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純愛耽美 > 我當通鬼師那些年

《》章 節目錄 第3章 神秘老頭 文 / ST小葒

    我站在南江大橋上,憑欄望江,一時思緒萬千。

    如果就這麼結束自己的生命,倒也無牽無掛,就是對不起爸媽這輩子的養育之恩。爸媽含辛茹苦把我撫養長大,眼看事業有成,即將娶妻生子,卻因為我一個愚蠢至極的決定,將自己逼上了絕路。我根本不敢去想像一向體弱多病的媽媽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是怎樣的絕望表情。想到這,我的眼淚就不爭氣的啪啪往下掉。

    我只希望冤有頭債有主,在我死後,孫權的投資公司不要去為難我爸媽,畢竟在法律上我爸媽是沒有任何義務為我償還任何債務的。

    想完這些事情,我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神定氣閒,做足了臨死前的心裡準備,但當我要翻過欄杆跳進江裡的時候,又不免開始害怕起來。我不知道這種害怕是不是源自於人類本身對於死亡的恐懼。

    而且,我一想到也許有人在我同樣的位置做過同樣的事情,我又開始膽戰心驚,當時的他(她)是什麼樣的心境?

    我看了看遠處一望無際的天空,又把視線轉移到腳下有些浪花飛滾的江水裡,那一刻我有種錯覺,彷彿看到了郭仔正站在江面上對我微笑,而且不停向我招手。

    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我緩緩閉上了眼睛,準備就這麼往下跳。

    「小伙子,老話說的好,尋死不跳南江。你可想清楚了。」

    這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把我嚇了一跳。

    我睜開眼睛看了看,看到離我僅有五六步之遙的地方站著一個看上去十分普通的老頭,內心卻驚濤駭浪一般。因為就在剛才,我明明環顧過四周,周圍根本就沒有任何人。

    我不禁開始仔細打量起了這個老頭,老頭身材傴僂,頭髮花白,但穿戴整潔,精神矍鑠,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高深莫測的感覺。不用說,剛才說話的肯定就是他了。

    只是我一直奇怪這個老頭是怎麼出現的,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剛才他那句話的意思,他就又開始說話了。

    「小伙子,有什麼事情想不開的?非要到尋死的地步?跟我這個老頭念叨念叨,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

    我又看了看這個老頭。說實話,我根本沒指望這個老頭可以幫我,但畢竟他也是出於好心想挽回一條年輕的生命,就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

    我以為聽了我的事兒,老頭會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然後再細心勸慰我一番,說一些沒什麼事兒比生命更寶貴的話。沒想到他卻出乎意料的對我說:「就這點小事兒,我可以幫你。不過,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

    聽了他的話,我驚訝萬分。一百萬可不是什麼小數目,我不敢確信這個老頭是否真的能拿得出來。就算有,我跟他萍水相逢,他憑什麼幫我?而且,他說讓我幫他做一件事,什麼樣的事能值一百萬?那不是忽悠我嗎?

    不過,我想到目前的處境已經稱得上走投無路了,也不知道這根救命稻草結不結實,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就試探性的問:「要我幫你做一件什麼事?」

    老頭也不答我的話,自顧自往自己的中山裝口袋裡摸了摸,然後神神秘秘地遞給我一件東西,說:「我要你替我去一個地方,地址在這裡面,你務必要在七月十四晚上亥時之前趕到那兒,至於辦什麼事兒你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晚上我回到家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我覺得這事挺不靠譜的,老頭給我的是一個泛黃的老式信封,我早已經拆開來看過了。

    原本以為老頭會在紙上給我留個聯繫方式什麼的,但一打開卻發現不是我想的那樣,紙上就簡簡單單幾個字:鄒台縣老石村。

    我就覺得這事太玄乎了,鄒台縣我知道,離我所在的城市大概兩個小時的車程,改革開放的時候就是全省有名的貧困縣,直到現在都沒有脫貧致富。老頭讓我去一個貧困縣到底有何意圖,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宿沒睡,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市中醫院找我的死黨姚胖子商量這事兒,當時他還是中醫院的一名外科醫生。

    姚胖子可以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全名叫姚大海,是我高中同桌。

    當初,我們可以說一見如故,臭味相投,每天形影不離,要不是那會兒還沒流行同性戀一說,我們估計早就被眾多唾沫星子淹死了。高中畢業那年,他報考了醫科大,我上了外語學院,我倆才算分道揚鑣,聯繫逐漸少了,但那份真摯的友情一直還在,而且畢業以後由於都回到了本地工作,聯繫又逐漸密切起來。

    我沒告訴他我之前發生的事兒,因為姚胖子家境跟我差不多,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他一見到我就跟沒事兒的人一樣,對我開著玩笑說:「濤子,瞧你這風風火火的。說,看上我們醫院哪個含苞待放嬌艷欲滴的妹子了?我就捨命當一回媒公,一准幫你撮合。」

    我走上前去一拳就打在他厚實的臂膀上,然後一臉嚴肅的說:「我不是來跟你扯皮的,找你說正經事兒。」

    聽說我有正經事兒,他也不跟我開玩笑了,讓我先坐下再說。我沒有立刻就坐下,而是看了看辦公室,見只有他一個人,就走到門口輕輕把門帶上,這才過去坐到了他對面的凳子上。

    然後也不等他詢問,我就開門見山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經過一股腦說了出來。

    聽完我詳實的敘述,姚胖子也許對這事兒的前因後果太過於震驚,鄒著眉頭一直不肯開口。我也不管姚胖子對這些真實發生在我身上的離奇事兒怎麼看,今兒也不是來讓姚胖子給我做個決斷的,只是想讓他幫我分析分析,畢竟他學習成績一向比我好,腦子比較靈活,這其中我不明白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見他一直不肯做聲,我就有些按耐不住了,說:「胖子,你倒是說句話?別給我裝啞巴。」

    這時候,姚胖子抬頭看著我,抿了抿嘴說:「這事兒實在太蹊蹺了。首先,我可以排除那老頭並沒有打著幌子騙你,因為這根本就沒必要,如果這事兒是假的,你回頭還是會自尋短見。」

    聽了他的話,我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我覺得姚胖子分析的很對。

    他接著說:「既然這事兒是真的,那就得仔細想想了。俗話說的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有錢人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事兒明擺著不可能讓你去鄒台縣轉一圈就回來那麼簡單,這裡面肯定有玄機。」

    這事兒我跟姚胖子想到一塊兒去了,即使是遇到亞洲首富李嘉誠,也不一定會因為我要跳江自殺,就說要替我還債。有錢人都摳門兒,這是我在銀行摸爬滾打兩年多唯一認識到的至理名言,別人對你大方,都是有針對性,有目的的。

    話雖然這麼說沒錯,但我現在根本就沒得選擇,這一趟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須得去。再說,我連死都不怕,還怕去一趟少根毛?

    我斬釘截鐵的跟姚胖子說了我的決定。

    臨走之前,姚胖子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後終究沒有把話說出口。

    一回到家,我把家裡牆上掛著的掛歷拿了下來,仔細盤算了一遍,離陰曆七月十四還有十來天的樣子。

    我媽當時正在廚房做飯做的熱火朝天,突然看見我回來,顯得很詫異,就問我說:「今天不是星期三嗎?怎麼沒去上班?」

    我單位的那件破事兒我肯定不能告訴她,不然她肯定崩潰。只能撒謊說:「最近工作太累了,不是單位有年休嘛,我就請了幾天假,在家好好休養。」

    我媽還顧著鍋裡炒的菜,也沒看出來我神色不對,只說:「那我再炒兩菜,昨天怎麼不見你跟我說這事兒。」

    「沒事兒,我最近胃口不好,隨便將就著吃點兒就行。」我說。

    突然,我又想起了一件事來,連忙問我媽:「媽,亥時是晚上幾點啊?」

    我媽看起來有點被我問的名其妙。也難怪,這種古代記錄時間的方式到現在除了用於生辰八字,平常根本就用不到。我也納悶,那老頭為什麼不說是幾點,非要說亥時,也太不與時俱進了。

    突然,我媽說:「我記起來了。亥時是晚上九點到十一,你爸生辰就是亥時。」

    我沒想到我媽連我爸的生辰都記得一清二楚。也難怪,我每年生日她都會不聲不響給我做一份長壽麵。

    這時候,我感覺我媽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沒有之一。

    之後幾天,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躲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投資公司並沒有就此找上門來,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據我所知,能開投資公司的無一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黑白兩道基本上都吃得開。我的家庭住址,公安局隨便認識個小角色就能幫他們查的一清二楚。

    想了一想,我給關係比較好的一個同事打了個電話,最後找到了答案。原來投資公司這些天並不是毫無動靜,相反他們動作很大,想方設法找銀行的麻煩,挽回這一百萬的損失,畢竟我當時還是在職員工。這事兒當初只是小範圍的人知道,現在已經被投資公司鬧得滿城風雨,行內皆知。

    我想想也是,投資公司對我的基本資料肯定瞭如指掌,找我根本要不回這筆錢。

    但是說實話,不是我詆毀銀行,只是對我領導的做派心裡明鏡兒似的,從迅速把我開除就可見一斑,這事兒肯定沒戲。投資公司歸根結底還是會來找我的麻煩。

    我現在唯一的指望是那老頭不要騙我,別說讓我去鄒台縣一趟,就是讓我做牛做馬都行。

    這些天有一件事情讓我十分感動,姚胖子打來電話說,願意陪我去一趟鄒台縣。其實那次我去找他就有這方面的意思,只是沒敢開口,畢竟我倆都知道這一趟沒啥好事。

    雖然只有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但我和姚胖子誰都沒去過鄒台縣,所以約好了陰曆七月十四那天我們一早就出發。

    如果我能知道之後發生的事兒,我寧可選擇那天從南江大橋跳下去。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