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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湘西巫蠱 第82章 :謎團終解 文 / 問柳

    牛皮降是降頭中的中級法術,降頭師用藥物和咒語將牛皮縮小練成微塵狀,用時將它放於被落降者的食物或飲料中,使對方不知不覺中吃下肚裡。然後只須唸咒。牛皮瞬間會將肚子漲破,人也會因此爆肚而亡。

    是以,純陽子一叫出牛皮降,朱晨逸臉色劇變,屈指一點,那張被縮小成豌豆大小的牛皮,瞬間暴漲,如同男人遇見令人無法抗拒的美女一般,某個重點部位迅速脹大。僅僅一兩個呼吸間,一張黑色,且佈滿毛髮的牛皮覆蓋在桌面之上。

    牛皮一出,先前叫囂不已,抱有質疑態度的村民們,紛紛閉上了嘴巴。且震驚的連眼珠子都凸了出來,如同池塘裡的金魚一般。有一個膽子稍大點的小伙子,伸手在桌上的牛皮上摸了一把,入手傳來的粗糙感,令他震驚的叫了出來:「我靠,這是真的牛皮。」

    小伙子的聲音,大的出奇。不但將震驚中的村民驚醒了過來,而且也令站立在一旁的劉松,皺起了眉頭。同時也讓那位企圖矇混過關的婦人臉色煞白,軟軟的癱倒在地。

    婦人倒地,牛皮的詭異出現,再加上純陽子和朱晨逸來兩人間的對話,村民們立即意識到錯怪了好人。當下,由兩位老者牽頭,紛紛朝朱晨逸行禮,口中認錯。陣在休扛。

    朱晨逸本就是灑脫之人。他哪裡會跟一幫普通的村夫介意,在者來說村夫們的誤會也是由那位婦人造成。是以,面對村民們的道歉,他口稱不敢,隨即將目光鎖定在瑟瑟發抖的婦人身上。

    婦人長相不耐。有江南女子獨有的韻味,身材輕盈。目光流轉間有一種令人為之心動的感覺。但,此時的她卻是臉色煞白,一張俏臉上佈滿了絲絲的驚容,紅唇中喃喃自語,不知是咒罵還是暗自祈禱。令人望之,頓生憐愛之心。

    朱晨逸乃血氣方剛的年紀,再加上他從鳳凰身上品味出了女人的美妙之處。是以,他一看到婦人渾身上下散發出成熟的魅力,頓時為之一愣。而這時,站在他身後的劉松卻是大步向前,一把揪住婦人胸前的衣襟,粗辱的將其拉了起來,陰森一笑。

    劉松本就長了一副殭屍臉,再這麼陰森一笑,眾人無不毛骨悚然,而那位婦人卻是嚇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直呼饒命。村民們一見婦人的表現,立即品出了其中的貓膩,有些脾氣暴躁的小伙子直接抄起板凳,叫嚷著說要將婦人一家攆出林村,有更甚者,竟然提議將婦人一家全部沁豬籠,甚至連剛滿五歲的孩童都不放過。

    在民國這個動盪的年代,法律本就不健全,是以,愚昧的村民,都擅自製定村中的規矩,而沁豬籠就是其中之一。

    婦人一聽說要將自己孩子沁豬籠,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無比。沒等朱晨逸阻止村民們的行為,她便主動的交代了事情的整個過程。

    那是在上午巳時左右,她跟往常一樣做完家務,將孩子丟給公婆,然後朝丈夫幹活的地方趕去。就在路過小樹林的時候,被張老漢攔了下來,在張老漢身後緊跟著兩個農夫打扮的男人,年齡約莫在四十歲上下,那兩個男人一看到她,二話沒說便是屈指一點。

    隨即,張老漢便充當了解說員的身份,將下降謀害朱晨逸等人事情說了出來。婦人一聽,心中大驚,連聲拒絕。可那個村夫打扮的男人,嘴唇微動,她便感覺胸腹間一陣疼痛襲來,皮膚下瞬間鼓起一個個大包,隱約間傳來陣陣的撕咬。

    而這時,耳邊卻傳來村夫破為陰冷的聲音:「你已經中了我的五毒降,答應我的條件,事後我便放了你,否則穿腸破肚。」說話間,一隻野兔從草叢中蹦躂了出來,村夫打扮的男人屈指一彈,一道灰色的煙霧從其之間掠出,一下子打在那只野兔的身上。

    接下來她看到了迄今為止,最為恐怖的一幕。那只被打中的野兔,啪的一聲,從掉落在地上,僅僅一兩個呼吸間,一些筷子長的蜈蚣從兔子的胸腹間鑽了出來。

    鑽心之痛,令兔子張口慘叫,可沒想到,嘴一張,又是大量的蜈蚣湧了出來。瞬間,兔子倒在了血泊之中,死相甚為淒慘。

    兔子的死相,再加上男人陰冷的聲音,如喪鐘般一下一下的敲在她的心頭。但,婦人依舊是沒答應。因為她知道朱晨逸,純陽子,以及劉松這幾人,也非普通人。一旦貿然答應了下來,參與其中,到時候必定會累及丈夫和孩子,甚至連年邁的公婆都會因此而性命不保。

    更何況還有一點,就算她答應了下來,時候也會被滅口。雖然她是個普通的村婦,但這個膚淺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是以,她決定犧牲自己,保全丈夫和孩子。

    當她下定決心,準備拒絕之時,張老漢當場勸慰道:「大妹子,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為孩子和家人想想吧。」

    張老漢的話一落下,婦人身子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可她依舊是沒有立即答應下來。

    村夫打扮的兩人中一個黑臉的男人,當即叫了起來:「大哥,這種女人不識抬舉,將她殺了算了,咱們還是另尋他人吧。」

    「既然她不答應,又知道這件事情,只有將她殺了。」另一個村夫打扮的中年人接過話茬,陰森道:「為了安全考慮,我們還是斬草除根的好,等晚上去她家將其家人統統殺掉。」

    末了,他掃了一眼站立在旁邊的張老漢,沉聲問道:「這附近,還能找到年輕的婦人麼?」

    「能!」張老漢垂手而立,一臉恭敬的回答道。

    先來軟的,再來硬的。再加上一問,一答,一個唱紅臉,兩個唱黑臉,言語中威脅之意溢於言表,明顯的擺出一副姜子牙釣魚願者上鉤的架勢。

    婦人知道這些人在拿捏自己,等待自己上鉤。但她不敢賭,賭輸了性命不保,還會累及家人。至於贏,她根本都沒有想過,因為這只有一種結果,就是她必須要答應對方的條件,幫助他們去害人。

    一番天人交戰之後,她答應了下來,雖然這樣做很危險,同樣會累及家人的生命,但在這種情況下,不要說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就是一個男人也只得做出這樣的抉擇。

    兩個莊稼漢打扮的中年人,見她答應了下來,便從腰間摸出一個小瓶遞到了她的手中,並囑咐了一番,這才飄然離去。而她則被張老漢帶了回來,著手弄那小雞燉蘑菇湯。

    將事情經過說完之後,婦人心有餘悸的拍拍胸脯,從腰間摸出一個瓶子,雙手奉到朱晨逸的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口中哀求道:「我犯下錯事,死罪難免,還望先生高抬貴手,放過我的家人和那年幼的孩兒。」

    說罷,她將手中的瓶子塞到朱晨逸的手中,腳下一用力,將腦袋猛的朝桌角撞去。

    桌子是那種棗木打造而成,異常堅硬,特別是桌角的位置,更是堅固異常。婦人拿頭去撞,很明顯是自殺謝罪,想借此保全家人和孩子的性命。

    現場的村民被這一幕驚呆了,雖然他們都憎恨這個婦人,但聽完婦人的敘述後,這才得知她是被迫無奈。是以,在目睹她尋死時,一個個失聲尖叫了起來:「不要!」

    眼間婦人即將命喪此地,純陽子飛起一腳,便將桌子踢的騰空飛起,摔了出去。失去了桌子的阻攔,婦人一頭便扎進對面的那個小伙子的襠部。

    但聞,一聲慘叫響起,只見對面的小伙子雙手摀住襠部,臉色煞白,躬著彎的如同蝦米的脊背,雙目猩紅的盯著跪在她面前的婦人,如同被閹割般的蹦躂了幾下,發出痛苦的嚎叫聲。

    不知是小伙子痛苦的表面令婦人覺得愧疚,還是劫後餘生的她腦子沒用清醒過來。看著小伙子如同野兔般的蹦躂,婦人擔憂,且有些關切的說道:「弄疼你了吧,要不我幫你揉揉吧。」

    話一出口,婦人騰然清醒了過來,頓時臉上湧起一絲紅暈,連雪白的脖頸,也微微泛出一絲粉紅色。

    「二麻子,你就別蹦了,讓大妹子幫你揉揉,說不定就好了。」婦人的話剛落,就有一個老光棍接過話茬,叫了出來。

    老光棍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和些許的**之音,他這一叫,立即帶動了現場的氣氛。隨後小伙子們的叫聲更是響徹當場:「二麻子,讓她揉揉吧。」

    「是啊,這機會那找去。」

    「要不,也幫我揉揉……」

    ……

    聲音越來越過嘈雜,也越來越下流。現場的男人們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興奮不已,一個個臉上掛慢了猥瑣的笑容。先前降頭術在村民們心中留下的陰霾,一掃而空。

    而婦人卻是將頭深深的埋在了胸前,一方面是因為一句無心的話令她十分難看,一方面是他覺得愧對朱晨逸等人,愧對林村的父老鄉親。是以,任憑村民們如何取笑,她都沒有動怒,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婦人這個行為,落在朱晨逸的眼中,他暗歎一聲,大步的走了過去,伸手將婦人扶了起來。口中道:「大嫂,此事不能完全怪你,你無需自責,更不用尋死。」

    「先生,我……」婦人目露羞愧之色,話說了一半,便被村民們出言打斷:「先生,勞煩您出手幫她解去身上的那個叫什麼降頭吧。」

    聲音一落,現場的村民們紛紛朝朱晨逸重重一禮。在村婦沒有說明情況之前,他們恨她,但在得知村婦身不由己,被迫無奈的情況下出自下策,原本的憎恨紛紛化為同情。是以,主動的幫助她去求朱晨逸。

    「解掉降頭?」朱晨逸眼睛一瞇,習慣性的摸摸下巴,掃了一眼滿懷期待的村民,搖搖頭,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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