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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文 / 懸泉

    「外面的人是誰?」紀紹輝在廚房裡喊問,但半天沒得到傅笑寒的回答。

    「笑寒哥,你家還有其他人?」

    「一個朋友而已。」傅笑寒隨口道,「快進來,阿如,外面下雨,天氣涼。」

    夏如笙「啊啾」一聲,吸吸流著清水的鼻子,小心翼翼地走進客廳。

    「阿如,你的手好涼,我帶你去浴室。」傅笑寒著急地說。

    夏如笙不安地搓手,然後用力地點點頭。

    紀紹輝盛好湯,端到飯桌上,聞聲走向客廳,「到底誰來了?」

    繞過吧檯,紀紹輝把沙發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夏如笙急忙站起來,驚訝地說:「紀、紀大哥!」

    「竟然是你,如笙!」夏如笙的突然造訪把紀紹輝也嚇了一大跳。

    「我來看看笑寒哥。」

    「你都濕透了,先喝點熱的東西暖暖胃吧。」說著,紀紹輝匆匆跑回廚房,給夏如笙盛了碗熱乎乎的湯。但當他再回到客廳,客廳裡已經空無一人。

    傅笑寒把夏如笙帶進浴室,幫夏如笙放熱水,然後又回自己的房間給夏如笙找乾爽的衣物。

    紀紹輝跟在傅笑寒身後,問:「如笙怎麼來了?」

    「我也不知道。」

    「先讓他洗澡吧,出來我們再細聊。」

    「嗯,只能這樣。」傅笑寒鎖緊眉頭,關切地說:「阿如肯定遇到什麼不好的事了,不然他從來不會這麼反常,一個人跑到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

    傅笑寒已經胃口全無,整個心牽掛在夏如笙身上,他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冷寂地看著窗外的風起雲湧。

    「小傅,你吃點東西等如笙吧。」紀紹輝勸說。

    傅笑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沒聽見紀紹輝的聲音。

    紀紹輝又喊了一聲,傅笑寒才回過神兒,面無表情地說讓紀紹輝先吃。

    夏如笙的出現,使三人之間的氣氛多了些詭異的微妙。

    啊啾,啊啾——夏如笙一連大力地打了幾個噴嚏,小巧的鼻尖泛著紅色,看著晶瑩剔透,格外惹人戀愛。

    「家裡有感冒藥嗎?」傅笑寒問。

    紀紹輝低頭吃飯,道:「上次採購,我忘了買家用藥箱。」

    「紀紹輝,你幫我去趟藥房。」

    「什麼?」紀紹輝以為自己耳花了,隨口反問。

    夏如笙用紙巾摀住鼻子:「我沒生病,不用給我買藥。」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又結結實實地打出一個響亮的噴嚏。

    傅笑寒看了滿臉困惑的男人一眼,道:「你們先吃吧,我出去給阿如買個藥。」

    傅笑寒說著,快步走向玄關,出門的時候又特意叮囑:「阿如,紀總的手藝很好,你多吃點。」

    夏如笙乖乖點頭,他正要說讓傅笑寒路上小心,傅笑寒已然關上大門,樓道裡隱隱傳來低沉急切的悶聲,那是傅笑寒發出的腳步聲。

    看來傅笑寒真的很在意夏如笙!

    原來傅笑寒剛才想讓自己冒雨買藥,紀紹輝有點兒喘不上氣,胸口彷彿被砸了塊鉛石,難受又膈應。

    方纔,兩個人明明還在享受幸福的時光,只不過被幾聲敲門聲打攪後,一切天翻地覆,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平靜的夜就被一個僅有三面之緣的男子硬生生打斷、終止。

    紀紹輝心裡憋著一股怨火,有種想罵人的衝動,他傅笑寒算個什麼diao,憑什麼讓自己給夏如笙買藥!

    紀紹輝與夏如笙相視而坐,兩人間的氣流彷彿凝止不動。

    「紀大哥,你做的菜真好吃。」夏如笙小聲開口,試圖打破沉默。

    「哦,好吃你就多吃點。」紀紹輝不冷不熱地說。

    「全部都是龍城本邦菜的味道。」夏如笙在交際方面的悟性極差,根本沒聽出紀紹輝對他的不歡迎。

    紀紹輝頓了頓,道:「笑寒喜歡吃。」

    夏如笙指著桌子中間的小蛋糕,眼神流露出無限嚮往,緩緩道:「笑寒哥對紀大哥很特別呢,你們兩人是住在一起吧?」

    「我剛才看到浴室裡陳列的洗漱用品,全部都是雙人份。」

    「今天是笑寒哥的生日,可是我從來沒這麼正式的陪他過個生日。」

    望著夏如笙眼中的落寞,紀紹輝好奇地問:「為什麼?」

    「紀大哥肯定認識傅融吧!九叔與笑寒同一天生日,每年的今天,我與笑寒哥也沒有多少見面的機會。」

    沒有見面的機會?紀紹輝聽後覺得哪裡不對勁。

    夏如笙雖然是男性,但氣質宛若一朵出水的蓮花乾淨,雖然眼睛紅腫,好像哭過似的,但不影響他的漂亮與秀氣。

    夏如笙的神情恍惚,像是回想起往事,語速越來越緩,「小時候,我還會給笑寒哥準備些小禮物,唱唱生日歌,雖然得不到家人和朋友的祝福,但他依然很開心。」

    「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笑寒哥變的似乎忘了這天的存在,也不會在乎有誰記得今天。我又時常生病住院,接連幾年

    錯過他的生日。或許是笑寒哥的父母從未照料過他吧,所以生日對笑寒哥而言,只會勾起童年的傷心與痛苦。」

    紀紹輝表情漸漸凝重。

    「所以我才說笑寒哥對你是特別的,」夏如笙笑道。

    「不說了,我給你切塊蛋糕。」紀紹輝內心驟然複雜,他把蛋糕遞給夏如笙的時候,突然發現夏如笙空蕩蕩的領口下,有幾個紫紅色的痕跡,痕跡的顏色很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紀紹輝是成年人,尤其自己身上也有那些羞恥的紅印,自然知道那些紅紅紫紫的小點是怎麼弄出來的。

    是吻痕!

    門被呼啦一聲打開,傅笑寒提了一大包藥品向夏如笙走來。

    傅笑寒心中牽念如笙的病情,也顧不上脫鞋子,一塵不染的木質地板上立刻多出兩道泥水的痕跡。

    「如笙,快吃藥吧。」傅笑寒仔細研究每種藥的用量、功效,「剛才太著急了,也忘了問醫師怎麼服用這些藥。」

    「我就有點打噴嚏,你別小提大作。」夏如笙細聲笑道。

    傅笑寒也不禁翹起唇角,「你自己的身體情況如何,你心裡清楚。一定要吃藥,乖!」

    夏如笙托著腮幫,「我當然清楚,不就是個藥罐子唄。」

    傅笑寒板起臉,用指尖頂住夏如笙柔嫩的唇瓣,「不准這麼說自己。」

    紀紹輝一直坐在傅笑寒身邊觀望,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傅笑寒好像從未如此溫柔地對待自己。他當然不需要情商為負的大少爺多麼體貼自己,但他喜歡的是男人,是同性,本能察覺傅笑寒與夏如笙之間的關係,太過親密,親密的有些不可議。

    夏如笙吃完藥,傅笑寒招呼都沒打一聲,就陪夏如笙回房睡覺,寬大的餐桌上只剩下孤零零的紀紹輝,以及一個被切的四分五裂的小蛋糕。

    忙碌了一晚上,傅笑寒幾乎沒怎麼吃他做的菜。紀紹輝過意不去,便敲傅笑寒的房門,讓他先吃點東西再陪夏如笙。

    「噓!」傅笑寒伸出食指比劃在嘴前,悄聲道,「你敲門聲音太響了。」

    紀紹輝有些無辜,「可我敲了好幾下,你根本不開門。」

    傅笑寒皺緊眉眼,「我們出去說話。」

    「好。」

    客廳的沙發上,兩人各自坐在沙發兩側,「時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今晚我睡書房。」

    「你問清楚了嗎,如笙怎麼會突然來長沙?」

    「不知道,他的心情似乎不好,明天再說吧。」

    「那我先去睡了,你多吃點。」

    傅笑寒食不知味的吃著盤中的蛋糕,心裡像放電影般,一遍又一遍回想夏如笙狼狽不堪地站在他家門口的可憐樣兒。

    夏如笙如此反常,肯定與傅家的人脫不了干係。

    晚上傅笑寒也沒有休息好,隔一兩個小時就起床,悄悄地去自己的房間,觀察夏如笙的反應。

    縱然他動作再輕巧,可是關門開門的動靜還是驚醒了隔壁淺眠的紀紹輝。

    紀紹輝聽著心裡慪著氣,卻又無可奈何,夏如笙身體特殊,又是與傅笑寒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傅笑寒對他特殊點兒是正常的。

    第二日,紀紹輝一早起床,看著窗外雨停了,想去樓下做個晨練放鬆心情。

    紀紹輝穿著運動服,正彎腰洗漱,傅笑寒疲憊地走進洗手間。

    「怎麼起的這麼早?」紀紹輝吐下漱口水問。

    「給阿如買早點。」

    「哦。」紀紹輝拿出剃胡刀,又道:「我要淋浴,你先出去吧。」

    傅笑寒皺眉瞥了他一眼,拿著洗漱用品,走出能容納好幾人的洗手間。

    夏如笙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之際,傅笑寒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喝著咖啡,閱覽報紙。

    「怎麼不再睡會兒?」傅笑寒溫柔地說。

    「再睡都要成懶豬,會被你嫌棄的。」

    「小懶豬也挺好的。」傅笑寒笑道。

    這時,紀紹輝走出更衣間,他穿了一套銀灰色的高級西服,風格時尚輕奢,把整個人襯托的年輕了好幾歲。

    紀紹輝手裡拿著一條寶石紅的斜紋領帶,隨口道:「小傅,幫我系一下,今天我要參加一個隆重的場合。」紀紹輝領帶系的不好,平時都是傅笑寒幫他系。

    傅笑寒放下報紙,走到紀紹輝身前,手指靈活地轉了幾下,麻利地繫好領帶。

    「這套西裝你穿挺好看的。」傅笑寒露出滿意的目光。

    「是你眼光比較好。」紀紹輝道,走到玄關,與傅夏二人告別,「那我先去公司了。」

    「好,路上小心!」傅笑寒道。

    紀紹輝離開後。

    「怎麼不吃了?」傅笑寒回到自己的位置,問夏如笙,並幫他倒了一杯牛奶。

    「我已經吃挺飽了。」

    「再把這杯牛奶喝完,然後換衣服,今天我不上班了,陪你逛逛長沙,順便買些日用品。」

    夏如笙站起來,傅笑寒開始收拾餐桌。

    「笑寒哥,為什麼不叫鐘點工?」夏如笙好奇地問。

    「小事而已,我已經習慣了。」

    「哦。」夏如笙的臉色震驚。

    「如笙你怎麼臉色變了?」

    「可能是水土不服,沒什麼的。」

    傅笑寒語氣擔憂,道:「如笙,你能來湖南,我真的特別開心。但如果你不開心,我的開心又會變成自責。」

    夏如笙捂起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們都成年了,你別再當我小孩子般對待。」

    「好,那你快去換衣服。」傅笑寒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把碗筷端進廚房。

    夜晚,紀紹輝凌晨一點多到家。

    傅笑寒聽到關門的聲響,悄悄地走出書房。

    「你回來太晚了。」

    「這段時間應酬比較多,打擾你們休息,真不好意思。」紀紹輝紅著臉,打了個酒嗝,並且雙手捂著胃,似乎那裡十分難受。

    「紀紹輝,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傅笑寒把紀紹輝扯進書房,從抽屜裡拿出三把形狀各異的鑰匙。

    「這是什麼?」紀紹輝把玩其中一把金色的鑰匙。

    「我在長沙其他地方買的公寓,新裝潢的,環境比這裡要好,而且離市區也比較近,你,暫時搬走吧!」

    「你再說一次,我沒聽清楚。」

    「阿如沒說要離開的事,你留在這裡,不方便。」

    紀紹輝冷聲道,「我沒有聽錯吧!?」

    「三套房子,你隨便挑一套,明天我就讓秘書把產權證過度給你,如果你不想要,轉手,也能賣個幾百萬。」

    「呵呵,你小子真行!」

    傅笑寒眼神冷厲,不解地望著紀紹輝。

    「用一套房子打發我,我是不是還得跪下,搖兩下尾巴?」

    「你別說這麼難聽。」傅笑寒嫌棄地緊了緊眉。

    「不然呢,你覺得我該怎麼做。」紀紹輝突然怒吼。

    傅笑寒撕住紀紹輝的領口,低聲一字一頓,「你得瘋狗病了嗎,吵醒阿如,怎麼辦?」

    「吵醒又如何,告訴他,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你敢?」傅笑寒咬牙切齒道。

    「說好聽點兒,我們也算是膩歪歪的情人。對了,夏如笙還不知道你是gay吧?」

    「紀紹輝,嘴巴放乾淨。」

    「你對夏如笙比對你親娘都要好吧,憑什麼不告訴他,道貌岸然如你,卻夜夜操個老男人的屁眼兒!」

    傅笑寒收緊手中的力氣,紀紹輝被勒的喘不過氣。

    「這三套房子都送你。」

    紀紹輝澀澀一笑,覺得眼前說話的人無比陌生、冷漠。

    「三套房子,還不夠?」傅笑寒道:「你別太貪心,阿如走了,你再搬回來!」

    「你以為我稀罕你的房子,我紀紹輝有的是錢,如果想買房,就是天堂地獄,我也能買到!」紀紹輝憤懣地說。

    「那你想怎麼樣,難道是被我幹上癮了,不想走。」傅笑寒的語氣有些無奈,他不理解,紀紹輝為什麼說翻臉就翻臉。

    「王八蛋,白眼狼,你他媽的根本就不配幹我!」

    傅笑寒心頭也冒出一絲火氣,他鄙夷地瞪著紀紹輝,開始說狠話,「可我不每次把我幹的又哭又叫,紀紹輝,請你搞清楚,我們只是普通的同居關係,至於我是不是同性戀,輪不到你碎嘴。」

    「日你仙人的!」紀紹輝鮮少大怒,罵起人來口不擇言。可是他內心深處知道,就算用髒話把傅笑寒罵死,傅笑寒恐怕還會讓他搬走。

    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無法嚥下這口氣,紀紹輝覺得自己喪失了理智,倒真如傅笑寒所言,一下子得了什麼不乾淨的瘋狗病。

    傅笑寒拿起三把鑰匙,放進紀紹輝的口袋裡,「去睡覺吧!」

    紀紹輝怪異一笑,突然吻住傅笑寒,靈活的舌頭鑽進傅笑寒的薄唇中。

    兩人原本許久未發生關係,傅笑寒又經不起撩撥,很快沉溺在男人醉人的氣味中,不能自拔。

    傅笑寒的呼吸越來越粗,不老實的手鑽進紀紹輝的腰間。

    紀紹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用力一咬,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染上舌尖。

    傅笑寒立即吃痛,一把推開紀紹輝,用手背抹掉嘴邊的鮮血。而紀紹輝踉蹌地碰到書桌上,他定了會兒神,蔑然一笑,摔門而出。

    傅笑寒望著紀紹輝離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感到內疚,但隨即轉念,覺得紀紹輝抽風不正常,再三挑釁他的怒火,兩人才會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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