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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1章 :內媚體質 文 / 問柳

    見朱晨逸笑了,男人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那張裂開的大嘴,看起來比往常要大了不少。朱晨逸沒有理會男人的獻媚和討好,接過茶碗,輕輕的抿了一小口,隨手放在桌上。隨後拿出煙,慢慢的抽了起來。

    替身第一步,第二步,都完成了。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耐心的等待!等待到了九點之後,將替身拿到十字路口或村外焚燬,就可以完成第三步。

    不過這個焚燬還是有講究的,不懂行的人,就算是拿著替身,選擇了正確的時間,沒有相應的法門,也沒有任何效果的,所以這個還需要朱晨逸親自去施法。

    距離九點,還有一刻鐘的時間。朱晨逸慢慢的抽著煙,喝著水,打發這無聊的時間。至於男人依舊站在一旁,他見朱晨逸不說話,也就很識趣的閉上了嘴,拿著一根旱煙袋在那裡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片刻功夫,整個客廳瀰漫起一股濃濃的煙草味,辛辣刺鼻的味道,令朱晨逸不由的咳嗽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女人也走了出來,只不過她不敢抬頭,一直低著腦袋,看著腳上那雙繡花鞋。

    女人尷尬,朱晨逸同樣覺得有些尷尬。他一想起自己將女人渾身摸了一個遍,就想狠狠的抽自己兩個耳光,即使他知道這是施法必須要走的程序,但心裡依舊過不了那個坎。

    男人似乎也感覺到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於是將旱煙袋往桌上一放,乾咳兩聲,拉著女人,嚷嚷道:「房間的太熱,你身體不好,還是去院子裡待會吧。」

    借口,而且是十分蹩腳的借口。老實巴交的男人明明知道房間煙味很重,不拿煙霧作為借口,反而腦殘的說很熱。

    但,沒有人去說破。朱晨逸沒有,女人更沒有。在如此尷尬的局面下,不要男人拿著房間溫度作為幌子,就是說有頭牛在天上飛,朱晨逸和女人兩人都會深信不疑。

    假話,有時候在適當的時間去說,遠遠比真話,效果要好很多。

    女人聽到男人的話後,主動的離開屋子,去了院子裡。

    女人這一走,氣氛變的更加尷尬起來。兩個男人面面相覷,朱晨逸掏出懷表,看了一下,八點五十五分,距離先前預定的九點還有五分鐘。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朱晨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吩咐了一句。

    在旁等候多時的男人,聽朱晨逸這麼一說,頓時大喜,抱起替身紙人,帶頭走出了屋子。朱晨逸提起桌上放置紙錢的籃子,跟著追了上去。

    等朱晨逸走出院落,這才發現女人也跟了上來。不過她依舊是低著腦袋,不敢抬頭正視他的目光,對此朱晨逸只能視而不見。

    村外在西邊,路途不算太遠,不過路並不好走。好在晚上的月光較好,行走起來並不十分困難。

    約莫十分鐘左右,走在前面帶落的男人停下了腳步,村外到了。朱晨逸簡單的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覺得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吩咐男人將紙人擺放在東南位置。

    至於為什麼要放在這個位置,朱晨逸沒有跟他們解釋,也解釋不通。因為他知道跟普通百姓解釋這個,和去勸和尚娶親一樣不靠譜。

    在男人將紙人擺放好後,朱晨逸拿起放置紙錢的籃子,從中抓出一把紙錢,撒向天空。一邊撒,一邊念動咒語。直到籃子中的紙錢剩下一半的時候,朱晨逸這才吩咐男人將紙人點著。

    熊熊火焰一接觸到紙人,立即伸出了它的爪牙,一下子將它裹了起來。在大火將紙人完全包裹的剎那間,朱晨逸看到紙人兩眉之間泛起了濃郁的死氣。

    死氣是女人身上的,在替身紙人被燃燒的那一刻起,六爻替身法門算是真正的起了效果,女人也算是暫時擺脫了死亡的命運。這僅僅是暫時,因為祖墳中「五鬼拍棺……」的法門沒有破,骷髏小鬼還沒有粉化。這兩樣東西,只要依舊存在,女人還是擺脫不了這惡毒的詛咒。

    這也是五鬼拍棺的可怕之處。

    幾分鐘後,替身紙人被焚燒殆盡,紙錢也在同一時間被撒完。朱晨逸轉過頭來,借助皎潔的月光看向女人兩眉之間,發現先前濃郁的死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勃勃生機。

    朱晨逸看向女人這個動作,雖問心無愧。可落在女人的眼裡,則顯得有些輕佻和浮躁。女人沒有說話,頭垂的更低。

    「走吧!」

    見再次被女人誤會,朱晨逸也懶得解釋。隨口吩咐了一句,轉身離開現場。

    回到屋子,他二話沒說,就鑽進了男人事先為他安排的客房。

    這些天,一直在鬥法,再加上功力盡失,心弦一直繃的很緊。所以朱晨逸進房間就感覺到十分疲勞,腦袋一沾上枕頭,立即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朱晨逸才悠悠的醒了過來。經過一夜的休息,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得到了極大的放鬆。拉開房門,躍入眼簾的是男人那雙紅腫的雙眼,以及一臉焦急的情緒。

    噗通一聲!男人跪了下來。

    剛睡醒腦子還有些迷糊朱晨逸,被男人這一跪給嚇的立馬清醒了過來。難道是六爻替身沒有效果?女人死了?朱晨逸暗自嘀咕了一句。心中反覆思量著昨天施法的每一個過程,從六爻占卜開始,再到製作替身,最後到焚燒替身。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步驟,仔細的想了一遍,確信沒有任何問題之時,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才知道弄了個大烏龍。

    「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家裡沒事,你一大清早的愁眉苦臉,雙目紅腫的幹什麼?」虛驚一場的朱晨逸,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一聽朱晨逸說早,跪在地上的男人有些無語的望著他,半天才憋出一句:「先生,現在十點多了,大家都在等您吃飯。飯菜都熱了好幾回了……」

    「大家?」朱晨逸伸手將跪在地上的男人扯了起來,問道:「你家裡很多人麼?」

    「相親們聽說先生是高人,都想來見識一下……」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怕惹得朱晨逸不快,到最後連頭都低了下去。

    其實從昨天晚上開始,男人就一直沒有睡覺,不是不睏,而是睡不著。因為按照前面的慣例,子時一過就是第二十五天,家中必會有人死亡。雖然朱晨逸幫忙施了法,但男人卻是半信半疑。

    直到天亮了,夫婦二人毫無損傷,男人這才相信朱晨逸的法術有效,所以張羅了一桌酒菜用來答謝朱晨逸。而那些村民則是見男人買菜,打酒,得知朱晨逸是高人,這才慕名而來。

    村民多於少,對於朱晨逸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換句話說他還巴不得人多一點,人多挖墳會很快,破除「五鬼拍棺……」的法門也就相對快一點。

    隨後朱晨逸洗漱一番,在男人的帶領下,來到院子中。即便心中有所準備,但他依舊被眼前的一幕所驚呆。整個院子裡站的到處都是人,老人,婦女,男人。甚至連一些小孩都爬在樹上好奇的望下看著。

    很快朱晨逸被擁在首座,由村裡輩分高,威望長的老者相陪。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晨逸正欲起身,老者端了一碗酒,雙手舉過頭頂,說是為村裡人敬一杯酒。無奈之下,他只有將那碗酒吞了下去。

    其他人見此,紛紛效仿,用各種理由來敬酒,甚至連男人也參與到勸酒的行列。朱晨逸有些無語,不過他一句話就將勸酒的眾人頂了回去:「酒喝多了,魂魄會不穩,去墓地會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的。」

    神棍就是牛叉,朱晨逸胡說八道的一句,不但將那些勸酒的人頂了回去,甚至連準備去幫忙的漢子們,也不由的放下手中的酒碗。

    就這樣,一場酒席,以朱晨逸一句話落下了帷幕。

    吃晚飯後,院子裡的那些婦女,孩童全部德高望重的老人被趕了出去。偌大的一個院落,只剩下數十人坐在那裡。

    「先生,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麼?」眾人一走,男人就迫不及待的開始詢問。

    看著男人焦急的樣子,朱晨逸淡然一笑,開始吩咐需要準備的東西:「兩隻二斤二兩的公雞,一紅,一白,斤兩不能多也不能少。」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轉頭向其他人問道:「光緒年間的龍鳳邊的大碗你們家有不?」

    眾人一陣愕然。朱晨逸連忙補充道:「年份無所謂,只要是龍鳳邊的就行,無論哪個朝代的都行,真的沒有的話,民國的也成。」

    老人轉身離去,回家中拿碗去了。

    老人走後,朱晨逸又將其他所需要準備的東西,跟眾人說了一遍,最後提出要一截十年以上的桃木。

    這個桃木他本來是隨口一提,和施法破除「五鬼拍棺……」沒有任何瓜葛。可是沒有想到這一問,卻得到意外的驚喜。同時也驗證了那位術士的那句,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偈語。

    「先生,我家後院有一顆百年桃木,您要是需要,我給你砍來。」數十人中,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見朱晨逸需要十年以上的桃木,主動的提出回家砍樹。

    百年桃木,小伙子不知道珍貴之處,但朱晨逸卻是十分清楚。他連忙制止了小伙子砍樹的行為,並且說只要可以製作一把劍的份量就行,同時他還從腰間摸出身上僅有的七八個銀元遞了過去。

    小伙子一聽說朱晨逸要拿錢買桃木,頓時不樂意了,說什麼也不要錢。無奈之下,朱晨逸只好將錢收了回來。

    隨後眾人分頭去準備,而朱晨逸則拿著小伙子送來的桃木,開始製作桃木劍。

    約莫半個小時左右,桃木劍做好了。他交代的東西,村民們也準備好了。朱晨逸簡單的清點了一下,公雞,龍鳳大碗,一雙硬木筷子,元寶香燭之類的東西,基本上是一樣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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