德在看到元寶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子是倒霉催,京城裡的人大多知道三少李鶩的忌諱,那就是那他的長相說事,何況這只倒霉的元寶不僅用色瞇瞇的眼神看三少,居然還有了邪念,這不是往三少的槍口上撞嗎?

    李鶩這一腳,算是踢開了跟梅旒的仇恨之門。

    之後的幾年之間,梅旒每每試圖挑戰李鶩,但是,均已慘白而告終,而當梅旒企圖混進李鶩他們的圈子的時候,不僅被李鶩等暴打了一頓,而且還賠上了一條腿。

    大德,胖威遠赴西北軍中,李鶩離開京城去了桃花坳,他們之間的糾葛也暫時告一段落。

    李鶩這次回到京城,因為已經成熟了不少,又已經為人夫,為人夫了,對於梅旒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懶得理會了。

    梅旒卻不然,這麼些年來,他每每想起那個彷彿一塊巨石,死死的壓在自己頭上的三少,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恨,是怕,是羨慕,是嫉妒……,是好多種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東西混雜在一起,這種感覺在隨著時間發酵,膨脹,最終導致一種執著,一種要毀滅他的瘋狂的執著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