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威脅 文 / 紅薯咖啡
縣衙大堂,一眾人等都默默的坐在那裡,屋子裡的氣氛異常的壓抑。
李鶩雖然抓到了二十多年前就該死的萬公公,但是,心情卻是格外的要鬱悶,他恨恨罵道:「該死的閹人,竟敢威脅本少爺,真是嫌命長了」,
眾人都不明就裡的看著滿臉不悅的三少爺,互相使著眼色詢問『誰又惹著這位爺了?』,
只有杜子灃知道李鶩為什麼不高興了,這一切都是從審訊萬公公開始的。
企求非分意外獲得成功或免除災害,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心理活動—僥倖。尤其是頻臨絕境的人,更是祈求能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因此,他們會不惜一切去達到心中所設想的目標。
而求生是所有生物都具備的一種本能,即使狠毒如萬公公這類十惡不赦的人,在最後關頭,也總幻想抓住那跟屬於他的稻草,用盡他本來就不多的籌碼來換取一線生機。
萬公公看著坐在桌案後面的俊美青年,此時唯一的感受就是後悔,腸子都要悔青了,眼前的年輕人一身的貴氣,顯然不是尋常富貴人家的公子。萬公公那麼些年在皇宮裡浸淫,終日裡跟各種人精打交道,早就練就了一副及其善於察言觀色的眼睛。白日在禪房看到這個年輕人,就應該能看出此人非比尋常,如今只能恨自己當時太大意了,終日打雁,而今卻被雁啄了眼,一失足成千古恨,只是悔恨自己被錢財迷瞎了眼,栽在這個小子的手裡了。
萬公公猛然想起一個人來,忍不住又偷看了李鶩幾眼,心裡覺得十分的疑惑,覺得眼前的公子有些眼熟。
李鶩也微瞇著鳳眼看著跪在下面的這個人,思考著一連串的問題:此人與二十年前的案子究竟有何關係,是否是當年的漏網之魚,是否在他處還有同黨,當年又是怎麼靠什麼逃出生天的,是否還有幕後黑手,等等。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二十年多年前他是怎麼逃出來的。曾聽父王李暄說過,當初涉案的主犯一個都沒留下,全部處死,不誇張地說,甚至祖宗八代就從祖墳裡刨出來了,而眼前的人會做胭脂,即使不是主犯,肯定跟當年的主犯有所牽連,竟然沒死不說,還能逍遙這麼多年,現在還重操舊業,依舊做那個害人的鬼東西。
杜子灃看著沉思中的李鶩,知道他又在轉心眼想什麼歪點子呢,於是,用手指著跪著的人說道:「說說吧,你究竟是誰?」,
萬公公搖搖頭,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說道:「這位公子說笑了,我是誰?老尼是流雲寺的住持,法號靜香」,
李鶩一聽笑了,「喲喲,你個死閹人,嘴還挺硬,二十多年前你逃了過去,今天你落到小爺手裡,算你倒霉,想逃可沒那麼容易了」,
萬公公心裡一驚,抬眼仔細打量著說話的俊美青年公子,暗忖道:二十多年前的事,那可是發生在宮廷中的,即使是京城中官家,也不見得人人都知道吧,可是,眼前這個公子開口就說到二十多年前,還點出我也涉及其中,看來知道的不少,這個公子究竟是什麼身份?
嘴裡卻說道:「這位公子說笑了,老尼一個方外之人,聽不懂什麼閹人,鹹人的」,
李鶩火了,猛地一拍桌案,大聲說道:「好你個刁鑽的惡奴,見了棺材還不落淚,暗道裡那些女孩子是怎麼回事?」,
萬公公擠出一臉的苦相,期期艾艾的說道:「真的不關我的事,都是芍葯那個壞女人弄的」,說完又加了一句,「我真的不知道啊」,
「芍葯是誰?」杜子灃問道
「是老尼好心救助的女子,誰知道竟然是蛇蠍心腸,不僅威脅老尼,還害了一些女孩子」,萬公公聲音有些哽咽說道,
李鶩一看,氣樂了,真是個狡猾的老狐狸,不來點硬招不成了,「這麼說來,用處子血做胭脂的不是你嘍?」,
萬公公強自鎮定的搖搖頭,一言不發,心裡卻萬分的驚恐,他渾身抖動著,暗道:不好啊,能清楚的知道我做胭脂要用處子血,看來肯定是瞭解當初內幕的人,也清楚自己老底兒,這下子可完蛋了。
人在絕望之時往往想到的不是坐以待斃,而是要垂死掙扎一番,萬公公亦是如此,他知道自己的過去絕對不能為外人道,因為牽扯到貴人,如果真把貴人拖下水,那他可真是一丁點希望都沒有了,他現在打著扛一扛的主意,如果貴人知道了,是不是還能救他一次呢?但有轉念一想,秘方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只要貴人還用得著胭脂,自己就還有活路,只要能熬到貴人出手,自己就再能死裡逃生一回。
李鶩一看,這傢伙是打定主意死扛到底了,眼珠一轉,壞心眼動了起來,他大聲喊道:「老於,帶幾個人進來」,
於四海正帶著人侯在門外呢,聽到三少招呼他,馬上應了一聲,進屋就問:「三少有什麼吩咐?」,
李鶩抬手一指地上跪著的人說道:「扒下他的褲子,看看他是不是閹人」,
於四海一聽,也不敢笑,強忍著答應一聲,命令手下把萬公公架起來,伸手就去解他的腰帶。
萬公公一見他們來真的,嚇得嗷嗷直叫,「別脫我褲子,這使不得啊,使不得,貧尼是出家人,使不得啊…….」然而幾個侍衛齊上,早就七手八腳的把他褲子扒了下來。
「師太,這是個什麼玩意啊。」李鶩戲謔道。「竟然是個閹人,我現在是叫你師太呢,還是公公呢?」
隨著身份被揭穿,萬公公的雙手直哆嗦,再也冷靜不起來了。
萬公公此時真的想死,他不知道是捂著臉合適,還是捂著□合適,雙手哆嗦著上下亂動。
杜子灃看到只覺得解氣,當時解救出來
的12名女子,其中8名已經奄奄一息了,其餘四個也都被灌了啞藥,完全發不出一點聲音,而且身上還有傷痕,明顯被虐待折磨過,負責查看傷處的大嬸們都不忍心看,都在罵那些沒人性的賊人,真該千刀萬剮。
李鶩安安穩穩的往椅子上一坐,說道:「說吧,老老實實的說,不許有一點隱瞞」,
萬公公哭喪著臉說道:「這位公子,你讓我說什麼啊?我沒什麼說的」,
杜子灃氣的夠嗆,這真是個油鹽不進的滑頭,「你先把你為什麼假扮尼姑的是交代清楚吧」,
萬公公看也沒看杜子灃一眼,低著腦袋裝沒聽見。
李鶩見這閹人半天不作答,便狠狠的對著他的□踢了一腳,直踢得那萬公公翻白眼。大喊了一聲:「老於,拿出你們的手段來,讓他知道什麼是厲害」,
於四海帶著幾個侍衛早就按耐不住了,一聽李鶩的吩咐,全都摩拳擦掌的走了過來。
在軍營呆過的人不僅有功夫嗎,還有很多對付俘虜的招數,因此,讓他們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萬公公,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剎那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就響了起來。
於四海一聽,說道:「還能叫的這麼大聲,說明還沒到位,哥幾個再加把勁」,
李鶩在一旁說道:「老於,一定要留一口氣啊」,
於四海回答道:「三少,這可說不好,我們幾個都是下手就控制不住,萬一手重了,可就……」,
李鶩一擺手,「沒事,能留一口氣就留,實在留不了就算了,一問三不知的,留著也沒什麼用處」,
於四海應道:「得勒,有三少您的這句話,小的們就沒啥好顧慮的了,哥幾個,聽到沒?三少吩咐了,死了就死了吧」,
萬公公剛才已經疼得昏死過去,剛被冷水潑醒過來,就聽到於四海這句「死就死了吧」,嚇得兩眼一翻,又昏死過去。
萬公公在死去活來之間忙活了幾個來回後,終於開□代了。
萬公公交代完了,才啞著嗓子說道:「能給我一口水喝嗎?」,說話聲已是有氣無力。
李鶩用手指輕敲著桌案說道;「萬公公,你做過的壞事可不少,別的不說,就憑你這麼些年害過的無辜女子,你就是死上一百回都不足以抵消」,
萬公公不死心的問道:「你究竟是誰?我看你很像一位故人」,
於四海大聲呵斥道:「我們三少爺是你打聽的嗎?」,
李鶩卻攔住他。「老於,告訴他,讓他死的明白些」,
於四海接著說道:「這位是我們敬親王府的三少爺」,
萬公公聽完又是一哆嗦,敬親王府?三少爺?,萬公公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下,直髮蒙,眼前浮現出一張美艷精緻的臉,跟眼前的三少爺的臉在慢慢的重合,萬公公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變得更加的蒼白。
李鶩走上前踢了他一腳:「怎麼樣?怕了吧,早知道怕就不會幹那麼些壞事了,現在死到臨頭知道怕,晚了」,
「死到臨頭?」,萬公公聽到這四個字,眼前是一陣發黑,好像是索命的鬼差來拿他一般,他此時只有一個念頭「不能死,絕對不能死」,他猛地抱住李鶩的大腿,哀嚎道:「三少爺,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李鶩厭惡的踢開他的手,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麼話你就痛快的一次說完,那樣的話,本小爺一高興或許就能給你個痛快,讓你死的不那麼難受」,
萬公公看著李鶩,奸笑著說道:「等我說完了,三少爺還能如此的鎮定就好了,三少爺可曾想過自己的身世?」,
李鶩一聽,這簡直是胡說八道嘛,轉身就給了他一腳,「活的不耐煩了?」,
萬公公忍著疼說道:「我如果說出來,最不想活這的恐怕是三少爺吧?」。
作者有話要說:紅薯多勤奮呀,可是,姑娘們,看完給個花花,鼓勵下唄,嚴重謝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