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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南方寶地 第92章 :頂梁 文 / 問柳

    兩人見林雄武凶相畢露,頓時大為吃驚。拿劍的道人一不小心之下,被折扇掃到肩膀之處,頓覺疼痛難忍。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再次揉身衝了上去,而另一名道人則不顧林雄武朝他頭上劈來的扇子,卻提起掌朝他胸口打來。

    紅光乍現,完全是一命換一命的打法。

    林雄武駭然,他哪裡會跟道人同歸於盡。當下將折扇一收側身讓開五雷掌的攻擊,卻沒想到從旁邊斜刺過來一柄寶劍,措手不及之下,他又轉身一讓,不想拿劍的老道更為刁鑽,那寶劍卻是從他身側繞過,直刺左臂。

    噗——

    寶劍正中左臂,林雄武頓時慌了。兩位道人見此,大喜過望,再次撲了上去。林雄武心中暗暗叫苦不已。突然見到朱晨逸向他這邊跑來,心中一動,當即將叫道:「朱兄,你來的正好,替我將這女子看好。我先殺了這兩個老賊,稍後你我共享此女。」

    說罷,將懷中的女子拋了出去。

    朱晨逸大驚,連忙躍起將女子抱入懷中。少了女子這個拖油瓶。林雄武精神大振,提起折扇朝那名使用五雷掌的道人兜頭打去。使劍的那位道人見此,拔尖便刺,林雄武也不與他糾纏,撤身回防,掉頭就走。

    不過在臨走時,他沖朱晨逸吼了一嗓子:「朱兄,你頂住,我去叫人。」話一說完,騰空而起,幾個起落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林雄武這一走。兩位道人轉身便朝朱晨逸跑來,拿劍的那位道人,上來二話不說,提劍便刺。朱晨逸當場傻眼,又怕傷著懷中女子,當下只能將女子抱緊,縱身躲避。

    躲避是他的本能反應,可看在兩位道人的眼中,卻是變了味,以為他要逃走。拿劍的道人,大吼一聲:「把命留下來。」

    一句把命留下。道出了道人心中的憤怒,同時也令朱晨逸陷入了困境。兩名道人一左一右將他的退路截住,根本不容他開口,瘋狂攻擊隨之而來。陣役大才。

    朱晨逸心中叫苦連連:「林雄武這手禍水東引的計謀真夠陰損。」但又見道人的長劍刺到,他轉身避讓,口中同時喊道:「兩位道友誤會了,我跟那林雄武真的不熟。」

    兩位道人哪裡會聽他的,不但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反而是拼起命來。一左一右,成兩面夾攻的方式,朱晨逸頓時感到有了巨大的壓力,他本想將懷中的女子放下,但又見兩人業已殺紅了眼,且招招奪命,式式追魂,只得在此抱住女子側身躲避。

    道人見他依舊不肯放下女兒,當下雙雙使出兩敗俱傷的招式。朱晨逸無奈的搖搖頭,他怕傷著懷中的女子,也怕傷著兩位道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又見兩人由左右夾擊變成前後攻擊,當下勃然大怒,心中暗道:「罷了,罷了,今日就算拼著得罪兩位道人,也要突圍出去。」他左手從腰間摸出一把銀針,朝使劍的道人兜頭撒去。

    道人只覺眼前一片明晃晃的銀針疾馳而至,急忙舉劍去擋,朱晨逸大喝一聲,便從他身邊竄了過去,道人只覺一陣颶風掠過,而朱晨逸卻在數丈之外。

    「小子哪裡逃!」道人又是呼喊著雙雙追了上去。朱晨逸哪裡還敢停留,當下將女子往地上輕輕一放,隨即沖兩位道人,一抱拳道:「兩位前輩就此別過,在下要去取林雄武那奸賊的狗命。」說罷,身形一轉,朝林雄武逃走的方向追去。

    兩人見朱晨逸逃走,那位拿劍的道人,破口大罵道:「狗日的,這小子比林雄武還要奸詐,明明是他的同夥,卻大義凜然的說去捉林雄武,想來要咱們知恩圖報,他日遇上他,定斬不饒。」

    朱晨逸聽著身後傳來的叫罵聲,一陣無語。()當即加快腳步朝林雄武的方向追去,可林雄武是何等人,再加上朱晨逸被這兩位道人糾纏許久,等他脫身追了上去,哪裡還有林雄武的影子。

    朱晨逸無奈的搖搖頭,叫道:「罷了,罷了,林雄武狗賊,今日算你走運,來日相遇必將報答你今日害我之情。」

    說罷,他邁開大步,朝金山寺的方向走去。為了趕時間,朱晨逸一路翻山越嶺,路雖難走,但對他來說,影響並不是很大。

    就這樣,到了下午的時候,他來到一條小河邊。忽然聽到前面隱隱的傳來一陣叫喊聲,以及嗩吶的聲音,朱晨逸一時好奇追了上去。

    到了跟前,卻見數十名石匠站在大橋上,指揮著一群人開始上梁,在橋頭卻是二十來個人圍著一頂大紅的轎子站在那裡。

    這時,朱晨逸才發現原來是娶親的隊伍,遇到大橋正好在上梁。不過,令他有些好奇的就是為什麼大橋上梁,怎麼不將路封鎖,不燃放鞭炮。

    因為這裡涉及到玄學的一個內容:頂梁。

    按照現下的說法,放鞭炮是為了圖個吉利,喜慶。至於封鎖道路,則更好解釋了,那是為了安全著想。

    但,在玄學中來講,房子上梁,燃放鞭炮,擺放貢品,用燒酒澆之,則是為了驅邪去煞。但大橋上梁卻有些許區別那就是頂梁。

    傳聞在清光緒年間,皖南某處一大橋那天上梁的那天,附近村子幾人相約去趕集,正好途經此地。為首的那位石匠說了一句,來了。走在後面的那個人,以為是村子裡人叫他,就隨便的應了一聲,這一應正好應了切口,結果晚上回家後暴病身亡,也就是說被拉去頂梁。

    傳言也許有些危言聳聽,但,頂梁之說並非空穴來風。就和蠱毒、降頭一般,體質弱的就會中招,蠱毒和降頭一個是利用細菌,一個是利用宏觀原理,而頂梁卻涉及到一個煞氣的問題。

    就在朱晨逸冷眼相觀的情況下,轎子中的新娘走了出來,也許是時間等待的太久,又或者是轎子被太陽一曬,非常憋悶。一出轎子,她就將蓋頭掀了下來。

    就在這時,為首的那位石匠突然朝新娘叫了一聲:「來了!」

    這兩個字一落到新娘的耳中,她的臉色驟變,很顯然她聽過頂梁一說。不止是她臉色驟變,就連她身邊那些負責接親的人,同樣氣憤不已,紛紛大罵石匠為人不厚道。

    朱晨逸輕歎一聲,走了過來,指著石匠的鼻子,大聲訓斥,道:「你這石匠甚是可惡,不燃放鞭炮,斬殺公雞驅走煞氣也就罷了,為何要拿無辜的人去頂梁?」

    石匠聞言臉色驟變,而那位新娘見朱晨逸三言兩語道破其中玄機,立即知道是遇上了高人,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噗通一聲跪倒在他面前,哀求道:「請先生救我。」

    朱晨逸還沒有反應過來,新郎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同樣哀求道:「請先生救命!」

    「請先生救命!」

    隨著新娘,新娘的跪倒,負責接親的人大部分全部跪了下來,至於一兩個小伙子不信神鬼之說的小伙子,也被旁邊的老人強行的按到在地。

    一群人,就這麼跪在他的面前,將新娘的生死全部寄托在他的身上。

    朱晨逸無奈的搖搖頭,走到新娘的身邊,當下也顧不得男女有別這等禮教大妨的問題,在其耳邊耳語了幾句。

    新娘先是微微一楞,隨著朱晨逸的詳細解釋,她充滿迷茫的雙眸,突然間神采飛揚,充滿喜色。等朱晨逸交代完畢,她俯身三磕之後,這才走進了轎子。

    眾人一時間弄不清楚狀況,也不敢起身,就這麼傻傻的跪在地上。直到朱晨逸吩咐他們起身之時,眾人這才爬了起來,將目光鎖定在轎子之上,他們都想看看朱晨逸是如何破解這個必死之局。

    半響之後,新娘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走了出來。不過現在她的形象,卻是和一開始有些區別。此時的她,披頭散髮不說,而且還將紅色的鞋子倒穿,一出轎子她就扯起嗓子吼道:「新娘一步算十步,前十步後十步,十個石匠死九個,留下一個來端模。」說著,她往前走了十步,再往後退了十步。

    她的話剛出口,為首的那位石匠臉色煞白,一臉陰毒的望著朱晨逸,一時間卻忘了接口。而其他幾個年輕的石匠則面面相覷,不懂這新娘在說些什麼。

    他們不懂,不代表老石匠不懂,當新娘的話剛落,蹲在旁邊幹活的一個白鬍子老石匠,當場答道:「留我,留我。」

    話音剛落,其他九命石匠,七竅流血,當場身亡。

    眾人臉色驟變,很顯然是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壞了,甚至連那位新娘都被嚇的當場掩面哭泣。特別是那幾個不信鬼神之說的小伙子,更是呆立當場,更有甚至狠狠的抽了對方一個耳光,並美其名曰,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相比較這些人的表現,剩下那位未死的老石匠,則一臉慘白的望著朱晨逸,猶豫了半天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的哀求了起來:「先生不要殺我,是有人逼我們這樣做的……」

    一句逼迫,令朱晨逸臉色大變,沒等老石匠將話說完,他身形微動,瞬間來到老石匠的面前,伸手將他替了起來,沉聲問道:「逼你們?是誰?」

    看著朱晨逸一臉凶狠的摸樣,白鬍子老石匠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嚇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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