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2.第212章 夜元燁的心聲 文 / 雪少
「不是的，雲兒！」他沒有將全部的錯都加諸在她的身上，他只是無法面對她的不信任。
當年他承諾過要娶她為妻，可是面對家族的壓力他不得不妥協。那個時候，他無時無刻不覺得自己虧欠了她。看到她受傷，他更是傷心欲絕。
要是當初他再多堅持一下就好了！
他無數次不這麼想，看到她小心翼翼的侍候他，沒了往日的真誠隨意，他的心無時無刻不在痛。只是，後悔已晚，他只能在暗中保護她。
面對著那位囂張跋扈的藍家千金，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和她在一起過。那一次的洞房，也只是掩人耳目的一場戲而已。
囂張如她、驕傲如她，又怎麼可能忍受的了？又怎麼可能放過柳雲姬？為了保護柳雲姬，他暗中命令自己年幼的九弟跟著她，以防萬一。同時，自己也只是隔三差五的去她那裡，擔心去的次數多了，父母會容不下她對她下手。
那次，柳雲姬從涼亭下摔下池塘，他是全看在眼裡，只是不願揭穿她。當他趕過去將她救上來的時候，也就只能陪著她演戲了。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妻子居然在他的面前想要殺了柳雲姬，在不成功之後，她居然將自己所做過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她不止一次買通刺客刺殺柳雲姬了。而且，九弟的死居然也是她幹的。他氣憤不已，立刻掐住了她的脖子，想將她掐死。可是，在最後一刻，他卻下不了手，畢竟是他對不起她在先。他娶了她，卻從沒有一天盡過丈夫的責任。
但是在其他人都趕過來的時候，她卻說她希望能死在他的手裡。或許是她已經絕望了，只想一死；又或者是她覺得這是必死的結局，所以就想著讓他親手殺了她，讓他記住她一輩子。
在他的父母得知九弟是被她害死的之後，就強烈要求自己親自動手殺了她。他無奈，只能同意。他殺了這個女人，也記住了這個女人。對於這個女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對她保留的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愧疚，還是恨？或許都有吧？
可是，他明確的知道他對柳雲姬是愛！
那個在人前小心翼翼、在他面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她沒有修為，但是卻不自卑。她有自己的想法，會和他談天說地。有時候偶爾閃現出的某一個念頭，會讓他受益匪淺。和她在一起，他沒有家族帶來的壓力，甚至修煉上的困惑都會迎刃而解。
她就像是他的福星，和她在一起，好像天大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看到她開心的笑容，他會覺得很滿足。看到她身上的傷，他會心痛，擔心她的處境。為此，他還好幾次都主動找機會接近她，看看她的狀況。
那段時間是美好的，也是艱難的。為了和她在一起，他經常和父母發生爭執。為了見她一面，他要安排很久，避開很多眼線。可也是開心的，看到她淚光閃閃的笑容，在多的苦惱都迎刃而解了。
可是，當他終於將她娶回家之後，他才發現他並不能給她她想要的一切，甚至連最基本的安全都不能。
他的妻子，他的父母，他身邊的人，無不無時無刻不想找她的麻煩，想將她敢出夜家。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平衡他們的關係，看著她的生活越來越糟，他就越來越無法面對她，去她那裡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後來，時間一長，她連看見他都小心翼翼的了，甚至他還能看到她眼中的恐懼。
那段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只知道每次午夜夢迴，他都會不由自主的去她的窗邊看看，卻沒有勇氣踏進門一步。
直到那件事之後，他將她提拔成了正妻，他才有那個勇氣去面對她，只是他們之間也從此多了一層紗。
不管後來他怎麼彌補，她的心裡始終有那麼一個結。生下女兒之後，他發現她的心事更重了。聽到女兒也不能修煉，他是厭惡的，覺得這個女兒根本不該出生。如果沒有她，雲兒就不會那麼憂鬱。如果沒有她，雲兒在夜家的地位就不會受到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再次破裂。
他知道將所有的錯都推到女兒身上是不對的，可是看見她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是難免有些不舒服，所以對於這個女兒，他就自然而然的疏忽了。
後來，夜綾不僅經常和家族弟子鬧事，還經常和雲兒爭吵，他就更加不喜歡這個女兒了。小小年紀就這麼不孝，以後還怎麼得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他離夜綾越來越遠，越來越不相信她的為人。發生事情的時候，他總是想著息事寧人，讓綾兒道歉了就沒事了，可卻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的心裡留下了永恆的傷痕。
現在，這也算是他自食惡果吧？
若是當年他沒有妥協，直接取了雲兒，一切又會怎麼樣呢？如果他一開始就能對綾兒好一點，他們一家是不是就能和睦相處了呢？
「雲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變過！」夜元燁試圖解釋，可是卻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緩緩的向門口走了過去。
這麼久了，還是沒有勇氣去面對她啊！
「那些都不重要了。」柳雲姬的聲音幽幽的傳了過來，苦澀的味道在兩人的心裡無限蔓延，「恭喜你，又要娶妻了！」
對，是娶妻！她被廢了。
夜晟失蹤了，緊接著她就被廢了。還能留在夜家，也算是他留給她的最後的情意了。只是這背後又藏了多少陰謀呢？
「你去見見女兒吧，她好像真的遇到大事了！要不然以她的性子，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回來的。」柳雲姬還是轉過了身，看著夜元燁的背影，再次開口，「我知道你曾愛過我就夠了，其他的我不想說也不想問，只求你可以幫幫女兒。」
求？她居然用求？
夜元燁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他現在的心情，痛心？還是已經絕望？麻木？只知道自己點了點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問道:「去哪見她？」
「霧夢山斷腸崖。」
面對夜元燁的平靜無波，柳雲姬已經無力去感傷了，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之後，就麻木的轉身走了。
他的愛真的已經被她耗光了嗎？
這樣也好，她走的時候可以少一分牽掛了。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夜家居然還有那麼一個人！不知道他的出現究竟會給夜家帶來怎樣的命運？只希望他們會越來越好！
夜元燁聽到柳雲姬報出的地址之後，就立刻找了一個借口出門了。帶著滿腹的疑惑，他來到了斷腸崖，見到了一身紫衣飄飄臉帶金色面具的女子。美麗妖嬈，又透著絕對危險的氣息。
這就是他的女兒，他絕頂聰明又多災多難的女兒！受了那麼多的苦楚，承受了那麼多不足以為人道焉的傷痛，最終長成了一名絕頂強者。短短十幾年的時光，她的實力居然在他之上了。
「她怎麼沒來？」夜綾只看到了一身藍衣的夜元燁，並沒有看到那個想見的人，心裡有些失落，也有些憤怒。但是現在的她比之前沉穩多了，自然不會再衝著他大喊大叫了。
「她身體不舒服。」夜元燁含糊其詞的解釋了一句，就趕緊切入正題，「你怎麼樣了？有什麼事需要為夫幫忙？」
夜綾聽出了他聲音中的關切，但是還是不能原諒他傷害母親的事實。盯著他的眼睛，嘲諷的一笑，緩緩的說道:「不舒服？怎麼個不舒服法？」
夜元燁被他問的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跟雲兒的事情，又怎麼能向綾兒解釋的清呢？
「夜元燁，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麼地方嗎？」夜綾突然感到一陣悲涼，為母親感到不值，她選錯人了！
「我恨你的懦弱，恨你胳膊肘往外拐！你要是還有點勇氣，就不應該讓我娘陷入這樣的地步。你要是不一直偏向他們，我和娘就不會過得這麼難。現在哥哥失蹤了，你不但不天天陪著娘，居然還廢了她打算重新娶妻。爹，有你這麼當爹的嗎？有你這麼當丈夫的嗎？」
「綾兒，你聽爹解釋！」夜元燁不想他的女兒一直誤會他，立刻上前幾步，急切的說道。
但看到她明顯不悅的神情，立刻止住了腳，不安的看著她，希望她可以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夜綾苦笑一聲，很想對他說，解釋有用嗎？但是還是決定給他一個機會，聽聽他還想說些什麼。站在原地看著他，緊抿著嘴一言不發。
夜元燁覺得夜綾是在等他的解釋，就趕緊解釋道:「自從你哥失蹤之後，家裡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先是突然回來了一個叔祖，聖級的實力很快就拉攏了家族中一半的勢力，另一半人雖然沒有投靠過去，卻也不敢反抗。家族中的事幾乎被他一手掌控，你爺爺現在連插手的機會都沒了。」夜元燁慢慢的講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