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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網 【第五十三章 】隔空誅殺,血色吊墜 文 / Rhamnousia

    秦天展問了這句話之後,張雅居然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一句話都不說。

    秦天展等了一會兒,表情也變得有些焦躁起來。

    而張雅就這麼直直的坐著,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覺得一陣陣的發冷。我伸手推了她一下,張雅的身子居然已經僵直了,真的就像是一截木樁似的。

    「她!」我話都說不出來了。

    秦天展也伸手過去,輕輕一碰張雅的臉龐,頓時,張雅的皮膚和五官就像是土牆崩塌的一般,瞬間從她身上消融下去,剎那間,我們面前坐著的成了一具沒有皮膚的屍體。

    「誰!」秦天展大吼一聲,朝門口跑去,猛地把門推開。

    我也跟了出去,走廊上空無一人,但是卻留下了一溜長長的血跡,我們追著那血跡一直到賓館外的停車場上,那血跡卻戛然而止。

    「那個人受傷了嗎?」我問秦天展。

    秦天展搖了搖頭,說:「灑血是為施術做的鋪墊,媽的,到底是誰道行那麼高,隔著門也能把張雅殺死。」

    「你是說剛才有人暗殺了張雅?如果是這樣,他幹嘛不直接放倒我們?」我問道。

    「直接對我們動手我能察覺到。」秦天展說,「而且那種術一定是針對走屍起作用的。」

    我渾身一陣陣的發冷,想到剛才有個人站在我們房間門口往地上灑血,我們卻什麼都沒發現,我就覺得恐怖。

    「小安……」我忽然想起小安還在樓上,一個激靈,反身又朝樓道衝去,而我敲開小安房門的時候,她還穿著睡衣,揉著眼睛,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樣子。但看見我的一刻,她忽然瞪大了眼,說:「你怎麼了,怎麼又這樣,沒事吧?」

    我呆愣了一下,說:「我怎麼了?」

    小安指了指我的臉頰,說:「你臉怎麼了?不至於被打了一巴掌也會變成這樣吧?」

    我頓時意識到自己老毛病可能又犯了,但這回我如上次一樣,依然沒有感覺到疼,我返回自己的房間,看著梳妝鏡裡的自己,感覺心跳不斷加快。這回,我的情況好像比之前更嚴重了,臉頰、下巴一直延伸到鎖骨附近的紅色斑紋更加明晰,而且我越來越覺得我這個斑紋跟我爸生前臉頰上的胎記一模一樣,看著鏡子裡這張臉,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我爸那臉縫合都縫合不上的頭顱。

    我不由得深寫了一口氣,轉過身,秦天展正站在門外,嚇得我趕緊退了幾步,說:「你小子別嚇人行不。」

    秦天展卻一臉嚴肅,伸手掰著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

    說實話,他當時那副樣子,讓我特不自在,弄得好像要跟我搞基似的。

    我昂著頭,他看了好半天,說:「你不覺得你下巴上這胎記也像是圖騰麼?」

    「啥?你別嚇我!」我愣了一下,看著他。

    「你會不會也讓別人下了邪術。」秦天展皺眉說,「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小時候被火燒過。」我說道,「整容之後,隔一段時間就這樣,對生活沒什麼影響,醫生也說只是植皮後的排異現象而已。」

    「植皮?排異?經歷了那麼多事,你信麼?」秦天展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整容是誰幫你整的?」

    「醫生。」我說,「我只是修補被燒傷的皮膚而已,跟這些明星不一樣。」

    「整容過程中,你是不是也睡著了?」秦天展又說。

    「對,全麻……」我點了點頭。

    秦天展不再說話。

    而我心裡開始發毛了。

    我忽然覺得,我的經歷似乎跟那些明星也沒什麼區別,被推進手術室,全身麻醉什麼都不知道,等我醒來的時候,手術已經做完了,原本沒什麼事的臉龐,卻隔一段時間就出現血色的斑紋。我越想越覺得害怕,不由得有些不敢直視秦天展的眼睛,但這個時候秦天展卻伸手拍了拍我,說:「算了,別糾結這個了,你這臉不疼不癢就成了,說不定還真直視排異現象呢。」

    想來,我當時就知道,這貨只是在寬我的心而已,我臉上的這些東西,絕對沒有那麼簡單。而後來,事實也證明,我臉上的這些斑紋,幾乎改變了我的一生。當然,這也都是後話。

    實際上,當時的我心裡最記掛的還是張雅的案子。張雅忽然死了,幕後主使、那個無臉人都沒有找到,那幾個失蹤的姑娘也沒有出現,吳正鋒的死、吳正鋒屋子裡那個被煉化的大胖子、還有那個逃逸的黑影,一切都還弄不清楚。

    另外,z到底是否安全不能確定,z、j和整件事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聯繫,二叔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二叔,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這一切,混亂沒有任何頭緒,糾纏著我揮之不去。

    秦天展安慰了我幾句之後,就回房間清掃符灰,又收拾掉了張雅的屍體,那屍體最後基本上碎成了一堆風乾的「木屑」,除了顏色還帶著一縷縷的鮮紅之外,完全不像是人類的肉塊,其實張雅大概早已經是一具乾屍了,她之所以還活著,靠的只是體內被煉化的怨氣。

    按照我當時的推測,幫助張雅煉屍的人應該就是吳正鋒,吳正鋒除了放高利貸之外,應該還做了別的勾當,否則房間裡就不會出現那個大胖子,只是現在吳正鋒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這一切也根本查不清楚。

    於是,我很茫然的詢問秦天展下一步該怎麼做,秦天展歎了口氣,說:「先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再去一趟吳正鋒小區。」

    「去那裡幹嘛?」我問道。

    「吳正鋒那地方肯定還有蹊蹺,指不定街坊鄰居還知道些什麼。」秦天展說,「他那樣的人,不太可能住在那種地方。」

    我點了點頭,半句話噎在喉嚨口,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實際上,我還是像問問「秦天展」到底是不是真的秦天展,總覺得我們現在在被敵人牽著鼻子走,但我們都沒有任何辦法。說白了,我就是覺得這個秦天展似乎也不大靠譜,尤其是經歷了張雅這件事之後,越發的這麼認為了。

    但畢竟他現在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人,沒有他,我這個一點道行都沒有的門外漢,就直接被人吊打的命了。

    我凌晨五點多才睡下去,那時候已經天亮了,但我怎麼都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大約六點左右,忽然有人敲門,我戰戰兢兢的開了房門,才發現來的是小安,小安進門之後,樣子有點侷促不安,先是問我臉上好點兒沒有,又問我怎麼還不睡,最後我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問她到底有什麼事,她才歎了口氣,說:「其實我知道剛才你們是在調查。踹你那一腳,你……你還能承受吧?」

    我當時真想噴她一臉的,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故作淡定,說:「你老人家既然知道我們在幹嘛,那就是打定了注意踹我咯?揣兜踹了,咱好兄弟還假惺惺的幹啥,你一介女爺們,不至於來我這就為了矯情這個吧。」

    小安深吸了一口氣,好像也在壓抑心中的怒火似的,好一會兒,才說:「得了,我也不跟你廢話,我是來提醒你,有件事你注意一下,你和秦天展離開的這段時間,你房間裡有很奇怪的聲音。」

    「啥很奇怪的聲音?」我嚇得趕緊坐直了身子。

    「我也說不清楚,像是貓叫,也像是小孩子的哭聲,我也進不了你房間,沒機會去看。」小安說,「我可不是嚇你,經歷了那麼多事,你自己掂量掂量。」說完,她起身離開,隨手關上了門,顯然又生我氣了,不過當時我可沒太在意她生沒生氣,我滿腦子都是房間裡的「貓叫」聲。

    我房間裡有啥?

    我記得剛入住這賓館的時候,為防萬一,秦天展就在三個房間的角落都滴上了小瓶子裡的「藥水」,又灑了點兒符灰,按說外人是不大可能入侵的。退一萬步,就算那個傢伙真的那麼厲害,能隔空「戳死」張雅,又能隔空對我們房間做手腳,為啥小安那邊沒什麼事?

    難道一切又是針對我來的?

    又或者,我這房間裡本來就存在著什麼東西不成。

    我想來想去,最後倒還真想到一樣東西。

    銀吊墜!z給我的那個銀吊墜!我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帶在身上,而是撞在背包的夾層裡頭。

    我趕緊把放在床邊櫃子下的包拽出來,伸手去摸夾層裡的吊墜,手下卻一片粘濕。

    我不記得我在包裡放過什麼粘稠的玩意兒啊,我嚇得趕緊把那吊墜拿出來。那純銀的吊墜,在抽出來的一刻,竟正在不斷的向下滴血,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我的那個背包下頭,也被染紅了一大片。

    原本的銀色變成了一片濃郁的黑紅,我甚至都來不及扔掉那吊墜,突然,一聲似嬰兒般的啼哭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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