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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網 【第五十二章 】復仇 文 / Rhamnousia

    那「高人」一直沒脫下帽子,而秦天展聽對方這麼說,居然也沒反駁,反而退了幾步,躲到了我身側。

    「你不用躲。」那人冷聲說,「我現在沒時間和你糾纏,但你要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

    我等著秦天展爆發呢,誰知道他居然回了一句「是」。

    我呆愣的看著秦天展。

    「高人」接著說:「這個人還沒死,不過司陰符已經封住了她的六感,此刻她閉目塞聽,亦不能行動,要怎麼把她抓回去,你們自己看著辦。回去之後,不可直接撕去符紙,否則她會六感盡失,成為無用軀殼。你們須抹去她身上的狗血,再以符水灌入她體內,穩住神魂,才能動手揭符,明白麼?」

    「是……」秦天展又回了一句。

    「哼,其他的賬,以後我再找你算!」高人似乎是看著秦天展,說了一句,說完之後,轉身迅速離開。

    那高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對面後,我看著秦天展,剛要問點兒啥,他卻忽然一拍我的肩膀,說:「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話想問,但我什麼都不想說,懂我的意思不?」

    我愕然,這特麼算是什麼囂張的解釋?

    「有的事情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說,現在,你要活命,就必須信我。」他又說。

    這尼瑪是在威脅我麼。

    但我沒別的選擇,當時還真就只能聽他調遣,微微點了點頭。

    「你去打車,我來處理這貨。」秦天展說。

    我又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那時候我的心理七上八下的,矛盾的很,可還是只能信任這貨。

    當天晚上,我們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張雅給抓回去,秦天展跟司機說這張雅喝醉了,咱們倆送她回家,司機估計以為咱們是在哪兒揀了個喝醉酒的姑娘,要去做點兒什麼,對我們一副半嘲諷半鄙夷,又有點羨慕的樣子。

    我們倆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三點多,把張雅拖回秦天展房間之後,秦天展也沒閒著,直接把她繞圈子綁了個嚴嚴實實,又燒了幾張符紙,用符灰在張雅的身邊繞了個圈,這才放心下來。

    接著他居然開始脫張雅的衣服,說大喊著問他要幹啥,他一臉淡定的說要清理張雅身上的狗血。他脫下張雅的衣服之後,我才發現,張雅整個身體上幾乎都有淡淡的脈絡,不過仔細看起來,卻並不像是張婷的那種類似數目年輪的斑紋,反而真的像是一種皮膚病似得,而且張雅的皮膚一點血色都沒有,無論是胸部腹部還是別的地方,都白得嚇人,而且,她也沒有體毛……

    我正震驚於張雅這個怪異的身體,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尖叫,我還以為又鬧鬼了,趕緊轉身,才發現小安站在後頭,指著我們就說:「你們倆在幹嘛!」

    我當時就愣了,我知道我這回算是百口莫辯了,卻還是上前,說:「咱們在調查,你別誤會我們……」

    誰知道小安根本啥都沒問,直接先給了我一巴掌,然後又一腳揣在我的「命門」上,我直接彎腰要癱下去,接著小安罵了句「畜生」,就轉身離開了。

    我扶著牆,一直緩不過來,背後的秦天展卻開始抽搐般的低聲笑了起來。

    媽的,小安不敢踢秦天展,就拿我開刀,明明研究裸女的不止我一個,而且在脫張雅衣服的也不是我,而是秦天展!

    我捂著「患處」,轉過臉來,說:「你特麼不是很能裝逼麼,笑成這樣是想幹啥?」

    秦天展好不容易收斂住了表情,說:「你最好別這麼跟我說話,沒我的幫忙,這事兒你可差不下去。」

    我扶著牆回到床邊,直接坐在床邊的地上,說:「那你說說,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發現。」

    「問題很嚴重,張雅應該是在練一些很古老的邪術,而且是配合著煉屍一起來的,所以才會那麼強大。」秦天展看著張雅的身子,說,「她身上這些脈絡,很可能就跟邪術有關係,至於皮膚蒼白,這顯然是用自己身體來煉屍的結果,掛不得她不但會幻術,而且還住在那種破舊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她也是個高人?」我說。

    秦天展皺眉點了點頭,對於張雅的情況他顯然也震驚的很。

    我們倆正糾結著呢,誰知道,這個時候居然幽幽的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別猜了,是吳正鋒幫我煉屍的。」

    我嚇得幾乎從地上蹦起來,奈何扯著蛋了,生疼。

    秦天展也嚇了一跳,看著已經睜開眼的張雅,問:「你醒了?」

    「呵呵,你們以為司陰符真能封我六感麼?錯了,它只能讓我暫時昏睡,不能行動而已。」張雅冷冷說。

    「你道行是很高。」秦天展說,「而且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大本事也確實難得,不過你終究是落在我們手裡了。」

    「是,這也沒辦法。」張雅笑著說,「修煉不精,只能認栽了。」

    「你拿自己的身體煉屍,」秦天展說,「你這麼做值得麼?就為了報仇?」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我願意的就是值得的。」張雅冷冷的說,「再說,那幾個人難道不該死麼,我就是順水推舟而已,讓他們死得痛快一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一次動手殺那麼多人,他們就那麼可憎?」我也很不解,掙扎著站了起來。

    張雅當然不會那麼輕易開口,但秦天展幾句話,卻還是撬開了她的嘴。

    秦天展說:「你最好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就算你說出來,我們也無權給你定罪,我們不是警察不是法官,也抓不了你。就算我們報警,你說的這些話,大概也做不了證據。另一方面,如果我們要對你動手,也用不著問你那麼多,你應該看得出,以我們的本事,要解決你這麼一個走屍,很簡單,也無需通過法律。所以,你自己考慮吧。」

    張雅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其實就算告訴你們也沒什麼,不過,請你們先幫我把被子蓋上,我不想裸著身子跟你們說。」

    我們終於從張雅的嘴裡瞭解到了整件事的大概,大部分都與我的推理差不多,只是有幾點讓我感到有些驚懼。

    那家整容醫院的所謂高超整容技術,如我所料,正是來自於某種邪術。

    那個叫小夢的女孩,也正是被施以了這麼一種邪術,最後才死於非命。

    據張雅說,他們的真正的整容過程十分詭異,房間裡沒有手術刀也沒有麻醉藥,也沒有任何必要的儀器。人進去之後,先喝一種非常奇怪的湯藥,喝完之後,人一般就會昏昏沉沉的睡去,接著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病人醒來之後,往往以為自己是受到了全身麻醉,只知道手術做完了,成功了,卻不知道這一切給自己留下了什麼禍患。

    張雅煉屍之後,為了調查小夢的死,再次去過那家醫院進行整容手術,由於她體質變得特殊,因此那「湯藥」對她並沒有起作用,而她裝睡矇混了過去,並且弄清楚了整個手術的過程。

    張雅說,她喝完湯藥「暈倒」之後,被直接放在一個小房間的床上,床正對著一面牆,那牆上掛著一張木質面具,那面具很是猙獰,眼孔附近刀刻的花紋紅彤彤的,他們還會從外頭拿來一些牲口的鮮血、頭顱或內臟,灑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之後,便開始在她的臉上抹另一種「藥水」,那種藥水則霸道的很,讓整個臉火辣辣的疼起來。

    接著,「醫生」們把那木質面具取下,罩在她的臉上,大約十幾分鐘後,一切便結束了。

    就這麼一個短短的手術,價格往往要幾萬到十來萬不等。

    她的描述,我基本是相信的,因為那和二叔的行為很相似,但不同的是,二叔不用使人痛苦無比的符水,應該也沒有用過那詭異的木質面具,只是整個整容的過程,也並不動手術刀。

    「小夢的死,正是來自這邪術的後遺症。」張雅說,「小夢整容不過一個月時間,整個臉就開始腫脹不堪,甚至還流出膿水來,醫生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你們根本不知道她走的時候多慘,她整個臉根本就不成人形!她明明是個漂亮嬌小的姑娘,只不過就是臉上有一塊小小的胎記而已,就為了這個,最愛美的她最後居然成了那副樣子。」

    我想我能猜到這個小夢去世時的慘狀,因為我看過z變形的臉。

    「所以你就動手殺人?」秦天展冷冷說,「那幾個失蹤的嫩模、那幾名醫生,還有李凡,都是你殺的,是麼?」

    「是,那有怎麼樣,是他們該死,如果不是他們嘲笑小夢,小夢就不會要去整容。如果不是張婷那畜生介紹,小夢就不會去那家醫院,如果不是那些醫生,小夢就不會死!」張雅幾乎嘶叫起來。

    而秦天展只是搖了搖頭,說:「我現在不關心這些,我關心的是,你這套邪術,到底是誰教的,你的這塊木牌。」秦天展拿出那帶血的木牌圖騰,說,「又是誰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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