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逆天改命 第40章 :下山 文 / 問柳
聞言,朱晨逸心頭一凜,猛的轉過身去,但見年輕和尚一臉怒意的站在那裡。用手指著他不停的顫抖,好似朱晨逸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一般。看到這個情況,朱晨逸當即目瞪口呆,轉念一想,立即明白問題出在七竅玲瓏心之上。
當下,他雙手一抱拳,連聲問道:「敢問大師這七竅玲瓏心到底是何物?」說罷,他目光急切的盯著年輕和尚,但,年輕和尚卻是面色一冷,雙手合十,口宣一聲佛號,寒聲道:「我觀施主一身正氣,沒想到卻如邪派之人一般。視人命為草芥,需知哪七竅玲瓏心乃是……」聽到這裡,朱晨逸心中一緊,忽聞智清老和尚一聲厲喝:「住口!」
話音未了,忽感背後風動勁到,朱晨逸心知這是智清老和尚出手偷襲。由於距離太近,撤身回防根本來不及。當下,他只得使出卸勁借力的法門,啪的一聲響,背上衣衫碎了一大塊,在狂風暴雨之中片片作蝴蝶飛舞,但智清老和尚這一掌的掌力卻給他傳到了旁邊的一顆大樹之上,轟隆一響,大樹當即爆裂開來。掌力雖已卸去,未受內傷,但還是忍不住噴出一口紫褐色的血跡。
隨著這口血跡的噴出。朱晨逸只覺胸腹間和筋脈中,原先有些不暢的法力,這一刻竟然川流不息,渾然天成,七煞劍帶來的副作用一掃而空。
騰然間。他猛的一轉身,拜倒在地。正欲朝智清老和尚答謝,耳邊卻傳來一陣極為蒼老的聲音:「七煞劍乃是大凶之物,用之不祥,暫由老僧替你保管……」朱晨逸忽感肩上一輕,猛的抬起頭,只見那柄跟隨他許久的七煞劍被智清老和尚拿在手中,急道:「大師,此劍對在下十分重要,還請大師賜還。」還字一出口,眼前便徹底失去了智清老和尚的蹤跡,空中猶自迴盪著他的聲音:「施主他日如需此劍,可來金山寺後山找我……」
聽得空中斷斷續續的聲音,朱晨逸無奈的搖搖頭,轉身朝下山走去。忽然風雨中隱隱傳過一聲長歎,智清老和尚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使用七竅玲瓏心,乃是損人利己之事,有傷天和,還望施主三思……」
朱晨逸見年輕和尚,以及智清老和尚兩人對七竅玲瓏心一事緘口莫言,心中雖有諸多猜忌,但苦於無法證實,想了一會,覺得沒有任何頭緒,於是便下了茅山,隨便找了一座荒蕪已久的破廟作為避風擋雨之用。島有華亡。
春雨如油,春日裡下雨,對於農夫來說是件好事,可這場雨足足下了兩個時辰,已久是沒有停息的樣子。坐在破廟中的朱晨逸,看著門外狂風席捲著暴雨,澆滅了剛剛燃起的小火堆,一陣無語。此時他的心情糟透了,這一次茅山之行,雖說取得了茅山祖符,探聽到了七竅玲瓏心的消息,可是也失去了唯一的兵器七煞劍。
智清老和尚雖說朱晨逸需要這柄劍之時,可以隨時去金山寺後山去找他。但,朱晨逸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準確的來說是不喜歡被人掌控的感覺。要是別的門派,他也許不顧江湖道義殺上門去,索要七煞劍,可金山寺他卻不能。
且不說智清老和尚法力高強,他並非是其對手。就是金山寺昔日對他的救命之恩,也不容他做出任何逾越的事情。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立時取回七煞劍的好辦法,便依立神案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響午,朱晨逸爬了起來,氣運全身,將體內大戰時造成的暗疾一掃而空。隨即到廟外的山上打了一隻野兔,回到廟內吃了,一邊吃一邊想:「天下英雄對我誤會頗深,而白兄,師兄,小花,雲瑤等人又不在身側,天下之大,何處是我容身之地?」想到這裡,他的表情隨之暗淡了下了。騰然間,他又想起了鴻鵠山莊時來援的巫族諸人,不由暗歎了一聲,自語道:「我朱晨逸雖非巫族聖主,但你巫族對我情深意重,索性我便告訴你們實情吧。」
心下計較一罷,便下了山,望湘西而去。半路上,盡得聽人們道起鴻鵠山莊除魔大會的盛況,但見有的為朱晨逸歎息,有的則為江湖中少了一大魔頭而拍手稱快,有的則大講特講大會如何激動人心,似乎興猶未盡。
這天,他來到一個客店之中,但見店中已坐了兩個道人,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議論著天下第一大魔頭朱晨逸。只聽得那灰衣道人猛的灌了一口酒道:「張道友,你見過這朱晨逸麼?」
被稱作張道友的道人搖搖頭,輕聲道:「我沒見過,但我聽江湖朋友說,這朱晨逸長的滿臉橫肉,塌鼻,大嘴,招風耳,嘴裡還有一對伸出口角的獠牙呢!膽小之人要是見到,估計會嚇的半死。」末了,他補充了一句:「我的膽子小,聽著就害怕,還是不見的好。」
朱晨逸一聽,大吃一驚,真沒有想到自己的面目竟然給人說這樣了,只怕是夜叉,判官,也比他美上幾分。
灰衣道人聽得張姓道人將朱晨逸描述的如此恐怖,當即哈哈大笑,道:「張道友,你錯了,這朱晨逸長相異常俊美,只怕好男風的妖僧見了,也會垂涎三尺。」說罷,又是哈哈大笑,言語間嘲諷之意,盡顯無疑。坐在牆角的朱晨逸低頭看著酒碗中自己的倒影,灰頭土臉,衣衫破裂,頭髮如同雞窩,於俊美二字沾不上邊,反而如同街邊靠乞討為生的乞丐一般,心中暗自有些慶幸。
正在閒聊的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坐在牆角的朱晨逸,只聽得張姓道友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天下第一大魔頭,竟然長的如此好看?你莫要框我。」
「框你做什麼?」見張姓道人質疑自己,灰衣道人放下酒碗,拍著胸脯,傲然道:「不瞞你說,那鴻鵠山莊除魔大會,在下有幸得以參加,親眼目睹了這大魔頭的面目,原來竟與傳說中的有天壤之別。更想不到,此人年紀輕輕,卻煉成一身本領,不但刀槍不入,而且面對天下群雄沒有絲毫懼意,而且當著天下人的面前,擊殺了茅山派的劉道長。」
劉道長便是茅山派的瘦小道人,也是除魔大會的主辦方。此人長相雖不佳,但法力高強,在正道中頗有些名氣。張姓道人聽得劉道長被朱晨逸擊殺當場,驚得張大了嘴巴,急急巴巴道:「真,真的麼?」
灰衣道人見張姓道人屢次質疑自己,心中有些怒意,當下,將酒碗往桌上一摔,撇嘴道:「張道友,你覺得我酒喝多了,是在吹牛麼?」張姓道人連忙站起身來,陪著笑臉,拿起酒壺提灰衣道人斟酒,口中連連陪著不是,待灰衣道人臉色稍緩和,他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聽人說,那天還有幾個人願意為他而死,便連我嶗山派馬卓群馬師兄也是為他而自刎。我問過師傅,師傅總是不答,不知這事是真是假?」
灰衣道人點點頭道:「這也不假。我真的不明白,你馬師兄素來光明磊落,不知這次怎的鬼迷心竅,為了這魔頭,竟義無反顧地死去,死的太不值得了,天下各派都為他惋惜呢。」
張姓道人一呆,搖搖頭道:「馬師兄素來愛憎分明,為人最是耿直。他對這朱晨逸以性命作保,只怕這朱晨逸也未必有那麼壞!況且,這朱晨逸為惡之時,又沒有一人親眼看見,大多數只是以訛傳訛,未必真的就是他幹的。便像傳說他的相貌一般,與真的大相逕庭。我想此事必定有著極大的誤會。」
聽得張姓道人的言語,灰衣道人沉默不語,片刻之後,歎道:「這其中的事,咱們哪能會研究的出來?不過他殺你嶗山派少掌門是鳳陽派褚道友說的,還有你們掌門也是親自說他的那雙眼睛也是朱晨逸打瞎的,還有就是雲山雲前輩也證實這朱晨逸是姦殺百花仙子的淫賊……這些人在江湖上也可算的上是有頭有臉,一言九鼎的人物了,料想不會無中生有去誣陷那朱晨逸。」
當初鴻鵠山莊一事結束後,嶗山派掌教真人得知打瞎自己眼睛的並非朱晨逸後,便帶著弟子前往鳳陽派親自詢問兒子死亡一事,並沒有及時為朱晨逸澄清。是以,無論是灰衣道人,還是身為嶗山派弟子的張姓道人,均不知道此事。
當灰衣道人的話一說出口,張姓道人歎了一口氣,道:「我真想不到,像朱晨逸這樣的魔頭,卻有諸多朋友前來相助,莫不是老天瞎了眼。」他頓了頓,面露悲慼之意,口中道:「我那師兄真傻,為了這樣的人去死,真是不值當。」
忽然門外又人冷笑道:「這有什麼奇怪?你嶗山派馬卓群一定有什麼把柄捏在那魔頭的手中,給他逼得。」話音一落一行三人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鳳陽派的褚昊陽。跟在他身後的是雲山老道和一個年輕的道人。
張姓道人怒道:「褚道友,我馬師兄業已死去,你為何還要說死人的壞話?莫非當我嶗山派好欺不成?」說話間,右手一揮,長劍脫鞘而出,直取褚昊陽面門。褚昊陽淡然一笑,當胸拍出一掌,擋住長劍,口中道:「我說他壞話?他是好人?好人為何要為朱晨逸那魔頭去死?」他自身因為有把柄落在雲山老道的手中,是以,認為馬卓群跟他一樣,有把柄落在朱晨逸的手中,不得不聽命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