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1.第211章 柳雲姬的傷痛 文 / 雪少

    「夢魁？」

    所有人都驚疑的看向夜綾，夜家主的眼神快速的閃過一絲擔憂，但很快就恢復成了義正言辭的凜然:「不知少盟主擅闖我夜家有何事？可否給老夫一個滿意的解釋呢？」

    「我來找夜晟的，快把他交出來！」夜綾知道這種時候可不是交代清楚的時機，立刻憤怒的對上夜家主的目光，給自己的到來編造著理由。

    「晟兒已經失蹤了，少盟主不可能不知道吧？」夜家主這次的態度倒是變好了一些，但還是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不知少盟主找晟兒有何事，老夫能做的定會代勞！」

    夜家主聽到夜綾說是回來找夜晟的，以為是夜綾遇到了什麼事情，有些擔心她的處境，就說出了這樣的話，想幫幫這位一直被他忽視的孫女。

    「失蹤？真的還是假的？你們該不會是怕我刺客聯盟的報復，把他藏起來了吧？」夜綾雖然之前已經聽說了，但是得到了親人的證實，還是有些失落。這麼大的一個大活人，真的失蹤了，像師傅一樣杳無音訊了！

    「少盟主，在下雖不知犬子做了什麼，但他確實失蹤了。如果少盟主硬是要求個說法的話，在下願意替犬子償還！」夜元燁立刻站了出來，表情悲愴，眼神透著滄桑，頭上還有幾縷白髮。

    他是真的擔心哥哥嗎？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就算這樣，他也不該讓母親變成這樣啊！

    「償還，你償還的起嗎？心的債，不僅僅是一句償還就夠的！」夜綾有些心疼這樣的父親，但卻更心疼悲苦的母親。她現在連一個像樣的玉簪都沒有了啊！

    「你可以將我的命拿去！」夜元燁知道自己的女兒恨他，卻不知道她的恨那麼深。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氣勢十足。

    「呵呵呵，你的命？」夜綾笑了，邪魅而苦澀，「你以為你拿你的命說事，就可以彌補一切了？你活著彌補不了，你死了更加什麼都不是！」

    「……夢魁！」柳雲姬見自己的女兒那麼激動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卻不想再聽到她說出傷害她父親的話，本能的換了她一聲，但又差點說漏嘴。『綾兒』兩個字在喉嚨裡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忍住了。

    「別跟我說死不死的，我夢魁殺人從來不眨眼，更加不介意劍下多一道鬼魂。」夜綾很不客氣的看向夜元燁，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然後轉頭看向母親柳雲姬，囑咐道:「夜晟回來後，讓他去老地方見我！招惹了我師妹，就想一走了之，做夢！」

    「好吧！不過，可能要等很長一段時間。」柳雲姬悲傷的感慨道，「那孩子正處在黑暗之中，經歷屬於他的劫，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破曉見日？」

    「不管他什麼時候能破曉見日，我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夜綾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彷彿這次出現只是為了找夜晟算賬。

    青雲宗七長老很是疑惑，覺得這事可能沒那麼簡單。但是想到夜晟和刺客聯盟那位叫夢煙的姑娘的關係，他就釋然了。

    他見過那位姑娘，知道她的性格。肯定是夜晟這小子受不了那丫頭了，就和那丫頭吵了幾句。碰巧又遇到那樣的事情，最後失蹤了。而那個蠻不講理的丫頭就認定了是夜晟躲她，然後請了夢魁出面，為她擺平這件事情。之後，就有了這樣的事了！

    青雲宗七長老嘲諷的笑了一笑，也轉身離開了。

    夜家主不敢耽擱，意味深長的看了夜元燁夫妻一眼，緊跟著走了。

    「雲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綾兒有沒有跟你說什麼？」夜元燁見所有人都走了，迫切的想要知道某些事，立刻問了出來。

    「她並沒有告訴我！」柳雲姬冷冷的回了一句，就轉身往夜綾的房間走去。最近她就住在這裡，無人問津，彷彿回到了那個悲慘的童年。

    可是，現在這個樣子卻讓她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真實性，彷彿曾今的種種美好都是夢，一個個有些真實卻易碎的夢。現在這夢碎了，她也就回到了最初的自己。

    「你還好嗎？」夜元燁沒有問出什麼，有些失望，但也無奈。她知道他那個女兒的脾氣有多倔，不是她想通知的人，她就絕不會將那件事說出來，所以也就放棄問女兒的事了。

    看著眼前異常憔悴的女子，這個他最愛的女人，心裡說不出的酸楚。想多陪陪她，卻無法面對她的冷漠。想和她好好談談，可卻又不知道她的話還能相信多少。看著現在面色泛黃、粗布麻衣的女子，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雍容華貴？

    「你好就行了！」她好不好都無所謂了！而且，以現在的情況，她能好嗎？

    兒子失蹤了，女兒恨她恨得要死，丈夫又要另娶新歡了。這種時候，她能好好的，就真的該成神了吧？

    不過，沒關係了。過些日子，她也該走了。

    仰頭轉了一圈，看了看周圍的風景。這就是綾兒從小到大成長的地方，荒涼卻淒美，就像她的一生。

    嫁給了赤風，也為她可以享福了，結果赤風卻在帶著她出遊的時候納妾了。呵呵，打破了天眼魔狼一族的傳統，成了史上第一人了。聽說妖族有一大半的人還舉手支持，甚至有人提出廢了夜綾的主張。

    她可憐的女兒向來心高氣傲，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這一關，不知道赤風又會怎麼待她。會不會真的廢了她？會不會納那個女人為後？會不會放她的綾兒自由，讓她可以再嫁？會不會……

    太多的問題纏繞著她，讓她的心沒辦法安靜。

    「你還是不願意將真相告訴我嗎？」夜元燁看著柳雲姬落寞憂傷的身影，心也痛苦的揪著，這種感覺難以言喻，可卻能讓他分外清醒，「你有修為，綾兒也有修為，可為何一定要瞞著我們？」

    面對夜元燁痛苦的詢問，柳雲姬沒有回答，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漆黑的天空，喃喃自語:「黎明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你是上古翼族的後裔，對嗎？綾兒也繼承了你的血統，可這並不是你隱瞞大家的真正原因吧？」幾百年前，縱使上古翼族遭到了史無前例的大劫，所有族人幾乎全滅，那也不代表就沒有人存活下來啊！別人都正正常常的生活，她們為什麼要一再的隱藏？不惜委屈自己。

    「是我對不起孩子們，也對不起你！」柳雲姬依舊仰著頭看著漆黑的沒有任何光點的夜幕，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著夜元燁解釋，緩緩的說道，「當年，我迫切想要逃離那個家。可是我沒有實力，也不能展現實力，只能尋求外援。」

    「一次意外，讓我遇見了你。後來我費勁心思向人打聽，才知道你是誰？那次你在我家做客，我花光了自己的所有積蓄才買通了一名丫鬟，讓我頂替她的位置給你們送膳食。」

    「我很慶幸，那一天我成功的吸引了你的眼光，得到了的傾慕。後來我更是費勁了心思給我們製造巧遇的機會，費盡心思裝扮自己，費盡心思讓你喜歡上我。」

    「我又一次成功了，你不僅愛上了我，還想娶我為妻。只是你的父親不同意，極力反對我們的婚事。我又費盡心機去找他的弱點，想逼迫他妥協。但是你卻在我即將對他採取行動之前，和他談妥了。」

    「你同意了他的要求，取了那個女人為妻，納了我為妾。我不甘心，她也不甘心，所有我們彼此陷害，彼此鬥狠。最後她敗了，被你親手殺了。同一天，你成全了她臨終的願望，也成全了對我的承諾。從此，我成了你的正妻，你唯一的女人。」

    「只是，你知道嗎？我無時無刻不在害怕，小心翼翼的生活，就怕被你的家人抓到把柄。我也怕你會知道當年的真相，從此對我不聞不問。呵呵，我一個廢物，要是失去了丈夫的寵愛，就真的沒有辦法生存了。」

    「不過，老天有眼，讓我第一胎就生了一個男孩，還是一個天賦出眾的男孩。那幾年，我才算是真正的安心。但是，當第二個孩子出世後，我就再也開心不起來了。」

    柳雲姬突然轉過了頭，憎惡的看著夜元燁:「看著你的眼裡只有修煉天賦驚人的兒子，而對女兒不聞不問，我的心就已經一步步的跌入谷底了。對你的歉意越來越淡，甚至慶幸自己提前除去了那個女人！」

    「當初，你答應和她成親，真的僅僅是為了方便娶我進門嗎？其實，你也嫌棄我是廢物對不對？所以當你得知女兒也是廢物的時候，你的眼裡才會露出那樣濃烈的厭惡！所以，你喜歡的不過是我的容貌。」

    「現在兒子失蹤了，女兒也恨我們恨的要死了，你就把全部的過錯都推到我身上了，對不對？因為我隱瞞了綾兒可以修煉的事，導致了你們父女感情破裂，家庭不和，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錯？」柳雲姬幽怨的看著夜元燁，言語中慢慢的都是控訴，「你真的就什麼都沒有做錯嗎？」

    「不是的，雲兒！」他沒有將全部的錯都加諸在她的身上，他只是面對不了她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