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145章 到底想要怎麼樣 文 / 青桑君兮
顧君善身上的戾氣加重,望著陶夭夭的目光彷彿能噴出火焰那般。陶夭夭帶著無所謂般的目光,迎上了顧君善的目光。她故作輕鬆地笑著:「不要擺出這麼嚴肅的表情好吧,你不也是知道嘛。我們是表兄妹吧。」
因著她的這句話,顧君善神色微變:「誰告訴你的?」
「原來你真的知道。」陶夭夭本來只是想要試探的,可是顧君善的反應卻非常明確地表示他是真的知情,並且一直瞞著自己。她想笑,然而卻連一個小小的弧度都揚不起來了:「顧君善,既然你明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為什麼還要營造出你喜歡我的錯覺?這樣看我的笑話,很有意思麼?」
情侶……兄妹……還真是呵呵了。
語言有的時候真真是最無力的存在,顧君善想要解釋,卻遲遲沒法說出一個所以然。只能由著陶夭夭越發冰冷的目光,一瞬不移地定在自己的身上。他甚至是少有地慌亂,沒有辦法對上她的眸子。
「呀,你也有說不出話的一天呀。」陶夭夭饒有興味道,眸子裡一絲笑意都沒有。甚至。隱隱約約間有一股恨意一閃而過。「誒,我沒有辦法接受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所以顧君善,我們乾脆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飲鴆止渴,是最愚蠢的解決辦法吧。
耳畔間響起了顧君善忍隱的吶喊:「陶夭夭。那該死的血緣就那麼重要?」至今,他依然對這個所謂的表兄妹關係存在著深深的疑慮。他不說,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多一個人來煩惱。而且若是陶夭夭知道,又能改變些什麼?他的陶夭夭。只需要安安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讓他守護就可以了。
陶夭夭靜默了會兒。才面無表情道:「從你知道這件事情。卻從未決定告訴我的逃避行為看來,這個該死的存在確實挺重要的。」她不知道血緣到底重不重要,她只知道在這樣的關係下,他們又怎麼能夠在一起?既然結果無論如何都難以改變,如果始終要分開,長痛倒不如短痛。
顧君善蹙著的眉頭隱藏著濃濃的失望:「你就這麼相信這該死的血緣,一點兒疑慮都沒有就這麼宣佈了我們的死刑?」
「是。」她毫不猶豫地點著頭,「這樣的回答你滿意麼?」她拎著包包站起身,努力地想要彎出一抹從容的微笑:「既然話已經說清楚了,那麼我們就此別過了。順帶……把這桌的賬結了。就當是你做的最後一件好事吧。」這頓下午茶,還有他母親一半的消費,這麼說來她也不全是坑了顧君善吧。再者……她是真的沒有辦法繼續和顧君善談下去了。
「……」顧君善好氣又好笑,匆匆扔給了侍者兩張百元大鈔,轉身想要去追陶夭夭的時候。他一推開玻璃門,已經見不到那個熟悉的嬌小身影了。
顧君善垂著眼瞼,把那抹幾乎難以辨認的受傷給深深地隱藏了下來。他始終有著不相信,他更為相信自己的直覺。同時,他也在立證自己的直覺是對的。他和陶夭夭,一定不可能有兄妹關係。
*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冤有頭債有主,欠下的遲早都是要還的。碰巧在陶夭夭走在江邊時,有一個白衣綠裙的娉婷身影款款而來。她眸中的冰冷更甚,遙遙地望著那越發接近的白菜點,幾乎冷得要沒有溫度了。
「真巧。」陶夭夭唇角微彎,「我正有去找你的打算。」
「不巧,我是特意在這裡等你的。」白芷溫婉的笑容褪去,姣好的面容因著那小小的扭曲而變得不再秀色。「不過真沒想到你也會想要主動來找我啊。」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對陶夭夭來說是如此,對白芷來說同樣如此。陶夭夭平靜地望著白芷,那與顧君善有幾分相似的神情給白芷帶過去了三分寒意:「白芷,你說間接傷人需要償命麼?」
陶夭夭一點兒也不含糊,這樣單刀直入的話,更是讓白芷不寒而慄。她簡直都要忘記了,自己來找陶夭夭的目的。「陶夭夭,你是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我又沒覺得撞傷姥姥的司機是你的人。」陶夭夭直白而不客氣的話,幾乎要把白芷給激怒了。
「你搞笑啊,自己造成的苦果不該是你自己承受?若不是你非要留著你的姥姥一個人住在村子裡,若不是你在開車的時候打電話,你覺得你姥姥的事情會發生?歸根結底,這明明就是你的問題。」白芷氣紅了眼,說出的話也變得不客氣起來了。
「白芷,你不要太過分了!」死者為大,白芷可以對她有意見,卻絕對不能質疑他的姥姥。江姥姥在她的心中,永遠都是高高在上如同聲明般的存在,她容不得任何的質疑。
「嘿,過分的究竟是誰。」白芷狠狠地一哼:「陶夭夭,現在君善怕是也不喜歡你吧,」
「於是那又如何,白芷你少了個男人就不能活,可不代表著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陶夭夭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慢慢地逼近了白芷:「比如說,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那樣不加掩飾的恨意,生生地把白芷給嚇得往後退了。「喂,陶夭夭、你、你想要做什麼?」白芷的聲音都帶上了些許顫抖,被陶夭夭突然之間的爆發給嚇到了。
「我想要,血債血償。」陶夭夭依舊說得漫不經心,可是那個模樣,幾乎是一點兒都沒有說笑的意思。「白芷,若不是你,我的姥姥又怎麼會出事?」
白芷有些慌亂道:「這……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呵呵……」陶夭夭那樣的笑容,讓白芷毛骨悚然。
「陶夭夭,你瘋了?」白芷被嚇得連連後退,幾乎是整個人都靠在了圍欄上。
陶夭夭微笑著,「說不定呢。」她猛然間伸出手,推向白芷:「你說我要是這麼用力一推,會怎麼樣?」
「誰知道呢,也許會死的。畢竟,我不會游泳。」白芷用力地抓緊了圍欄,勉強維持著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的鎮定:「可若是我死了,陶夭夭你也不得付出代價麼?」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你姥姥的事情,我深表同情。但是你也不能因此牽連無辜的人!」
「無辜?」陶夭夭彷彿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那般,「白芷,你敢不敢發誓,敢不敢以你與顧君善絕對不會有未來發誓,你當日一點兒也沒有想要乾脆地撞死我,或者來個半殘廢的心思?」
白芷略略沉默著,遲遲沒有如陶夭夭所言的發誓。她冷笑著,推著白芷的動作力度越發地加大了。白芷惶然失措,幾乎快要哭出來了:「我……我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
這便是默認了,陶夭夭甜美的面容幾乎凍成了寒冰:「因著你這樣的鬼迷心竅,葬送了我的姥姥!白芷,你說我該怎麼做,才能以報我心頭之恨?」
「你不能殺我,殺人償命。」白芷深呼吸著,「陶夭夭,請你理智一點好麼!難道你以為傷害了我,你的姥姥就能夠死而復生麼?」她也曾遠遠地參加了江姥姥的葬禮,也有給江姥姥獻花上香。有一段時間,她也是夜夜做著噩夢。陶夭夭以為,她就那麼好受麼?
她想要報復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陶夭夭一個人,絕對沒有牽扯到其他人的意思,她更加不可能希望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家出事!可是這樣的話,明明是真的,可是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吧。
「當然不能。」陶夭夭似笑非笑著,「可是至少,我心裡能好受一些。」
白芷的心思千回百轉著,彷彿做了某種決定那般。她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猛然睜開了眼睛,「既然是這樣,那麼你就來吧。」白芷鬆開了手,昂著脖子一副隨她處置的模樣。
陶夭夭輕笑著,在白芷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抓著白芷的手反推向自己,藉著推力兼自己不斷地後退,陶夭夭翻下了圍欄,整個人都掉進了江裡。
白芷幾乎是傻眼般地看著事態的變化,望著在江裡努力翻滾著揮舞著雙臂痛苦掙扎著的陶夭夭,她腦海裡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明明就沒有對陶夭夭做任何的事情啊!她以為陶夭夭會把自己推下去的,可是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身後的腳步匆匆,即便是不回頭,白芷也知道身後是誰。毫不客氣地說,她本就是因為那身後出現的人才改變了想法的。哪裡會想到,陶夭夭竟然會做出這樣讓自己意外的舉動。眼下,她怕是百口莫辯了。
「小芷,你在做什麼!」果不其然的,顧君善壓抑著濃濃怒意的聲音緩緩地響了起來。
白芷苦笑連連,卻只能硬生生地吃下了這個啞巴虧。可是,顧君善卻連聽她解釋的意思都沒有,逕直地把外套一拖,縱身一躍跳進了江裡。
她的眼角悄然濕潤了,眼睜睜地看著曾經屬於自己的男人,奮不顧身地去救了別的女人……她心如死灰,更是恨不得跳進江裡的人是自己。
顧君善的游泳技術很好,可是陶夭夭完全是個旱鴨子。顧君善抓住她的時候,她已經感覺自己快要沒有呼吸了。
「陶夭夭,堅持住!」顧君善緊緊地攬著她的腰,俯身靠近了她。他撬開了她的唇舌,把僅存的空氣通通過渡給她。
那樣濃烈地吻,比缺氧更加讓陶夭夭難受。顧君善的身影就在眼前,只要她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了。明明是賭贏了,可是她卻一點兒都不開心……
是,看到顧君善身影的人可不止白芷一個。她同樣是因為看到了顧君善,才改變了注意自己跳下去的。她想要知道,若是被顧君善眼睜睜地看到是白芷把自己推下去的。那麼他對白芷還會再有信任麼。
陶夭夭什麼反應都想過了,就是沒有想到身為旱鴨子的自己要這麼在濱江生存下去。當看到顧君善想也沒想,奮不顧身地跳下來時。不管陶夭夭承不承認,她的眼睛就像是被水霧蒙住了,什麼東西都難以辨清。那樣酸酸澀澀的滋味,難受得快要死掉了。
也許她在顧君善的心底,真的比白芷要重要,可是為什麼他們還是不能在一起呢……為什麼偏偏那麼巧,顧君善居然是那位失蹤了多年的阿姨的兒子呢……
江嫣然拿出來的信物,她不得不相信。而且,江嫣然那雙和姥姥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眼睛,是沒有辦法騙人的……可是,她是多麼的不甘心呀。
陶夭夭恍惚著,甘願沉溺在顧君善的懷裡。她放棄了,就這麼閉上了眼睛,任由那片黑暗席捲自己。
*
醒來又是一片白茫茫,陶夭夭發現自己是越發地不喜歡醫院了。身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身影,全身無力。她勉力自己坐起身,呆呆地望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門口傳來了一聲輕響,那是有人推開了門的聲音。她慢慢地回過頭,抬眸望向來者。對方衝她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陶夭夭會以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就這麼不歡迎我啊?不管怎麼說,咱們可是關係匪淺呢。」常道擎依然是標誌性的妖孽般的笑容,那樣的笑容只能讓陶夭夭心生更多的不好預感。別提笑臉相迎,她根本就是連見都不見到這個人。
她以沉默表示了自己的不歡迎,常道擎倒是不客氣,很是自來熟地拖過了一把椅子,在陶夭夭床前坐下:「說起來,我現在倒是有點兒相信你才是顧君善的未婚妻了。我可聽說,顧君善為了你極重地呵斥了白芷一頓,你感覺如何?」
陶夭夭別過臉,拒絕回答的姿態。女邊名技。
「嘖嘖,還真是無情。小夭夭,你忘記了我們不只有過一腿的事情麼?」
聽著這樣欠揍般的言語,陶夭夭索性不忍耐了,直接操起一個枕頭砸向常道擎。然而,卻被對方輕鬆地接下。常道擎唇角微彎,把枕頭塞在了腰後:「還真是謝謝你了,這麼客氣。哎呀,沒辦法,老人家腰太差了。」
陶夭夭本想說,少做點保證身體健康。可是一想到她和常道擎的關係還沒有到如此葷素不忌諱的地步,她默默地選擇了閉嘴。
常道擎無趣地拿過了一個蘋果,隨意地在膝蓋上擦了擦,卡嚓地咬下了一大口。那樣清脆悅耳的聲音,還有空氣中飄過來淡淡的甜香,也勾起了陶夭夭的饞蟲。
常道擎笑瞇瞇地給她遞上了缺了一口的蘋果:「要來一口?」
「……」陶夭夭再度默默地往身後閃躲過去。
「真是無趣啊。」常道擎感歎了聲,又是卡嚓地一聲,活像十年沒有吃過蘋果那樣啃起來。「小夭夭,你要是沒啞巴,就吱一聲。」
「吱。」
「……」常道擎扶額,「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老實了?讓你吱你就吱,真的以為自己是老鼠啊。」
陶夭夭終於開口道:「你來這裡做什麼?」多日未見,變態常少都變得話癆了。
「我來看你死了沒有。」常道擎又是一口,一個大大的紅富士就這麼被吞進了他的肚子裡。他笑瞇瞇地說道:「可惜沒如願,剛進來就看到你好好地坐在這裡。」
除了那蒼白得像鬼一眼的臉色,簡直就和沒事人一樣。躲在暗處看著顧君善沖白芷發了那麼大的火氣,他還以為陶夭夭的性命都危在旦夕了。
「那還真是對不起了,我還好好地活著。」陶夭夭彎了彎唇,就說常少不可能無緣無故來看自己的,肯定是帶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沒關係,你得好好地活著,我才能慢慢地折磨你,進而去威脅某個人呀。」嘖嘖,不管怎麼說,他到底還是有收穫的。至少知道了,到底是誰對顧君善而言才是最重要的。想到這裡,他笑得燦爛,那樣的笑容簡直就像是要誘拐未成年了:「小夭夭,有沒有幸福聽聽看你昏迷以後發生的事情?」
「沒有。」斬釘截鐵的聲音不帶任何的猶豫,陶夭夭甚至躺下身,用被子蒙住頭。
常道擎撇嘴,你越是不想聽,勞資就越是想要告訴你。
「事情的經過呢,就是這樣的……」
*
在顧君善把陶夭夭救上岸的時候,陶夭夭已經陷入了昏迷。他用力地擠出了陶夭夭嗆入的水,不斷地給她做著人工呼吸。白芷站在另一邊,想哭又不敢哭地望著顧君善。
「君善……我打了120……救護車馬上就到了。」
直到陶夭夭吐出了被嗆入的水後,顧君善停下了動作,才有心情去看白芷一眼:「小芷,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不是我推的陶夭夭……我不是故意的。」被顧君善用著那樣不信任的目光望著,白芷光是站著就已經覺得難堪非常:「若是你不相信,我可以馬上跳下去證明。」
「你不會游泳,跳下去是希望我救你,還是不救你?」那樣冰冷的言語,足以讓白芷冷成冰。
她終於放棄了掙扎,放棄了解釋,「既然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是不相信,那麼我又何必去說?」你若不懂,我何必說。曾經白芷只要露出這樣的委屈神態,不管她做了什麼,顧君善都會無條件地原諒自己。可是……也只會是曾經了。
「君善,你變了。」千言萬語,不過是化成了五個字。化成了五個,再不會在顧君善心底掀開波瀾的五個字。
「小芷,有些事不說出來是因為情面。你真的以為你做過的事情就沒有人知道了?」顧君善一字一句道,如同利刃般劃過了白芷的心尖。
「你……」
「我都知道。」面無表情的神色,無動於衷地望向她,讓她的一顆心一沉再沉。
白芷閉了閉眼,乾澀道:「對不起……」這句對不起是給顧君善的,至於陶夭夭,她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是錯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陶夭夭擋了自己的路,就不能怪她做出什麼了是不是。
她知道愛著一個人就要為那個人好,可是她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深愛的人兒和別的女人恩愛幸福。她就是自私,可那又如何。
顧君善嚴肅的聲音,一點兒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白芷立於風中,心上像是突然降下了一顆大石頭,一沉再沉:「小芷,如果你再亂來,我一定把你送回美國。」
救護車終於到了,顧君善護著陶夭夭離開,全程一個眼神都吝嗇於給她。躲在暗處看了長久好戲的常道擎這才慢悠悠地跳了出來:「唷,白芷,看起來你在顧君善的心底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重要。」
「君善只是變了,我一定會讓他找回曾經的自己。」
……
「說完了?」陶夭夭掀開了被子,露出了一張蒼白的小臉:「說完了就請閉嘴。」常道擎具備了一種特殊的超能力,能夠短話長說的超能力。
「嘖嘖,剛用完就把我扔了,小夭夭你也是有夠無情的。」常道擎嘖嘖稱奇,一副對陶夭夭意見非常大的樣子。
陶夭夭面無表情地望著他,用眼神強烈地表達著送客的意思。這個時候,門口突然被輕輕地敲了三聲,而後探入了一張正太的面孔:「哥,顧君善回來了,咱們快走吧。」
聞言,常道擎馬上站起身,隨手把啃得乾乾淨淨的蘋果核扔到了桌上。他拍了拍手,笑容可掬:「小夭夭,我改天再來找你。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哈,要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陶夭夭的目光隨著常道擎不緊不慢的腳步而移動著,走到門口的常道擎察覺到了陶夭夭的目光後,更是隔空地給了她一個飛吻。
她分外嫌棄地別過臉,埋首在枕頭前。在常道擎走後沒一會兒,病房的門再次被輕輕地推開了。那樣沉穩而輕聲的腳步,敲在地板上更是敲入了陶夭夭的心底。
她知道顧君善來了,可是她寧願維持著彆扭的姿態,也不想要睜開眼睛。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顧君善,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什麼身份去面對顧君善。
望著桌上那明顯是才吃掉不久的蘋果,以及床上那個以扭曲的動作入睡的人兒。即便是不掰正對方的小臉,顧君善也知道那是她在裝睡。
他一言不發地坐在床邊,執起了陶夭夭的手。
手掌上傳來了異樣的酥麻感,讓陶夭夭幾乎是沒有辦法繼續裝睡下去了。她猛然站起身:「顧君善,你到底是想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