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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18章 放過太難,相戀相傷 文 / 青桑君兮

    昏暗的客廳裡突然冒出來了一個身影,那清冷的嗓音把心神不寧的陶夭夭給嚇了一大跳。她輕拍著胸口,摸索著開關把燈打開了。

    一室的明亮,她以手遮眼慢慢地適應過來。卻見眼前的陰影完整地把她籠罩住了。那熟悉的氣息,不需要睜開眼都能知道那是誰。她唇角微勾,了無笑意:「怎麼那麼有空,擅闖民宅?」

    「這裡,似乎本來就是我家。」顧君善站在她的眼前,緊繃著的面容讓他的情緒表露無遺。

    「這倒也是,我還給忘了。」陶夭夭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既然這樣,這房子您慢慢待著,我就不陪您了。」

    她轉身便要離開,那樣漠然的神色激怒了顧君善。他從下午開始,一直等到現在。從陽光正好,到夕陽西下,到月上眉梢。屋子裡空無一人。姥姥也不見了,而陶夭夭的人影一直都沒有出現。他就要以為,這破丫頭又要不辭而別了。這樣一種近乎失去的感覺壓抑著他的胸口,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得他難受非常。

    這樣的不舒服。通通轉化為了對陶夭夭的怒意。顧君善緊抓著她的手腕,低沉含怒的語氣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

    大開著的窗戶,窗簾隨風飄動。顧君善冷冽的聲音也隨著風,飄入了她的耳中:「陶夭夭。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誰有心情去挑戰你的耐心!顧君善。你有病啊!」因為姥姥的事情。她本來就心情不好了。見到顧君善和白芷兩個人金童玉女地站在那兒,簡直要亮瞎她的眼。這麼身心疲憊地度過了一天,好不容易有一個獨處的,略微熟悉的環境,她只想要靜靜。可是顧君善,卻連這會兒的安靜都吝嗇於給她。

    「你今天去了哪裡?」顧君善的眸色如墨色一般黑,牢牢地禁錮著陶夭夭。

    她使勁地想要掙脫顧君善的手,沒好氣道:「醫院。」

    顧君善臉色越發沉了:「和誰?」

    氣血湧上來,陶夭夭不管不顧地挑釁道:「你不是看到了麼,我和學長在一起。」

    顧君善根本沒有注意力道,她的手腕或許已經被勒出了一道淤青。她彷彿察覺不到痛意,面無表情地反瞪著顧君善。

    「陶夭夭,你可真是好樣的。」

    他的聲音充斥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陶夭夭的脾氣卻被激了起來:「顧少才真真是好樣的,不是正和您親愛的白芷妹妹相處甚歡麼?怎麼如此有空,大駕光臨?」

    「有時候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你。」顧君善的眼底俱是一片的狠辣,清楚明白地表明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陶夭夭脖子一涼,尚未被拉住的左手貼著脖頸處,心底發毛地望著顧君善。「那你掐死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姥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剛好,她下去陪著姥姥。省得姥姥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顧君善鬆開了她的手腕,陶夭夭才剛重獲自由,轉眼又被顧君善捏住了下巴:「你以為我不敢麼?」

    這樣的姿勢讓她很不舒服,顧君善本來就高,現在她完全是被迫地抬起頭仰望著對方:「說完了麼?顧少你爽快點兒成麼,要掐請趕緊的。要是掐完了我僥倖還活著,還得趕回醫院呢。」

    「陶夭夭你就這麼離不開男人?」顧君善卻以為,她還要回到醫院,去見米以辰。

    「是啊,誰讓顧少心有所屬,不能滿足我呢。」她的智商已然下線,廝以為乾脆把退路斷了更好。反正顧君善心心唸唸的人兒都回來了,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地賴在這裡?倒不如一心一意地照顧姥姥,等著姐姐回來。

    然而她忘了,男人是激不得的。有些話,更是說不得的。

    *

    顧君善捏著她下巴的手突然放開了,她幾不可見地鬆了口氣。活動著僵硬的下巴時,身下衣物破碎的聲音清晰地響起。那聲音幾乎在她腦海裡炸開,她下意識地想要推開顧君善。

    今日她穿著的是雪紡襯衫,顧君善直接不管紐扣,用扯的方式把她整件衣衫都毀了。凌亂的襯衫下,是隱隱可見的白皙肌膚。她怎麼都推不動顧君善,彷彿整個人都**著置身在他冷冽的眸子下。陶夭夭難堪地用胳膊擋在身前:「顧君善!你要做什麼!」

    顧君善唇邊噙著森冷的笑意:「不是你說的,我滿足不了你麼?」他單手禁錮住陶夭夭的胳膊,右手肆意游動。

    「不可以,顧君善你住手!」她這才開始慌了,驚覺自己真的惹怒了顧君善。她的嗓子因為激動,而染上了些許嘶啞:「你放開,你放開我啊!」

    陶夭夭死死地咬著下唇,神色不屈地望著顧君善。他不怒反笑:「就是這樣,陶夭夭你知道麼。越是反抗,就越是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顧君善的動作一點兒都不溫柔,那樣粗暴的動作,那樣狠辣的神色,如修羅般讓人不寒而慄。陶夭夭被困在他的身下,聞言僵直著身體,不敢再反抗。

    顧君善的食指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龐,冰冷的指尖彷彿能把冷意傳達入她的心底。她全身繃緊著,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這動也不動的,陶夭夭,你是我要奸屍麼?」

    背著光,顧君善的面容精緻而殘忍。她顫抖著的聲線,幾乎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難以說清楚:「顧君善……你憑什麼……不要……」

    冷冰冰的言語在耳畔響起,耳鬢廝磨間,卻全無昔日的親密無間:「就憑我能囚禁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女系東巴。

    她的雙眸瞪得大大的,那樣不敢置信的目光讓顧君善終於感到了絲絲快意。他唇角微勾,似有嘲弄的笑意。怎麼,原來陶夭夭你也是會害怕的啊。

    顧君善並沒有迴避她的視線,深若寒潭的眼底是她看不透的情緒。陶夭夭閉了閉眼,她還有姥姥在醫院等著她的照顧,她不能被顧君善困在這裡。

    「顧君善,你放了我成麼?你有你的心有所屬,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必須守護的東西。我們好聚好散成麼?」與顧君善在一起的時光,她只願回憶起快樂的部分。可那並不代表著所有的哀傷可以隨之散去,了無痕跡。事實上,顧君善帶來的痛苦,遠遠比快樂多得多。

    這樣的日子夠了,現在她只想要好好地照顧姥姥,陪伴姥姥走完這最後的時光。她真的沒有別的心力,讓這位顧大少爺揮之即來,招之即去。

    「不可能。」顧君善越發逼近了陶夭夭,可她已經退到了牆角。那就是一個死角,她退無可退。

    陶夭夭一片淒惶之色,她真的不知道眼前人究竟想要什麼:「顧君善,我求求你還不行麼?你捫心自問,你心裡有別的女人對不對?我明明和那個女人一點兒都不像,你連當我是替身,都是抬舉我了。」陶夭夭不惜自貶,再三提起白芷,依然不見顧君善有其他的反應。

    他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藏在底下有多少翻滾的情緒,她全都看不透。

    顧君善輕輕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彷彿要從她臉上看出點兒什麼。他也不知道究竟看上這破丫頭什麼了,她確實不像小芷。沒有小芷溫柔,沒有小芷可愛,沒有小芷乖巧,更沒有小芷懂他。

    但他就是莫名地放不下,尤其在小芷提起「夭夭身旁的男人」時,那樣的不舒服就一直在心裡疊加著。她和米以辰並肩而立的畫面,不時地會在他腦海裡冒出來。他終於忍不下去,把小芷送回家,家門都不曾踏入便直接回了雍頤園。

    可如今,這丫頭在求著自己放過她。

    他潛意識地抗拒那不舒服的原因,他把一切歸結於這都是因為破丫頭沒有乖乖地聽他的話。他不喜歡陶夭夭的反抗,不喜歡他掌控不了,所以生氣。

    「陶夭夭,如果你能讓我舒服了,我就放了你。」顧君善精緻的面容依舊冰冷,那冷意直接滲到了骨子裡,讓她不停地打著哆嗦。

    她顫抖如蒲柳,毫無血色的小臉上卻透著冷漠。顧君善輕笑,放開了她:「陶夭夭,你就認命吧,乖乖地待在這裡,哪兒都不要去了。」

    他轉身便要離去,陶夭夭的手卻抓住了他的衣角。他一根根地掰開,陶夭夭反而是抓得更緊了。她的聲音同樣是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顧少,是不是你舒服了,就放了我?」

    「是。」伴隨著陶夭夭的一聲好字,同時鬆開的還有她緊抓的手。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後,他的腰間多了一雙緊緊環著的潔白玉臂。

    身後,是一個緊挨著他的溫暖嬌軀。

    顧君善猛然回頭,卻只能看到一個側影。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彷彿呢喃:「顧君善,君子一言,還望你守諾。」

    她顫抖著,吻上顧君善的唇。

    他的唇不似他人的冰冷,是溫熱的。她的吻技甚為生澀,顧君善神色漠然,眸中隱隱帶著些許嘲諷。那樣的目光,更是讓她倍覺難堪。

    可是她不能停下,她害怕自己一停下來,就沒有這個勇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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