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3章 :一舉兩得 文 / 問柳
村民們在抽水,朱晨逸也沒有閒著,他從帆布包中取出硃砂和筆擺在面前的小桌上,然後盤膝往那裡一坐。直到靜心凝神之後,這才拿起筆開始畫鎮壓骷髏小鬼的符。畫符是個技術活,不懂符的人即便有符的樣本,也無法畫出具有效果的靈符。這還是要從符的五大部分來講:符頭,主事神佛,符腹,符腳,符膽。
朱晨逸拿著筆,心中默唸咒語:一筆動天下,二筆祖師劍,三筆凶神惡煞去千里。咒畢,三勾躍然紙上。
相對於朱晨逸畫符來說,村民們抽水無疑是個重體力活。人雖多,但井較深,且水又多,依舊還是在接近傍晚時才將井中的水抽完。
村民們將水抽完,則意味著朱晨逸該出手了。畫完靈符坐在椅子上假寐的他,得到村民的通知後,慢慢的支起身子,走到井邊看了一眼。
井很深,水雖然全部被抽乾,可數十米以下依舊是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沉吟片刻,他隨手抓起旁邊的一個鐵鍬扔進井中,側耳聆聽,幾秒之後,井中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
「將近二十米深啊……」朱晨逸眼睛一瞇,習慣性的摸摸下巴,轉頭對男人,吩咐道:「給我弄個煤油燈過來。」
村長一聽朱晨逸需要煤油燈,立即意識到他是要去井底。於是提出安排一兩個小伙子下去幫忙,朱晨逸笑了笑婉言拒絕。一是井中空間太小,人多下去不太方便,二是井底陰氣較重,作為普通人的小伙子下去容易被陰氣入體。
很快煤油燈被送了過來,朱晨逸一手拿著煤油燈,一手扯著繩子,將裝有骷髏小鬼的袋子塞在腰間,慢慢的向下滑去。
井中的溫度很低,而且很黑,即便朱晨逸拿著煤油燈,依舊只能看個大概。
就這樣朱晨逸慢慢往下滑,大概到了十多米左右的距離,陰冷刺骨的氣息從地下猛的撲了上來,接著他就感覺到胸口一陣憋悶。
朱晨逸大驚,連忙將煤油燈往下放了放,借助著微弱的燈光,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於是加快了下滑的速度,幾個呼吸之後,踩到井底的淤泥,他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朱晨逸並沒有因此而鬆懈,因為井底的氣息給他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朱晨逸將煤油燈往地上一放,隨手抓起早已扔在井底的鐵鍬摸,迅速的挖了一個坑,將骷髏小鬼放了進去,然後掏出畫好的符貼在骷髏身上,最後用土將其掩埋。
做完這一切後,他使勁的拉了拉腰間的繩索。上面的小伙子得到提醒後,齊心協力拉動繩索,將他扯了上來。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男人,立即端上清水走了過來。朱晨逸將手中的鐵鍬和煤油燈往地上一放,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吩咐眾人將井填上。
填井的速度比挖井快不了多少,需要從別的地方取土。即使村民們早已準備了不少泥土,但依舊是不夠。好在農村別的沒有,就是土多。眾人集體上陣,幾乎是連婦人也參加到挑土、挖土的行列中。
就這樣,還是到了天黑,水井才被填上。
事情得到圓滿解決,村民們甚至高興,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當然前提是除了那些光棍愁眉苦臉的。
為了答謝朱晨逸的恩德,村民們說要請其吃飯,他正欲回拒,卻發現天色已晚,無奈之下只有點頭答應了下來。
淳樸的老鄉見朱晨逸答應了下來,甚至高興。由村長牽頭,各家出一些米、菜,以及牲口,開始埋鍋造飯。
女人們在忙活著吃食,男人們則陪著朱晨逸坐在村頭那顆百年的老槐樹下聊天。見多識廣的朱晨逸硬是一通亂侃,將那些喜歡聽神鬼傳說的村民說的是暈頭轉向。
一個多小時後,飯菜做好了。十多張桌子,被擺在打穀場上,各種小燒,農家菜餚,紛紛被端了上來,不大的桌子硬是被擺的滿滿的。
負責跑堂的男人們,抬著幾個碩大的酒罈子走了過來。桌上擺放的大碗很快被全部倒滿,朱晨逸被擁在首位,由村長,以及村裡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作陪。
這頓酒席硬是吃到了深更半夜,最後以朱晨逸醉倒在桌上,這才結束。第二天一大早,躺在床上的朱晨逸就被外面繁雜的吵鬧聲弄醒。揉著昏沉沉的腦袋,他就出去了。
可是沒曾想,剛走進院落,衣服領子就被人揪住了。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朱晨逸大驚,連忙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長相極為兇惡的大個子男人一臉憤怒的站在面前。
「怎麼回事?」
朱晨逸問了一句,可是回答他卻是大個子男人碩大的拳頭。作為一個普通的莊稼漢大個子雖沒學過拳腳功夫,但那夾雜怒火的一拳,依舊被他發揮出最大攻擊力。
拳頭帶著呼呼的風聲,一下子出現在朱晨逸的面前。
可惜的是,大個子男人遇到的是朱晨逸,即便他功力盡失,但對付一個普通人依舊沒有任何問題。當拳頭接近面門時,朱晨逸伸出右手,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任由他怎麼掙扎,即便是使出吃奶的力氣,依舊沒有掙脫開來。
男人大驚,而和他站在一起長相有些相似的另一個男人,立即往前跨了一步。緊握在手中的木棍舉了起來,即將朝朱晨逸打去的時候,一個極具威嚴,且洪亮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二狗子,住手!」
聲音剛落,一個身材魁梧的老人撥開人群,走了過來。他是村長,朱晨逸認識。
「村長,這唱的是哪出啊?」見村長走了過來,朱晨逸大喜,放掉抓住男人的手,連忙求助:「你來的真好,幫我勸勸他們,不知道怎了了,一大早的上來就想揍我。」
出乎朱晨逸的意料,村長對於他的求助,不但沒有出面幫忙,反而冷冷的詢問,道:「先生,我再問你一句,希望你跟我說實話。」
朱晨逸點點頭,村長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昨天你跟我說,井填上就可以避免村子裡的女人偷人是吧?」
朱晨逸再次點頭,可沒等村長說話,被稱作二狗子的大個子男人咆哮一聲,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放屁!你說填上井,村子裡的女人就不會偷人,為什麼我家婆娘昨天晚上還會偷人。」
「不是吧!」朱晨逸震驚的差點連下巴都掉子地上,如果不是看到二狗子憤怒的表情,以及村長的沉默,還有周圍人異樣的眼神,他甚至都懷疑自己在做夢。
聽朱晨逸質疑自己的說法,二狗子勃然大怒。就在昨天晚上,他喝完酒回家睡覺,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婆娘不在床上了。於是披著衣服滿村子去找,這種找法,可謂是大海撈針,幾乎是毫無收穫。可不曾想就這種瞎貓碰死耗子的方法,居然被他找到了在村頭偷情的兩人。
大怒之下,他動手了,結果這麼一弄,幾乎是大半個村子被驚動了,所以才一大早趕來找朱晨逸算賬。要不是朱晨逸所救的這對夫婦阻攔,說不定早已被人在床上拖起來也說不定。
要說算賬,不只是他一個人想跟朱晨逸算賬,就連村裡的村民都想跟朱晨逸算賬。如果水井填上,真的可以避免村子裡的女人偷人,眾人也就罷了。可填上水井,依舊發生女人偷情的事情,這就說明朱晨逸是個騙子。
對於騙子,神棍之流,淳樸的村民們那可是飽受其害,所以是深惡痛絕。這也是為什麼平時毫無號召力的二狗子,早上圍成村子轉悠了一圈,就能讓村民們放棄農活跑來找朱晨逸算賬的原因。
相對於村民們的表現,村長則冷靜多了,同時也理性了許多。他先是喝退眾人,接著是開始詢問為什麼水井填上,村子還有女人紅杏出牆的緣由。
對此朱晨逸一無所知,不過這並不能難道他。對於精通算術和六爻,以及各種秘法的朱晨逸來說,這並不是難事。
本來不欲多管閒事的他,見村民們將自己當做騙子,朱晨逸一陣無語。為了澄清自己不是神棍,他決定出手一次,而且還是當做所有人的面。
方法當然還是六爻占卜,對於失去法力的他來說,現在唯一能夠用到的只有六爻。
朱晨逸取出三枚乾隆通寶,扣入手心,輕搖幾下,擲於地面。一連六次,得,澤地萃變澤天卦。
眾人見朱晨逸拿出幾枚銅錢,這麼隨便搖動幾下,往地上這麼一扔。越看越覺得他像個走江湖的神棍,甚至有些人強忍著暴打他的衝動。現場只有兩個人知道朱晨逸是在幹什麼,那就是他施法救過的那對夫婦。
「能將你內人叫過來,我問幾個問題麼?」看著眾人不屑的眼神,朱晨逸沉吟片刻,對二狗子提出了一個相對合理的要求。
可是這個看似合理的要求聽在二狗子耳朵裡,卻格外的刺耳,他斜眼掃了朱晨逸一下,恥笑,道:「你不是很厲害麼?你算啊。」
他的態度極為惡劣,而且言語中諷刺之意溢於言表。朱晨逸也懶得跟這些鄉野村夫計較,直接開口,道:「你內人雙腿浮腫,而且一上茅房就發抖吧!」
朱晨逸的話剛落,二狗子蹭的一下跳了起來,破口大罵,道:「狗日的,沒想到你居然偷看我婆娘上茅房。」
眾人哄堂大笑,甚至連板著臉的村長也不禁莞爾。
笑聲令二狗子頓時清醒了過來,他猛的一拍腦袋,懊惱的叫道:「我忘了,你不認識我婆娘。」
二狗子的一句話徹底的暴露了朱晨逸的神奇之處,同時也勾起了眾人的好奇。
隨著二狗子的一句話,喧鬧如同菜市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村長走到朱晨逸的面前,一拱手衝他行了個禮,道:「請先生指點。」
「遊魂附體!」
這是他從卦象中得出的結論。眾人一聽覺的匪夷所思,不過有了先前的例子,誰也不敢小視朱晨逸。
最終還是村長忍不住問了出來:「請問先生,這個遊魂附體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