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八章 林嵐的初戀情人 文 / 樓三層
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以改變太多的東西，比如說當初逆來順受的林嵐變得堅強，開始反抗悲慘的命運，不讓林耀宗再進入自己的生活，左右自己的生活；比如說本來還在襁褓中的林寶根已經從咿呀咿呀的說話到開始走路，然後上幼兒園。
而唯一不變的是林耀宗，當年的林地主的寵愛讓林耀宗的生性懶惰，又凶狠毒辣，後來又和縣城的混混一起，沾染上毒品。這輩子已經完了，這四年的監牢生活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所以，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兒子林寶根，林嵐都不能讓林耀宗闖入自己的生活。
在林耀宗即將出獄的前幾天，林嵐趕去擬定離婚協議，她已經盤算好了等到林耀宗一出獄，就在監獄門口和他商議離婚的事情，如果他不同意，氣惱的痛打她的話，這樣就算不能離婚也能讓他再進監獄。
做好一切之後，林嵐來到監獄門口等待著林耀宗的出現。沒過多久監獄常年不開一次的鐵門，一個有些蒼老的光頭流里流氣的走出來。林嵐一臉震驚的看著林耀宗，或者說是看著林耀宗背後。
林嵐有些疑惑的看著那個打開牢獄鐵門的警察，似乎有些像以前的某個人。
緩過神來，林嵐和一副痞子模樣的林耀宗提出離婚，並把離婚協議給了林耀宗。林耀宗看見離婚協議，氣憤之下，一巴掌掄在林嵐臉上，隨後是一陣拳打腳踢，嘴裡還喊著你就是我們家買的下人，有什麼資格來決定自己的命運等等這些刺骨的話，林嵐沒有絲毫反抗。
正在關門的那個警察見這情況立馬拿出警棍把林耀宗拉開，並看向林嵐。
這一看，兩人都愣在那裡，之前的回憶都如同翻滾的潮水一層又一層推到在眼前。
那年他十五歲，她二十歲。兩人都是豆蔻年華，雖說年齡相差有些大，但是總歸是初戀。只可惜在私奔那天被林地主給拆散。而如今十幾年過去，他已經不是他，她也不是她，只能感歎一聲曾經滄海難為水。
林嵐的計劃終究還是沒能成功，林耀宗回到家裡看見四歲的林寶根的時候，又一次憤怒了。
四年前進入監獄服刑，拜林嵐所賜；四年後回到家就發現已經讀幼兒園的野種，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怒上加怒的林耀宗拿起所有的東西都往林嵐身上砸，鍋碗瓢盆倒地發出劇烈的響聲，林寶根被這陌生人做出的舉動給嚇到嚎啕大哭。林耀宗心煩意亂之下，連著只有四歲的林寶根一起打了一頓。
房間裡的響聲把周圍的街坊鄰居都給驚動了，所有人看著林耀宗，紛紛猜測到底是誰，怎麼那麼凶狠。有些好心的鄰居上前去勸道這個看上去比較年輕的男人，誰知道換來是怒罵。無奈之下，眾人紛紛散去。
一切都回到往常。林嵐出去工作，林寶根照常每天去讀書放學。林耀宗也戒掉毒癮，一身的惰性讓他懶得出去工作。這個家庭基本是靠林嵐在維持。如果林嵐倒下了，林耀宗和林寶根就有可能餓死街頭。偶爾林耀宗走出去被街坊鄰居指指點點都會心煩意亂，認為是林嵐和那個野種林寶根給自己戴了綠帽子才這樣的。因此，兩人時不時都會遭到毒打。
只是沒人反抗。林寶根還小，林嵐已經習慣這一切。
時間飛速，又是一個輪迴年過去。林寶根十六歲，已經是一個初中的學生，本來這個年紀的男孩應該處於叛逆期。可是林寶根個性孤僻，在學校裡從不和別人講話。而在家裡也是悶聲不吭的。叛逆期從不會出現在林寶根身上，因為人到中年的林耀宗是他最恐懼的人。
這十二年來，林寶根隨著年齡的增長，不是沒有反抗過，只是每次反抗都不會成功，反之是更加慘烈的毒打。這讓林寶根學會了沉默，也明白了自己的母親林嵐為什麼一直都是逆來順受。
林嵐在十二年的時間裡衰老的很快，一個人擔著一家三口過活的擔子，而且時不時遭到林耀宗的毒打，讓她身體和精神上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十二年下來，林嵐看上去比同齡的婦女還要老上很多。
林耀宗這十二年的時間一直在家裡閒著，偶爾出去到眾人打麻將的茶樓去看看。一如往常，只是這麼多年多少也有了改變，當然不是往好的方向。
從當年出獄毒打林嵐母子，被周圍的街坊鄰居看見之後，林耀宗只要一走出房子，就會被路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並且指指點點。
林耀宗本來就不是什麼臉皮薄的人，對於這一切都是熟視無睹。可是面子掛不住，林耀宗之所以這些年毒打裡林嵐母子，就是因為林寶根是個野種，林嵐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在他的腦子裡，就是認為那些人對他指指點點，是因為林嵐做出的事情。
可是他忘了，當初是自己為了吸毒讓林嵐當了妓女。
都說人言可畏，人言可畏。林耀宗也不例外，在這麼多年下來，他的思維開始出現了些問題，這些問題在醫學上被稱為精神病。他不能忍受林嵐和任何一個男人有交談，這會讓他感覺林嵐又要給他戴綠帽子了。
人活在社會，不可能不和別人交談。所以林嵐總是被林耀宗揪著打，並且連帶著林寶根也一起。這麼多年，林嵐母子都忍下來了，可是周圍的街坊鄰居忍不下來了，直接報案，讓警察來處理家庭暴力的事情。
林嵐隨著林耀宗去了趟警局，出來之後林耀宗說要重新找個房子住。林嵐沒辦法，只好舉家遷徙到了一棟三層樓的老房子裡。林耀宗一到老房子，走出去，周圍的鄰居都沒有指指點點，這讓他很滿意。
就在搬家之後的某天，林耀宗因為在茶樓看別人打麻將入迷，深夜才回到家裡。一回到家，只看見林寶根睡在房間裡，而林嵐根本不在。直到轉天的清晨，林嵐才風塵僕僕的回來，林耀宗又開始有了不好的想法，認為林嵐徹夜未歸是和其他男人幽會去了。
只是沒有證據，他不好說什麼。
林嵐穿著好衣服之後就出去工作，林寶根去學校上學。一時間，房子裡就只剩下林耀宗一個人，閒著無聊，他打算去茶樓繼續看別人打麻將。
可是誰知道，一走出去，就聽見隔壁的兩個鄰居閒聊著林嵐的事情。林耀宗好奇的湊過耳朵去聽，就聽見昨天林嵐和一個中年男人從房子裡出來，走出去，而且兩人好像很親密的樣子。並且聽林嵐說，那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以前的初戀情人。
這一下子，林耀宗感覺腦子都要炸開來。在家裡坐了一天，等到林嵐回來。林耀宗就開始質問她，林嵐不停為自己解釋。可是患有精神病的林耀宗二話不說，對著林嵐又是一頓毒打。
之後的之後，就是鄰居報警，警官進入房間裡發現林耀宗死在化妝台前，手裡還拿著一個酒瓶子。林寶根失蹤不見，林嵐被藏在木質的天花板上。
父親放下一堆的資料，和母親對視一眼，眼神裡是一片的費解。我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已經是魚肚白。很明顯，天亮了。從昨天深夜坐在趙叔叔的辦公室裡看著林耀宗一家三口的資料，氣憤之下竟然忘了時間。我打了個哈欠，看著坐在旁邊的姜師傅老神在在的喝著已經冷掉的茶，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依舊是這麼的淡定。
「這件事情的結果怎麼處理。」父親問趙叔叔。
趙叔叔搖搖頭，說道：「還不知道。最主要的是現在要調查出和林嵐在一起的那個警察到底是誰。我很好奇，我們警局裡誰會是林嵐的初戀情人。」
父親剛想說下去，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走進一個看上去約莫二十多歲的年輕女警官，走到面前說：「趙大隊長，那個林嵐當初房子的鄰居已經找到了，現在我是不是帶他去警局裡轉轉，看看誰到底是林嵐的初戀情人。」
趙叔叔一拍大腿，站起來說：「快去吧。我也好奇到底是警局裡的哪個人呢。」
女警官點點頭，走了出去。趙叔叔又坐下來，對著父親說：「等等就知道了，誰是林嵐的舊情人。」
對於這件事情，趙叔叔還是很興奮的，不，應該說全警局的人都很興奮。畢竟在警局這種地方，這樣牽扯到自己人的八卦還是很少的。
沒過多久，那名女警官帶著一個圍著白色圍巾的婦女走進來，指著趙叔叔說：「是不是他？」
那名婦女盯著趙叔叔看了幾秒，然後搖搖頭。女警官歎了口氣說：「趙大隊長，警局裡的人都被這位大媽看了遍，一個也不是。好像已經沒人了？」
剛說完，辦公室的門又開了，一個看上去挺魁梧的中年警官走進來，嘴裡說這：「哎呀，這趟去外地真是把我累得夠嗆的。」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中年警官。突然之間，婦女指著他，對著女警官說：「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和林嵐在一起的那個人。」
說完，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趙叔叔吞吞吐吐的說出一句更雷人的話。
「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