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6章 原委 文 / ST小葒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吱的一輕聲,外面的門不知道被誰突然給打開了。就在門被打開的一剎那,我看到那個鬼影突然之間憑空消失了。
我第一時間就迅速轉過頭去看。這時候門還沒被全部打開,半遮半掩的情況下,我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探出了半邊身子,頓時被嚇了一跳。
難道又是一個鬼?我心裡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但是,那「鬼」看到裡面的情況,看到我和姚胖子之後,卻顯得十分驚慌失措,結結巴巴的說:「你們……你們是誰?」
我有點愣住了,難道鬼還怕我們?
雖然之前跟裡面那鬼有過一句對白的經驗,但她這麼一問,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姚胖子這時候在一旁適時提醒我,說:「是個人。」
其實,仔細想想既然姚胖子能看得見,就說明是鬼的可能性比較小,但我還是問:「你怎麼知道的?」
姚胖子湊近我說:「地上有影子,還能是那東西?」
聽完他這句話,我的眼睛就直接往門口的地上看,雖然光線很淡,影子有些模糊,但地上確實有一條狹長的人影,這下我頓時把心放進了肚子裡,接著也有了精力仔細去打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影。
這人是個女的,看上去十分瘦小玲瓏,相貌普通,卻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從穿著來看,是個標準婦女形象。
她見我們都不回答她的話,兩個人一直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就顯得更緊張了,畏畏縮縮的站在門口說:「你們……你們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既然是人,我心裡也就不那麼害怕,開口說:「我們是被老闆叫進來吃麵的,你又是誰?」
我這話一說完,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她啪地一下子蹲在地上放聲嚎啕大哭。我和姚胖子一時面面相窺,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我仔細想想,似乎自己也沒說錯話。
姚胖子倒也好心,走到門口還伸手去把她扶了起來,又搬了根凳子叫她坐,見她一直哭,也不好開口問她。
那女人哭了一會兒,才淚眼婆娑的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告訴了我們事情的真相。
她說,她是這家店的老闆娘,那個鬼是她前不久剛死去的老公。這些天,她死去的老公天天叫人進來吃麵,現在已經引起了街坊鄰居的恐慌。
剛開始,她以為我們是來調查這件事的警察,心裡就有些害怕,現在聽我們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而且又是被她死去的老公叫進來的,就把這件事情的前後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們。
這件事情要從三四年前說起。夫妻倆口子都來自貧困山區,沒見過世面,更不是縣城本地人。三四年前,有一次,聽其他人把縣城說的天花亂墜,遍地黃金,倆夫妻當時剛結婚不久,年輕又有衝勁,就有些動了心。倆口子商量了一晚上,心一橫,跟親戚湊了點錢打算來縣城做點小本生意,開個麵店。
但是到了縣城之後,他們意外的發現,縣城店舖的房租比他們想像的要貴很多,出於自己經濟條件考慮,他們租下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小店舖,麵店算是開了張。
但是由於手藝並不出類拔萃,地理位置又偏僻,生意十分慘淡。
一直掙不到錢,兩人也不敢要孩子,怕一旦有了孩子經濟負擔更重。但畢竟當時兩人還年輕,生理需要比較強烈,而且農村人又極少人懂得避孕措施,女方就三番四次懷孕,每一次都去做人工流產。但後來聽人說,人流次數太多,孩子會懷不上,他們就怕了,說什麼也不敢去打胎了,把孩子給生了下來。
孩子雖然生下來了,但煩惱事兒就更多了。生意每況愈下,眼看這麵店就要經營不下去了,幸虧房東人好,沒急著催他們繳租,他們還算有喘息之機。但小孩子當時還小,營養跟不上不說,還三天兩頭生病,感冒發燒不斷。起先他們還去醫院看過一兩次,覺得收費太貴,就去了小診所,但是次數多了,他們絕望的發現,連小診所都沒錢給孩子看了。
但是,孩子當時小,有病不去看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可憐天下父母心,誰家父母不疼娃。倆口子求爺爺告奶奶,就差給別人跪下了,才湊到一點治病的錢,但是孩子的病看了又看卻高燒一直不退。倆口子只能呆在鋪子裡整天以淚洗面。
也許因為高燒引發了其他疾病,孩子不久不幸死了。倆口子痛苦萬分,而且男的還因此得了抑鬱症,一個勁的罵自己沒用賺不來錢,開始轉變思想,打起了其他主意。當時,他家山區那邊管制比較鬆垮,很多人種植了罌粟。這種東西少量可以治癒頭痛,但是吃多了會上癮。他回了一趟家,偷偷運了一些到縣城,開始在湯料裡放起了罌粟殼,對外美其名曰為祖傳配方。很多客人吃了之後都覺得口味極佳,一傳十傳百,麵店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最後遠近聞名。
但是,倆口子再如何努力,女的都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男人的情緒就越來越抑鬱。終於有一天,他自殺了,就死在麵店的廚房裡。而且死狀極其恐怖,他用菜刀一刀接著一刀砍開自己的皮肉,全身上下體無完膚,甚至這樣還覺得不夠痛苦,割開了自己肚子……
說到這裡,那女人已經泣不成聲了。
聽了這個故事,我感覺心情十分低落,面前這個女人跌宕起伏的人生經歷讓我十分有感觸。看著她哭,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去安慰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孩子死去,卻無能為力的痛苦,我雖然無法想像,但是我能夠體會。我又突然想起了我開始老邁的父母,如果他們知道了我的事情,他們又會如何面對,對孩子的愛,也許是人心中最難以揣測的吧。
接著,姚胖子站起身說:「這件事兒也水落石出了,濤子,我們走吧。」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也作勢要走。
但是,那個女人突然抬起頭,攔住了我們,厲聲說:「你們不能走。」
我被她搞得有些一驚一乍,想不通她為什麼不讓我們走,就問:「大姐,怎麼了?為啥不能走?」
她看著我們,眼淚又掉了下來,邊哭邊說:「前幾天,被我老公叫進來吃麵的人,都死了,我怕你們出事呀。」
我和姚胖子都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原來還有這回事兒。
出於自己的安全考慮,我連忙問:「大姐,你既然不讓我們走,那這事兒你肯定有解決的辦法,是嗎?」
那女人邊哭邊搖了搖頭。
我有些愣住了,既然她沒有任何辦法,那不是走不走都是個死。
這時候,一旁的姚胖子問:「那幾個人都是死在麵店嗎?」
那女人回答說:「不是,都是回去之後才死的。」
姚胖子沉思了一會兒,說:「既然不是當場死亡,那我們估計會沒事。」
我著急的問:「為什麼這麼說。」
他說:「那幾個人應該都吃了他死去老公做的面,但我們沒吃,所以……」
我想了想,覺得姚胖子這事兒分析的挺對。
但是,那女的接著說:「不是。也有像你們一樣被我撞破沒吃成的,但是回去還是死了。」
這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原來這面吃不吃都得死。
還是姚胖子這時候頭腦比較冷靜,對那女人說:「那些人的死因查出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