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9.第209章 井麒到家 文 / 天然宅
評書中的原話是「筷子浮起,人頭落地」。
未秋隱去了後面那句話,潛意識裡,她還是那個來自文明發達的二十一世紀的大夫,以救死扶傷為己任,便是知道有些人罪大惡極,活該被砍頭,但她還是沒辦法讓這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
其實她約略知道秦雋在遼東的時候做過的沾滿了血腥的事,但秦雋不說,她就願意裝傻。
從那個荒山回來後,她本能的抗拒這些聽起來和死亡離的很近的消息。
秦雋雖然從來沒說過,但未秋心裡清楚,他是知道自己的弱點的,從來不在她跟前說這些,也嚴厲禁止別人說這些。有一次阿衡和未秋說起來法場砍頭的事,其實不過是小兒好奇罷了,但被秦雋聽到了,好一通罵。
兩人摟著說了一會兒話,就不可避免的親到一起去了。秦雋連著二十多日都在緊張忙碌中度過,這會兒上心頭肉在懷裡,自然有些把持不住,含著未秋的舌頭使勁的嘬,差點沒把未秋的舌頭給嘬破皮了,那架勢恨不得把未秋一口吞下去。
當秦雋要解未秋的衣服時,被未秋推開了,未秋氣喘吁吁的說道:「你先去洗洗,洗乾淨了再說。」
這傢伙肯定從出京城開始就沒有洗過澡,渾身上下都是一股汗臭味,休想這樣就跟她滾床單。
「明天再洗……」秦雋含含糊糊的說道,不捨得撒手懷裡的媳婦。
未秋使勁的推他,威脅道:「快去!不然不讓你上床!」
秦雋苦著臉,重重的哼一聲,怏怏不快的起了身,那模樣活脫脫的一隻求主人撫摸未遂的哈士奇。
未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秦雋瞇著眼睛湊了過去,隔著衣服,硬邦邦的頂了未秋兩下,在未秋耳邊說道:「你給我等著!」
結果未秋等到哈欠連天,也沒有等來秦雋。
還是一個小丫鬟隔著門,跟她說秦雋被周大人單獨叫去喝酒聊天了,讓夫人不用等他了。
原本未秋裹著棉被坐在床上,脫的只剩下一件肚兜,滿懷期待的等著秦雋呢,結果等來了相公被基友拐走的消息。
未秋長歎一聲,歪倒在床上,哭笑不得,又等了一會兒,實在頂不住困了,便先睡了。
也不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未秋感覺到旁邊的被子掀開了,一個溫暖火熱的身體鑽了進來,貼著她的後背摟住了她。
「秋兒,你睡著了嗎?」秦雋輕聲喊道,既怕吵醒了她,又想叫她起來。
未秋不想吭聲,埋頭繼續睡。
秦雋便吻上了未秋的後脖頸,從脖頸沿著脊柱一路向下,濕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身上,癢到了人的心裡。眼看要吻到腰眼了,未秋怕癢,忍不住笑了,揮手往後拍了下,跟拍蚊子似的,哼哼唧唧的抗議,「睡覺啦!」
「那你睡你的,別管我。」秦雋笑道,扳過了未秋的身子,壓了上去。
直到秦雋完全進入了她,兩人同時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
「你都不讓我睡個好覺!」未秋不高興的說道,洩憤似的在秦雋肩膀上咬了一口。
咬過之後,未秋有點心酸,這傢伙瘦了好多,牙都硌痛了,摸起來手感也比以前差多了,都是萬惡的井老賊他們害的!
「等會兒能睡的更好!」秦雋笑道,他可捨不得咬她。
第二天一早,秦雋就帶走了二十雙筷子,分發給了前去各州縣檢查的官員們,兩天過後,他高興的告訴未秋,再沒有人敢剋扣熬粥的糧食了。
未秋不知道的是,秦雋兩天砍了九個人的腦袋,沒有什麼比死亡更能滅掉這些貪官們的貪慾。
而這時,傳來了新皇登基的消息。
隨即,彈劾秦雋濫殺的奏折如雪片般飛到了新皇的案頭。
皇上均不為所動,反而在全國下了通緝令,通緝臨陣脫逃的巴陵太守。
很快的,周刃帶著井麒日夜兼程,回到了京城。
井赫和井二太太對於小兒子的失蹤,最開始是擔心的,聽到井麒威逼利誘黃捷要了兩百個人後,井赫憤怒的恨不得把這吃裡扒外的敗家子吊起來抽一頓,然而久久得不到井麒的消息,井赫的怒氣就像一隻漏了氣的皮球,隨著井老太太和井二太太日復一日的哭泣,漸漸的癟了下去,開始掛念起兒子來了。
到底是當眼珠子一樣疼大的,他現在只盼著井麒能平安回來,別缺胳膊少腿的,他就謝天謝地了,至於問黃捷要人的那檔子事……
「你怨他作甚!肯定是被那賤婦使了什麼法子轄制住,逼他幹的!阿麒可不是那分不清輕重的人!」井二太太哭道,「那賤婦慣會使些稀奇古怪的妖法,沒準就是給阿麒下了什麼毒藥……」
井老太太一聽,立刻哭的更凶了,「我可憐的阿麒啊……」
井赫只能舉手投降。
所以等井麒忐忑不安的回來,立刻就被井老太太和井二太太抱住一通痛哭,他再三保證自己沒被陳未秋逼著吃毒藥,沒有被陳未秋動刀子後,他的祖母和母親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他。
吃飽喝足後,在嬌美溫柔的丫鬟服侍下,痛痛快快洗了個澡的井麒美美的在他的拔步大床上睡了一覺,醒來後他看著窗外的陽光,聽著外面丫鬟們的嬌笑聲,滿足的想著——還是自家的金窩好啊!
那風餐露宿,被陳六月欺壓的日子簡直苦不堪言!天曉得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井麒昔日的狐朋狗友聽說他回來了,便約他出來敘敘舊,聯絡下感情。
自認把這輩子的罪都受光了的井麒欣然同意,帶著小廝上了馬車,直奔目的地——蘭桂坊。
經過一條街道時,有個挑菜擔子的漢子只顧低頭趕路,差點撞上馬車,趕車的小廝猛的勒停了馬後,沖那漢子破口大罵,「瞎眼啊?趕著投胎啊?抽不死你個下賤東西!」
井麒在馬車裡被顛了個東倒西歪,伸出頭去,就看到挑菜的漢子惶恐的跪在地上,擔子裡的菜撒了一地。
沒來由的,他就想起南下路上看到的那些挑擔子的流民,擔子裡裝著破爛家什,還裝著餓的骨瘦如柴的小孩子,因為瘦,小孩子的眼睛就顯得特別大。他撩起車簾往外看時,那些小孩子總會睜著一雙漆黑的大眼看著他……
「算了!」井麒沖趕車的小廝喝道,「多大點事,罵什麼罵!還不趕緊走!」
說罷,他讓車裡隨行的小廝從袋子裡掏出了一粒碎銀子,扔到了那漢子腳邊。
小廝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頭外太空來客。
井麒才沒注意到身旁小廝神色不對,他只覺得有點喪氣,怎麼又想起來那暗無天日的過去了?
等到了蘭桂坊,等在那裡的幾個狐朋狗友立刻迎了進來,親熱的拉他進了包房,七嘴八舌的說道:「你可來了,你這幾天去哪了?」
「沒你在,兄弟們玩都玩不出來個意思了!」
「阿麒,顏如玉想你想的人都憔悴了啊!哈哈!」
井麒笑著拍了拍一個人的肩膀,曖昧的說道:「你是不是想睡顏如玉?」
「哎,我是想睡,可人家就認準你了,除了你,誰都不接待!坊裡的媽媽怎麼勸她都沒用,人家要為了井二爺守身如玉!」那人裝模作樣歎道。
井麒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他井小爺的魅力當然是無人能擋的,簡直是縱橫大江南北,秒殺一切少女少婦。
然而笑著笑著,他就笑不出來了,他想起南下的路上,他存著刺激了六月的目的,跟六月講他和顏如玉之間的郎情妾意,結果六月冷笑著看著他,指著他說道:「她說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沒錯,可惜沒說完全,她生是你的錢的人,死是你的錢的鬼!說兩句好聽的就給錢,多好騙啊!她好不容易碰到你這麼一個錢多人傻的冤大頭,不巴著你巴著誰?」
現在回過味來,再仔細想想,他和顏如玉之間,好像真沒啥情比金堅的,要是他跟那些北上的流民一樣吃了上頓沒下頓,顏如玉會多看他一眼嗎……
壞菜了!井麒暗叫一聲不好,怎麼又想起陳六月,又想起流民了,還叫人能不能愉快的逛妓,院了!
這會兒上,顏如玉已經被人叫了出來,看到井麒後,描繪精緻的臉上淌著熱淚,楚楚動人的叫道:「井公子……」
井麒歪著頭看著她,忍不住咂嘴,這顏如玉怎麼當上花魁的?化了妝都沒有陳六月不化妝好看,陳六月一揚眉一瞪眼,他就覺得特有氣勢,特勾人!
怎麼又想起陳六月了!井麒恨不能往牆上撞幾下,好好清醒清醒。
「您怎麼了?奴家這些日子,對您是日思夜想……」顏如玉看井麒神色不對,慌忙問道,她可不能失去井麒這麼個大金主。
井麒擺擺手,一臉的掃興,乾脆出了蘭桂坊,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歷,一定是不宜逛妓,院。
他的狐朋狗友攆了上來,拉著他不讓他走,非得讓他說清楚怎麼回事。
井麒背著手看著天,想了一會兒,裝了一個深沉的表情,說道:「我認識一個姑娘……」
「和顏如玉比起來怎麼樣?」有人起哄問道。
井麒一巴掌拍過去,「屁話!顏如玉能和她比?她長的比顏如玉漂亮多了,可就是吧,顏如玉對我是百依百順,她呢,對我是非打即罵,這幾天她沒打我沒罵我,我怎麼就渾身不舒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